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我本不想殺人
扔出去?
一旁的雲渺雖然與寧峰並無戰友情分,但好歹也是一個軍區的軍人。
且,寧峰一年來征戰沙場為國效力,軍人榮耀豈能侵犯??
「扔出去」這三個字,令雲渺臉色沉凝。
她不由拳頭一緊,一抹殺氣閃過。
墨弘卻擺擺手,拉住她。
雲渺不解,但也收斂起來。
墨弘心境並未有所波瀾,只是徐徐道:「我記得這套別墅,是寫在寧峰名下。」
「那是以前!寧峰現在死了,前兩天我們就改了戶頭,房子已經是獨屬於我媽一人!」
張雨沁不屑地掃了墨弘一眼:「況且,寧天強和我媽是夫妻,這房子說到底也有我和我媽的一份!」
「既然你們拿走了寧峰的房產,那麼你們是否是寧峰的家人?」墨弘又問。
張雨沁冷笑道:「他爸死前,咱們是一家人!他爸死後,我們和他便不是一家人!」
「所以,這房子三年前便和你們再無關係。」墨弘臉色一沉,轉過身道:「此屋現在本還沒有歸屬,當屬於國家保有,未來會進行司法拍賣。——給你們兩天時間,搬走。」
他又抱起寧峰的骨灰盒,叫雲渺帶上遺照要離開。
張雨沁上前兩步,斥責道:
「你好大的口氣!你只是一個當兵的,憑什麼你讓我們搬就讓我們搬?」
「還限我們兩天時間搬走?呵呵……」
「痴人說夢呢!現在這房子已經寫在我母親的名下!這便是我母親的房子!國家認可的!不是你一個臭當兵的外人可以在這裡說三道四!」
聽到這裡,雲渺眉目陰沉地轉過身,警告道:「注意你的言辭!」
「我言辭怎麼了?這是我家,我想怎麼就怎麼。我現在讓你們滾,你們也得滾!否則,這就是私闖民宅!」張雨沁兩手抱胸道。
她又指著寧峰的遺照:「還有……,我警告你們!別再把這姓寧的死人的骨灰和死人照拿回來,否則我讓你們知道我張雨沁的厲害!聽到了嗎?」
雲渺臉上閃過一絲殺氣,冰冷道:「你話太多了!」
「這是我家,我想怎麼就怎麼。」張雨沁繼續道:「怎麼,我罵你們是兩個臭傻逼你們又能怎麼樣?多管閑事的東西,別以為你們是軍人我們就怕,在我張雨沁眼裡,你們就是拿著納稅人的錢無事包經的蛀蟲!」
「……」
雲渺知道,她完了。
所以這次,她沒開口。
誰知道,張雨沁以為雲渺怕了,更是氣勢凌人道:
「趕緊滾,站在這裡太礙眼了,別說這姓寧的骨灰晦氣,你們兩個站在這裡我也覺得晦氣。早晚你們都得和這姓寧的一樣,自以為是的東西!」
劉崇梅覺得張雨沁說得有些過分,拉了拉她:「別說了。」
「媽,我沒說錯啊。」張雨沁冷道:「我們在家好好的,忽然就看到有這麼晦氣的髒東西被兩個自以為是的臭傻逼拿進來,還自以為是地說要讓我們搬走,我罵他們兩句都是輕的!」
「我本不想殺人,但你著實該死。」
這時。
墨弘暗暗搖頭。
他並未憤怒,只是為寧峰心寒不止。
再說,軍人榮耀豈容他人侮辱?
所以!
他左手微揚,只是輕描淡寫地順著旁側的桌面拂袖而過。
立時!
那桌上一個名貴的花瓶「砰」地一下就裂成碎片。
不過。
這碎片並未散掉,而是受到某種力量的掌控,頃刻之間宛若飛刀暗器朝著張雨沁爆發而去。
「啊!!」
驚叫之聲揚起,張雨沁整個臉部和頸部被無數的碎片刺入、擦過、刺穿……
面目全非,血色飛揚。
空氣中的一道道血紅妖異地灑落,在死亡中變得越發黯淡,縱是她再如何貌美如花,也在這一瞬零落。
大動脈割裂的鮮血灌涌而出,以致地面一片血泊。
她倒在地上,已徹底死透,雙目血紅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雨沁!雨沁!!」
劉崇梅驚恐萬狀地抱著地上的張雨沁,鮮紅沾身。
「你殺了我女兒!你殺了我女兒!!」
劉崇梅有些無奈和絕望地瞪著墨弘。
為何絕望?
因為她也沒看清墨弘是如何做到殺死張雨沁的。
或者說,是不敢相信墨弘是如何殺死張雨沁。
她感覺此人神鬼莫測。
她不敢反抗,只能怒斥。
報警,她要報警。
她倉皇地拿出手機,一邊喊道:
「你們別走,警察馬上就來了!你們別走!!」
墨弘只冰冷道:「有空倒不如先為你的女兒找一處風水寶地。希望她來世不會如此地愚昧。你且記住,兩天時間,搬走,否則——你也可以為自己提前選擇一處長眠之所。」
言罷,墨弘離去。
雲渺緊隨而上。
縱然那劉崇梅如何呼喊喝止,他們也無動於衷。
他們並不畏懼,所以走得閑庭信步……
劉崇梅打了電話,那頭很快接通。
劉崇梅渾身大汗,咬牙切齒地控訴道:「殺人了!有人在我家殺人了!你們快來……」
「女士不要著急,請問地址?」
「龍岩縣聚賢村888號,有兩個人,殺了我的女兒!他們要跑了……,你們……」
「好的,請不要著急,我們馬上就到!」
那頭回答也很迅速急切。
劉崇梅絕望地看著女兒,放下,跑了出去,要看看墨弘和雲渺是否已然離開,或者離開的方向是何處。
卻剛出來,便看到雲渺又走了回來。
「你……,你要做什麼?」
劉崇梅退後兩步,嚇得臉色發黑。
雲渺沉聲道:「我家少帥讓我問問你……,寧蔓歌現在何處?」
「寧蔓歌……,她,她,我不知道……」劉崇梅臉色更是驟變,神色閃躲。
忽地!
一把軍刀寒氣畢露地橫在她的脖子上。
「啊!!我,我說我說……」劉崇梅嚇得跌坐在地,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寧蔓歌,在,在錦江酒店……」
「在酒店做什麼?她應該才畢業!」
「她,她……」劉崇梅慌張道:「她……,她自己要去酒店……,我,我怎麼知道……」
雲渺凜冽地掃了她一眼,微微一頓:「呵,是嗎。如果我發現你撒謊,那麼,你提前給自己訂一副棺材吧。」
說完,雲渺決然而去。
劉崇梅艱難地吞吞口乾舌燥的咽喉,帶血的手倉皇地拿出手機。
她看著外面的車開走了之後,也顧不上女兒的死,忍住悲痛地打出一個電話。
無論如何,她努力讓自己保持著一絲理智。
事已至此,既然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要去酒店找寧蔓歌,為防萬一,她不得不通風報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