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殺佛血蓮(五)
自與玉娘分開的了吾和尚,便用秘法催動靜滅的魂珠一路行來,並無任何的阻攔,待看到那黑暗的空間中一抹血芒閃爍之時,凝重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喜色,不過這抹喜色很快的便凝固在了臉上。
金色面具?
穿著打扮,神態舉止,身上所散發的特有的氣息,都是相同。而面具之上也只有眼睛部位是鏤空的,兩點冷如寒星的光芒,透露出一股蕭殺的的氣息。
了吾催動自身遁光停在了面具人的不遠處,,一種似有若無的冰冷感覺是這樣的真實,但又是夾帶著多種不同的情緒,痛苦,悲傷,快樂,林林種種的彼此糾纏著。
兩人默然相對片刻,那頭戴金色面具之人,就那麼沉默的站在半空之上,若不是了吾能覺察出那個方位確實就這麼站著一個人,或許便會被忽視過去,而棄之不理。
好像一尊雕像一般的面具人,了吾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情緒,或者其他什麼別樣的波動,冷冷的眸子中,無有人間煙火的就那麼的看著了吾。
「施主是否可行個方便於貧僧?」了吾看了看面具人身後的淡淡的血霧如是說道。
黑暗的空間中依然了無聲息,只有那淡淡的血霧似白空浮雲一般,徐徐而動。而面具人卻還是先前模樣,無有絲毫的聲響。
皺了皺眉頭的了吾,心下思量,這人端得詭異,好似真把自己當成了雕像般的就那麼看著自己。而且先前與玉娘同行之時,也曾遇到這麼個詭異之人,其修為與自己同階,卻是被玉娘攔下,如今再次遇到,這兩人是否是相同之人?
許久不見面具人有何異動的了吾,心下著急的同時,卻是想到,不能就這樣與這人就這麼耗著,此時此刻能來到此地的人,又有哪個不是居心叵測呢?
不知道怎的想到這裡的了吾,心裡越發的氣憤,一股突入而來的煩躁之感攪的心緒不寧。這些私闖禁地的傢伙,又有哪個是安的好心,棄天下蒼生的安慰於不顧,為了一己私慾卻要放出那靜滅血佛,或是再成另一個血佛,這樣的人又何必與之客氣呢?
想到這裡的了吾,本是祥和的臉龐卻是籠罩了一股凶戾之色,目光在不知不覺中竟然也變得極其陰冷,若是熟悉了吾的人在其身邊,見了了吾此時模樣恐怕也會駭然失色的。
「那麼施主就是不讓?」
這一句問出之後,還是如先前一樣,好似對牛彈琴不知所謂,得到的回答依然是沉默不語冷眼相望。
一股說不出的怒氣從起心底直上腦際之時,了吾的祥和的臉龐也變得猙獰如看見獵物的野獸一般,幾乎是五官扭曲的便要出手了。
「溫玉仁」仔細的盯視靜滅波瀾不驚的臉龐,許久之後卻是一生嘆息。
「你終究是不願意幫住我的吧!」這話說的是在喃喃自語。不過這個血色空間之中除卻了「溫玉仁」還有誰呢?
「與你的傀儡對話之際,你不是全都看到和聽到了么?此時又何必多此一問呢?」靜滅冷冷的說道。
呵呵一笑,卻是迴響在整個空間,這聲音好似從遠方傳來,但卻是這樣的清晰異常。
「溫玉仁」緩慢的展開手中的摺扇,白皙的手指在扇身上輕輕的撫摸著。
「這人世間的一切若如同這扇中景兒,隨筆而畫,全憑心意那該是多好。」
靜滅眸子中的兩點綠光,灼灼的盯視著「溫玉仁」淡淡的自嘲笑意許久,冷冷的說道:「這不就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么?」
哈哈一笑的同時,合上手中摺扇的「溫玉仁」微笑的點了點頭,有些感嘆的道:「是呀,如是這樣,那是多自在與逍遙呢?真想試試那種我為天地的感覺呀!」
「這個世間自有天地,恐怕還輪不到你呢!如是你真想這樣,何不去做個人間皇帝,不是一樣么?再說做這天地又有何好處?你不覺的當你掌握一切之時,卻是你失去更多的時候么?」
「哦?」詫異一聲的「溫玉仁」做了個請的手勢,似乎來了什麼興趣一般。
了吾的嘴角處忽然劃過一絲弧度,有些譏諷的說道:「和你有同樣想法的人,無論是修道之人還是凡夫俗子,都不在少數。看了一眼正面含帶笑的「溫玉仁」似在認真傾聽,又是道:「凡人間有所謂的各路群豪爭奪天下,連年的戰爭便是如此發生的。而在我們的修道界,權利的爭奪又何時停止過呢?」
「好似有些意思了!」溫玉仁淡淡的點了點頭道。
默然半響之後的靜滅又是說道:「修道,無論是妖修,人修,或是精怪其他,其爭鬥從未就不曾停止過。而那些所謂的大宗大派佔個山頭便稱大王,至於各類教派也是拉一幫人便稱群豪相聚,你爭我奪之際和那世間凡人又有何區別呢?」
哈哈大笑幾聲的「溫玉仁」大聲的贊道:「妙呀!妙!我總算是知道為何你能突破如此了,看來你已經找到了你所要嚮往的道了。」忽然話鋒一轉,俊朗的面目上卻是忽然嚴肅了起來:「這也是你所不明白我道的原因,就是為了平息這個天下,我便要讓吾道成真,那才是一個我所願意看到的世界了。」
「是道不同才更加的合適而已!」靜滅淡淡道。
「嗯?」沒有回答靜滅的話,「溫玉仁」面上又是一笑道:「又來了一個有趣的小傢伙了。隨即看向靜滅笑道:「是沖你而來。」
就在了吾要掐指施法之際,忽然其頭頂上方有一道淡淡的金色閃過,一聲聲的佛唱之音瀰漫之時,金光揮灑,照亮了黑暗,祥和莊重的光芒似乎極為美好的。
一個佛陀法相在柔和的金芒之中漸漸凝成,渾身金光閃閃彷彿真要普照這個世界一般。
凶戾的氣息完全消失的了吾,重新出現了慈善的面容,嘴角掛著和善的笑容,仔細看去,就如同其頭頂上方的佛陀法相一摸一樣,其面容上猶如鑲嵌了一層淡淡的金紙一般,華麗而耀眼。
再看對面的面具人的方位,此時的他,竟然化作點點的光屑,輕輕揮灑落下,也是異常美麗的,就好似無數的螢火蟲在空中凝成一人身後,最後再飛舞飄散一般。
嘴角忽然一笑的了吾,其頭頂上方的佛陀法相,忽然伸出巨大的布滿金色光澤的手掌。只聽砰的一聲炸響,在了吾的身後一隻閃著冰冷寒芒的鐵抓就是和佛陀金掌相對,金光四射之時的瞬間,面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吾身後的真身,抽身而退,幾個恍惚間又重現站在了先前之處,無絲毫情緒波動,依舊冷冷的看著了吾。
「天魔迷相,天魔亂心之法,施主是天魔宗之人?」
這次卻是意外的冷哼一聲的面具人,眸子中忽然射出一道七彩光華,好似七彩虹光,霎是美麗。而了吾低低的念了句佛號之時,梵音瀰漫,周身金光大盛之際,兩者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鬥法。
靜靜的黑暗空間之上,一道紫色光華猶如耀眼的流星一般的疾馳劃過,遁光之中,蛛兒皺著鼻子,不時的聞著什麼,小臉翹著,對著梅清說道:「大哥哥我聞到姐姐的味道了,好似就在前面。」
梅清笑了笑道:「如是找到了姐姐,你我三人便離開此地,不去趟這渾水。」這話說來自然,其實梅清實在是有些顧及那天算之時所見到的影像殘影,如是這般危險,不如就此躲過為好!
蛛兒有些迷糊,雖然聽不懂「趟渾水」是什麼意思,不過只要能和自己的大哥哥與玉姐姐在一起就是好的了。小巧的臉龐頓時滿是笑意的點著頭。
梅清哈哈一笑,循著蛛兒所指的方向,遁光卻是催發的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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