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沒人有意見,快速朝後退去。
自從實驗室在建成后,方圓十里內早就被列入軍事重地,各種工程比開始時多了不少,所以別說再退五百米,就是退五千米也沒什麼毛病。
玄武看了眼,人依舊躺在躺椅上,眼眸微微眯著,一尊猙獰的玄武虛影漸漸凝實。
反正現在四周連個蟲子都沒了,他就是跑了也沒人知道,動用能力什麼的,那更是小兒科了。
「待會兒要只是個紙老虎,絕對要收拾你!」玄武嘴裡哼哼唧唧,功法顯化的巨大龜殼徐徐將其包裹了進去。
「轟!!!」
仿若天崩地裂,末日降臨一般,一道雷柱轟然落下,伴著劇烈爆破之聲。
整座實驗室基地如同遭遇了地震一般,山貓等人猝不及防之下一陣人仰馬翻。
無數電蛇飛舞,交織出了巨大雷網。
「嗚~」之前凶氣十足的吼聲,發出了一聲又一聲凄厲的慘叫。
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藏在烏龜殼下的玄武感受著半邊又麻又癢的身子,眼皮又是跳了跳。
他聽著旁邊的慘叫,心裡暗道:「現在估計問這玩意兒什麼都會知無不儘儘無不言吧?」
玄武知道這玩意兒在害怕什麼。
雖是餘波,但強度也足夠讓它瀕死,而停歇期間,它強橫的生命力發揮效用,讓它喘過氣來,但緊接著,很可能就是第二波雷電……
然後一波接著一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而對於任何一個智慧生物來說,這麼死死活活的,都絕不是什麼美妙的體驗。
玄武念頭轉動了一圈兒,扭頭看向了蘇塵在的實驗室,又是陷入了沉思。
能激發這種強度的雷電,並藉助修鍊,魔主一脈的強橫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能這樣修行,簡直就是奇迹啊!
這魔主一脈來歷神秘,手段繁多,讓他都有點嘆為觀止……要不是這份實力配得上,他都想去搶了。
可惜,不行啊!
他無比遺憾地搖了搖頭。
玄武其實很懷疑蘇塵和魔主是有什麼血緣關係的,不然哪會這麼近乎「溺愛」的保護?
他手指無意識的撮動著,心中念頭快速轉動,想著能不能攛掇一下校長,讓他去魔主那邊打打秋風什麼的。
「大宗師,真人境……」玄武眼中略顯火熱,想跟魔主平等對話,或是提什麼條件,大宗師之下根本沒門,哪怕是成了大宗師,若只是摩羅蕭三祖一流的,估計說不定也會被魔主給一劍斬了。
「媽的,還真是有意思。」玄武感受著怦然跳動的心臟,眼中閃過一抹許久都未有的鬥志。
此時,實驗室中,一座光是半徑就足有數丈的龐大陣法盡數亮著,其中奪目的藍色電流肆意流轉。
蘇塵盤膝坐著,面色冷峻,髮絲盡數蛻為白色。
「轟!」雷柱徑直落下,又在實驗室頂分散成了無數細小電流,盡數融入蘇塵體內。
蘇塵周身覆蓋著琉璃光澤,五色靈力徐徐流淌。
心痕之上,無數雷劍刺入,漆黑魔氣瞬間消散。
神念凝聚的蘇塵冷眼看著。
「轟!」天空之上,第二道雷電裹挾著更為龐大的聲勢轟然落下。
蘇塵髮絲張揚,嘴角鮮血淌下,臉色依舊冷峻。
比起四九天劫,這點強度,不過就是毛毛雨而已。
不同於上次,他這次根本沒服用護心丹與護脈丹,而是就這麼憑藉著肉身抗下!
這也算是為日後的四九天劫做個預熱。
所以,現在和這個比起來,蘇塵心神更多是放在心痕之內。
這次的魔意復甦的很是劇烈,魔意根源恐怕比上次還要強橫。
神念化作的蘇塵,身周纏繞著無數雷蛇,一躍進了心痕之內。
如「深淵」般的心痕之內,森然魔氣彌散著,在雷蛇下,盡數蒸發的一乾二淨。
蘇塵看也不敢看,冷著臉向下而去。
終於,神念蘇塵腳落地之後,抬眼望去。
與上次如狹隘崖底裂縫大小的路徑相比,這裡變成了足有幾個足球場大小的平地。
其上森然魔意已是凝聚成了一座巨大王座。
王座之上,一道人影正慵懶半倚在上面。
蘇塵冷冷看了一眼,口中法訣掐起,竟是半句話都欠奉,天空上雷光大亮。
「轟!」微縮形的雷柱轟然落下。
王座之上的人影抬了抬眼皮,頗為慵懶地朝著這邊看了眼。
接著在雷柱之下,盡數化作了飛灰。
蘇塵負手看著,眼底透著陰霾。
那王座上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血眸白髮的蘇塵!
與上一世的他——魔帝蘇塵,一模一樣!
上一世,他因為地球上的凄慘經歷,踏入修行界后,走的是魔道,殺伐決斷,魔氣滔天,令整個修行界血流成河,天下俯首,最終成為萬魔之魔,魔中之帝,魔威壓天下,聖人閉關不敢出山,仙尊垂首不敢出世!盡皆匍匐在他的腳下!
他的魔意太強了,哪怕是重生歸來,一切回到起點,重新開始,擯棄魔道,改走仙道,然,魔意依舊不散!
上次所見魔意的根源還只是一個只知道是殺戮毀滅的薄弱一念。
可剛剛看過來的一眼,滿是平靜與森然。
這不是好事。
這次消泯掉,是因為魔意知道沒有反抗的力量。
但與上次想比較,已經是強了不少。
甚至說不定,魔意就在等著這一刻。
這次滅掉,下次再現的時候,是不是就有反抗的能力了?
蘇塵深深看了一眼,神念化作流光而去。
……
天色放晴,長達近乎一小時的落雷終於是停歇了下來。
外面,稍遠處,玄武滿臉僵硬,身上籠罩的烏龜殼早已是碎的七零八落,而他本人也向外面移動了大約三百多米的距離。
但即便是如此,玄武仍是跟得了帕金森病一樣,兩隻手抖個不停。
他看了眼烏雲已經散去的天空,再三確認了不會再有雷掉下來,這才將籠罩在身前的殘破龜殼給散了去。
他又朝關著狼人的牢籠看去,那邊房子早已碎成了飛灰,露出了實質來——一座宛若一體,通體晶瑩璀璨的四方形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