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卷――虐戀篇――冰封之心再無法修復

正在那裏想着出神，屋門不知何時已被人推開，帶進了一陣冷風。(.)雲芮瑟縮了一下，收起手中的東西微微偏頭。

「是你？」天啟！他沒有和天曜回去嗎？哦！對了，他不能回去，早在前朝他就被命守在邊城不得回帝都。雲芮回眸掃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一身嫣紅色長袍的天啟站在門口，沒有理會雲芮的冷淡，眼角眉梢依舊是妖孽般嫵媚的笑意，只是在看到她單薄衣衫時，眉間稍稍一緊，輕聲提醒著：「你身體不好，怎麼還穿這麼少！」所答非所問的話語中帶着些許關心，幾步走到衣架上拿了件狐裘大麾披到她的身上。

雲芮一愣，隨即乾笑了兩聲「呵！謝謝！」

摳「呵呵………」天啟鳳眼微眯著，唇角揚起，徑自坐到她對面，飽含深意的說：「芮兒，天曜不在，我們可以好好敘敘舊了。」

「呵！」雲芮冷冷一笑，瞥了他一眼，寒聲道：「敘舊？怕是不那麼簡單吧！啟王爺還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好。」

天啟眉心微皺，琉璃般的眸子閃過黯然之色，只是一瞬便立刻又媚笑嫣然，笑呵呵的道：「呵呵………曜說你變了，我開始還不信，不過今日一見，芮兒和在宮中時相比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梟雲芮嘴角一撇，鼻子裏輕嗤了一聲不想再與他廢話，躺靠到軟榻上開口下逐客令：「啟王爺若再沒有別的可說就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知道她的厭惡，可他必須要把自己此行的目的告訴她，修長的手指描摹著桌上冒着熱氣的茶盞，眼神灼熱專註，「你不想知道天曜此去帝都是為什麼嗎？」

他去做什麼和她有關係嗎？就算是有關係那也一定不是好關係，她沒必要知道，更不想知道，還是想一些可行的逃跑計劃才是上策。

見雲芮只是沉默不語的琢磨著自己的心事，天啟眸色微沉，薄唇抿了抿，紅裳飛揚豁然而起，身子已經走到門口卻還是聽了下來，他低低的說了句：「不要怪他，他的婚事向來就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你只要知道他心裏愛的是你就好。」

「你什麼意思？」雲芮倏地睜開雙眸，疑惑的掃向天啟。

天啟沒有回身，嫣紅的身影似朵紅梅在一片白雪的世界裏是耀眼到令人炫目的美，墨色如瀑的長時不時絲絲揚起，那樣的舞動像是精靈的翅膀，雲芮一時愣住，那樣的背影好陌生，似乎令她感到了他的落寞，他的心傷。難道是自己眼花了？一向玩世不恭的天啟怎麼會給她這樣的感覺？天曜此去帝難道凶多吉少？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天啟清朗寒雪的聲音幽幽飄來，打斷了雲芮飛遠的思緒。

「天曜要迎娶太后的侄女，也就是天翔的妹妹，雲潔郡主。」

只是微愣了一下，心好像是冰封了般寒氣四溢，卻沒有絲毫感覺，雲芮淡淡的「嗯」了一聲，嘴角忍不住了露出嘲諷的笑，「呵！恭喜他了！」

「芮兒，你何必要這樣？你心裏就真的就沒有天曜了嗎？」天啟身影突然迴轉出現在她的眼前，「其實天曜對你的心意誰都能看的明白，不是嗎？有的時候，心裏的傷痕難以治癒，你和他也算是孽緣了。」

天曜在出前，精神不佳，該是因為雲芮的事情而煩心，只是在懸崖相處了一夜，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似乎開始變的微妙，其實這是好事還是禍事，現在不要說是當局者的天曜了，就是他這個理應還清楚的旁觀者，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無法確定。

他的心意？雲芮唇角勾起一絲微笑，人的心有的時候連自己都看不懂，何況對別人的心意，說不出做不出，更是感受不到。至於心裏的傷痕？是說她還是說天曜？早在她親眼目睹他和別的女人繾綣纏綿時就看破了一切，她永遠都只是他報復的對象，而他亦不會她這一生的良人。

「算了，就是再高明的大夫，通常也是能醫不自醫，天啟你又何必為他說好話。」輕嘆一聲，她搖搖頭，隨意簪在髻上的簪子卻在不經意間滑落。

「哎呀。」她低呼一聲，準備去撿，身子卻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天啟閃身攔在她的面前，長臂環住她，低聲道：「小心點兒，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不小心。」

淡淡的雪梅香氣縈繞鼻間，天啟打小就喜歡梅花，冬日裏他總在自己的啟泰宮種滿各式各樣的梅花，絢爛妖嬈如他這個人一樣，美得令人心醉。

一時間往事歷歷在目，雲芮的心又一次沉了下去，好不傷感，「唉！要是一直都是小孩子該有多好。」

天啟看到了雲芮眼底的黯然神傷，知道她心裏的那些苦，自己和天曜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心靈深處對她的愛憐令他清冷的眸子也柔和了下來，扶起她的身子安置好，他柔聲說：「這麼多年了這是我們唯一的夙願，芮兒也該知道天曜這麼多年是怎麼人過來的，如今終於要得償所願，還希望芮兒你不要怪他，我們也會妥善安排，盡量不傷及你………」

「閉嘴！」她突然有些火了，難道他們都可以隨意的糟踐別人的命都可以不顧，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一時激動，大量的血氣上涌，她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口，身子卻搖搖欲墜。

「小心啊！」天啟扶住了她。手指扣住雲芮的手腕處。

「放手！」雲芮極度厭惡的甩開他的手，「你們的手上沾染了我孩子的血，不要碰我！」她捂住心口冷冷的說道，眼中的寒霜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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