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腦袋不靈光
在確定四周已經沒有危險之後，歐陽曉生和棋痴才停下來喘口氣，同時不禁問道：「胖子，你不是還沒有臨近突破嗎，回去做什麼？」
「你太傻，說了也聽不懂，總是不想死早點離開就行了。」說着歐陽曉生捋了捋胸前被風刮褶皺的衣物，又把挽起的衣袖放下去。
聞聲，棋痴皺着眉頭沉聲問：「他們，想殺我們？」
歐陽曉生一隻手扶著旁邊的大石塊，一隻手去抓左腳上的鞋子，同時還不忘回答道：「看來你還沒徹底變傻，他們一個個人面獸心，只是還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那你能不能算出來後面會發現什麼？」
「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不過後面肯定會有一場大戰，能活一半就算是最好的結果。」說着歐陽曉生把背靠在石塊上，用兩隻手去脫右腳上的鞋子，待取下后打出一股真元將其化為烏有。
「你這……」棋痴不解，那雙鞋子雖說丑是丑了點，而且還有不小、刺鼻的氣味，但再怎麼說也不是凡品，在這個關頭就這麼給處理了是不是不太合適。
「瞅你那窮酸樣，就不知道為自己準備一些好東西？」歐陽曉生滿眼鄙夷的瞥一眼棋痴，緊接着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雙落滿灰塵、發散著微弱紫光的鞋子，不過在後者眼裏看起來還不如之前那雙。
「這是咱們之前在洞裏探索得到的。」說着他抬起左腳、勾著對準其中一個鞋子從上往下踩實，同時把手搭在棋痴的肩膀上，抬起另一隻腳的同時又補充道：「說你傻你還不服氣，真正的好東西都被那群小兔崽子私藏起來了，唯有你還傻乎乎的往外掏心掏肺，人家可從來沒有把咱當自己人。」
「怎麼會，我之前……」棋痴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其打斷道：「得了吧，像你這種人最容易被收買，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順手而為之的事，既獲得你的信任又除了敵人，一舉兩得誰不願意去做。」
「那前面……」
「行了，別給自己的腦袋找借口了。」歐陽曉生往後走幾步、蹦蹦跳跳、踢踢踏踏，直到沒有不舒適感才停下來，再上前攔著棋痴的脖子，「我跟你說，真正把咱們當一家人的只有帝子，還有我們自己人，別人再好始終是別人，當然，我這個說法太過於絕對，但小心無小事，別當別人讓你去死的時候還傻乎乎往前沖。」
「好吧。」棋痴抿著嘴點點頭，其實他並沒有歐陽曉生事的那麼不堪，但真正細節上的東西他自承認不如，就開始前說獲得之物事後按功分配這一點他都不曾發現不公，察言觀色上更是被甩了一大段距離。
「走了，咱們先出去避避風頭，帝陸平靜太久，也該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說完歐陽曉生拍了拍棋痴的肩膀，隨後一溜煙慢慢變小，還別說這雙鞋比他之前那雙要輕快許多，跑起來速度增快不少。
「等等我。」棋痴無奈只好大喊一聲，他本來就不太擅長速度，逃跑更是遠遠不如棋痴，這才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快要跑的沒了蹤影。
「你可真除了一腔莫名其妙的熱血外，要什麼不會什麼。」歐陽曉生放緩速度稍微等一等，別看他又胖又懶又怕死，也正是如此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說起來還要感謝當初死追着他不放的那群人。
棋痴追上來一下子跳到歐陽曉生的背上，用手臂挽着他的脖子笑道：「胖子，你不是快么，帶着我飛吧。」
歐陽曉生開始愣了一下，隨後壓低聲音說道：「給你三息的時間趕緊下來，不然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帝陸的人來了，快跑！」棋痴忽然高呼，嚇得歐陽曉生也顧不得那麼多，背着他就是一頓猛躥，那迎著風的感覺別提多舒服了。
經過十幾天的奔走，他倆終於在偷偷摸摸避過一場大戰之後出來了，從帝陸出口沿着金色「拱橋」一屁股滑到地面，當腳下再次踏實這片土地的時候激動的差點沒哭出來，那種險象迭生的日子可算是稍告一段落。
「光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歐陽曉生朝西方飛去。
「哎哎哎，胖子，等等我，我也要去西邊，咱倆順路……」
帝陸對於很多想要提升自己的人來說都有着無與倫比的誘惑力、如果可以一輩子不出來又何妨，但相應的也有一小部分去而復返，無非是兩種可能：逃避危險、或是靜靜心，除此之外哪怕是獲得大機緣、面臨突破都不一定會回來，因為帝陸的靈氣濃度是大陸數十倍有餘，當在靈泉之中待久了又豈會看得上枯澤。
不過歐陽曉生和棋痴剛回來還沒休息一天就被棋路和歐陽家當代家主給派出去執行任務，美名曰：遊山玩水、嬉戲紅塵。
「胖子，你說，咱們是不是不應該先回家？」棋痴一邊御空一邊側頭問。
「說的不錯，百密一疏啊。」歐陽曉生搖搖頭苦笑道，剛回來就讓他倆去給倖存的村落規劃領地範圍，大陸那麼大、村落經過幾十年的繁衍生息最少也擴張一倍，如果按需分配沒有幾個月根本弄不完，當然，這還是相當配合的情況下，不然遙遙無期。
「算了，這樣也挺不錯，總比在家裏待着好。」棋痴則不以為然，甚至相當滿足，那樣子似乎是只要不在家裏讓他幹什麼都行。
「得了吧你，要我說你就應該再招幾房小妾，就不能慣着。」歐陽曉生在一旁笑呵呵的打趣道。
「算了吧，我要是有那本事還和你在外面受冷風吹？」說道這棋痴可算是硬氣一回，忍不住譏諷道：「而且你一個不知道活了幾百年還是孤身寡人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說我。」
「喲喲喲，大光頭你這是想上房掀瓦么。」歐陽曉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棋痴深吸一口氣，側頭淡淡的說道：「胖哥，別介意，當我沒說，當我沒說。」隨即又有些羨慕的喃喃自語：「說實話我挺羨慕百兄弟的，家有倆嬌妻，一點矛盾都沒有、相輔相成，我若可以如此簡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睡吧，睡着就好了。」歐陽曉生笑着拍拍他的後背，羨慕、誰不羨慕，但肩上的壓力又有誰能懂？動不動就有生命危險為什麼還要一股腦往前沖？再狠一點除了他自己一家人外誰與他有關係，為什麼要為這些陌生人拼搏？
兩人在空中快速飛馳著，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首選目的地的時候意見一致選了天靈城，可能那裏對他倆有着非同一般的回憶。
歷時兩天的飛行，一大早他倆就達到天靈城，看着破破爛爛、也沒有幾個人的街道上感慨良多，想當年天靈城從默默無聞一點點變成東域一大城，現在又變成這幅模樣，可謂是經歷過輝煌、跌落過谷底。
「咱們分開走，有什麼問題提醒對方。」說完歐陽曉生抬腿往西城門走去，畢竟之前他歐陽家一直在那邊，就算是臨近不得不搬離可家中的靈位依舊在，現在他既然回來了就得回去給先輩們上柱香，而且棋痴也有相同的意思，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不同的是，棋痴從天靈城到棋家必須從天靈後山進入天靈森林，然後從外圍穿過去，不過沒走多久便發現一個很疑惑的問題：好幾處村落既沒有被洗劫的痕迹、也沒有妖獸衝撞的跡象，但就這麼被廢棄了。
當往後走一段距離后，又驚奇地發現在一處平闊的土地上居然有上百個房屋，人來人往比天靈城都熱鬧，而且基本上每個茅屋前都有一塊或大或小的妖獸肉，孩童們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外面玩耍。
「這不對啊。」棋痴很不解，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村落一般都建造在山腰、或凸起等易守難攻的地方，建造在平坦地方上要麼有着強大的守村人，要麼就是傻，可這群人看起來並不像，而他又沒有感受到特彆強大的氣息。
從山上下去臨近村落，還未來得及與一群嬉戲的孩童們打招呼就被一大群手持利器的壯年給圍住了，但出奇的是他們僅僅詢問幾句便被邀請到村落之中做客，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來，看起來並不在乎他是不是壞人。
「你們不怕我？」棋痴不禁好奇的問道。
「不怕，能來到這裏的人我們大多都歡迎。」其中一個年過耄耋的老婦面帶微笑的搖搖頭。
「為什麼？」
「因為壞人終究會被神懲處，好人則有好報。」老婦人不清晰的眼中閃出幾抹現熾熱的神情，連同其餘人也都是如此。
「神？能否帶我去拜見拜見？」棋痴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在庇護這個村落，又有什麼企圖，畢竟這可只是一群連玄境都不到的普通修者和普通人。
「可以，請跟我來。」
從這裏出去，沿着羊腸小道走到最後面那個唯一用純石頭搭建的房前，期間棋痴還看見一個巨大的黑蛋矗立在村落偏邊沿的地方，不過他並沒有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遠來的客人，請進。」說着老婦人推開房門。
從外望去屋子裏面的佈置很簡單，只有一個蒲團、一個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個模糊看不清模樣的石刻。
「這就是神？」看着那個只能看出像是一位女子的石刻棋痴心中的疑惑更盛了，不明白弄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然而就在他關閉房門拿起石刻的那一瞬間，外面忽然天雷大作、一陣陣狂風襲來，吹翻了不少茅草搭建的屋子。
老婦人指著剛出來的棋痴大喊道：「壞人，他是壞人，快抓住他！」
「別鬧，我不是壞人。」後者根本沒時間去管這些人，繞開后直接御空而起飛到那個黑蛋上空，居高臨下注視着逐漸發起亮光的部位，與此同時一位身着紫色長裙的女子憑空出現，看着他呵斥道：「你是何人？」
「你就是這裏的神？一個狐狸精？」再怎麼說棋痴也是始祖二階的修者一眼便認出其原形。
「放肆，弄到底是何人？」
「我？我乃收你的人，在這裏裝神弄鬼找打！」說着棋痴掄起拳頭就朝女子打去。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小人！」紫裙女子絲毫不畏怯，轉而拿出長劍打出無數道劍影迎上去。
棋痴加重力量一拳破開劍影，手拳沉着臉大喊道：「大陸可不曾有你這樣的高手，快說是不是西海那邊的！」
「不是！」女子矢口否認，緊接着再次揚起手中的長劍，快速挽一個劍花對着他疾馳而去。
「這是你自找的。」看着越來越近的銀光棋痴也不再留手，拿出上次被分配到的狼牙棒舉過頭頂暴力揮下，正所謂一力降十會他上來就爆發蠻力即便不能徹底砸碎這一招也可破九成。
但就在這時候萬萬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天空中忽然凝聚一道足足有成人手臂那麼粗的電閃，對着棋痴手中的狼牙棒呼哧而下，還未等其揮下便直接將其劈成碎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反應不及胸口挨了女子一劍，不過並沒有造成太重的傷勢。
「這裏面有古怪！」打定主意后他轉而一拳對着下面那個黑色的巨蛋轟擊而去，這閃電一次可以劈碎自己的兵器，那麼下一次說不定就是己身，威脅不可謂不大。
「不！」女子反應不及大叫道。
瞬間滿含全力的一拳砸到黑蛋上，可棋痴想要看見的破碎並沒有出現，反而讓自己的手下陷不少，待拽出來只見金光突兀的一閃他就被震飛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