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227章 道券(大章)
果不其然,江恆話音一落,兩人的臉色頓時一變,尤其是天雲子,甚至有些焦急起來。
對於浩渺宗的弟子,身為宗主的他還是頗為看重的。
畢竟一個勢力不能只有頂尖強者,那樣的勢力多半要涼。
這些弟子可是為他賺取修鍊資源的最佳幫手了,若是都死了,他去哪哭去?
「太上長老……」
天雲子面露祈求。
太上長老面色變幻了數次,終究還是嘆息一聲。
「也罷,憑藉我的天賦,窮其一生恐怕也無法達到那一層次,這東西對我而言作用不大,既然小友想要,那就贈於你吧。」
江恆原本還有些驚奇於這天雲宗太上長老的痛快,可在看到手中的東西之後,江恆瞬間就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大方了。
因為在他手上的,是一枚道券。
道券這種東西,江恆沒見過,但是卻聽說過。
那還是從景王口中聽說的,按照景王的說法,當初他參與過一場殺戮城的拍賣會。
拍賣會上就有一枚道券,景王當時形容了一下形狀,和江恆手中所拿的這張券一般無二。
並且江恆嘗試了一下,即便是以他現在的實力,也不足以將這道券毀壞。
據說當時這道券拍賣出了數千萬靈晶的價格。
要知道,即便是浩渺宗全宗恐怕也拿不出這麼多的靈晶來。
數千萬靈晶啊!
堆在一起,恐怕要堆成一座小山了。
江恆之所以理解了太上長老的心思,也是因為這道券的價值。
價值的確很高。
但這太上長老,卻明顯不敢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於這張道券的處理方法,這天雲宗太上長老只能有兩種。
第一種,就是等到自己突破到實丹境界之後……
哦。
忘了說這道券的價值。
道券其實就是一張通行證,乃是一處名為金丹盛會的通行證。
據說在那場盛會中,會有一真正的強者傳授突破到金丹大道的方法,所以被稱之為道券。
參與者實力必須達到實丹境界,這是門檻。
還有一門檻,便是擁有這道券。
雖然不知道這天雲宗太上長老從哪裡弄來的這張道券,但很明顯,以他這般年齡才達到通身巔峰,這輩子有沒有就會到達瀚海之境都是問題,更不用說是實丹境界了。
所以,他想要自己參加的念頭明顯是扯淡。
其次就是將這東西賣掉。
那麼問題來了,賣給誰?誰敢買?
或者說,就算他把這東西賣出去了,那所得到的錢有命花嗎?
江恆覺得,沒有。
幾千萬靈晶,就算是實丹境界的強者都會動心,你一個小小的通神往哪裡跑?
也不知道從哪裡走漏了消息,被歃血樓得知,而這歃血樓樓主看上去只有三四十歲的樣子,從這次行動來看,他應該沒有通知羅浮宮,不然的話來到這裡的可就不是這種境界的人了。
怎麼也得來個實丹或者虛丹吧?
江恆略微沉吟,旋即甩手丟出去幾個玉瓶:「這東西,我收下了,這些丹藥算是報酬。」
江恆此前閑來無事煉製了不少丹藥。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初步煉製出七階丹藥了。
一枚七階丹藥的價值相當不菲,至少也值數十萬靈晶。
丟給這天雲宗太上長老的丹藥中,有一枚七階,數十枚六階,算下來幾百萬的靈晶還是有的。
雖然江恆知道,自己沒必要給他們錢,直接拿走對方也不會說什麼,但凡事都有萬一。
萬一他們會懷恨在心,將這件事透露出去呢?
接過丹藥瓶,起初天雲宗的太上長老還沒有當回事,只當是江恆敷衍他一番。
但在打開之後,他整個人都傻了。
不光是他,旁邊的天雲子也傻眼了。
要知道,那麼多的六階五階丹藥,都是直接對他這個境界提升巨大的。
而七階丹藥對瀚海之境的強者甚至都較大的幫助。
或許兩者之間的價值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但若是道券和這麼多的丹藥同時擺在他們眼前的話,那麼他們會好不猶豫選擇後者。
道券根本就是燙手的山芋,哪裡有這些寶貝丹藥來的更加實在?!
「感謝前輩!前輩大恩,晚輩感激不盡!」
天雲宗太上長老也改變了對江恆的稱呼。
開玩笑,這對他而言簡直是意外之喜,而且還是天大的驚喜好嗎?
「無妨,我需要你們發下個誓言,這件事,不得外傳,懂嗎?」
江恆淡淡的說道。
「懂,當然懂!」
天雲子和天雲宗太上長老猶如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說道。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江恆點了點頭,旋即便是離開了天雲宗。
走在路上,江恆的腳步突然一頓。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身穿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淡粉色衣裙,徐雪凝正奮力的拼殺著。
她的肩膀已經被洞穿,四周有數名殺手正向她撲來。
就在徐雪凝絕望之際,這些殺手的額頭均是被冰晶洞穿。
徐雪凝愕然抬頭,卻只發現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背影漸漸消散。
空中,留下了一聲嘆息。
對於徐雪凝,起初江恆是充滿恨意的。
但如今的他,已經不復當初那般實力,眼界的提高,已經讓兩人處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這恨意,自然也是消散了一些。
換言之,若不是徐雪凝所化為的催化劑,江恆恐怕也不會成長的如此迅速。
「就這樣吧。」
……
之後的兩天時間,江恆把剩餘的歃血樓據點全部摧毀。
並且狠狠的搜颳了一撥。
人人都有私心。
每一個據點的頭目,都或多或少有著不少存款。
這些江恆毫不客氣的將其收了起來。
這一日,江恆來到了北煌朝的最北邊。
天北城。
這裡是北煌朝的邊陲重城,再往北的話就是蠻人所在之地,蠻人肉體力量強橫,對於普通人而言殺傷力可謂是巨大無比。
所以一到冬天,蠻人就會因為忍耐不住北方極寒徹骨的天氣,從而跑來劫掠資源。
可天北城之中,卻有鎮北王的存在,自鎮北王駐守此地后,北煌朝再也沒有被蠻子進犯過。
……
天北城是北煌朝的重城,地處北煌最北,因為地勢偏遠,靠近北蠻,戒備十分森嚴。
但也正因如此,成為了某些將官的斂財工具。
「小兄弟,穿這麼光鮮的衣服,你不怕被城門的李將官攔下嗎?」走在路上,一垂暮之年的老者帶著一年輕的女子路過其旁。
兩人皆穿布衣,行走促步,似乎是有什麼急事。
「額?」
江恆有些懵。
一個通神境界巔峰的強者,居然被人好意提醒要低調,小心被搶劫。
自己穿得好像也不像一個土財主吧。
「你看你就不是這天北城的人,這門口有個李將官,凡是看起來有點錢財的,都會撈上一把,你這樣恐怕要遭罪喲。」
老者的聲音中透著無奈。
自從這李將官管理這天北城城門后,進城的人苦不堪言。
最重要的是,對方的妖魂特殊,本身通幽境界的他可以查探到通神巔峰之下妖修的境界。
「鎮北王難道不管嗎?」江恆問道?
據流傳,這江北王的威望頗高,怎會讓手下做出這樣的事?
「哎,這山高皇帝遠的,北王經常在外,怕是這些年掙得名聲都要給這一顆老鼠屎給毀了!」說起北王,老者眼中流露的是崇高的敬意。
在天北城,鎮北王無疑是大家心中的神!
要不是他,這天北城每年還不知道要遭多少罪,自從鎮北王來了之後,天北城一片安定。
路上,幾人閑聊了數句,不一會兒便到了這天北城中。
當真如老者所言,前方但凡是穿著華麗的,基本上都會被攔下來盤問一番。
天北城一共四個城門,據老者言道,先前這李將官未上任時盡數打開。
李將官上任后,據說是為了防止北方蠻人混入,為城中安危著想,只將北門打開其他大門一律關禁。
其實誰都清楚,這不過是對方想要斂財使用的手段而已,若真這樣,為甚北王回來時一切如初呢?
再說,北蠻長得如此有特徵,難道混入會看不出來。
城裡城外百姓有苦難言。
「你!對沒錯,就是你,過來。」
長長的隊伍中,一雙熾熱的神光盯著江恆。
跟著老者聊天,感覺挺有意思,沒想到卻突然被叫到。
「什麼事?!」江恆問道。
對於這些通幽初期的妖修,他還沒放眼裡過。
畢竟這種妖修,他手指一點能死一大片。
「這位大人不好意思,這是我侄兒,第一次入城應聘事物,不懂禮數還望見諒。」老者控背行禮道。
眼前這青年路上都挺有禮的,談吐也十分得體,他倒是挺喜歡,但不知道為何遇到這守衛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本身也是妖修,在眼前的青年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對方是個普通人,第二就是對方境界遠在他之上,從眼前看明顯是前者。
那些高等級的妖修,那個身邊不跟個隨從,這麼年輕的那就更不用說了。
要是被這些人帶走,那不死也是殘廢,能解圍就為對方解解圍吧,萍水相逢,聊之歡暢,能相助一把便助之。
聞言,江恆倒是有些驚詫。
萍水一逢,路上只不過是想通過老者的口中了解一下這天北城,雖言聊數句,卻沒想到對方會挺身出來。
對方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做的下場,一不小心就會引火上身。
「你侄子?喲,這小姑娘倒是不錯。」
那守衛瞟了老者一眼,帶著邪氣的神光投向身旁帶著帽子的女子,她把臉遮的嚴嚴實實,但卻遮不住那種美艷的氣質和感覺。
「這個小姑娘確實還不錯。」南璃悠悠言道。
「什麼不錯,莫非到你獸性大發的時節了?」江恆半開玩笑言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本大爺是那樣的人嗎!我是說她的體質特殊,是寒冰體質。」南璃憤憤道。
「寒冰體質,難怪……」
剛剛在對方面前,江恆就感受到一股涼氣,這天氣雖說說不上三伏吧,但也確實有些炎熱,對方卻這般遮體不露膚,確實是有些奇怪。
「你先回去,我懷疑她是北蠻人,要接受全面檢查。」那守衛搪塞一個借口,伸手準備抓那女子出來。
「小女身患重疾,此次是進城醫治,還望……」老者手中拿出一點財物,往那守衛手中塞去,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女兒去了還能回來?!
「誰要你的錢,走開!」守衛一推,一把將那女子拉了出來。
在熊熊燃燒的慾望面前,這點財物算什麼。
然那守衛一扯,觸不及防的女子面紗悄然滑落,傾城美顏之容讓周圍女子埋頭自愧、男子的目光則如同被磁鐵吸附不肯撤去,而那守衛則是呆愣在了原地。
合著今天自己是運氣爆表呀,居然撞上了這麼個美女。
「放開!」江恆聲音十分冰冷。
當著自己不存在?雖說自己平時不管閑事,不過對方本意是想幫自己,卻無意惹上麻煩,這種就不再是閑事了!
「小子,你這是找死!」守衛一拳朝著江恆砸去。
他並沒有釋放妖力,通幽境的他單純肉體力量就能將這個不是妖修的普通人拍死了。
因為他在這年輕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關於妖修的氣息,除非對方比自己修為高,但這種可能存在嗎?不存在的。
這麼年輕就到通幽境之上,在天北城那裡有這樣的人,若是外來的年輕天才達到這個境界那個不是長隊隨行,身邊有強者保護。
再說,這老者只不過是一幻妖境界巔峰的螻蟻而已,隨在身邊的女子也是個幻妖後期的妖修,這小子修為能高到哪裡。
「咚!咔嚓!」
江恆抬起拳頭,只看到兩個拳頭撞在一起,緊接著清脆的骨頭碎裂聲響起。
「完了,這小子廢了。」
一位中年男子搖著頭嘆著氣說道,這麼明顯優劣差距。
初生牛犢確實是不怕虎,但也僅僅是不怕而已,可是對方要吃你,你有能力反抗?
「啊!……」
然,下一幕卻看得眾人那是雲里霧裡。
……
殺豬般的哀嚎從那守衛的口中傳出,對方的手竟然直接被撞碎了,就好像石頭打在雞蛋上一樣,那麼的輕鬆。
守衛的聲音吸引來了更多的人,城門下的守衛見到這一幕,紛紛圍了過來。
一拳能轟碎通幽境初期的妖修,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因為地處北蠻,為以備不時之需,守城門的守衛可都是天北城中上游的強者,居然一招之內被廢了一隻手,對方甚至連妖力都沒動用。
其他人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
「他不會是個怪物吧!」
一些人看著江恆,如同在看一頭凶獸一樣。
那女子的美眸微怔,老者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敢來這鬧事!」一口黃牙,身穿戰袍的一男子走了過來,他的眼眸中濃濃透著貪慾。
從周圍的民眾們的眼神中,不難得知,這應該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李將官了。
「你最好叫你的人別惹我。」
江恆話落,那中年男子剛想說話,如同冰髓般寒冷的聲音再道。
「包括你自己!」
囂張!霸氣!不怕死!
周圍的人,都紛紛為其捏了一把汗,這李將官既然能在這裡作威作福這麼久,必定是有他的本事,怕是這小子要完了。
「沒事吧?」江恆問道。
「沒……沒事。」女子顯得有些獃滯,此時的他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適才簡直像一個霸道的魔鬼。
「好!好!好!」
李將官聲音中帶著怒顫,這麼久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一些人心中為這青年默哀,基本完了,要知道這李將官可是通天境巔峰的強者,就算一百個通幽境初期在他手下也過不了三招。
只看到李將官通幽境界巔峰的修為,伴隨著妖力狂涌而出,兩尊妖魂站立於身後,光是氣息就讓無數人喘不過氣來。
在天北城,修為兩極分化嚴重,低等級的妖修佔大多數,更有一些是只達聚妖境的類似於普通人的妖修。
這些人那裡能承受住通幽境巔峰強者散發出來的威壓,在他們看來,這就跟神一樣。
「小心!」那老者猛然提醒道,見那李將官殺氣騰騰,他心中就直打寒顫。
「不知死活!」
只看到空氣中一道模糊的痕迹走過,隨後,殺豬般哀嚎響起,剛剛還是殺氣騰騰的將官,在這一刻眼中盡數被恐懼溢滿。
周圍其他人看著江恆,不知覺的往後退了數步。
這一刻,沒有人敢攔著他們,那些守衛都不敢正視對方一眼,廢話,能輕鬆做到這一幕的人,能是普通人嗎?
「別……別碰。」
發生那一幕之後,三人很輕鬆就進入到了城中,此時幾人在一家客棧。
當江恆掀起對方衣袖時,是看到那如雪般的肌膚中透著一股冰涼。
「小女每年酷暑之時,都與常人大不一樣,身上涼如寒冰,連續看了數位醫者都毫無用處。」那老者惆悵一聲嘆息,滿眼都是無奈的神情。
這一次進城,就是為了尋找治療的辦法,酷暑之時每至午夜時分如撕心裂肺的疼痛遍布全身,他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恨不得自己換成女兒來受苦。
「這一老一少也算是幸運,要是這一次沒碰到你,怕是活不過明年咯。」南璃在裡邊悠然地說道。
「這麼誇張?我怎麼看她氣色不錯的模樣?你不會是危言聳聽吧?」江恆聞言,明顯愣了一下。
「你小子說的是什麼話,本大爺是這樣的人嗎?!」南璃一副氣炸了的模樣,居然被一個小輩質疑,簡直是奇恥大辱。
「寒冰體質,本就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體質,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二十五歲之前沒覺醒便會在二十六寒冰滲體而亡,現在她應該是二十五歲,手臂關節一尺之處有個藍點,肩部淤青二處,不信你可以看看。」
「果真!」
江恆將女子衣袖撫上,一個藍點映入雙目。
「寒冰體質只傳女不傳男,她母親應該寒冰體質。」南璃聲音響道。
「在這!就在這!」就在這時,門口之處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好小子,你可讓我好找,在這天北城之中,你居然敢廢了我汪成的人!」只看到一個怒氣沖沖,嘴角掛著陰狠的男子帶著十餘個通神境初期的妖修前來,每一個眼中都充滿著不屑的神情。
兩個在三小境的低等級妖修,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這確定不是在殺螞蟻用牛刀?
「汪將軍,就是他,我懷疑他是身上私藏違禁品,叫他出來檢查,沒想到居然就下此狠手,還說將軍你姓汪,什麼汪將軍狗將軍的。」李將官一臉哭腔,那表情那神態不拿影帝簡直浪費人才了。
「這小子,表演天賦不錯。」南璃笑道。
「居然連南大爺你都誇他了,不行我妒忌了,突然不想讓他留在世上了,因為那是浪費空氣!」江恆嘴角一揚,站了起來。
那女子和老者此刻則是一臉驚慌,這麼大的排場,他們那裡見過。
「居然是汪成,唉……」
「惹誰不好,偏偏惹汪成,他父親汪文可是天北城的護城大將軍,北王不在,可就是他管事。」一些閑言碎語自周圍湧出。
不知為何,看著汪成的表情,他似乎很享受這些言語。
「剛就不應該放了你。」江恆的話十分的冷。
汪成看了一眼江恆的眼眸,他心底深處湧現出一股恐懼。
不過這一股恐懼很快就被他打散,老子的父親可是護城將軍,敢對我動殺機,怕是不想活了。
在這天北城之中,除了北王誰敢動他們汪家。
「說吧,你是想被廢成廢人還是想喂狗?」汪成眼眸中自成一種盛氣凌人,居高臨下之勢。
聞言,江恆內心很是不爽。
老子上次剛滅了歃血樓打劫了雲天宗,這一次居然碰上了一個找死的傻帽,問自己到底是想被廢成廢人還是剁成肉塊喂狗。
「我選第三個,讓你們都死怎麼樣?就從你開始吧。」一抹詭異的笑容揚起。
汪成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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