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搶人
「你說什麼？國賊董卓要離開？去哪？」
孫堅此次甘願做為大谷關先鋒，本就抱著斬殺董卓的期待。
聽到呂布說董卓要跑路，他頓時覺得，良機錯失。
「你撤退的時候大谷關守將有追擊嗎？」
呂布問孫堅。
孫堅搖頭，最後一次和西涼軍交戰，距離此時，已經過去兩天了。
一夾赤兔馬，呂布率先往大谷關方向飛馳。
并州狼騎緊隨其後。
「調頭，跟上。」
孫堅下達命令，眾將士一路小跑，返回大谷關。
等到孫堅回到關前，才發現呂布的騎兵，列好陣型，等待他多時了。
孫堅一看關卡城頭，上面已經沒有人影了。
「這……」
大谷關守將在搞什麼？難道在引誘他攻城。
「關內守軍已經全部撤離了。」
呂布的話猶如當頭一棒，狠狠敲擊在孫堅身上。
「架雲梯，攻城。」
一聲令下，江東軍的步卒們，抬起長長的雲梯，架在城牆上。
孫堅帶頭攀爬，第一個衝上城頭。
開門。
沉重的關卡大門緩緩打開，呂布帶著騎兵率先衝過關卡。
沒有和孫堅打招呼，直奔洛陽方向，留下張遼帶著五百人看管糧草和馬匹。
孫堅看到多餘的馬匹，問張遼，關於戰馬的事情。
張遼搖頭，表示沒得商量，販馬的事情，只有遼東公孫度在干。
并州不販馬，也不想販馬。
孫堅帶著失望臉色離開，率領部眾往洛陽趕去。
……
呂布抵達洛陽城的時候，發現帝都城頭上濃煙滾滾，大火蔓延城頭建築。
大門偶爾有幾個百姓抱頭鼠竄，官道上躺著不少屍體，有些已經開始糜爛，發出陣陣惡臭。
顧不得難聞的氣味，呂布沿著屍體堆積的方向，展開追擊。
前方遇到幾個流民，呂布縱馬向前，攔下了他們。
「官爺饒命！」
流民們立刻匍匐在地，磕頭不止。
「董卓離開洛陽多久了？」
呂布皺起眉頭。
「三天。」
「追！」
董卓遷都，必定是往長安方向，而帶著大量百姓和財物糧草，行程不會太快。
除非他不管這些，先行抵達長安。
呂布不這麼認為，突然有一天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不可能會輕易放棄這些東西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并州狼騎捲起一陣煙土，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小。
直到聲音完全消失，那幾個流民才從地上爬起來。
「走，南下荊州避禍。」
荊州位於大漢腹地，此刻戰亂較少，前些年的黃巾之亂也少有波及，是倖存的洛陽百姓最好選擇。
……
策馬追擊了半天之後，呂布終於看到了宛若長龍的流民隊伍。
流民周圍有少許的騎兵，往來巡查。
呂布加快行進，讓赤兔馬快速飆起來，沿著流民隊伍的一側，看見西涼軍打扮的騎兵就是一砸一個。
使用方天畫戟以來，從上往下砸是呂布最喜歡的招式。
本來用狼牙棒更加霸氣，只是那玩意太丑了。
每次看到敵人的頭顱被自己砸進胸腔里，呂布會感到一股莫名的快感，從手腕處散發到全身。
一陣酥麻。
「暢快。」
呂布殺得興起，旁邊的流民全部停下腳步，不敢前進半分。
生怕眼前這個屠夫，會把自己當成西涼兵砸成肉餅。
「你等就在此處，不要亂動，待某家殺敵歸來！」
呂布放下一句話，拎著畫戟，追擊西涼兵。
【這就是虎入羊群啊，主播殺得太兇猛了。】
【兒且莫動，就在此處，待吾買橘歸！】
【這主播力氣得有多大，才能把人的頭顱砸進胸腔啊？】
死的人多了，西涼兵也變聰明了。
四散逃跑。
確定這群流民周圍都沒有西涼兵后，呂布繞著隊伍奔跑一圈，在心中估計著人口數量。
在東漢末年，做為一方軍閥，不搶人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人口就是決定勝負的基本盤。
搶！
大概有七八萬人，具體數字不知道，這應該是最後一波遷徙的百姓，也是董卓留下來用作抵擋諸侯追擊，而設置的障礙。
也就是說，這部分人，是被放棄的百姓，用來為火燒洛陽買單的。
不然也不會只有數百騎的西涼兵。
洛陽已經被焚燒一空，大漢多年的積蓄，全部被董卓收刮到長安塢堡。
這群流民無家可歸，沒有退路。
「跟我回并州，餓不死你們。」
呂布等到張遼追上來以後，讓張遼領五百騎，把這七八萬流民，以及糧草，財物，馬匹，全部押送到洛陽北面的箕關。
涼州軍團已經全部往長安遷徙，洛陽三輔地區，早已人去樓空，箕關無守軍，張揚很快就能進來，和張遼匯合。
呂布不甘心，還想再趁亂撈一把，於是領著六千多并州狼騎，繼續追擊董卓。
通往長安的官道上，有一處地方，是個峽谷地形，兩側由低往高，樹林茂密。
呂布一勒馬韁，遠遠看了幾眼峽谷深處，最後嘆息一聲。
運氣不好，不追了，等後面的人，把這個地雷趟了再說。
「回去，回洛陽撿漏！」
一聲令下，狼騎調轉馬頭，朝洛陽方向行進。
……
峽谷上的山峰，樹木茂密處。
「怎麼不追了？」
張濟喃喃自語。
對面的樊稠，同樣用難以理解的眼神，看著遠去的并州狼騎。
……
在洛陽城中，孫堅的士兵正在撲滅大火。
經過數日的焚燒，洛陽城中高溫難耐，孫堅和將士們的嘴唇很快開裂。
「去附近找找，有沒有井水！」
黃蓋已經忍不住了，部分士兵，出現了脫水的現象。
幾人坐在宮殿廢墟上，也不管地面炎熱，直接躺著喘氣。
「報，發現一口井，裡面有一個死去的宮女，從對方身上，搜出一個玉石。」
一個小兵單膝跪下，高舉一枚玉石。
「呈上來。」
孫堅吩咐。
玉石入手，孫堅翻看兩下，底下有八個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這是？」
「傳國玉璽！」
「慎言，小聲。」
孫堅立刻下達封口令，嚴禁周圍士兵，把這件事情泄漏出去。
「走，回江東，即刻動身，不可停留！」
其中一個士兵，趁眾人不備，悄悄混入牆角，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
當呂布率領并州狼騎趕到洛陽的時候，完全看不到任何一個江東將士的身影。
這是拿到玉璽了吧？跑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