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哥哥你怎麼來了呀。」蘇千凝笑嘻嘻的，一聲哥哥叫得大猞猁三分驚心七分動魄的，從沙發上跳下來變成人形。

「…您這邊怎麼樣了？我爹說可以先緩一緩，他們還需要準備。」大猞猁山亦摸了摸腦袋：「叫我哥哥真的折煞我了，老妖怪。」

「我能怎樣？我隨時都行，倒是他們扭扭捏捏的，一直在等什麼呢？」蘇千凝沒看山亦，她坐在沙發上看著黑屏的電視，拿起遙控器打開了它。

「這誰有姑奶奶您厲害呀？」山亦挨著蘇千凝坐下，整個人就差掛在蘇千凝身上。

「別瞎攀親戚。」蘇千凝推了山亦的腦袋一下。

「誒，真的，怎麼您和我家老頭這麼樂意打打殺殺呢？四位中就也就您還入世混跡於人妖兩界市井之中，你們圖什麼呢？」山亦攤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還沒來得及下架的，某個妖怪明星做的廣告。

「小屁孩，你懂個鎚子。」蘇千凝的瞳孔變成了一線：「我喜歡看天下大亂，也喜歡打打殺殺，這都是你們後世對我的評價。再說了，這次明明是妖族大族長——你爹，他親自來請我的，我怎麼也要賣他一個面子不是。」

「您就直接說您自己想玩唄，我還不知道嗎。」山亦非常不友好的說出了真話：「我真的覺得您還不如回山裡和他們三一起打麻將，畢竟他們三缺一都缺了幾百年了。」

「沒追求。」蘇千凝翻了個白眼：「我最近是不是太寵你了，沒事你就滾行嗎？」

「誒，就這麼想打起來？這麼不喜歡人類？那你起個帶頭作用，從你身邊的人下手唄，我看那個女的就挺好吃的，靈力也強。」山亦露出了獠牙，被蘇千凝迎面一巴掌拍了回去。

「你打不過她。」蘇千凝一針見血：「你要是敢動她，我回你們那裡把你媽的墳挖出來，再把你放進去，讓你們母子兩相見。」

「…所以您一直不讓我們碰她是因為她讓您感受到了母愛的溫暖嗎？」山亦在聽到蘇千凝惡毒的咒罵后並沒有停止作死。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朝窗子外面喊我家有妖怪，反正我身上的妖氣人類也感受不到。」蘇千凝看上去很認真。

「你害臊不害臊？」山亦問：「不過我就納悶了，你身上那股子妖氣都能熏的我睜不開眼睛，怎麼人類一點都感受不到呢？物極必反？」

「你要死不遠萬里來給你姑奶奶我打牙祭，我現在就能送你去見你親愛的母親。」蘇千凝忍無可忍露出了嘴裡的獠牙，一個頂山亦兩個大。

「你剛剛還叫我哥哥呢，你忘了嗎？」

「滾。」

「好嘞。」話音剛落，山亦就一下消失在原地，麻溜的滾了，屁都不留一個。蘇千凝很明顯對這麼個神經病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沒事換了兩個台，正巧裡面在直播自己所在大學門口的事，說什麼有妖怪發狂了，還傷了人，還真是喜聞樂見。

等會兒，蘇千凝反應過來有哪裡不對勁，方軼剛剛不就去了她們學校門口嗎？她好像負責管那個地方的。蘇千凝盯著電視看了一會兒，直播的鏡頭裡始終沒有方軼的身影，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邊想，蘇千凝關上電視，還帶上了鑰匙才出門，下了樓像個人似的打車去現場，雖說有其他方法更快，但是蘇千凝還是怕給方軼惹麻煩，出個門還是中規中矩吧。

到了地方，蘇千凝一下車就發現場面不是一般的混亂，地上還有動物的毛，貓狗鳥蟲什麼玩意兒的都有，除了被打鎮定劑，這真是被逼得發瘋了才會現原形啊…蘇千凝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方軼在哪裡，但她在這裡沒聞見多重的血腥味，肯定沒死人，反正往好了想，至少人還活著。

蘇千凝還在想自己該怎麼找人，這邊兜里的手機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方軼給她發的信息：「別待在這，去馬路對面的咖啡廳等。」

抬頭環視四周，蘇千凝還是沒有看見方軼人究竟在哪，發消息問她，方軼也沒有回復了。沒辦法，蘇千凝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緊接著過了馬路。

隨便點了杯什麼，蘇千凝也沒看，她反正不喝，就為了坐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蘇千凝看著馬路對面，那裡還是熱鬧的不行，她甚至還看見一條尾巴從籠子里伸出來，這個場面有些搞笑。

蘇千凝眯著眼睛看，嘴角彎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她確實最喜歡看天下大亂，還無比熱衷於摻和一手，就算是山亦他們那些妖怪口中的「另外三位」，對於蘇千凝這脾氣，也是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