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季青瓷是檀七七

第269章 季青瓷是檀七七

第269章季青瓷是檀七七

溫嘉陸露出了像是看智障的表情。

「修斯,我覺得你現在是一個稱職的神父。」溫嘉陸道,「坑蒙拐騙,胡說八道,樣樣專精啊。」

被喚作修斯的神父露出無辜的表情,清雋削瘦的面容上還帶着清淺的笑意,他像是終於將眼鏡擦拭乾凈了一般,將手上的眼鏡戴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後伸出手,抓住溫嘉陸的手指,將手上的照片塞進他的掌心。

「反正你現在閑着也是閑着,」修斯道,「不如去找點事情乾乾?看看這個女孩,到底出了什麼變化,或許,這對你……」他唇角笑意模糊了起來,帶着一點意味深長的低語道,「現在脖子上這條項鏈也意義非凡呢。」

溫嘉陸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頸上被體溫氤氳得溫涼的吊墜,他並不喜歡被人提及這件事,目光危險的在修斯臉上剜了一刀,對方舉起手,露出溫和無奈的笑意:「並無意探查你的事情,只是那些消息,源源不斷的送到我這裏來,我就算不想看也不得不看到啊。」

「那就把嘴閉着。」溫嘉陸一把將吊墜塞回了衣領里,雙手插著兜從長椅上站了起來,他語氣冷漠,「不羅嗦就不會死,難道不明白?」

修斯苦笑着:「明白明白。」

溫嘉陸的雙手插在兜里,掌心裏捏著那張修斯遞給他的照片,薄薄的紙片切割着他掌心的紋路,帶給他恍若刀割一般的錯覺。

心臟里某個地方在鼓噪著,被修斯的話語三言兩語的催動起來。

【靈魂是不滅的。】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靈魂之說嗎?

人死了,就是煙消雲散,除了一把骨灰,什麼都不會留下。

走到門外,他攤開手,看着掌心裏被他捏得支離破碎的紙片。

司堯霆和那個短髮漁女的面容在這張照片里顯示的很清晰,跟墨寒笙認識的人,他都調查過,司堯霆和他的未婚妻的事情,他也清楚。司堯霆跟這個漁女八百輩子搭不上邊,他為什麼要糾纏她?

翻開照片,他看到照片背後修斯用鋼筆寫下了幾個字:盛青卿=葉想想(?)

或許是覺得這個猜測太過無稽之談,他甚至還在後面寫了好幾個【哈哈哈!】

這個神經病。

一夜夢醒。

樓下傳來門口處傳來悉悉率率的聲響,他隨手從床頭撿了一個花瓶就丟了過去。

「哐!」的一聲,伴隨着「哎喲!」的叫聲,他終於撐著頭從床上坐了起來。

穿着修士服的男人狼狽的趴在門框上,地上是他剛剛砸碎的花瓶碎片,推了推歪在耳朵上的金絲邊眼鏡,神父露出討好的笑容:「陸,我昨天說得事情,你想得怎麼樣了?」

下了一夜雨,這個破屋屋頂也就叮叮咚咚響了一整晚,一大清早就被人吵醒,此刻溫嘉陸頭痛欲裂,面色青白,看着面前扶著門欄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從枕頭底下掏出了小刀和手槍,對他道:「你選一樣吧。」

「陸……」

「手槍很好,不是嗎?」他朝他露出陰鷙的笑,「一槍斃命,乾淨利落,省得你一大清早出來活蹦亂跳。」

「我的小餅乾吃完了,」修斯委屈的說道,「我廚房裏也沒食物了……」

「那些跟你關係很好的村民呢?」

「我是正直的神父,怎麼可以拿人民一針一線?」

「……」溫嘉陸沉默了一會兒,朝他舉起了刀,「我覺得你還是早點入土讓人來得高興一點。」

……

作為這個小鎮的土豪階級,溫嘉陸的廚房裏可以稱得上魚山肉海,就算是這樣貧困的小鎮,只要有錢,照樣什麼都買得到。

跟需要維持「人設」的神父不一樣,溫嘉陸過來就是度假散心的,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他都沒有短自己的意思。

修斯在廚房裏煎著鮮嫩的小牛排,自從他僅剩下的小餅乾都吃完以後,他已經好幾天沒吃過肉了,此刻一邊煎一邊流口水。

「陸,我已經好久沒有嘗過你的手藝了。」

「……」

「陸,還有一片牛排,要不你來吧?」

「……」

「糟糕,鍋燒起來了!」

……

當修斯端著兩片燒焦的小牛排從廚房裏灰頭土臉的走出來的時候,溫嘉陸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正在曬著清晨的朝陽。

他脖頸間那枚骨灰製作而成的吊墜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鑽石。

修斯舔了舔嘴唇,湊過去小心翼翼的問道:「陸,我昨天說的話,你考慮的怎麼樣?」

合著眼的男人緩緩睜開湛藍的藍眸,睨了他一眼,他面無表情:「你那些胡說八道,能讓我考慮的怎麼樣?」

「怎麼是胡說八道呢?」修斯據理力爭,跟他掰扯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她死了以後,她就醒了?腦死亡的人,雖然確實是有一定可能性清醒,但是,不覺得時間太湊巧了嗎?」

溫嘉陸依舊面無表情。

「那個時候,如果醒過來的人就是她呢?」修斯壓低了聲音,「你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但是他們知道啊,你就這樣把人送回去了,如果真的是她,那就是白白便宜墨寒笙了……哪有這樣的好事?」

「你說的一切,都要建立在季青瓷是……」

「季青瓷就是檀七七啊。」修斯睜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漆黑的眸子像是兩顆能吞沒所有光線的黑洞,令人心悸,「只要順着這樣的思維去想,一切就想的通了。」

「修斯,你真的瘋……」

「陸,」修斯打斷他的話,他很認真的道,「有那麼不可理解嗎?你看,他們都能接受,為什麼你不能?」

「他們?」溫嘉陸陰鷙的皺了一下眉頭,「誰?」

「墨寒笙,還有,季青君啊。」

「……」溫嘉陸微微一愣。

「我可是聽說,他們關係還是很好的呢。」修斯舔了舔唇,跟他分析道,「墨寒笙可沒有逼着他將季青瓷的骨灰送給你,他可是心甘情願的。你覺得以他們的關係,他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將唯一剩下的親人的骨灰過來給你?在季青瓷死後,他跟墨寒笙的關係,能那麼好嗎?別忘記了,她可是因為被墨寒笙趕出去,才死的啊……」

溫嘉陸低下頭,看着脖頸上那璀璨的六芒星吊墜,眸色逐漸深沉了下來。

「一定是墨寒笙許諾了他什麼承諾,而且那個承諾,已經實現了。」修斯低笑了一聲,問道,「你覺得,能讓季青君拿他親姐姐骨灰等價交換的承諾,會是什麼?」他聲音放低了一些,在溫嘉陸耳邊像是誘哄著似的道,「——你把季青瓷的骨灰給我,我把你的姐姐帶回來。你說,這個承諾會不會足夠大?畢竟一個死人,可是沒辦法跟活人相比的。季青君肯定也知道,墨寒笙並沒有說謊,至於為什麼,就得問他了。」

溫嘉陸:「幾天不見,原來你是去研究神學了。」

修斯苦笑了一聲:「你不信啊?」

「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哄?」他譏諷的看了他一眼,「就為了你這點三言兩語,我要再去跟墨寒笙拼個你死我活?你以為你是誰?蘇妲己?」

「蘇妲己可不是我。」修斯小小聲反駁了一句,「是你脖子上掛着的那位……」

溫嘉陸眼睛兇狠的眯了一下,狠狠的朝他踹了一腳,差點沒把他踹飛出去。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從任何人嘴裏提到她。」他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面前站着臉色蒼白的修斯,「你記住了,嗯?」

修斯舔了一下乾澀的唇,「記住了。」

「ok。」溫嘉陸轉過身,他往廚房裏走了過去。

修斯苦着臉,一拐一拐的去餐廳里吃着自己煎得亂七八糟的牛排。

雖然他看起來一臉廚藝很好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連粥都沒煮過啊。

躲在這種窮鄉僻壤隱居,連塊肉都吃不起,他想起害得他淪落到這個地步的男人,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墨寒笙……

男人清俊的面容因為仇恨扭曲了一瞬,在聞到廚房裏飄散出來的香氣的時候,再次狠狠扭曲了。

明明看起來沒有任何廚藝的傢伙,卻偏偏廚藝特別好?為什麼!

廚房。

溫嘉陸開着小火,漫不經心的用鍋鏟擺弄著平底鍋上的小牛排。

黃油慢慢融化,和牛排一起散發出迷人的香氣。

但是他注意力並沒有集中在自己的早餐上。

修斯的話,就像是魔音一般,不時在他腦中響起。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她死了以後,她就醒了?腦死亡的人,雖然確實是有一定可能性清醒,但是,不覺得時間太湊巧了嗎?】

【有那麼不可理解嗎?你看,他們都能接受,為什麼你不能?】

【季青君肯定也知道,墨寒笙並沒有說謊。】

……

緩緩將煤氣灶關了,他面無表情的將燒焦的牛排丟進了垃圾桶,又從冰箱裏取出了一份出來,丟進了平底鍋。

在餐廳里嗅到了糊鍋味道的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像是一隻得逞的狐狸似的,暗暗地偷笑了起來。

有時候希望就像是一粒種子,就算躲在再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只要稍微澆澆水,鬆鬆土,就會冒出腦袋。

這種東西,就算是溫嘉陸這樣的人,也無可避免啊。

就像他忍不住來慫恿溫嘉陸去找墨寒笙麻煩一樣,溫嘉陸也會忍不住去找檀七七,他心裏殘留着這麼一份希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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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甜妻:吻安,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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