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生而為人（三）
言柏舟正在教兒子走路，堪堪的看到了出現在他們家院子裏的男人。
言柏舟抱着小肉肉起身放在了他的小車裏，然後叫了小糰子過來看着弟弟才轉身走了出去。
無上天尊正在院子裏看着周圍的一切，有果樹，有個小花園，還有一輛車……
言柏舟在石凳上坐下，抬手間手中落了一個碧玉酒壺，然後拿出兩個酒杯，「天尊如今好雅興，怎麼會來此處？」
無上天尊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回頭走到了桌邊坐下，伸手端起了酒杯放在了鼻尖，「桃花釀。」
「瑤瑤年幼時愛過一段時間釀酒，倒是釀了不少，天尊可以嘗嘗。」
無上天尊嗅過最後啜了一口放將杯子放下了，「這邊是人間的年？」
「對啊，這就是人間的年，不論這一年經歷過什麼，他們都懂得在新年的第一天，讓自己變成一個最開心的人。」言柏舟說着，轉着手中的酒杯，「天尊如今怎麼下了那九十九層天？」
「系統事物你倒是放的乾脆。」
「圖苗做的比我更好，可見管理系統並非只有天選之子可以做到。」言柏舟說着，輕輕的抿了一口酒，「不知天尊這次前來為了何事？」
「如今你和我倒是客氣了許多。」無上天尊淡淡開口。
言柏舟低笑出聲，倒是沒有在說什麼，付瑤總是說他喜歡說教，如今他不說就是了。
「你當真覺得我不能將人如何？」
「若我連魂飛魄散都不畏懼了，天尊覺得你還能奈我和？」
無上天尊：「……」
若是說狠，言柏舟這個人才是真的狠。
「就算是偷得一世歡愉又能如何，到最後你們依舊會分開。」
「一世，便足矣。」言柏舟垂了眼眸，小糰子在弟弟睡着之後跑了出來，靠在了言柏舟的腿上看着無上天尊，「哎，你是夢裏的那個伯伯。」
小糰子突然開口說道，小腦袋還在一邊歪著。
言柏舟垂眸看着兒子，又看向了無上天尊，只是無上天尊已經起身離開了。
言柏舟：「……」
言柏舟知道小糰子認識無上天尊，上次暴雨的時候就知道。
可是如今小糰子說的夢中又是什麼？
言柏舟低頭看着兒子，將人抱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你剛剛說什麼夢中？」
「就是晚上做夢的時候，我總是可以見到這個伯伯，可是他好像一直都很不開心，爸爸，這是為什麼啊？」小糰子不明白，他就很開心，有爸爸媽媽，有弟弟，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他就很開心的。
夢中？
不開心？
天尊在小糰子的夢裏是有情緒的。
言柏舟下意識的再次抬手，想要從小糰子的身上找到他的真身，可是依舊沒有，不是狐狸，不是龍，更加的不是鳳凰，他的真身是一片空白。
小糰子微微歪著自己的小腦袋看着爸爸，不清楚爸爸這是在做什麼？
付瑤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至於天尊來過這事兒她完全不知道。
死的是個男人，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歲，在碼頭抗包的，和人起了爭執被打死的，目前還沒有找到那個打死他的人。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白菘藍今天居然沒去，楊組長和我說，她家出了點事兒，你覺得是不是甘遂直接攤牌了？」畢竟這都過年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言柏舟回頭看向了付瑤，將自家兒子放在了沙發上，「或許是說了吧。」
付瑤哎呀了一聲，真的是有生之前系列，總算是能看到一個希望了，不然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判多久。
付瑤抱着抱枕看着坐下的言柏舟，「你說我這一天到晚的是在操什麼心？」
「你就是閑的。」言柏舟直接給出了一個回答，而且還是一個絕對公平公正的回答。
付瑤：「……」
這話她就不該問。
「那案子怎麼樣？」言柏舟開口詢問道。
「殺人方式很簡單，就是重物砸在了腦袋上，只是當時人不少，到底是誰，估計還要查，楊組長他們都在，這才是一個連過年都不能回家的職業啊，殺人可不看你時間。」付瑤說着看向了言柏舟，「有的時候覺得楊組長挺厲害的，這兩年我幾乎就沒見他休過假，一直都在忙，這種案子也總是沖在第一個的。」
「楊組長是個不錯的人。」一句話總結，沒有更多的話了。
小糰子從外面跑回來撲到了付瑤的懷中，鬧着要睡覺了，要媽媽抱着他睡覺。
付瑤哎吆了一聲，抱着自家的大胖小子上了樓：「走了，帶我們家胖娃兒睡覺去。」
言柏舟看着母子倆上了樓，小糰子的身上沒有他的影子，也沒有付瑤的影子，那無形的真身到底是什麼？
這天地間，不論是什麼，總是有真身的存在，可是唯獨有一人，沒有真身，那是無上天尊。
可是糰子只是個嬰孩，是他和付瑤的孩子，怎麼會沒有真身呢？
這個問題言柏舟一直想不清楚，只是有些事情，越是想不清楚，越會覺得不安，就如同現在的他一般。
付瑤哄著小糰子睡了之後，回去的時候小肉肉已經被哄睡了，言柏舟坐在床邊看小肉肉的真身，一隻已經長了毛的小鳳凰，這麼看着到還是可愛的。
「你看這麼做什麼？」付瑤一直覺得，言柏舟看人家真身就是要扒光人家看人家不穿衣服的樣子，而且言柏舟最近尤其喜歡看。
「我今天看了一下糰子的真身，依舊是什麼都沒有，而這天地間，唯一一個沒有真身的，便是無上天尊。」
付瑤對這件事早就知道了，直接爬到了床上，「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兒子沒有真身，怎麼到了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可是糰子能在夢中看到天尊。」言柏舟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向了付瑤。
付瑤：「……」
她好像做夢也能夢到，只是睡醒會忘記而已。
難道這個也遺傳嗎？
「這個，沒什麼吧？糰子要是天選之子不是剛出生就知道嗎？而且你我都還在，怎麼可能出現新的天選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