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琅看宗師月這個樣子,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你嫁到衛家的時候,尹裘說你讓我去極寒之地找雪蓮花,我當時也沒多懷疑,就去了。誰知道她是為了支開我,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不過也還好有這個雪蓮花壓住了你體內的熱毒,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樣。」

「連琅哥哥,你是我們家的老人了。外面人傳你兇狠殘忍,嗜血無情,只有我知道你為宗家為了我做了多少事,我小時候你還常常陪著我一起玩,時常照顧著我,後面宗家倒台了我知道連累到你了。要說你的恩早就報完了,卻還是對我始終如一,我又有何德何能呢?」宗師月看著連琅對自己還是一如年少時細心溫柔,心裡有說不出的。感情,她突然想起來另外一個男人眼神中的溫柔了。

連琅看著宗師月有些走神,又說道:「這是哪裡的話?這上面冷得很么?這個有利於壓著你的病根,雖然暫時還沒有破解的法子,不過我會儘力去尋的,這個被子也是天蠶特質的,蓋著是不是好些了?你安心養病就是了。別怕。」

宗師月見一向不善言語的連琅突然說了這麼多話有些意外,知道是為了分散自己注意力,不讓自己想起來以前的事,便說道:「我知道,我也不擔心這個,只是心裡想著這兩天不知道父母哪裡有沒有人去過?今年這樣大的雪怕是站不住了。」

連琅見宗師月提起忙答應道:「去了,我找人去過了,老人的墳我都找人修繕過了,沒事的。等你好了,咱們一起去。」

宗師月見連琅處處替自己考慮周全,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像是浮在水上的一層油,吹開了水卻還是膩的,不一會又凝固成了冷油,更讓人堵得慌。

「我只覺得精神好了些,只是凍的沒了知覺,這樣以後怕是都用不了咒語了。」宗師月說的是實話,她真的除了冷意外什麼都感受不到了,有什麼連冷都感覺不到了,感覺對她來說變得時有時無,連動一動手指也變得乏力了起來。

連琅看宗師月有些失魂落魄的,忍不住抿了抿嘴,她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情緒都寫在臉上,像一隻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什麼,不用透過光都能看見。

「這個不用擔心,有我呢,以後你做什麼我都跟你一起。尹家等你身體好了想留就留,想殺就殺,你的願望我都會幫你實現。」連琅看著宗師月還是寵溺,好像在商量著要送她一隻兔子一樣簡單。

連琅說的話觸到了宗師月心裡,尹家是她永遠的痛,是她自己毀了自己還毀了別人。宗師月頓了頓說道:「尹家的事我一定要已經親手去辦,我要自己解決。」

連琅正想說話,宗師月卻忍不住開始咳嗽,連琅怕一下激著她也就此不提,哄著宗師月去休息了,自己又找人去問了尹家的消息,出乎意料卻沒有什麼大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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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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