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調包

第五十二章 調包

李耳朵確實太困了,睡得死沉死沉的,鼾聲響的在房間外都聽得見,對李耳朵而言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刻,不用強打精神可以盡情地去睡,什麼事情都不用去想。突然,李耳朵在夢境中感覺到自己的睡眠被驚擾到了,有人刻意不讓自己繼續幸福下去,李耳朵將此人視為敵人,想把敵人擊退,揮舞起自己的雙臂,敵人很強大,雙臂很快就被鉗制住了。敵人開始大聲喚自己,非要把自己喚醒不可,非要把自己的幸福擊碎不可,李耳朵被敵人激怒了,睜開了自己惺忪的睡眼,怒目圓睜,本是要和敵人決一死戰,但睜開眼看到原來是凌雲在大聲喚自己,頓時,睡意去掉了一大半,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凌雲感到不可思議,「哇!你怎麼了?睡得太死了,我快叫了二十分鐘了。」

清醒過來的李耳朵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把睡意都驅除乾淨,記起還有任務,差點被睡眠耽誤了,李耳朵先嘟噥了一句該死,然後問:「現在幾點了。」

「快一點了。」

「你有沒有想出救查砼的辦法?」

「想出來了,但是沒想到要叫醒你比想辦法還難。」

「別說這個了,我確實睡得太死了,那我們開始行動吧!」

帶了幾個小弟,一起驅車趕赴醫院,李耳朵還時不時地搓著臉,「你想的辦法有幾成把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有十成把握。」

李耳朵認為凌雲的話確實不假,「昨天我想的辦法幾乎有十二成的把握,但是天不助我。」

「說真的,你想的那個辦法是最佳的,實施起來也比較簡單,但難點在於只能在晚上行動,只有晚上大家睡了公共廁所才會沒人,然後制服來衛生間抽煙的獄警才不會被人發現。」

「還有就算把獄警都制服在衛生間,但病區的大門早就關了,把查砼還是救不出去。」

「沒錯,這也是個難點。」

「你剛才說我想的這個辦法實施起來簡單,聽言外之意你的辦法實施起來比較複雜了?」

「有點複雜,確實沒有你的簡單。」

李耳朵不樂觀起來,「複雜不好,容易出意外,得想個簡單又奏效的辦法。」

「我也想啊!但情況有變,現在是四個獄警在看守,病房內兩個,病房外兩個。」

「這怎麼回事?怎麼加派人手了?」

「這個我還想問你呢!你昨晚營救失敗后怎麼從今天早上就加派人手了呢?」

李耳朵想了一會兒,不大確定地說:「昨晚的行動並沒有被獄警發覺,唯一引起他們注意的是我向護士要病區大門的鑰匙,起了一點爭執。」

很快便到了醫院,車剛停下李耳朵就注意到了一個人,是康子,他穿著一身修理工的服裝,髒兮兮的,還提著一個工具箱,李耳朵很疑惑康子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這身打扮,李耳朵望向凌雲,相信他能給明自己答案。

凌雲煞有其事地說:「我介紹一下,這位兄弟是個空調修理工,我們需要他的幫助。」

「他能幫上什麼忙?」

這時,康子上前一步說道:「救我師傅我義不容辭,絕對不能少掉我的。」

凌雲知道要想把查砼從醫院救出來,除了要躲過獄警的看守,還需要查砼的配合,自己和查砼之間有嫌隙,唯一能夠讓他信任的只有康子,他也相信只有康子才會救他的。

凌雲問:「讓你帶到繩子帶了嗎?」

康子說:「帶了,在工具盒裡,你看。」

「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兩點四十分第三病區的二號、八號和十二號病房中一共有三個病人需要做手術,兩點十五分的時候手術室的醫生會到病房把他們接走的。」

凌雲看了一下表,說:「嗯,時間差不多了,你趕緊去修理空調去吧!」

「現在修理什麼空調?」李耳朵不解地問道。

「先等一會兒再解釋,」凌雲繼續安排,對四個手下說:「」「你們四個也去吧!按我之前吩咐的去做,一定好和康子緊密配合。」

李耳朵說:「讓他們四個跟康子去,那我們身邊沒人了。」

凌雲說:「救人不能靠他們,得靠咱倆,他們只是先去打個前陣。」

「我感覺你的計劃確實有點複雜,我有點擔心啊!」

「別擔心,中午我已經將這個計劃演練了好幾遍,只要沒有意外應該會成功的。」

康子大搖大擺走進了查砼七號病房的隔壁八號病房,八號病房中有個護士正在給病人輸液,康子沒有躲閃,正大光明走了進來。

護士立馬攔住問:「你是誰?這是病房,請出去。」

康子問:「這是三病區的八號病房嗎?」

「是的。」

「那我就沒有走錯。」

「你是幹什麼的?」

康子拽了拽自己的衣服,說:「我是修空調的。」

護士轉而問病人,「這個病房裡的空調壞了嗎?」

病人們都搖頭表示空調好著呢!

康子趕緊說:「我是來加氟的,這空調上次加氟到現在多少時間了?」

護士說不上來,病人們更不知道了。

就這樣康子得到了修空調的允許,康子打開窗戶,先是將身子探了出去,最後連兩條腿都邁了出去,手扒在窗戶和落水管,腳踩在空調板上,病房裡的病人看到康子將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都不由得驚呼起來,護士也沒見過這麼玩命修空調的。現在康子也挺怕的,一不小心摔下去非死即殘,但為了救師傅只能以身犯險,康子將身子開始向隔壁病房的窗戶移動,就是查砼所住的七號病房。

這時,凌雲派出的那四個手下粉墨登場了,來到查砼的七號病房怒視門外看守的獄警,沒錯,他們就是來惹事的。

獄警一點也不怵,問:「你們這是要幹嘛?走開。」

「你還讓我們走開,該走開的是你們吧!這間病房有三個床位,你們倒好一個病人就把這一間病房都佔了,現在我爸得了重病急需手術,可是沒有床位只能在家躺著。」

獄警開始解釋,「對不起,是這樣的,裡面這個病人是在押的犯人……」

「趕緊滾蛋,他媽的醫院是你家開的,佔了一整間病房,醫院不歡迎你們這種霸道的人」

還沒等獄警解釋完,這四個手下便叫罵起來,甚至動手推搡起來,獄警看出來了,這四個人很粗魯,向他們根本就解釋不清的。

病房中那兩名獄警聞聲出來了,「有什麼事去找院長,別在這裡嘈嘈。」

這四人看到病房裡的獄警出來了,就像打了雞血,鬧騰的更凶了。

康子已經把身子移到查砼病房的窗戶了,看到獄警已經被成功吸引出去,不確定他們能被吸引出去多長時間,得抓緊時間來行動,但查砼正在病床上睡得正香,這睡得真不是時候。康子想打開窗戶把查砼叫醒,但糟糕的是窗戶還關著,隔著玻璃康子有種莫名的有心無力的感覺,只能敲窗戶,在玻璃不被敲碎的情況下敲出了最大的聲音,但沒有病房外面鬧騰的聲音大,查砼依然安然地睡著。

突然,一個獄警被推了一下,重重地撞在病房的門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這響聲成功將查砼驚醒了,查砼一臉厭煩,側了個身準備再要入睡,康子在窗外揮舞著手臂,希望能引起查砼的注意。本來查砼眼睛都閉上了,但隱約覺得窗外有什麼東西在移動,睜眼一看,簡直難以相信,竟然會看到康子,那不是影子,是活生生的康子。查砼頓時生龍活虎起來,不再像個病人,一個動作便坐了起來,想再做個動作站起來,最終沒能成功,畢竟被狗咬的不輕,傷還沒有痊癒,纏著厚厚的紗布,查砼只能找拐杖,一瘸一拐來到窗戶跟前。

將窗戶打開直接問道:「你是來救我的嗎?」

「是的,師傅,就是來救你的。」

頓時,查砼覺得康子很有良心,一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便拍了一下康子,差點將他拍的掉了下去。

「師傅,我是和凌雲李耳朵一起來救你的。」

查砼瞬間不激動了,冷靜了下來,「什麼?凌雲?他會來救我?」

「沒錯,是來救你的。」康子很肯定地說道,「你把耳朵伸過來,我告訴你接下來你要做些什麼。」

在病房外,那四個手下還在繼續和獄警沒完沒了地糾纏著,和獄警拉扯,四個手下個個出擊很主動,獄警只是在退縮著防禦,不知不覺中已經退了不少距離,距離查砼的病房很遠了,都快要退出三病區了。被這四個人無休無止地糾纏讓獄警很費解,他們討要病房只是個幌子,一定有什麼目的,不然不會這麼蠻不講理。獄警不傻,也是個明白人,意識到他們已經離查砼很遠了,驚覺可能中計了,極力要返回病房,這四個人在極力阻攔,獄警不再防禦了,開始主動出擊,突破了阻攔回到了病房中。

萬幸!查砼還在,他抱著一副拐杖在床邊坐著。

獄警問:「怎麼起來了,不睡了?」

「外面這麼吵,哪能睡得著。」

很警惕的獄警看到窗戶半開著,過去看到外面有個修理工在查看空調的外機,便問:「師傅,這窗戶是你打開的嗎?」

康子覺得這個問題可笑,「我怎麼能從外面打開,是裡面那個病人打開的。」

然後獄警轉而問查砼,「你幹嘛要打開窗戶?」

「他在外面修空調,動靜那麼大,吵得我根本就睡不著,我就過去讓他小點聲。」

很奇怪,外面那四個人突然不鬧騰了,離開了,一切又歸於平靜,但獄警覺得這一切算不上不平靜,都很警惕不敢大意,生怕出現什麼岔子。這個時候查砼要上廁所,拄著拐杖艱難地進了病房裡的獨立衛生間,在衛生間里查砼看著給水管,想著康子讓自己接下來需要做得事情,查砼表現的很憂慮,並不是憂慮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而是康子夥同凌雲李耳朵一起救自己,李耳朵不說也罷,可凌雲就不一樣了,之前和他有那麼大的過節,自己還綁架了華駝,和他可以說是有深仇大恨,康子怎麼會和他一起來救自己呢?查砼始終想不通,剛才由於時間緊迫,康子並沒來得及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從他堅定的神情來看,他有信心把自己救出去,查砼決定相信康子,相信康子行動前肯定考慮過凌雲是否真的要救自己。

查砼看著衛生間里的給水管,突然,製造出了很大的一聲動靜,然後被濺了一身水逃了出來,大呼水管破裂了,水勢很大,兩個獄警趕緊衝進去用毛巾將破損的水管捂住,避免水花四濺,牆壁上有好幾個插座呢!外面的一個獄警也趕進來幫忙,另個去找醫院負責人,讓先把水停掉。水的壓力很大,即便用毛巾捂住但還是有的水花噴出來,不一會兒獄警濕透了,有些氣急敗壞的獄警開始教訓起查砼來,不管怎麼教訓查砼就是不吭聲,其實是人不見了。

頓時,獄警慌了,看到拐杖在窗邊放著,窗戶半開著,一條麻繩綁在窗戶上一直垂到一層,那個修理工人也不見了,顯然他不是來修空調的,四個獄警兵分四路開始追擊,想把還沒逃遠的查砼抓回來。

凌雲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兩點零五分,還有十分鐘手術室的醫生就要去八號病房接病人,凌雲和李耳朵都在車裡換上手術室醫生所穿的衣服,裡層綠色的洗手服,和外層的手術衣,還有口罩帽子,然後向三病區趕去。

手術室的醫生很快來到了三病區,分別找到各自的病人,給要進行手術的病人做著最後的準備,這時,凌雲和李耳朵也來了,一時間醫生眾多,頗有些混亂,護士已經分不清哪個醫生是哪個病人的了,凌雲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趁別人不注意,凌雲和李耳朵鑽進了查砼的七號病房,然後把藏在床底的查砼拽了出來。

查砼戒備心很重地看著凌雲,問道:「你真的是要救我嗎?不會有什麼目的吧!」

凌雲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有什麼事出去再說。」

給查砼戴上口罩,讓他躺在病床上,被子蓋到了他的嘴邊。凌雲注意著外面的一切,看到醫生推著各自的病人紛紛離開了三病區,凌雲和李耳朵也趁機,也可以說是趁亂,推著查砼的病床也離開了三病區,離開時凌雲備受緊張,因為有個護士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看,其實這也難怪,確實挺奇怪的,別的去手術室的病人周圍都圍滿了家屬,而查砼身邊一個家屬都沒有,只有兩個醫生,能不讓人生疑嗎,不過,幸好這個護士並沒有過來掀開被子查探,凌雲算是逃過了一劫。

順著電梯很快出了住院大樓,康子把車已經開到了門口,看到查砼被救出來康子高興得很,但是沒能高興多久,高興止於掀開被子,止於拿掉口罩,發現病床上躺的不是查砼,是另一個人,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老者,康子一下子懵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我師傅他人呢?」康子大聲叫道。

凌雲說:「糟了,被調包了,我們可能被發現了,快走,趕緊的。」

康子不願意走,不願意丟下查砼,被凌雲和李耳朵強行塞進了車裡,這才一起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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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鳥的幽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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