第九十六章 十年

比賽之後，我們就迎來了人生最大的轉折點，高考。

就像是當年的皺紋，劉子銘，蘇斌他們一樣，我們面臨著分別。

我秉持著自己的夢想，最後上了一所體校，和劉子銘傳回來的消息一樣，我也當了一個後衛，之後跟著學校的籃球隊一起打了四年的籃球。

而姜超，似乎入了礦，大小成了一個領導，常常聽聞他和表哥羅岡在一起切磋籃球的事情。

而教練，則是留在了池水鎮上面，繼續搗鼓他的那個籃球訓練基地。

有一次我問教練，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那為什麼不離開池水鎮去更好的地方當籃球教練。

那時候的教練給我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說：「這裡的孩子更需要他！」

歲月的齒輪就在一天一天之中，緩緩的被推動了起來，

時間像是掌心的流水，又像是沙漠之中沙石，不管是緊握還是彈開，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六十的無影無蹤。

我們更是被時間推動著一步一步的前進。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時間的光陰，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在指尖流逝了過去。

當年在籃球場上奔跑的日子，那些揮灑的汗水也一併變成了最美麗的音符，時長在我的腦海之中回蕩著！

那天。

我久違的站在池水鎮的街頭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周遭的冷空氣，街道上，瀰漫著的那種燒烤的字眼味道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大街小巷上的智能手機，談天說地的人們長大嘴巴，笑的卻十分虛假。

這個時代的內心名為空虛。

我站在久違的街道上面，踩在剛剛下過雨的路面上，任由地面上的污水灌溉近自己的皮鞋之中，感受著那逝去的的歲月，湧現上來的正是當年青春的痕迹。

十年的時間，孫強將醬肘子的店面越做越大，當年為了兩扇玻璃門而終身拼搏的他，如今已經在弄上了整整一面牆的落地窗戶。

「沈聰！」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低沉。

我一晃神回過頭來，叫我的是個光頭，她穿著一身裘皮衣。興許是有些胖了，一雙皮鞋在地上踩的發出一陣嘎吱作響的聲音。

他遠遠的看著我只是在笑著，似乎是給我一個時間讓我將他認出來！

「馮遠？」我認出了這個人是誰，來年的大前鋒馮遠。後來去做了生意，據說是天天都在應酬，這身材也跟著歲月一起走了形。

馮遠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你小子倒是沒變啊，還是和十年前一樣，那麼精神。」

馮遠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的手走進了醬肘子的店鋪當中，閃耀玻璃門旁邊站著的接待，對我們微微一笑，十分有禮貌的將們打開。

「202包間，蘇先生的朋友！」我在華為手機上面點了點，翻出了蘇斌發給我的微信。

接待微微一笑說著：「請跟我來！」一邊在我們前面帶路。

十年之前，還真沒想到，孫強的那家醬肘子會變成這樣的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踩在地毯上還真有點不自在。

總有種自己不屬於這裡的意思。右腿上面傳來的沉重感覺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我的大腦！

202包間就在二樓不遠的地方。接待十分有禮貌的打開大門，裡面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鉤起我當年那個青春年代的回憶。

「沈聰！」西裝革履的男人站起來，揚起手中的紅酒沖著我微笑。

我上上下下的看了看那個男人，停頓了一下，才將他認了出來：「你是？蘇斌？」

蘇斌點了點頭，抬著酒杯到了我的面前，之前打籃球的時候倒是沒發現蘇斌這小子這麼的帥氣，現在看來，真叫人咂舌一嘴，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太久沒見面了，最近過的怎麼樣？」我抿了抿嘴唇問了蘇斌一句。

蘇斌笑了笑：「湊合吧，和一個朋友弄了個婚慶公司，現在兼職噹噹司儀什麼呢。」

我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落在了劉子銘的身上此時的劉子銘帶這個眼睛，穿的十分正式，還真看不出來，劉子銘當年會是九路七雄之中的一個呢。

「子明！」我叫了一聲。

「嘿嘿，好久不見了！」劉子銘禮貌的站起來，走到面前和我握了握手：「前一段時間聽說你還在打籃球，最近怎麼樣？」

我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都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之前是去過什麼什麼隊伍大過籃球之類的，可惜後來。」

我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後來，出了一場車禍，這條腿就變得有點不聽使喚了，沒辦法，只能放棄了自己的籃球夢想了。」

馮遠皺了皺眉：「車禍，沈聰，怎麼從來都沒有聽擬說起過？」

我苦澀的笑了笑：「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沒有必要宣傳出來搞得大街小巷都知道。」

「不過劉子銘，當年是真的猜不到。你居然能成為一個體育老師！」我扯開話題，盡量讓自己的氣氛顯得不那麼尷尬。

聊起了劉子銘的事情，眾人多的話題也就開了，坐上了大圓桌一邊說說笑笑，一邊談論著自己的現狀。

徐武強將手中的酒杯伸到我的面前跟我碰杯：「那你之後，去幹什麼了啊？」

我抿了一口杯子裡面的紅酒：「挺迷茫的吧，後來就想起來了我們的事情，就想著將這個故事寫成一本網路小說，最近已經開始動筆了。」

馮遠精益不定的看了一眼這邊：「我去，沈聰，你不是吧，什麼時候有了這一項天賦？」

「閑著也就是閑著，那就乾脆，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實際上，也就是寫著玩玩而已！」

周文坐在角落裡面，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帶上了一幅深黑色的眼睛，之前有一段時間聽說，周文學了教育學，之後要當個老師，卻道最後弄到了教育局發展去了。

「沈聰，要是遇見了什麼困難，隨時來找我！」周文沖著我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沒有接住周文的話，只是在一邊催促著話題的繼續！

集會的話題也在繼續著。

我們說到了當時受不了邵斌訓練的強度，給邵斌的的自行車上了十三把鎖子的事情。

想起來了當時，蘇斌用一個月的零花錢去買鎖子，之後那好容易買來的鎖子變成了一包煙的事情，大貨都哈哈大笑。

說起了劉子銘在賽場上面的勵志熱血故事，大家又都在說，當年的劉子銘那可是真漢子，最後腳踝都已經腫脹成了那個樣子了，還硬生生的咬牙堅持了下來！

說實話，我能夠從籃球的訓練之中走出來，有一大半的功勞是劉子銘的。

隨著說著，最後就說到了那一場比賽。

來年的決賽，池水中學，對戰縣一中的決賽。

劉子銘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你們第二年的那場比賽我也聽說了，縣一中第二年不好對付吧！」

馮遠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都是陳年舊事了，老實說，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我都不太記得了，只能依稀記住一點點碎片化的東西。」

馮遠一邊說著，一邊又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要不讓這個想要寫故事的人說說。」

我尷尬的笑了笑，擺了擺手：「就別寒磣我了，大家吃飯，吃飯。」

「哎，沈聰，說說吧，前一年走了真是怪遺憾的，現在想想，當時對你們說過的話是有些過分了！」蘇斌嘆了口氣，現在想想，那還真是不成熟的舉動。

我點了點頭，沉思了一下：「還記得當年的那個戰術吧。因為突破不了，縣一中的內線，教練給我們設計的長傳。三分戰術！」

劉子銘點了點頭：「知道，我我記得。」

「來年的比賽，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訓練好了籃球的戰術，在與縣一中的比賽之中，堅持內線比賽，用他們最引以為豪的基礎，勝利了他么！」馮遠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將腦楊起來。

眼神之中帶著濃濃的自豪。

「記得當時的陳飛給我們說過遮掩搞得一句話。」馮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了一句。

劉子銘有些好奇問了一句：「什麼？」

「夢想，需要站起來守護！」

……

「對了，那之後，你們有沒有人再見過教練？」我沒忍住問了這樣一句話，整整十年的光陰過去了，當年的那個改變了我我們一生的男人就像是憑空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了半點的音訊。

周文嘆了口氣：「我倒是聽說過一點關於教練的傳聞。」

此言一出，大家立馬來了興趣圍繞過來：「教練後來去哪裡了，我聽說在我們走之後，教練一直都在隔壁鎮上搗鼓自己的那個籃球訓練基地訓練了太多太多的人，其中就步伐有著將籃球打下去的人！」

「據說，當時，教練有了一個去縣一中擔任教練的機會，可是到了最後的時候，他放棄了去縣一中當籃球教練的機會。」

「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留在這裡，繼續將自己的夢想交託給下一代人！弘揚體育精神。」

「他說比起縣城的教練，這裡的人更需要他！」

皺了皺眉跟著繼續問了一句：「前兩年鄉鎮發展，教練的那個籃球訓練基地應該是拆了吧，那現在教練到哪裡去了？」

周文指了指縣城的方向：「縣城裡，一家新的訓練基地當中！」

冥冥之中，我們彷彿看見在某座燈火輝煌的訓練基地當中。

一個狗摟著背部的教練，在沖著面前那一群有著籃球夢想的孩子們漏出笑臉。

「孩子們，所謂籃球的重中之重，就是基礎！」

「讓我們一起完成十萬次的投籃！」

夕陽落在邵斌的臉上，照耀出邵斌嘴角的笑容。

那個笑容，承載著太多，太多關於夢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