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可救藥的憐憫之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女鬼妖的全身上下都是劍氣之傷，而且鬼妖之力也已經步入枯竭。

此刻的她，想的全都是跑。這是她現在唯一的求生之路，再無其他。

女鬼妖也很清楚，如果繼續的都留下去，哪怕只是片刻，她都會陷入空前的絕望。

而這樣的絕望，在很早很早的時候，便已經體驗過一次了，她可不想再有第二次的體驗。

女鬼妖全身上下十多處劍氣之傷，而這樣的劍氣之傷也讓她越發的虛弱，越加的踏入絕境絕望的邊緣。或者說，現在她已經是不如了絕境絕望的境地了。

「難道這就是罪業之火的真正威力，而且還是紅蓮罪業炎的威力？」

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徘徊著第一次的絕望，因為那一次的絕望與現在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李菲竟然還會再一次的品嘗到那種痛不欲生的絕望，正是萬萬的沒想到啊......」

「李菲？」此時此刻，習語樊的靈魂感知完全弄清楚了知道眼前這個女鬼妖心中在想什麼，這都要全拜他給那叫李菲的女鬼妖所下的套的功勞，「似乎這個李菲在身前就體驗過了絕望，也難怪會如此了。」

一想到這，習語樊也不由得搖了搖頭。

生前如何，死後又如何，這都無關於他。

他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讓這個叫李菲的鬼妖徹頭徹尾的從這個世界消失，魂飛魄散，入不得地府輪迴隧道！

念頭萌動，行動已至。

右手整個手掌「噗哧」一聲，剎那間被整個紅蓮罪業炎所包裹著。

包裹下的右手手掌也在習語樊的心念之下，竟是化作了一把三菱紅蓮火刃。

下一刻，在李菲毫無反應且察覺之下，習語樊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後，幾乎可以說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我說，李菲小姐姐，準備好了去往黃泉之路了嗎，」話落此處，話鋒也是隨即一轉，嘴角一挑，「哦不，說錯了，你去不了黃泉的，應該是化作這世間的一縷塵埃！」

聲音聽似極為平淡，卻是帶著絲絲戲謔與無盡寒氣殺意之味。

話落音結，那一瞬間，讓李菲這個女鬼妖已然是絕望到了極點，極點中的極點。

這絕望中的極點，不正是自己生前臨死時的那種感覺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嗤！」

是瞬間的亦是永恆的，幻化而出的三菱紅蓮火刃頃刻間從她的後背直接破開洞穿至前胸。

也在那一刻，「嗖嗖嗖嗖嗖」的五聲劍響，如劃破蒼曉般，夾雜著紅蓮罪業炎之力的劍氣也依次洞穿了那李菲女鬼妖的五處致命要害之處。

......

「看來這次是真的要魂飛魄散了，很快要化作這塵世間的一縷塵埃了，」這一刻的李菲，竟是嘴角抹過一絲淡淡的輕笑。

在這輕笑中，竟是看不到了第一次絕望中的那種無盡的絕望悔恨，更是看不到了怨恨與仇視。

「也好，也好，這樣也好，算是徹底的解放了吧，再也不用......」

慢慢的，緩緩的，李菲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自己周身也開始有些冰涼起來。

只是，這種冰涼的感覺似乎並不像是之前第一次絕望時的那種冰涼感覺，這一次的冰涼感覺，反倒是有些奇異......至於是什麼樣的奇異，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太清楚。

......

看著被自己三菱紅蓮火刃洞穿胸膛以及最後那五道劍氣貫穿五處要害的女鬼妖李菲，習語樊這才算是真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兒。

雖然解決這女鬼妖費了不少的勁兒，但習語樊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太仁慈了，也太有些多管閑事了，幹嘛會在最後的那一刻，對其起了憐憫之心？

難道真的是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一顆憐憫之心又「作亂」了？

「哎，」習語樊不禁的嘆了一口氣，「有時候葛老頭子說得還真是一點兒沒錯，這人要是犯了同情心，還真是有些『可怕』啊。我那一顆無可救藥的憐憫之心！」

沒辦法，誰讓自己除了心黑之外，偏偏還有這麼一顆憐憫之心呢！

可不是么，習語樊在他自己最後下狠招的那一刻，不知為何心裡的那一顆同情心居然「作祟」，對其起了憐憫之意，這不就等同於當年那個救蛇的農夫。也不知道，這一條「蛇」到了最後，會不會反犯咬自己一口吶。

也沒辦法，事情已經做，時間也不能倒退，就當是給自己積積陰德吧。等哪天到了陰曹地府，希望閻王老頭子能夠看在自己這麼多的陰德份兒上，能給自己一個好的去處吧。

隨即，右手一揮，再左手一招，看著無數冤魂竟是從那女鬼妖李菲的屍體里盡數飛竄了出來，這些飛出來的那些冤魂們，習語樊也是眉頭不禁微微皺了皺，心裡的嘆氣更加的沉重了許多。

「天吶，還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這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些怨魂竟然被侵蝕的如此厲害，只怕在等一個月的時間，恐怕這些冤魂中的大部分都會變為煞鬼。」

煞鬼，已經是僅次於厲鬼的存在了。習語樊很清楚，做他們這一行的，不知道有多少的陰陽先生或者是鎮魂道師是在了這煞鬼厲鬼的手上。

當然，在這煞鬼和厲鬼之上，還有一種萬惡之魂，俗稱惡靈。

只是，現在已經很少能夠遇到惡靈了。

不過，這些怨魂要是不處理的話，變成惡靈的幾率，當真是大的很吶。

曾經，習語樊也問過葛老，要是自己遇到惡靈該怎麼辦，該如何應對。

誰知葛老只給了習語樊一個字：跑！

這倒也是，現在的他要是遇到惡靈的話，不跑那還等著被惡靈虐殺。就算是習語樊拿出了自己的殺招紅蓮罪業炎，也不一定幹得過惡靈。

也不廢話，看著那些怨魂，手中的那一柄長劍再一次出鞘，可謂是左右開弓。右手招魂，左手凈化。也正待習語樊將這些怨魂凈化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其超強的靈魂感知力已然讓他感覺到了在不遠處，正有一個人盯著他。

「人？」習語樊一怔，「不對，怎麼沒有人的氣息？」

「難道還有別的鬼魂？」習語樊再一怔，「也沒有鬼魂的那特有的三魂七魄的氣息啊。」

「難道是妖？」這下還真有些讓習語樊一時之間捉摸不透了，「那就更不對啊，壓根兒就沒有妖氣啊。」

要說是妖的話，沒有什麼妖能夠躲過習語樊的「眼睛」。

「哎，不管了！」

心念一轉，把那些已經凈化好了的鬼魂全部裝入一個奇特的袋子里，沒有凈化的全部禁錮在一旁，讓其跑不了。

隨後，便是手掌一翻，一張幽紫色的符咒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