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子偏要殺
「正是此意。」
衛章摸了一把額頭，正準備讓外面的小廝，把錢財抬進來。
呂布搖頭，衛章心中一凜。
「抵不了，事情已經曝光了。」
撫恤金這種東西，誰動誰死，這是呂布的底線。
「曝，曝光了？」
衛老頭和衛章愣在當場。
「不錯。」
想必外面已經開始討論了。
「大人，這件事情你看著辦，老朽全權配合！」
衛老頭當下做出決定，壯士斷腕，雖然這個行為，會讓他喪失一部分威望，但至少能保住自己的有生力量。
不參與進去，他的這一支衛家子弟，還能夠東山再起。
……
「聽說去年雁門關外作戰犧牲的士兵撫恤金被扣下了？」
「可不是嗎？上黨郡那邊全部被扣完，雁門郡只發下了十分之一！」
「那還當個鬼的大頭兵，老子寧願死在徵兵現場，好歹能夠落葉歸根！」
「我們的士兵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犧牲后的撫恤金，全部落入某些官吏的手裡，乾脆叫他們上前線好了！」
衛章坐在馬車裡，聽著集市上的討論，愈發火大。
「賤民！」
讓車夫把馬頭調轉，衛章決定拜訪晉陽其他世家。
……
「大人，水至清則無魚。」
張宗漢屬於官場老泥鰍了，深諳此中道理，他覺得呂布此時作法，過於偏激。
對待世家，張宗漢還是建議循序漸進，先置之閑職，再逐步架空。
過於激烈，會引起反抗，不好處理。
「兩個月後我要大量徵兵，來不及了。」
撫恤金這件事情，是呂布故意鬧大的，為的就是徵兵工作。
殺到沒人敢把手伸到撫恤金的袋子里，士兵才會死心塌地，作戰才會勇猛直前。
「大人，恕老朽直言，并州境內，已經無兵可征了！」
張宗漢負責後勤保障，對於境內的人口戶籍十分了解，此刻并州全境八十萬人，士兵就有八萬，用九個人養一個兵。
已經達到負荷極限了，窮兵黷武！
如果不是番薯這件利器，并州軍政體系，早已崩潰了。
「不止并州，東側太行山脈內的那數十萬黑山軍，某家眼饞很久了。」
呂布準備招安黑山軍，如果運營得好，青州境內的黃巾餘孽，估計也會望風而來。
青州黃巾軍，也有著將近三十萬人。
這接近八十萬的人口，不容小覷。
……
呂布看著一張布帛，這是并州境內，所有世家的聯名上書，要求呂布只能革除天牢里眾人的官職，不能殺頭。
汝南袁氏，弘農楊氏，穎川荀家，唯獨本地太原王氏還在沉默。
「老子偏要殺！」
如果不殺，誰給呂布當兵，衝鋒在前，世家子弟是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
不然也不會產生後世的五胡亂華，死了多少漢人？世家大部分跑到南方躲避戰亂去了。
等到天下太平，又開始蹦噠出來，活躍於官場之上。
曹操的勝利果實，讓司馬家摘了，接下來王與世家共天下！
才導致了悲劇。
「眾朝皆以弱敗，獨漢唯以強亡！」
東漢末年，軍閥混戰，自家人打得天昏地暗，卻沒有哪個胡人能從漢人手中討到半點好處。
歷史上唯一一個在動蕩的時期，而不受胡人大規模入侵的年代！
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不只是說說而已！
「徵兵，變強，出塞，殺盡胡狗！」
呂布將布帛揉成一團，放到油燈上，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這世上，無論哪個朝代！永遠都是普通平頭百姓最多，爭霸天下的基本盤，就是百姓！
……
清晨，烏雲籠罩，陽光難以散發，只給烏雲度上了一層金邊，整片天空，給人壓抑到難以喘氣的感覺。
呂布命令工匠，連夜開工，趕製了上百輛囚車。
他要把天牢里的九十七個罪犯，當著晉陽城內所有百姓的面，砍下頭顱！
天牢前，呂布要求典獄長開門。
「州牧大人，這不符合規矩！」
監斬官吏，需要得到朝廷監御史部門的通過。
呂布還沒上報朝廷，典獄長不敢開門。
上次呂布處理官吏時，只是罰錢和剝奪官爵，沒有殺人，典獄長才配合呂布。
「曹性！」
「末將在！」
曹性上前一把砍斷了牢門鐵鏈，隨後使勁，整扇牢門被他拆開，扔到一邊。
「呂奉先！」
典獄長急了，卻被曹性一把按在地上。
「你是個好官。」
呂布一揮手，身後衛兵，魚貫而入。
【主播好強勢啊！我喜歡。】
【典獄長：曹性兄弟，麻煩起開。】
【背鍋俠曹性上線。】
【壞事壞人都讓我曹某人做盡了，今晚加番薯糖水！】
沒多久，衛兵們壓著貪官污吏，一個個送上囚車，關上車門，開始拉車。
呂布騎著赤兔在前面開道。
晉陽城內最熱鬧的集市，此刻已經騰出一大片地方，還臨時搭建了監斬台。
街道兩邊的酒樓茶館上，全部客滿，還有不少從關中地區和冀州地區過來的世家觀眾。
都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呂奉先究竟敢不敢斬殺世家官吏？
「這是上黨衛家少公子啊？」
「衛家不是有人從商嗎？怎麼連撫恤金都要貪？」
「這你就不懂了，這些人胃口大著呢！」
「這邊還有雁門郡和北地郡的，好像不止衛家，還有楊家！」
「弘農楊氏？」
百姓們你一言我一語，囚車內的官吏儘是低頭，讓亂髮遮擋臉龐。
呂布早已坐上監斬台正中位置，看著下面一排排跪著的世家子弟，面無表情。
「時辰已到，驗明正身！」
馬上有專業人士，跑進了囚犯中間，開始一一驗證。
天上的烏雲還在，但已有部分陽光穿透出來。
「回大人，驗身完畢，無一錯漏。」
呂布等這句話很久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別駕從事楊連。
楊連邁出一步，清理了一下嗓子。
「衛勇，楊成，魏廣。」
刀斧手押出了這三人。
「此三人者，貪污上黨郡內谷遠，屯留，陽阿三縣陣亡將士的撫恤金，證據確鑿，已驗明正身，當斬。」
【大家快來看，休妻狂魔已上線！】
【我新來的，這個就是彈幕里經常出現的我輩之楷模嗎？】
【我愛楊連我愛楊連。】
【還是古代三妻四妾舒服。】
刀斧手聽到命令，端起一碗酒水，喝到嘴裡，轉動兩下，一口噴在鬼頭大刀上。
擺好姿勢，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