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還沒有前任呢？

陳然的坦誠讓曉清始料不及，竟一時語塞，不知道回復什麼。

過了半天，她打出幾個字：「什麼時候交的女朋友啊？都沒聽你說過。」

陳然說：「最近的事情，是朋友介紹的，還是咱們高中校友呢！」

陳然無所謂的態度讓曉清啞然，好像他們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她想裝作坦然灑脫，可是卻在打出一串省略號之後忍不住問：「那我們算什麼？」

隔着手機屏幕，曉清都能感受到陳然的一臉無辜，他說：「我們不是朋友嗎？」

曉清感覺到巨大的諷刺，那麼多年的朋友，原來止步於一場ONS？

她問：「在你的概念里，朋友也可以發生關係？」

她說不出做愛兩個字，覺得太露骨。

陳然回了一句；「對不起，我以為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

之後便不再說什麼了。

曉清一時間有些恍惚，在心裏問自己；是我錯了嗎？得不到答案，只好嘲諷自己太easygirl。

曉清的感情經歷並非空白，大學時期談過一個男朋友，沒有人會不喜歡帥氣的男生，尤其是當這個男生還獨獨向她投來青睞的時候。前男友叫永澤，如果說長相85分的話，那麼加上甜言蜜語的能力就是100分了。追求她的時候，哪怕是在一起之後，也從來不吝惜蜜語甜言，永澤深諳女孩兒的心理，幾句話能搞定的事情，絕對不動用腦力或者金錢。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永澤總說，他們兩個的名字裏都有水字，這是天造地設的緣分。而在曉清的同學面前，永澤總是給足了她面子，陪她自習，給她打水，一邊商量著題，一邊還會幫她整理下衣領的褶皺，還會合時宜地摟下肩膀，坐在旁邊的室友每每感受到自己電燈泡的地位，便拿了書坐到其他位置去。但是不得不說，那個時候的曉清感受的全然是幸福，還有20歲女生內心深處暗戳戳的虛榮感。

他們像所有的校園情侶那樣，一起吃飯自習，逛街，接吻，在宿舍樓下擁抱說晚安，說明天見。曉清的第一次也理所應當的交付給了永澤，大學時期的兩個人手頭都不寬裕，他們經常光顧學校附近的小旅館，小旅館衛生條件一般，但勝在價格便宜，而且大學城人流量大，哪怕只做一次性生意，小旅館也頗有市場。小旅館周圍開着藥店，除了日常藥品，避孕藥也是常備。

兩個人像是好奇的學生，認真而激情地探索著彼此的身體，和心靈。有過很多次回憶起來臉紅心跳的時刻，曉清的心嬌艷欲滴的，像是每次完事後臉頰的潮紅。

曉清終歸還是在永澤若干次的「只說不做」之後，意識到永澤實非良配，她慶幸大四的自己已經能夠分辨，知道男生的愛不應該停留在嘴上。所以，當再一次因為瑣事吵架時，永澤提出分手時，曉清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即便各種安慰自己，說不難過也是假的。

但是很久之後，曉清回憶起這段感情，並沒有遺憾，她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去愛一個青春的男孩，結果已經不重要了，擁有過這個過程，就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