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六根未凈
大乾帝都,皇宮禁內。
殷奇成為天樞仙道院弟子的消息,當晚便傳入唐九耳邊,弄得他又是鬱悶又是疑惑。
四大仙宗和殷奇到底想幹什麼?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唐九在書房之中來回渡步,面露沉思之色。
顧開宇站在旁邊,低頭不語,心情莫名忐忑。
「顧卿,你覺得四大仙宗是什麼意思?莫不成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聽到帝君問話,顧開宇神情肅然道:「回稟帝君,前些天探子傳來消息,四大仙宗秘密會晤,很可能在圖謀不軌……後來四大仙宗大量調用資源,似乎全都用在了殷奇身上,他們應該是想孤注一擲。至於殷奇求學天樞仙道院,估計是想借勢。」
「借勢!?」
唐九微微皺眉,示意對方繼續。
顧開宇正色道:「這些日子民間市井皆有傳言,說殷奇乃是上古聖賢轉世,一旦入朝為官,必定能夠開創皇朝盛世,令國家風調雨順,讓百姓安居樂業。」
唐九笑了笑,不以為然道:「皇朝盛世、風調雨順、安居樂業……呵呵,這樣的鬼話都有人信?」
「有。」
顧開宇面色凝重道:「此事由邊境之地傳開,那裏的生活向來艱苦,如今有了希望,他們自然會去相信。」
唐九心緒收斂,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人心易變,人性本貪……當初五國戰亂的時候,普通百姓飽受戰火侵害,只想有一個安定的生活,如今五國一統,免去戰亂之禍,大家又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他們也不想想,若非四大仙宗從中作梗,四處挑撥,大乾皇朝的發展怎會停滯不前。」
顧開宇搖了搖頭,苦笑着道:「人心就是如此,靜極思動,只想越來越好,不願一成不變,甚至有的人為了一己私慾,不惜製造混亂,四大仙宗便是這樣的人。」
唐九嘆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左院主那邊有什麼想法?」
顧開宇不敢隱瞞,只好如實相告:「左院主他們也是無可奈何,畢竟規矩是帝師大人當初定下的,當着眾人的面,她也不好改弦更張,免得落人口實,有損天樞仙道院和帝師大人的聲譽。」
說道此處,顧開宇低聲道:「陛下,你看要不要將殷奇此人直接趕出大乾境內,或是讓他出點意外?」
「不用了。」
唐九擺了擺手道:「小仙曾經告訴我,陰謀詭計終是小道,光明正大才是大道。既然他想為官,本帝君也不是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陛下……」
顧開宇正要勸說,唐九打斷道:「正如小仙所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需要不斷的實踐才能做到知行合一,若殷奇此人真有才幹,能夠造福一方百姓,未嘗不是一種功德。」
「難道陛下不擔心此人有異心嗎?」
顧開宇眉頭緊縮,仍在極力勸說:「萬一此人身居高位,居心叵測,甚至裹挾民意煽動百姓叛逆,後果不堪設想。」
唐九不置可否道:「若真是那樣,說明我這個帝君做的不好啊,非但辜負了億萬子民的信任,也辜負了帝師的囑託……更何況,你以為朝聖山真是擺設嗎?沒有太玄聖主點頭,四大仙宗只能屈居一隅之地。」
「陛下宅心仁厚,愛民如子,微臣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顧開宇讚頌了一句,心裏暗暗嘆了口氣。他知道帝君有自己的算計,只是他不知道最後的結局會如何。
……
「嗡嗡!!!」
懷中突然傳來一陣波動,唐九不由愣了愣:「嗯!?這十方玄光鏡居然有反應了?難道是天工院那邊?」
唐九好奇的把玩著十方玄光鏡,其上突然浮現出「大家好」三個字,看上去頗為古怪。
「咦?什麼玩意?還會顯字?莫不是千里傳音!?」
意念掃過,鏡面上同樣顯現出一行文字,正是唐九心中所想。
「你是帝君?」
「你是何人?」
「看我名號。」
二人默默交流,唐九仔細一看,對方說話的前綴有着「齊天大聖」四個字。
唐九撇了撇嘴,不屑一顧道:「還齊天大聖?這個名號有點大氣!傳說中的上古妖族大聖?」
「這不是重點,我是方天齊。」
「……」
看到對方的回話,唐九不禁愣住了:「你是方天齊?難道這就是你說的多人傳音之術?」
「沒錯。」
「哦,那你是如何聯繫上我的?」
「你那面十方玄光鏡本來就是我做的好不好,我自然能夠聯繫上。」
得見方天齊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唐九心情有點鬱悶,自己堂堂帝君,居然被別人鄙視了!?
「方小子,這十方玄光鏡裏面除了你,還有誰在?」
「我在我在,我是丹霞。」
「呃,我也在,我是薛若男……聲明一下,本來我不想加進來的,是丹霞非要讓我進來。」
「什麼嘛?你這男人婆明明自己也很好奇,關我什麼事。」
「哼,是誰半夜三更跑我房間里來的。」
「男人婆,傲嬌女!」
丹霞與薛若男日常爭吵,唐九捂著額頭,懶得理會。
「我,左如宣。」
這冰冷的語氣,唐九哪怕隔着玄光鏡,都覺得有點冷。
「我是玖蠡。」
「我是長空。」
「小念也來報道。」
看着眾人一個個回話,唐九漸漸反應過來,心情異常激動:「誒喲,熱鬧熱鬧,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左如宣直言:「這東西是挺方便的,尤其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商討大事的時候,哪怕有人不再場,也能溝通交流。」
唐九聞言眼睛一亮:「是啊是啊,想我大乾疆域遼闊,許多地方生活疾苦,若是能夠將十方玄光鏡用於民間,集思廣益、群策群力,許多困難便能迎刃而解。」
作為一國之君,唐九的眼界還是蠻高的,很快便想到了十方玄光鏡的種種利弊關係。
當然,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利大於弊。
「方小子,我先把帝后加進來一起聊,該怎麼加人?」
「只需要一絲意念融入十方玄光鏡,成為自己獨一無二的氣息,別人就無法冒名頂替。」
「嘿嘿,那挺方便的。」
隨即,唐九讓顧開宇再準備幾面十方玄光鏡,然後親自給寧小真送去。
「我是天工院阿哲,大家晚上好。」
「那個,我是毛不二,大家多說說話,老夫正在測算這十方玄光鏡的功效。」
毛不二與阿哲突然發言,玄光鏡內的氣氛變得更加活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