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老鼠

「啊！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兔崽子，別讓我抓到你，否則老娘將你屁股打爛！」

一中年婦人對着牆頭上髒兮兮且滿嘴是油的男孩破口大罵，同時自地上撿起土塊砸向男孩，卻不料被男孩輕易躲過。

「呸！小氣鬼，嬸子……不過是吃了你家只雞，不僅罵我，還要把我屁股打爛？」男孩不甘示弱，一口唾沫正好吐在婦人的臉上。

打？追不上！罵？牆頭上那小子造型邋遢，怎麼看都不是一個長心的料。

婦人伸出袖子將唾沫抹掉，臉色一陣青紅，加之剛剛的叫罵聲很大，身邊聚集了許多村民，終難以忍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同是鄉里鄉親，村民看不下去，有的上前攙扶，有的躍躍欲試，準備跳上牆頭，將男孩教訓一番。然而還有個別人

跑到了村子的最中心通風報信。

此村名為啟明村，坐落在陰山山脈之中，與世隔絕，村民以打獵為生。

早在多年前，外界多戰爭，有些人討厭這些，便帶着族人四處躲避戰爭，尋求安定之所，這啟明村也是其一。

咚！咚！咚！

村中心的二樓土樓別院大門被人敲響，「村長！不好了！出大事了！」

聽到此聲，仰在長椅上睡午覺的男子忽然驚醒，便朝院門跑去，「怎麼了？你媳婦又和別人打起來了？」而他便是啟明村村長皇甫朗坤。

皇甫朗坤聲音幽怨，好好的中午覺被如此打擾了！

敲門的漢子臉一紅，「不是，是你家娃娃又偷雞了。現在正和老六媳婦對峙！」

皇甫朗坤一怔，臉色更加陰沉，「帶路！」

「嗚哇……哎呀……沒天理了！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畜牲啊！偷了我家的雞，竟然還用唾沫吐我，我可是他嬸啊！」

離著很遠皇甫朗坤便聽到了婦人的喊罵聲。

見村長走了過來，婦人終於停止了叫罵。那男孩也不敢在牆頭上停留，一個轉身便平穩落地。

眾村民驚呼，那可是三丈高的困獸牆。這等身手，還是一個孩子，整個村子能以這樣年紀做到的不會超過三個，這皇甫空十一個。

「你可真會罵呀！」皇甫朗坤冷眼撇了一下中年女人。

婦人身體一顫，百十句罵人的話被憋了回去，同時低頭站到了一旁。

「爹！」男孩朝姜朗坤走去。

皇甫朗坤在男孩身上打量一圈，嘴中停留在了他油膩膩的嘴上。

「又偷人家雞了？」皇甫朗坤冷聲問道。

男孩尷尬一笑，「爹！我去的時候那雞本就是死的，不吃，被那小東西吃了，多浪費。」

「放屁，皇甫空，你才多大啊，吃了我的雞，竟還義正言辭，看你那油嘎啦嘴子！」婦人指名罵道。

皇甫朗坤不悅，婦人嘴太髒了些！

「等等！你剛剛說它被什麼小東西吃了？」皇甫朗坤低頭看向皇甫空。

皇甫空解開系在腰間的皮帶子，一隻成人巴掌大小的老鼠竄了出來。

皇甫朗坤一把將其捉住，村民們上前圍觀，老鼠皮毛呈血紅色，雙眼突出，爪尖鋒利，犬齒突出嘴部。

「好傢夥！是紅老鼠！」一位年長老者驚呼道。

紅老鼠？人群頓時驚亂起來。

「這有什麼？還有好多這種老鼠！」一旁傳來皇甫空不屑的聲音。

皇甫朗坤聞聲連忙將其收入之前的皮帶中，雙掌合十一攆，原本鼓著的皮帶塌了下去。

「爹！你為什麼要殺了它？」皇甫空不解問道。

皇甫朗坤卻是抬手拍在了皇甫空的腦袋上，然後看向村民道：「叫齊所有人到祠堂集合！」

又看向皇甫空嘆了口氣，隨後將其抱起，身體一彈，便翻過土牆，消失在眾人面前。

原地，婦人在也沒有先前的刁蠻之色，眼中充滿了恐懼，喃喃的說道：「紅老鼠，早不來，晚不來，偏要我這一代來。」

「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祠堂！」一旁的村民提醒道。

婦人驚醒……

「爹！你要帶我去哪？」皇甫空在父親的懷中十分不舒服！

「去見你師傅！」皇甫朗坤沉聲道。

皇甫空揉了揉耳朵，顯然是認為自己聽錯了，可隨即，「不，我不去！」一邊掙扎著向外逃脫。

「哼！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你可知你吃了什麼？」

「不就是只雞嗎！」

皇甫朗坤嘴角一抽，「那可是被紅老鼠咬過的雞！如果不及時為你時間，用不了兩天，你便會渾身流膿，皮肉腐爛而死！」

「很可怕嗎？」

皇甫朗坤……

一盞茶的功夫，皇甫朗坤停在了一處山洞前，將皇甫空放在地上，上前一步喊道：「李兄在嗎？我帶空兒來看你了！」

噠！噠……

一道人影如同鬼魅般在二人閃過。「咦？什麼風把皇甫兄吹來了？」

皇甫朗坤撇了人影一眼，「李兄，我有要事找你商議！」

人影向前移動了兩步，體態面容暴露，這人身高一米有七，雖骨受如柴，卻在一襲白色道袍的襯托下顯得仙風道骨。

「什麼事？」

「李兄可曾聽過紅老鼠？」皇甫朗坤問道。

「可是這個？」人影將一隻紅色老鼠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