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萬塊
拿著到手的一萬塊錢，林幽有些沒回過神，似乎沒想到交易得這麼乾脆。
而秦軻掂了掂手裡的原石，內心不由帶著一絲期待與激動，這可是他第一筆金。
一個十幾平米的小店，店內擺放著兩個玻璃櫃檯，還有一台切石機器，此刻秦柯站在門口，環顧了一下，就這家店人最少，他邁步走了進去。
身後不遠處，林幽看著秦柯，內心有些狐疑，這塊石頭難道還真能開出好東西？
「老闆切石。」秦柯吆喝一聲，看著店內唯一一個大活人，把石頭遞給對方說道。
「好嘞。」沒什麼人的店鋪，櫃檯後邊坐著的胖子，聽到秦柯聲音之後，一下竄了起來，絲毫沒有胖人的遲緩。
「你就不怕切開了裡面什麼都沒有？」林幽好奇也跟了進來。
秦柯兩眼只盯著原石，彷彿就沒注意到林幽的存在：比劃一下，道：「從中間，對半切。」
胖老闆嘿嘿一笑，雙手抱著原石啟動了切割機。
雖然瑪瑙原石切割不需要太大的技術，但如果是一個切石的老師傅，一定比菜鳥強，至少不會給切崩了。
所謂的切崩了，就是把瑪瑙表面給切出裂紋，這樣就直接影響了瑪瑙的美感。
不過秦柯卻不這麼認為，只要他在切石的時候，全程用透視眼注意一舉一動，但凡他發現有什麼意外，一定會第一時間叫停的。
伴隨著刺耳的機器聲，砂輪與原石碰撞出了火花，這讓胖老闆臉上揚起了笑意。
下一秒胖老闆手中的原石一分為二，不過他的表情卻凝固了，雙手甚至在微微顫抖。
林幽也愣住了，眼中帶著驚訝，臉上更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只有秦柯笑嘻嘻的看著切成兩半的原石，那紅色如血一樣的瑪瑙呈現在三人眼前，這正是秦柯之前看到的極品戰國紅。
「這……品相真的不錯。」胖老闆從業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品色如此上佳的戰國紅，但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
「可惜太小了。」
秦柯皺了皺眉，這句話從胖子嘴中說出來，多少有些彆扭，而且一個男人對著另一個男人說太小了這個三個字，多少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什麼太小了？」不等秦柯說話，林幽就先開口說道。
「這塊原石太小了，如果再大一些，沒有對半切的話，這塊紅瑪瑙價格至少翻幾倍！」胖子放下瑪瑙，眼中帶著一絲惋惜說道。
「翻幾倍？」林幽吃驚。
「現在這個能賣多少錢？」秦柯沒有去惋惜，反而是看向放在機器上的兩塊原石問道。
「怎麼，你想出手？」胖老闆疑惑的看向秦柯，雖然這塊紅瑪瑙很小，但是品色難得一見，一般行家都會收藏，他沒有想到秦柯會出手。
「你想出我可以收，五萬元怎麼樣？」胖老闆顯然贊同秦柯的話，同時眼中一轉，伸出五根手指頭說道。
在商言商，胖老闆雖然感覺秦柯很對他脾氣，但這塊紅瑪瑙確實有炒起來的空間，只要把這兩塊切開的瑪瑙做成方牌、吊墜，那麼價格一定會高於五萬元。
還有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雖然這兩塊紅瑪瑙太小了，做不了擺件，但足夠做好幾塊方牌或者首飾。
不過胖老闆開出的價格很公道，他認為至少這個古玩市場，不會有第二家能給秦柯這個價格了。
「成交！」秦柯痛快的說道。
「痛快！」胖老闆笑嘻嘻的說道，趕忙去櫃檯後邊的電腦上操縱網銀轉賬。
「叮。」
伴隨著一聲簡訊提醒，秦柯拿出手機一看，多出一條轉賬信息，五萬元到賬！
這還是秦柯第一次掙這麼多錢，不激動那是假的，但他現在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在極力的剋制著。
「以後有好貨可以聯繫我，鄙人叫張斌，大家都管我叫張胖子。」張斌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秦柯說道。
「下次價格給的實惠一點，畢竟這東西做成方牌、首飾可比你給我的價格要高出不少。」秦柯笑嘻嘻的說道。
「一定一定。」張斌想反駁一下，但看到秦柯那雙銳利的眼神，把想說的又吞回去了，人家不是傻子，他再去解釋，那以後肯定不會有合作機會。
與胖子老闆告別，秦柯本來心裡很高興，可是接了一個電話，心情卻有一些波動，沒想到約好與周彤吃飯，對方今天卻要加班。
當然對方主要加班的原因，還是他突然離開，而且發生了今天的事情，顯然是要去總公司彙報一下，畢竟這裡邊牽扯了王老。
「這個老王八蛋是不是說你壞話了？」秦柯在電話里問道。
「放心，我會處理好，明天再請你吃飯。」周彤說完就掛斷了，現在她確實很焦頭爛額，沒想到王老會給總公司回報，而且還把事情顛倒黑白。
「……」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秦柯搖了搖頭，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他，站住扭過頭就看到林幽的身影。
「大姐，你跟著我幹嘛？」秦柯有些無語地道。
「你明明知道那塊瑪瑙能賣更高的價格，為何不侃侃價？」林幽問出了她內心的疑惑。
「誰都不是傻子，而且你確定我要價他就會給？你確定我如果談崩了，其他家能給我這個價格？」秦柯反正不用趕著去與周彤吃飯，閑著也是閑著，一邊走一邊問道。
「那你又如何確定別人家不會給你高價？」林幽反問道。
「大家都知道殺熟，但商人更擅長的是殺生，我在這個古玩市場誰都不認識，他們也不認識我，不讓他們賺一些，可能嗎？」
「而且通過今天之後，我跟這個胖子算是認識了，下次我就不會這麼被動的去賣瑪瑙，先賺的是紙后賺的才是錢。」
秦柯解釋完之後，看著林幽，然後問道：「話說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意思你還能開出瑪瑙？」林幽倒是不介意秦柯的話，反而是瞪著那雙迷倒異性的雙眼問道。
「賭石靠的是三分眼力，七分運氣，說不準。」秦柯當然不會去承認，那樣只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林幽看向秦柯，她有一種預感，那就是秦柯在說謊。
雖然她也知道原石這種東西靠運氣成分更多，但她卻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秦柯眼力比運氣更厲害。
下一秒她彷彿做出了一個決定，眼中帶著認真與堅定說道：「我想拜你為師！」
「噗！」
秦柯一口口水差點噎著，道：「你說啥，我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