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佔便宜
剛要指揮夥計卸貨，就見跟謝家小姑娘一起來的那個英俊小夥子已快手快腳地將兩大木桶的魔芋豆腐給解下來了，於是笑了笑，禮節性地問道：「這位是？」
謝悠然忙道：「哦，他叫韓墨辭，是我的鄰居哥哥，跟我搭伴來的。」
「這樣啊，」佔大廚點點頭，沒再在意，只低著頭去看桶里的魔芋豆腐。
只見淡褐色的四方塊狀，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桶里，伸手觸及，手感非常的細膩彈手，摸起來非常的滑嫩。
佔大廚滿意地點點頭，「不錯，謝姑娘，這魔芋豆腐看起來很不錯。」
「謝大叔誇獎，祝你們生意興隆，財源大發。」謝悠然笑眯眯地道。
佔大廚樂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借你吉言，大家一起發財。」
驗貨很滿意，佔大廚痛快地給謝悠然寫了簽收條子，讓她去賬上支錢。
謝悠然拿著條子，餘光掃到一旁等待她的韓墨辭，眸子一轉，笑著對佔大廚道：「佔大叔，不如你們把這隻香獐子也收了唄？昨兒新打的，新鮮著呢。」
韓墨辭正在想著待會兒是扛著香獐子去瓦市呢，還是去之前一直送貨的那家酒樓，這會兒聽到謝悠然這麼一說，不禁愣怔了一下，也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佔大廚。
佔大廚翻了翻那頭香獐子，痛快地應下來了：「行，正好我們酒樓也好久沒有收獐子了，今兒就一併收了。這頭香獐子，你們已經取了麝香了，餘下的肉也不值什麼大錢了，這樣，我就給你們兩千文，你們看怎麼樣？」
謝悠然看了韓墨辭一眼，詢問他的意思。
韓墨辭思索了片刻，這頭香獐子他拿到瓦市去賣，也差不多是這個價了，之前那家酒樓肯定給的價錢更低，於是點點頭，道：「行。」
佔大廚便又給他寫了張條子，吩咐后廚的人把香獐子給收了。
又笑著對韓墨辭道：「你既是謝姑娘的鄰居，那以後你打的獵物都可以送到我們一品香來，雖說我們給不了太高的價格，但也決計不會讓你吃了虧去。」
有人照顧生意，韓墨辭自然樂意，忙道：「那就多謝大叔了。」
佔大廚點點頭：「那就這樣，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謝悠然忙起身，「等等大叔。」
佔大廚頓住：「謝姑娘還有事？」
「沒什麼大事，」謝悠然笑道，「就是想跟大叔您說一聲，這兩天勞煩您留意著點客人的反饋，下回我來的時候，跟我說一下，我好心裡有個數。」
「放心吧，」佔大廚笑道，「這個你不說我也會留意的，我還指著這批魔芋大賣之後咱們能增加需求量呢。」
佔大廚走後，謝悠然和韓墨辭拿著條子去賬房支了錢，兩人離開了一品香。
五十斤魔芋豆腐，得了四百文，比起韓墨辭的兩千文來說，微不足道，但是，這可是低成本買賣，典型的少投入多收入，比起韓墨辭冒著生命危險去打獵，她這四百文掙得實在是太輕鬆了。
「韓墨辭，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跟我合夥的事？」她再度提起這事。
韓墨辭二話不說再次拒絕：「不用了，我說過不佔你便宜就不會佔你便宜的。」
「這不是佔便宜，」謝悠然勸道，「你也要出力的。魔芋得你來挖，而且咱們得搶佔先機，趁著大家都還沒意識到魔芋可以賣錢的時候，先把附近山裡的魔芋都給挖了，可我家你也知道，地方太小，沒有儲存間，如果咱們合夥的話，魔芋就可以存放在你家的地窖里。另外，送貨也需要借用到你家的板車，你力氣大，做魔芋豆腐的時候，推磨也需要用得上你，我們家就出點大米，然後出做豆腐的配方，咱兩家合作，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雙贏的事，不存在誰占誰便宜的事。再說了，你現在是可以打獵維持生計，但眼下很快就要入冬了，你還能打到多少獵物？」
她說得頭頭是理，韓墨辭聽完沉默了。
的確，等到大雪封山，動物們都貓起來過冬了，他們這些獵人，就只能天天窩在家裡坐吃山空了。
謝悠然見他神色有些鬆動，便進一步說服道：「我沒有說讓你跟我合夥就不讓你去打獵了，你也知道，我這魔芋豆腐是三天送一次，做豆腐也就那麼一天的時間，剩下的兩天時間，你還是可以進山去打獵的。你也知道我跟一品香簽契約也就簽的四個月，這四個月是魔芋的採收期，也正好是冬閑期，咱們利用這段時間把魔芋都收了儲存好，等到冬天下雪了，你進不了山了，跟我一起做魔芋豆腐賣還可以有筆收入支撐著度過這段非常時期，多好啊。」
她的話說到了韓墨辭的心坎上，少年遲疑了片刻，終於道：「這事兒，我得回去跟我爹商量一下。」
雖然他已經被她說動心了，但這等大事，怎麼著都要跟家裡長輩說一聲的。
「行，」謝悠然痛快道：「你回去跟韓大叔商量商量，我等你回復。」
韓墨辭點點頭，問她：「那咱現在是回家嗎？」
謝悠然搖頭道，「不，我還要買點東西，你要著急的話就先回吧。」
韓墨辭淡淡道：「那我等你吧。一起有個伴。」
「嗯。」謝悠然心裡暖暖的。
轉了個身，兩人直奔瓦市。
「大叔。」來到上次借刀具的肉攤前，她甜甜地笑道：「你家還有豬下水沒？」
肉攤大叔有點愣，「小姑娘，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麼？喂家裡的貓狗嗎？」
「不是，」謝悠然道，「我有別的用途。你家有嗎？」
「沒有了，」大叔搖頭道，「那東西也沒人吃，我們殺了豬都是直接扔了的。」
「那太可惜了，」謝悠然惋惜道，「大叔，這樣，咱們打個商量，下回你殺了豬別扔了，給我留著，行不？我大量收購，給你一文錢一斤，怎麼樣？」
大叔一聽豬下水還能賣錢，頓時眼睛一亮，「小姑娘，你是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