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晚上躺在床上翻天覆地的就是睡不著,一閉上眼就看見四阿哥冰冷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我,剛睡著就被嚇醒,無奈只好起身,床邊放著常看的那本《皇帝內經》,隨手翻來看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我作的備註,書中夾著幾個方子,也是我試著寫下的,就是不知道是否可行?本想找個機會去問問御醫,又怕被別人知道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突然就想起了十二阿哥,他淡淡的溫暖的笑容,總帶給我無限的安慰,他總愛寵溺的捏我的鼻尖,笑著說我是傻丫頭,我還記得那次回府時,他曾說過:「不怕,你還有我。」心裡突然覺得很幸福,有哥哥的感覺的真好,接著我就睡著了。

我做夢了,我夢見自己結婚了,在一個很大的掛滿喜字的房間,我穿著潔白的婚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慢慢用秤桿挑起了我頭上的蓋頭,我害羞的抬頭一看,竟看見四阿哥冰冷的臉,他看著我,臉上浮起一絲笑。

我尖叫一聲,被嚇醒了,蘭心聽見我的尖叫聲,慌忙從屋外奔進來,見我滿頭大汗,忙扭了毛巾幫我擦汗,道:「小姐,您做惡夢了?」我長長的呼了口氣,又重新倒回床上,我想我真是瘋了,竟會夢見跟四阿哥結婚?嫁誰也不能嫁給那塊石頭,蘭心幫我蓋上軟被,我拉住她,道:「蘭心,別走,就在這裡陪我吧!」蘭心點點頭,乖巧的坐在一邊,笑道:「小姐,您睡吧!奴婢在這裡守著您。」終於安心的睡著了。

一直到日晒三竿,我才懶洋洋的起身,姑姑一早就去榮妃宮裡串門去了,隨意吃了些點心,又將方子細看了幾遍,方放入懷裡,今天得找個機會,去問問御醫。

離湖不遠的大樹下,遠遠的就看見子青的身影,我讓蘭心先回去,難得看到子青一個人,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離她兩三步遠的時候,她突然站起身,俯身道:「奴婢給小姐請安。」沒想到她早發覺我了,有些意興索然,沖她笑了笑,道:「看著姐姐一個人在這邊,我也來湊湊熱鬧。」子青也輕笑了一下,道:「剛去找你,見你睡著正香,就沒叫你。」突又想起昨晚做的那個惡夢,想著四阿哥穿著西裝的樣子,覺得又是好笑又是恐怖,見子青看著我滿臉疑惑,忙道:「姐姐在看什麼?」她笑笑站向一邊,我伸頭一看,原來她也在看書,拿過來一看,竟是納蘭容若的《飲水詞》。

我頗愛李煜,也曾拜讀過納蘭的詞,他生活在康熙早期,雖生在貴族家庭,又是皇帝寵愛的臣子,可他卻如李煜一般從骨子裡嚮往平淡的生活,加之他個人的超逸才華和落拓無羈的性格,以及天生超逸脫俗的秉賦,使他的詩詞有著自己獨特的個性特徵和藝術風格,尤其是他的悼亡詞,婉麗凄清,真摯深切,令人不忍卒讀,讀之則肝腸寸斷。

子青見我簡直要鑽進書里去,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真沒想到,你竟也會喜愛納蘭先生的詞。」我笑笑沒有說話,放下書,翻身躺在草地上,四肢在地上擺了個大字形,眼眼盯著蔚藍的天空,靜靜感受著輕風拂面的溫柔,子青一直面帶訝異的微笑看著我,眼裡不時閃過一絲有趣的光芒,我抬眼看她,笑道:「你也試試,這樣躺著會讓人覺得格外的輕鬆,所有的煩惱也會消失不見。」她望著我的眼神微微深了,似乎又多了一分欣賞,我坦然地望著她的眼神,眼神中也是同樣的欣賞,更多的是信任,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我想只要我主動一些,我們一定會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已。

她坐到我身邊,仿著我的樣子躺在我身邊,接著便長長呼了口氣,我扭頭看著她,笑問:「是不是很舒服?覺得所有的一切全都不復存在,心裡空空的一如這蔚藍的天空。」「嗯!」她低低應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想她乃堂堂一品尚書的千金,知書識禮、嫻雅端莊,不像我是在21世紀生活過的人,散漫,隨性,崇尚自由,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以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為座右銘。

她見我笑的直咧嘴,問:「你在笑什麼?」我道:「我在想,如果讓馬尚書看見我們這個樣子,怕是他的鬍子都要氣飛起來了。」她一怔,臉色瞬時變得有些蒼白,我一下子驚醒過來,這玩笑開得似乎有些不合適,諾諾道:「對不起,我胡亂說的。」她見我一臉懊惱,竟又笑了起來,過了片刻,她凝視著我的眼睛,彷彿要看進我的內心深處,輕聲道:「你是我長這麼大,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子。」我怔怔看著她,接著大笑了起來,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趴在地上連頭都抬不起來,她笑推我一把,道:「你笑什麼?」我道:「我笑是因為不知道自己哪個地方竟會讓你覺得特別?」她沉吟了片刻,說:「你自由洒脫,率性真誠,你做的每一件事對你來說或許是隨性而為,但在旁人眼中,都會變得與眾不同,我總覺得你不像生活在這裡的人!」說完,她看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不解和疑惑。

我一驚,笑容立馬凍結在臉上,難道她看出什麼了?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臉,這張臉早已變成了曉楓的臉,她應該是看不出來的,況且她和真曉楓根本不熟,斷然不會想到我是個冒牌貨,最多就是對我的處事態度好奇,我暗呼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的與她對視,笑了笑道:「或許是因為我從小在草原上長大,那裡的人同我一樣,都只想活出最真實的自己。」她望著我,雙眼閃出一道異彩,滿臉驚異,最後這絲驚異落下,換上了不知是佩服,還是羨慕?

「活出最真實的自己?」她呢喃低語,雙睫下垂,她整個人都顯得有憂鬱而悲傷,見她如此,我心裡也起了一陣莫名的難受,在這深宮之中,恐怕沒有誰能活出最真實的自己?唉!我長長嘆了口氣,道:「來到這個皇宮,雖不能指望能時時刻刻如此,但一月之中有一天是這樣也是好的,就像現在一樣。」她聞言有一陣失神,彷彿在細嚼著我話中的意思,過了片刻,她抬起頭,抿嘴一笑道:「不錯,一個月中有一天如此也是好的。」

我聞言一陣驚喜,驚叫著問:「你不覺得這樣不合禮儀?」她輕搖頭,我一下子握住她的手,問:「那你願意陪我過一天這樣的日子嗎?」她點點頭,面上熠熠生輝,語氣肯定的答:「當然,我當然願意,這本就是我最想過的生活,我還要謝謝你,給了我勇氣。」「哦」我大叫著撲過去抱住她,急急道:「子青,你是我在這深宮中發現的又一個奇迹。」她歡笑著也伸手抱住我,這一刻,我知道我已經贏得了她的友誼。

我們手拉著拉手,頭靠著頭,並排躺在草地上,天空是格外的藍,如水洗過一般,心情也格外的輕鬆起來,「子青」我懶懶的問:「你想出宮嗎?」「當然想啊!」她想也沒想的答。我扭頭看她,她微閉著雙睛,臉頰上有兩個頗為可愛的酒窩,她長的可真美!見我半天不說話,她睜眼,見我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臉紅了紅,啐道:「幹嗎這樣看我。」我嘿嘿笑了兩聲,轉開了頭,又問:「出了宮,你想去哪裡?」她沉思了片刻,道:「我想四處去看看。」我一驚,故作漫不經心的問:「去流浪?」或許是我準確的用詞,完全表達出了她內心的想法,她一聽連忙點頭,臉上帶著三分驚訝,,三分欣賞,三分喜悅,我同她一樣驚訝,知道她外表柔順,內心也如我一樣嚮往自由,可沒想到她竟也有這種浪跡天涯的想法,這一刻她帶給我的喜悅可以說是無法衡量的,我看著她,一種相見恨晚的想法油然而生。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這是李煜的詞,寫的是漁父的快樂逍遙和對漁父的羨慕,他雖身為帝王,卻不求威儀天下,只求獨善其身,性情而為,可憐他錯生在帝王家,只能空寫幾首詩詞,在詞中體會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其實李煜嚮往的那種春風暖雨,落絮紛飛的詩意生活,又何嘗不是我的夢想呢?唉!我轉頭朝子青苦笑了兩聲,我想此刻我的心情她能懂,因為我們是一個國度的人。「一棹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鉤。花滿渚,酒滿渚,萬頃波中得自由。」她默看著我,過了許久竟也喃喃念出了《漁夫》的后兩句。我聞言眼睛不僅一亮,沒想到她也喜李詞?用詢問的眼神去看她,她道:「我喜歡李詞,主要是喜歡詞中的那種意境,他的詞哀婉凄絕,意境深遠,文采動人,情味雋永,他雖不是一個好帝王,卻是一個了不起的詞人。」她見我一臉讚賞,接著道:「最可貴的是,他雖貴為君王,卻從心底里羨慕平凡人的平凡人生,能體會出平凡人生活的樂趣。」我一臉激賞的點頭嘆道:「李煜確是不愧為千古詞帝。」說罷我們相視一笑,繼續侃侃而談。

聊的越多,我對子青就越了解,也更驚嘆,她才是名幅其實的才女,詩詞歌賦,無一不能,對書籍的涉面之廣,簡直讓我汗顏。我們從詩詞歌賦談到古今趣聞,從名山大川,談到京城小巷,最後聊到興起時,我們甚至定下約定,將來結伴去遊歷江湖,一起四海為家,草原放牧,天山賞雪,江南聽曲,自由自在的活出最真實的自己。子青說她就是因為還想要出宮,所以才讓父親想了法子,讓她成了一名女官,到了年紀就可以放出宮了,我由最初的驚訝,到釋然,最後變成欽佩,她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子,別人苦苦追尋的東西,她卻視之為糞土,她不像我是半路出現的,她身份尊貴,她本可以有機會坐到更高的位置,她卻情願選擇卑微自在的生活,這一點倒是跟十三阿哥有幾分相似。

於是我跟他說起了十三阿哥,說起了那句此際閑身無一事,怡然嘯詠自徜徉,她一直靜靜的聽著,時面驚愕,時而微笑,時而欣喜,時而黯然,她越聽眼睛越亮,聽我說完后,看著我的表情半天沒有聲音,最後嘆道:「沒想到十三阿哥竟是如此洒脫的人物。」當時聽到十三阿哥的詩后,我也是這樣想的,見她一臉神往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道:「他很特別吧?」見我眉眼含笑,她臉頓時紅到了脖子以下,揮著手佯裝要打我,我越發大聲笑了起來,笑道:「你這個樣子,會讓我以為你-----」她的臉越來越紅,簡直可以滴出血來,慌忙伸手過來要捂住我的嘴,我按住她的手,叫道:「好了,好了,不鬧了,不鬧了。」她這才停下來。我靜靜凝視著她,她是這宮中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若真能跟十三阿哥在一起,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可她願意嗎?十三阿哥願意嗎?

正想的出神,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兩丫頭倒是懂得享受。」我一驚,這是十三阿哥的聲音,那四阿哥肯定也是。唉呀媽呀,我一個鯉魚翻身從地上驚跳了起來,子青也忙站起身,十三阿哥懶懶的靠在樹榦上,嘴裡銜著根草,挑著眉,那樣子雖看著慵懶散漫,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和致命的吸引力,四阿哥站在他旁邊,面色淡然,眼神帶著一絲玩味的瞅著我。這兩人,怎麼成天都在這裡瞎晃悠,難道不做事嗎?忽又想起昨晚的夢,再看四阿哥,竟有些臉紅。

子青垂著頭請安,我也俯了俯身,十三阿哥大步踏來,四阿哥也踱著步子走了過來,我拉著子青站在一邊,四阿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納蘭詞》,問:「看書?」我點點頭。十三阿哥斜睨了我一眼,道:「人跟書不知隔了多遠。」子青掩嘴笑了一下,我有些惱,這個人為什麼時時刻刻都愛找我的麻煩,沒好氣的道:「十三阿哥,奴婢也是人,也是要休息的,我又不準備參加科考。」十三阿哥邊笑邊去看四阿哥,道:「四哥,快看看,你可有見過這麼厲害的丫頭?」四阿哥搖搖頭沒說話。

十三阿哥看著子青,眉頭一挑問:「你是定娘娘宮裡的?」子青一怔,又忙點頭。十三阿哥上前兩步,細瞧了她兩眼,又問:「叫什麼名字?」子青俯身道:「奴婢名叫子青。」「子青」十三阿哥重複了一遍,道:「你是什麼時候進宮的?」子青回道:「奴婢是四十年進宮的。」「哦」十三阿哥又點點頭,一臉的若有所思。我看看他,他眼神有絲驚異,又看看子青,子青垂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她的手卻絞在一起,顯得有些緊張,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十三阿哥見我莫明其妙的笑了起來,哼一聲,道:「你可別把人家好好的姑娘教壞了。」我眉毛一掀,嚷道:「我怎麼教壞她了?」十三阿哥嘴角帶笑,道:「兩個姑娘家隨隨便便就躺在地上,也不怕別人說。」我瞪他一眼,道:「躺在地上又怎樣?我們這是以天為蓋地為爐,免得將席子鋪在地上,費事又麻煩。」他又笑了起來,道:「知道你厲害。」我哼了一聲,一幅你知道就好的表情,一時間都笑了起來,子青也忍不住笑了。

四阿哥往前走了幾步,竟在我剛才坐的地方坐了下來,十三阿哥也坐在他旁邊,見我和子青仍佇在那裡,四阿哥嘴角扯了扯,道:「站著不累嗎?」我和子青對視一眼,誰也沒動,只是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十三阿哥指指四阿哥放在地上的一個小包,道:「這是四哥府上的人從江南帶回來的小吃,知道你愛吃,特意送來給你。」小吃?江南帶回來的小吃?他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小點心?我一臉的驚訝,子青瞄著我,表情如我一般。這又是哪一出啊?冷麵王爺突然變得熱心起來,不僅讓我驚訝,估計她也挺驚訝的,鐵樹開花,千年難遇啊!

十三阿哥見我的呆樣,笑道:「過來坐下,我可不想一直抬著頭。」見四阿哥也看著我,我只好一步一步的蹭過去,坐了下來,十三阿哥見子青仍站著,便道:「你也坐下吧!」子青俯身說不敢,四阿哥已道:「坐下吧!」我忙拉著子青坐在我旁邊。

還沒打開,就有一陣好似桂花的味道傳了出來,聞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十三阿哥道:「這是江南有名的桂花糕,味道可比御膳房裡的好吃多了。」說罷挑了一塊遞給我,我掰了一小塊放入嘴中,細細一品,忍不住贊道:「嗯,好吃。」入口即化,甜而不膩,食罷口中仍留有桂花的余香。十三阿哥見我喜歡,又挑了一塊遞給子青,子青滿面惶恐,我邊吃邊道:「吃罷,甭跟他客氣。」子青忙謝恩接下,看著她拘謹的樣子,心裡有絲難過,四阿哥瞟了我一眼,淡淡道:「這裡沒什麼外人,不必太過拘謹。」子青一怔,抬眼去看四阿哥,眼神中滿是驚訝和感激。十三阿哥指著我道:「對,多跟她學學。」我笑了笑道:「這下又不怕我把人家好好的姑娘給教壞了。」他一怔,明顯沒料到我還記著他剛才的話,一時間有些愣,子青卻輕聲笑了起來,看著我道:「小姐,是奴婢見過的最為特別的女子。」我臉一紅,笑瞪了她一眼,還沒來的及說話,十三阿哥已搶道:「那是,宮裡哪個女子的嘴巴有她厲害?」子青又低聲笑了起來。

四個人邊吃點心,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十三阿哥見我總不說話,忍不住逗我:「平日里嘴巴厲害的不得了,今兒怎麼連話都不說了?」我偷偷癟了眼面色淡然的四阿哥,辨道:「嘴巴忙著吃東西,哪有時間說話?」十三阿哥看了眼四阿哥,低頭猛笑。

不一會兒,姑姑宮裡的芳芝來尋子青,說是榮妃娘娘來了,讓子青回去奉茶,子青忙行禮向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告退,我趕緊趁機一起溜之大吉。走到宮門口,我便扯了理由,讓子青先回去,自己還有大事要辦呢?

在宮裡轉了半天,竟一個人都沒看見,連個問路的機會沒都不給我,心裡無比鬱悶,掏出懷裡的方子,又細看了兩遍,不知道這御醫平日都在什麼地方?

突然一隻手從後面伸到我眼前晃了晃,我嚇的大叫,手裡的方子也掉了下來,身後傳來十三阿哥的大笑聲,驚魂未定,我咬牙切齒的轉過身,十三阿哥迎風而立,滿臉笑意,四阿哥立在他身旁,為什麼我走到哪裡?總會遇到這個人,有石頭在場,再大的怒氣也不敢發作,只好忍了下來。

俯身請安,四阿哥淡淡道:「起身吧。」說罷俯身撿起地上的方子,認真看了起來,十三阿哥見他看的認真,也伸頭瞄了兩眼,看著我神色有些怪異,問:「這是你寫的?」在石頭面前不敢撒謊,老實回道:「是。」十三阿哥不說話,只是去看四阿哥。石頭將方子折起來,遞給我,問:「這是給十二弟的?」我道:「奴婢曾在草原學過醫,對十二阿哥的病也略知一二,所以想向宮裡的御醫請教,不知這方子是否可用?」四阿哥掃了我一眼,道:「知道御醫署在哪兒嗎?」老實說我正在為這個問題發愁。

十三看我一臉迷糊,笑了起來,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上哪去找御醫?」我無言以對,只好乾瞪著他。四阿哥掠了我一眼道:「正好我們要去,你隨著來吧!」說罷轉身大步而去,十三阿哥沖我擠擠眼睛,也緊跟了上去。他們也去?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唉!真是的,想做好事就直說,又不是殺人放火,作姦犯科,搞這麼隱晦,不過對他的印象倒是有所改變,他雖冷,似也不是無情之人!

四阿哥看著前面的一排屋子,我扭頭一看,門門好大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御醫署三個油光大字,微風吹過,隱隱有些藥味隨風而來。

看方子的是一個姓孫的御醫,聽說是宮裡的老人,二十四歲就進了宮,這在古代可是極少的,他將方子和膳食單子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我屏氣凝神的盯著他,真想催他快點,無奈他仍是盯著方子,半晌不說話。

熬不住了,長長呼了口氣,正欲開口,行還是不行,總得吱一聲吧!四阿哥見我急不可待的模樣微搖了搖頭,問:「這方子可行嗎?」御醫將方子恭恭敬敬的還給四阿哥,道:「這方子和膳食單子對十二阿哥的病都是極有用的。」嘿,不愧是御醫,不用我們說,就知道這單子是開給十二阿哥的。四阿哥掃了我一眼,又道:「照單子開了葯給十二阿哥送去,另外讓十二阿哥府里的人照這個膳食單做。」御醫俯身道:「有四貝勒如此用心,十二阿哥的病痊癒指日可待。」這馬屁可拍的夠響的,四阿哥面色淡然掃了我一眼,道:「方子是-------」「十二阿哥是四貝勒爺的弟弟,自然是要用心的。」我忙打斷四阿哥的話頭,那御醫吃驚的看著我,估計是沒見這麼大膽的人,敢打斷冷麵王的話頭,我也覺得自己挺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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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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