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花開絢爛,以冤魂枯骨做肥料!

第一百零四章 花開絢爛,以冤魂枯骨做肥料!

齊嬤嬤忙垂應是,待元婉容將霍士光領出去后,她回頭便向阿蕊哼笑道,「娘娘起來吧!天寒地凍的,再不穿上衣裳,怕真要病了!」

阿蕊望着元婉容的背影,不動聲色地暗暗冷笑,卻在起身時不留意,將手腕露在了錦衾外!

阿蕊那手腕上還纏裹着血跡斑斑的布頭,齊嬤嬤一眼便瞧見了!

她是何等的老jian巨猾,自然一看便明白了-----這小丫頭騙了皇后!她定是以利刃划傷了自己,以劇痛來保持清醒!

苦不過奇怪的是,齊嬤嬤竟沒有當即揭破,而是緩緩仰著頭,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口中只道,「娘娘快些吧!若身子虛,便讓奴婢來侍候你好了!」

「不用了,我好得很!」

阿蕊橫她一眼,迅地取了衣裳穿在身上,又去找了件寬袖的外裳罩在外面,嚴嚴實實地遮住手腕上的血色!

故-----------------------------------------------

翌日清晨,元婉容支退了奴才,一個人站在鏡湖邊等著齊嬤嬤。(.)

這未央宮後面的鏡湖,幾十年來一直是後宮最詭異的地方!

湖裏面開滿了世間最嫵媚的花朵,比國色天香的牡丹更加芳姿艷美,形態豐殷,朵朵碩大如盞,顏色如滴血般殷紅……

沒有人知道這種花叫什麼名字,只知道,這花是除不去的!

元婉容幾次三番命人拿竹竿將花打爛,但第二天卻又開了滿湖,馥郁的花香中隱帶着血腥的氣息,詭異而陰森。

齊嬤嬤垂躬身走到她身後,行下禮去,「湖邊寒氣重,不宜久站,娘娘還是回殿吧!」

元婉容並未回身,面色蒼白,似異常憔悴,只問道,「阿蕊那丫頭怎樣了?她可有怨言,疑心是本宮在害她?」

齊嬤嬤從容笑道,「娘娘放心,那丫頭即便覺察出了什麼,也斷不敢有半分怨言,這後宮里向來就是皇後娘娘的天下,她一個小丫頭命jian如塵,還不是任憑娘娘擺弄!」

「本宮真有這麼大的本事嗎?也不見得吧!」

元婉容驟然回頭,含笑盯着眼前服侍自己多年的老人,笑意似冷非冷,眸中殺氣凝然,「本宮再了不得,也只有一雙眼睛,哪裏能盯得住這後宮里成百上千的人!」

齊嬤嬤眉目淳樸良善,忙諂笑道,「娘娘這說的是哪裏話!就算您有精神不濟的時候,不也還有底下奴才們在為您效勞嗎?再說了,這麼多年了,這後宮里風平1ang靜,也沒有哪個娘娘敢興風作1ang!」

「風平1ang靜?」

元婉容又是一笑,嘆了嘆,指著那滿湖的艷花,雙眼如雷電一般閃亮,「若真是風平浪靜,這湖裏就不會開滿了花!你別以為那些奴才不敢在本宮跟前說,本宮就什麼也不知道!

這後宮早就有傳言,說鏡湖裏的花之所以開得詭異,是因為有冤魂枯骨做肥料!而這些冤魂生前,全都是命喪在本宮手裏!這每一朵花都是一條人命,其中一朵還是你齊嬤嬤親親的侄女!」

齊嬤嬤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yu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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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侄女便是當年元婉容身邊的瑞姑姑!

十幾歲便在元婉容身邊當差,侍候了元婉容十幾年,一直是元婉容的親信。

當年便是瑞姑姑奉了元婉容的命令,偷偷送夏麗華出宮去見傅長卿,最終害得傅長卿被斬於市,夏麗華從此瘋癲失常,一雙女兒被貶進了教司坊充為官ji!

而後,瑞姑姑在某一夜被元婉容召去領賞,便憑空消失了!

好端端的大活人就這樣不明不白不見了!

當然,這種情形在宮裏也不是沒有過,只是通常只有一種解釋-----那便是,人被主子滅口了!

當時就有傳言,說是皇后將瑞姑姑殺了,扔進了這鏡湖裏!

元婉容將齊嬤嬤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只是冷笑,「你侄女是本宮身邊最能幹得力的人,本宮也一直最信任她!可今天,本宮不妨實話告訴你,外面的傳言並非是假,的確是本宮殺了你的侄女!」

齊嬤嬤沒想到她會親口承認,面對着她如魔鬼般惡毒的眼神,禁不住慌亂失措,連話都說得艱難,「娘娘向來賞罰分明……定是……定是瑞香自己做錯了事……娘娘才容不下她……」

元婉容站在晨光下,整張臉如染上了一層鮮血,有着別樣的兇殘,「她的確是做錯了事!當年,錦妃產子,本宮擔心錦妃母憑子貴,會後患無窮,便命她偷龍轉鳳,將錦妃之子換成妖物,再將那孩子殺了,永絕後患,斬草除根!

而她倒好,竟瞞着本宮留了那孩子一條命,找人偷偷送出了宮!不過可笑的是,她那樣聰明的人,竟將事情辦得不乾不淨!替她將孩子送出去的,是個守宮門的禁軍領班,平日裏爛賭成性,一輸了錢便去訛詐她,強要銀子!

她被要得煩了,便拒絕了兩回,誰知那禁軍一怒之下將事情密報到了本宮這裏!唯一可惜的是,也不知那禁軍究竟在害怕什麼,說了所有事,卻始終不肯說出孩子究竟被送到了哪兒!」

齊嬤嬤暗中冷笑------那禁軍害怕的是平王!

當年的事,她一直都知道真-相!

那禁軍照着瑞香的吩咐,將孩子送到了平王府,再將一封信交給了平王府的管事!

之後,那禁軍始終不敢將這一段告訴元婉容,是害怕事情一旦牽扯到權傾天下的平王,他一個小小的守門禁軍會承擔不起後果!

可他哪裏想到,平王固然可怕,但深宮中的婦人,論起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也絕不輸給朝堂上的男人!

只怕,他也是死在了元婉容手裏,成了這鏡湖裏的一朵冤魂血蓮!

……………………

「齊嬤嬤!」

見她在出神,元婉容幽寒地笑了笑,突然便是一句,「你恨本宮嗎?本宮知道,你親人不多,就這一個侄女與你還算親近合得來!」

齊嬤嬤被她問得直打冷戰,忙跪下道,「奴婢不敢,瑞香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奴婢受恩深重,無以為報,在心裏只恨不得將命都獻給皇後娘娘!」

元婉容只報以冷笑,「但願你是忠誠的!這鏡湖裏的花實在太多了,本宮看着也厭了,實在不想讓它再添一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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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便往自己寢殿走去!

齊嬤嬤在她背後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她便又驟然回頭,緩緩開口,「本宮有一件事原先一直想不明白,之靖帶去冷宮的如意糕怎麼會有毒?後來本宮突然想起,御膳房的管事太監好像是你多年的對食……」

她所說是對事,指的是宮中太監與宮女因耐不住深宮寂-寞而結成的假夫妻,雖不能如正常夫妻一般過日子,卻也聊勝於無……

齊嬤嬤嚇了一嚇,蒼白著臉,突然便哭了起來,老淚縱橫,「娘娘,您這是在懷疑奴婢嗎?奴婢侍候您這麼多年了,您到頭來還是不相信奴婢啊!」

元婉容冷哼,一字一句道,「你起來吧,本宮沒有不信你!不過是有感事情太過巧合,隨口一說罷了!你也別多想,本宮還是那句話,這鏡湖裏的花,多得讓本宮厭煩!如非必要,本宮也不願它多添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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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乾清宮,阿蕊總算被未央宮的奴才送了回來。

采兒給她端來了早膳,一進殿便恰見她脫去了外裳,露出了染滿鮮血的手臂,不由驚叫出聲,「娘娘,是誰傷了你!」

「沒什麼,一點小事,你別緊張!」

阿蕊微微笑了笑,「你去幫我準備些熱水,我想沐浴!」

采兒點頭,忙不迭下去準備,不過一會兒便將蘭湯備好,又拿來了止血的藥膏跟紗布……

沐浴完,采兒幫她在傷口上了葯,纏上了紗布,便退了出去……

或許是這一天一夜生了太多的事,她竟異常的睏倦,躺在榻上便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鼻端漸漸充斥着龍涎香的氣息,沉重得令人喘不上氣……

那氣息,是她熟悉的,也是她害怕的!

她猛地睜開眼,果然,軒轅子胤正坐在榻邊,神色複雜地盯着她!

也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上回見他,在他霜色的鬢間至少還夾雜着幾縷黑色,而現在,他滿頭只剩下了霜色,遲暮枯槁的面容彷彿是從墳墓里爬出去的死人!

她忙起身,急着要下榻行禮,口中輕輕道,「皇上什麼時候來的,奴婢該死,竟沒聽見宣駕的聲音……」

誰知,她話未說完,軒轅子胤已將她按住,傾身覆下,吻住了她的唇!

他身上蒼老衰敗的氣息,瞬間鋪天蓋地地襲來!

阿蕊本能的抗拒噁心,不自覺地伸手推了一推!

軒轅子胤卻更加的用力擁緊她,手往下一滑,解開了她衣裳上的絲帶……

阿蕊閉目忍受,身子禁不住微微戰慄,彷彿在做着一場噩夢……

……………………

**過後,軒轅子胤將她抱在懷裏,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纏着紗布,於是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朕聽趙長說,你昨天去了未央宮,難道是皇后對你用刑?」

阿蕊伏在他xiong膛,撫-摸着他鬆弛的肌-膚,嘆了一聲,「皇上想多了,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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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

軒轅子胤根本不信這話,眉間有厲色一閃而過,沉吟了許久,才緩和了神色,只是聲音卻冷得可怕:

「阿蕊,你不說,朕也明白,你是在忍讓,是不想朕為後宮的事煩心,你這樣懂事,是值得朕對你好!」

若在平時,阿蕊聽了這樣的話,會趁機撒嬌哄他一番,但今天不知怎麼回事,卻莫名的一個激靈,心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她惶恐的瞬間,軒轅子胤又突然問了一句,「昨天,你可有見到了北齊的質子?」

質子?

阿蕊怔了怔,很快便想起那在御書房外,單膝跪下,俯吻她裙袂的男人!

原來,他不是北齊的國主,而是北齊送來天朝的質子!想來,趙長已將昨天的事全都告訴了軒轅子胤!

而此刻軒轅子胤察覺到她在抖,只緩緩笑了笑,「此番,北齊國主送來太子楚恆作為質子,以表誠意,願與天朝永休干戈,並承諾每年納貢百萬!

而朕也慨然回贈了北齊三十六座城池!原本事情是圓圓滿滿,誰知,簫楚桓卻突然改口,願退回三十六座城池,向朕索要另一樣東西!阿蕊,你可知,他要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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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第一寵,代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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