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妖管局

市中心廣場，一個小女孩暈倒在地，背後竟然長出翅膀，引發周圍人群騷動。

皮包店裏，一個黑熊在皮包店顯形搶劫，將櫃枱上的皮包一掃而空，店員驚恐萬分！

公共泳池裏，一名男子仰躺在泳池水面上愜意地閉目養神，一個翻身竟變成了烏龜！

畫面一轉，只見信息處理中心調度員觀看大屏幕上的監控，發現異常，迅速下髮指令。

不到半分鐘時間裏，行動組成員快步出發，登上妖管局出勤車。出勤車絕塵而去……

小廣場上，妖管局探員維持現場秩序，保護小女孩，用喇叭播放音頻，清除記憶；皮包店裏，妖管局探員衝進來，舉起蜘蛛傘對準黑熊怪；游泳池裏，烏龜被妖管局探員撈上來逮捕……

危機一一化解。

「自從1978年明德妖管局成立以來，一直秉承著維護妖怪權益、打擊妖怪違法犯罪、促進人妖和諧發展的理念。至今我局已經成功破獲妖怪傷人案1039起，妖怪無證入境5689起，妖怪違規現形11398起……」

畫面定格在奮鬥在各個戰線上的妖管局探員身上，他們信仰堅定地將手放在心口別着的妖管局胸章前，向觀眾致敬。

探員們眾志成城，豪氣萬丈地齊聲道，「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回首過去，我們壯懷激烈！展望未來，我們豪情萬丈！」

影片播放結束，郝運看得瞠目結舌。

這時，房間里燈光大亮。

胖男人鬆開郝運，問，「看完了？」

郝運僵直著身體回頭，見身後坐着一個中年微胖的男人，臉帶慈祥的微笑。

「你好，我叫李正宗，明德妖管三局總負責人。」胖男人自我介紹道。

郝運一臉的驚魂未定，顫抖著開口，「局……李局長好。」

「不要叫我局長，我們是《動物保健月刊》，叫我社長。」李正宗親切地笑笑，一點架子也沒有。

郝運神情一肅，「李社長。」

李正宗平靜的說，「片子看完了，應該對我們妖管局大致有個了解了。怎麼樣，有啥想法沒？」

郝運扯出一個禮貌的笑，一邊往後退，一邊左右觀察。

這個房間只有一個出口，還被李正宗堵住了。

李正宗也不拆穿他，反而親切的遞出一本書，塞到郝運手裏。

書的封面上，赫然印着五個字——《妖管局內參》。

「這本書送你，這是我們妖管局的內部資料，有歷史介紹、部門劃分、常識答疑，有哪不明白的，可以拿回去回顧一下。」李正宗拍拍他的肩膀。

哈？

郝運腦子轉得飛快，一下子想通李處長的真正目的。

他一臉誠懇地保證，「社長，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給您寫個保證書。回去我絕對不會把看到的事告訴任何人。」

李正宗無奈嘆了口氣，「我如果讓你回去，妖怪存在的事就會暴露。這違背了妖管局的行事初衷。只能先委屈委屈你，留在妖管局。」

郝運如雷轟頂，「您這不是軟禁嗎？」

李正宗連連擺手，「你就當在我們局裏度個假，療個養，休息休息。等總局研發的新型強力清除方式發明出來以後，你再回去，怎麼樣？」

郝運欲哭無淚，「那新技術什麼時候可以發明好？」

李正宗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安慰他，「可能需要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當然，科研嘛，有時候出現一些小意外，久一點也是正常的，三年、五年、十年。你就隨好隨走唄！」

郝運聽得很絕望，「還有別的選擇么？」

李正宗面色嚴峻起來，沉聲道，「有的。」

郝運激動得抬頭，「是什麼？」

李正宗表情複雜，「你確定要試試？」

郝運點頭如啄米，「您就是我的再造恩人！」

「好吧。」李正宗應道。

半個小時候，郝運矇著頭套，被推搡進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面前烏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只感到刺骨的冷風不斷吹來，隱約覺得自己像在一個空曠地下通道。

郝運不安地開口問，「我在哪？你們想幹嘛？」

李正宗如實回答，「我們現在嘗試給你做加強版洗腦。」

郝運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一股冷意從腳底直竄心臟，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恐怖呢。

下一刻，他的耳邊響起各種金屬器械叮鈴哐啷碰撞的聲音，還時不時有人在說話。

「止血鉗呢？」一個漂亮的女人問。

「找不到了！」吳愛愛漫不經心的回答。

「哦，沒關係。」女人似乎也毫不在意，「人體總血量一共只有4200-4800毫升，全流出來也沒多少。咱們就等等，不流了再縫上就行了。」

excuseme？！

流血沒關係？！

不流了再縫上就行？！

郝運聽得心臟好一陣抽搐，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刺啦——

一把尖銳的刀在郝運的頭皮上比劃兩下后，粗暴地將他的頭套被劃開了。

郝運睜開眼，刺眼的燈光里，看見那個嫵媚的大胸熟女，而她的手上正舉著一把鋥亮巨大的刀。

卧槽！

又是這個瘋女人！

女大夫朝他拋了個媚眼，眼底是按耐不住地激動情緒，「這是我第一次給人類做手術，有點興奮。我會先切開你的頭皮，分離骨片，接着鋸開你的顱骨，剪開腦硬膜，找到你的大腦丘腦和內側顳葉，切除你海馬體的一部分，你別緊張，適應一下就行了。」

郝運一聽嚇得臉都白了一大片，「這什麼手術？」

「開顱洗腦。」李正宗平靜解釋，「經過這個手術，無論記得多麼牢的記憶，都可以清除的一乾二淨。」

這時，一旁的大夫忽然拽響了一把電鋸，電鋸齒輪快速旋轉，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嗡鳴聲。

嫵媚大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這就是聲音比較大，不過開顱速度會很快。」

郝運眼角一抽，倏地感覺背後一陣發涼，顫抖地大聲問，「李社長，這就是您說另一個選擇？」

李正宗平靜的點頭，「別擔心，之前這個手術也做過幾次。死了一個，剩下的倆，一個偏癱，一個成了植物人，但大體生命都沒問題，都活着，很安全，你別擔心。」

「萬大夫，開始吧！」

萬大夫點了點頭，將電鋸緩緩伸向郝運額頭！

「慢著！」郝運大喊出聲。

「怎麼了？」李正宗眯着眼睛抬手阻止了方大夫。

郝運定了定心神，麻溜從手術台連滾帶爬逃下來，然後衝到李正宗面前，無比誠懇地握住了他的手，含着熱淚，開口道，「以後就李處長請多多關照了。」

李正宗露出招牌的慈祥笑容，「這次真想好了？可不要後悔。」

「想好了！」郝運站直身體，喊出口號，「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回首過去，我們壯懷激烈！展望未來，我們豪情萬丈！」

「哈哈哈，歡迎加入，以後好好乾。」李正宗慈愛地拍拍他的肩膀。

「呸！善變的狗腿！」吳愛愛一臉嫌棄。

「對待同事要友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辦手續吧。」李正宗笑得如一尊彌勒佛。

「……」郝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