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協警斃命

第六十章 協警斃命

運輸車開出監獄了,浩浩蕩蕩開往省道,與此同時從武裝部也駛出一列車隊,車上載的都是武警,浩浩蕩蕩開往國道,與埋伏在國道隧道外面的武警和警察合擊犯罪集團。

疤子、凌風、趙壁和噬豹,還有與疤子同牢房的那三個人,除了這七個人外還有兩名持槍押送的武警,車裏一共九個人。凌風雖然不識槍,但從外形看得出來武警所持的槍算是個重武器,能裝不少子彈,估計能持續突突五分鐘,還有,腰間別了一把手槍,看着光亮光亮的。

疤子看到車內是兩名武警押送,不由得微微一笑,等會兒這兩名武警如果不下車,也好辦,七個人制服兩個是小菜一碟,但是,看到倆人手中有槍,疤子有點笑不出來了,制服時萬一走火就糟了,看來制服前先要把槍從武警手中奪下。

運輸車不緊不慢地前行着,一切看似都風平浪靜,但每個人心裏七上八下的,很忐忑,看似每個人都穩穩地坐着,其實都坐立難安。

身患肺癌的疤子已時日不多,這次越獄再怎麼驚險全然不怕,早就把這條命賭上了。疤子現在憂慮的是查砼,疤子看問題很透徹,凌雲把查砼從醫院救走是確鑿的,但查砼現在是否在他手中讓人存疑,凌雲極有可能在引誘自己越獄。對此,疤子有辦法應對,越獄后自己會始終和凌風在一起,趁他不備將他縛住,然後讓凌雲拿查砼來交換。

凌風現在想起了凌雲當時在獄中叮囑的幾件事,一是要把噬豹留在車上,他出去就是個死,凌風還沒想出等會兒該怎樣把他留在車上,本來凌風打算將真相告訴噬豹,但最後作罷了,自己無憑無據,他怎會相信。二是進入下水井后,讓大家不要向東爬行,而是向西,因為東邊的下水井肯定有人把守着,他們看到噬豹沒出來豈能善罷甘休,即便把噬豹帶出去,他們是要殺他的,為了做到掩人耳目,很可能將所有人都殺掉,所以不能從東邊出去,得從西邊。三是逃出去后,大家四散開,各逃各的,凌雲讓自己面朝北,一點鐘方向有個小山坡,他山坡後面接自己的。今天能不能逃出去,只能看運氣了。

趙壁知道今天越獄堪稱一場豪賭,為了女友趙壁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出去后和女友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起初趙壁還奢想自己改邪歸正,能讓女友的父親接受自己,現在趙壁不這麼想了,倒有點恨起他來,恨他讓女友不知所蹤,這才迫使自己鋌而走險越獄。

噬豹看了看坐在身旁的凌風,李耳朵臨出獄時說他可以幫助自己的,斷臂的自己要想獨自逃出去確實有點困難。現在噬豹的隱憂是凌風和自己非親非故,如果等會兒逃脫的過程一帆風順的話,那什麼都好說,凌風會順帶幫自己的,可是,一旦出現什麼波折那就不好說了,大家肯定會各顧各的,誰還會幫助自己這個累贅。

和疤子同牢房的那三人,時不時地相視,都有蠢蠢欲動的跡象,不甘出力為別人做嫁妝,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在獄中追隨了疤子數年,要越獄的時候卻不帶上他們,讓這三人頗有些心寒,雖然承諾給家裏人一百萬,但三人覺得沒什麼比自由更重要。

得到準確的消息后噬虎、噬狼和李耳朵立即來到了省道,車在隧道的東邊停著,也就是東邊下水井的跟前,噬虎之所以讓把車停在這,是因為噬豹一旦從這裏逃出來就能上車,然後快速離開這裏。

噬狼安排的殺手已經就位了,在排水道中埋伏着,噬狼讓其埋伏在排水道的西邊,射殺后從西邊的下水井逃走,如此安排讓守在東邊下水井的噬虎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會一無所知。

突然,噬虎發現少了一個人,問:「凌雲呢?他做什麼去了?」

噬狼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對啊!凌雲人呢?李耳朵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

李耳朵也裝出很認真打電話的樣子,打了三通,「打不通啊!我打了三遍。」

這時,噬虎疑心重重起來,「你們說他這個時候,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會去哪?會做什麼?」

噬狼給李耳朵使了個眼色,李耳朵覺得這話自己說不合適,但噬狼指使不敢不從,便說:「我覺得凌雲是故意不接電話。」

「為什麼故意不接?」

「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呃,他……」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凌雲有個哥哥,他和豹哥同在監獄……」

噬虎打斷說:「你是說這次轉移凌雲的哥哥也在其中,現在凌雲之所以不見了,可能去救他哥了?」

「是的,凌雲之前一直向我保證,說不會救他哥的,只救豹哥。」

在一旁的噬狼在心裏樂呵,自己的目的基本達到了,等會兒噬豹死了,暴怒的噬虎肯定會將一切遷怒於凌雲,而自己則無憂。

「你是豬腦袋嗎?」噬虎罵了起來,「他向你保證你就信了,那是他哥,怎可能不救,豬腦子。」

噬虎把自己罵得狗血噴頭,李耳朵不住地望着噬狼,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幾句話,不然,噬虎肯定會罵着罵着就動起手來的。

噬虎的罵聲突然停止了,轉而問噬狼,「李耳朵說的事你知道嗎?」

只見噬狼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直接搖起腦袋,「沒有,我不知道這事。」

頓時,李耳朵無異於遭受到了晴天霹靂,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噬狼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種話只會讓噬虎更加暴怒,這簡直是把李耳朵推上了死路。

有一輛警車在省道上行駛,雖然是警車,但裏面坐的不是警察,今天所有的警察都埋伏在了國道,兩名協警在車中有說有笑,車開的很快,這不是協警的車技好,而是路寬車少。

一個協警說:「今天他們都有任務,這種跑腿的活只能落在咱倆身上了。」

另個協警說:「咱們就是個跑腿的,即便今天他們沒任務,這活也是咱們的。」

「你說得也是,我多想了,今天就憑咱倆把這事能辦成嗎?」

「不知道,要是辦成更好,辦不成的話我們就回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哎,你車開慢一點。」

車速雖然有所減緩,但還是一連超過好幾輛車來到了隧道,隧道中燈光通明,地上的一個螞蟻都清晰可見,警車在隧道中並未再減速,反而稍有提速,很快便衝出了隧道。

噬虎的怒火進一步陡增,李耳朵太膽大包天了,得知如此重要的訊息竟然不知道告知噬狼,反而選擇了相信凌雲,這李耳朵真是個豬腦袋,噬虎覺得再怎麼罵都解不了心頭之恨,便狠踹了一腳,把李耳朵踹出車裏,在馬路上翻滾了好幾下。

就在此時,那輛警車衝出了隧道,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協警突然叫出聲來,讓趕緊停車,當警車即將停住時,協警覺得這麼突然停車有點冒失,又讓快速開車。

噬狼看到有警車,倍感緊張,在車裏向李耳朵招手,讓他趕快上車,別被警察發現了。

開警車的協警感到莫名其妙,問:「剛才怎麼了?一會兒讓快停,一會兒又讓快開。」

「我剛才看到了李耳朵,你沒看到嗎?」

「我在專心開車,沒注意,真的是他嗎?你不會看錯吧!」

「不會錯的,就是他,剛才讓你停車是想看看那車裏是否還有其他人,但轉念一想,咱們這是一輛警車,如果真停下來肯定會引起李耳朵的警惕。」

「李耳朵在哪幹嘛?現在他應該在國道啊!」

「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難道他們是要在省道動手?」

「我們只看到了李耳朵一個人,這麼判斷有點武斷了,要是那輛車裏有噬狼的話,那就可以斷定了。」

「我們現在返回去探個究竟。」

「就這樣開警車返回肯定會打草驚蛇的,這樣吧!你一個人開車去把今天的事辦了,我下車攔一輛車回去看一看。」

「你一個人?」

「此事關係重大,高隊長他們都在國道埋伏着,如果他們在省道動手,那就糟了,犯人十有八九會被救走的。」

這個協警下了車,在路邊攔車,省道上計程車很少,協警很難把私家車攔下,最後是站在路中央張臂才把一輛私家車逼停了,協警掏出兩百塊錢央求捎帶一程,車主收錢欣然同意。協警不斷催促讓把車開快點,車主問有什麼急事,協警不便多說,只能告知很急,非常急。

那輛車還在原來的位置停著,協警把記住的車牌號和這輛車對了一下,沒錯,就是這一輛。協警突然從車主手中奪過方向盤,沖那輛車撞去,嚇得車主只顧失聲尖叫,不顧奪回方向盤,就在快要撞上時,協警把方向盤向左打了一圈,兩輛車剮蹭了一下。接下來,協警下了車,車主還在車上驚魂未定,李耳朵也下了車。

協警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李耳朵說:「你怎麼開車的?」

「我賠,我負全責,我們一起去4S店,把你的車維修如初。」

「不用了,我還有事,你走吧!」

看來李耳朵在這裏果然有事,「真的不去4S店嗎?」

「不去。」

然後李耳朵上了車,上車的時候被協警瞧見車裏還有兩個人,噬虎和噬狼。他們把車停在這裏到底要幹嘛,現在完全可以斷定了。

協警急忙上了車,對車主說:「快開車。」

驚魂甫定的車主說:「開什麼開,車剮蹭到了,壞了,走不了了,你必須負責。」

「好,我負責。」協警把錢包里的錢全給了車主,「現在開車吧!送我去國道。」

協警給的錢遠遠多出維修費用,但車主還是全收了。

車開了一小會兒,車還沒完全跑起來,車主看了眼後視鏡,說:「那個人在後面站着看着咱們呢!」

協警回頭看到李耳朵在路中央站的筆直,兩眼盯着這輛離去的私家車。

「別管他,你開快點。」

協警的話音剛落,槍響了,子彈穿過車後面的擋風玻璃,不偏不倚擊中了車主的後腦勺,堪稱神槍手,車主當場斃命。頓時,協警的心跳確實驟增,但沒有慌亂,一手穩住方向盤,另只手掏出手機,自己的時間應該不多了,給高隊長撥了電話,焦急地等待高隊長接通,才等了三四秒鐘,協警焦急的覺得等了有三四分鐘,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滾落,就在電話即將接通的那一刻,槍再次響了。車隨即失去了控制,扭扭歪歪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

此時,高隊長和馬競在國道,警力和武警已經佈置完畢,隧道兩邊的山上叢林茂盛,大家都埋伏其中,高隊長和馬競也在裏面,站在一個高點,其實在這個高點上用肉眼就能俯瞰國道上的一切,但高隊長還是備了一個望遠鏡。高隊長看了一下表,再過一會兒載有武警的車隊就要來了,高隊長堅信今天一定會將噬狼,甚至連同噬虎一同擒拿住。

高隊長對馬競說:「等會兒噬狼他們動手后,我們先按兵不動,不要急,這種行動噬狼一定會在現場的,說不定噬虎也在。」

「我明白,擒賊先擒王,我們會先鎖定噬虎噬狼的位置的,然後再把其他人圍而殲之。」

「只要把噬虎噬狼擒了,把其他的蝦兵蟹將圍之即可,他們就會繳械投降的。」

馬競望着高隊長,嘴巴時不時地張開,但又不說話。

高隊長注意到馬競有話要說,「有話就說,你這樣欲言又止難受,我看着也難受。」

「說實話,今天噬狼他們會不會在這裏動手我表示懷疑。」

「哦,說說你的想法。」

「你說過局長有問題,我們這次行動雖然未曾告知過局長,他也未曾詢問過,還有他這幾天回家養病了,但這並不能代表局長就不清楚我們的行動。」

「你說得在理,但是你多慮了。」

「怎麼說?」

「我們內部有人向噬狼通風報信,那我就以其人之道換以其人之身,噬狼他們到底會在哪裏動手,也會有人向我通風報信的。」

「你的意思是說,犯罪集團內部有我們的線人?」

高隊長微微笑之,說:「如果噬狼不在這裏動手,而是在省道,那麼,那個人就會給我打電話的,但我的電話從未響過。」

剛說完高隊長的電話大噪,倆人頓時緊張起來,掏出手機定眼一看不是那個人的號碼,高隊長鬆了一口氣,接通電話但一直沒聲,高隊長餵了幾聲,便掛掉了。

馬競問:「誰的電話?」

「一個協警打來的,卻不說話,不知道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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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穀鳥的幽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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