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阮棠引起紛爭
陸綽愣了:「皇叔沒有姬妾,不是家妓,難道是客人嗎?可是陸家的親眷之中,有這等美人朕豈會不知?」
陸恆沒有說話,阮棠縮在角落裡,低著頭祈禱陸綽能忽略自己。
然而上天沒有聽到她的禱告,她戰戰兢兢時卻聽得陸綽高聲喚道:「請美人獻藝。」
阮棠仍舊暗自祈禱,下意識忽略了陸綽。
陸恆偏過頭,見到角落之中阮棠正垂著眼,口中念念有詞,遂朗聲喚道:「阮棠!」
阮棠一個激靈,抬頭望來,澄澈的眼中滿是畏懼。
「過來。」他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可拒絕的威懾。
阮棠壓制住心中的恐懼,慢吞吞走了過來屈膝行禮:「殿下。」
「阮棠?」主席上的陸綽舔了舔嘴唇,「美人這名字取得好,聽起來心裡甜的厲害。」
阮棠低著頭不敢應聲,陸恆道:「給陛下請安。」
阮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的聲音實在太甜,配著泠泠作響的禁步聲,清越又美妙。
陸綽壓根掩飾不住尋到寶藏的欣喜,他急切跨過席案,親自將她扶了起來:「美人平身。」
他一雙眼緊盯著她的臉挪不開目光,一雙手握著她的柔夷輕輕撫摸:「美人的手為何如此冰涼?」
阮棠努力剋制著抖如篩糠的身體回道:「初見官家,有些懼怕。」
陸綽一把將她拉入懷中,雙手緊箍著她的腰,他已微醺,酒意激蕩了他的情潮。
她的腰生的極細,好像他輕輕一用力,她的腰便斷了。
他用帶著醉意的聲音說道:「美人莫怕,除了皇后,朕什麼都能答應你。你想要什麼?」
阮棠極度抗拒他的親近,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她感到了極度不適。
她微微後仰,陸綽停了下來,望向她的眼神充滿了寒意。
「你敢反抗?」
阮棠心中盛滿了驚懼,見他眼神瞬冷,彷彿想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不由顫著聲道:「奴不敢。」
陸綽張狂的笑了:「對嘛,乖乖伺候朕,朕讓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牽著她的手一同在席前坐下,阮棠怯怯的望了一眼陸恆,只見他端著酒杯正要喝酒,看到自己時明顯愣了一下。
陸恆見到了一雙含著乞求的眼神,如同誤入人世間的小鹿,懼怕他卻壯著膽子尋求他的庇護。
他放下酒杯,再抬眼時,卻看到她低下頭去,一雙雪白的手正顫顫的給陸綽斟酒。
陸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看到了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她在他面前向來矯情、假惺惺,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都是經過精心雕琢的作品,可是現下他看到她如此的懼怕,心中生出些憐憫來。
他起身道:「陛下,阮棠是府中女客,並非家妓,不能陪酒。」
他走上前,將阮棠拽起護在身後,拱手致歉:「府中家妓陛下可盡數帶走,還望陛下海涵。」
陸綽「啪」一聲摔了酒杯:「皇叔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發爐火純青了,先前說的可是請家妓來獻藝,既不是家妓,她來做什麼?」
陸恆冷冷道:「陛下喝多了,還是早些回宮吧!」
陸綽站起身,狠狠踹翻了席案,咆哮道:「朕覺得皇叔是在藐視天子!」
陸恆護著阮棠後退了兩步,席間賓客早已跪了遍地,連呼「官家息怒」。
陸恆清雋的面容波瀾不驚,他聲線平緩,字字有力:「自重者人重之,陛下不可妄自菲薄,臣也沒有藐視陛下。」
陸綽向來酗酒,一旦喝多便尋釁滋事,如今灌了許多黃湯下肚,加之陸恆言語輕慢,早已將理智拋之腦後,他解下佩劍,拔劍相向:「朕問你,今日你是要命,還是要美人?」
「命與美人,皆不可失。」
「咚!」一聲悶響,陸綽扔出手中佩劍,劍柄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陸恆的額頭上,頓時鮮血淋漓。
阮棠低聲驚呼:「殿下!」
她立即抽出帕子為他捂住額頭,焦急問道:「殿下怎麼不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