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第三百零一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

()錢敬語氣不善的問道:「這藥方剛剛都已經驗證過了,確實是盧清涯所寫,這有什麼問題?」

林默笑道:「這藥方若是有人臨摹盧大夫的筆記所寫,也不是不可能。」隨後看着眾人詫異的目光,林默笑道:「不如我們來做個小實驗,測試一番如何?」

「實驗?」錢敬一聽有些疑惑,林默解釋道:「我們在這圍觀眾人中挑出幾位,來看看是不是能夠臨摹出盧大夫的字跡。」

錢敬不知道林默為何要這麼做,本想拒絕,但一想到林默若是查不出來,這樣豈不是更丟人,便同意了。林默讓衙役準備了十張紙然後請十個人來臨摹盧清涯的筆記,方晗和何仁也被林默叫來一起臨摹。等都寫完了林默一一看了一遍臉上露出了笑意。

錢敬也將這些臨摹的拿去看了看隨後有的字有些相似,但還是差別巨大,一眼就認出不同來。

錢敬道:「林默,這字跡差別甚大,可見這方子不是被人臨摹盧清涯字跡寫出來的。」林默點了點頭道:「這字跡相差巨大,我也預想到了。」錢敬被林默的話弄糊塗了,隨後冷聲道:「既然你知道你還讓人臨摹,這是在消遣本官嗎?」

林默搖了搖頭道:「在下不敢,這些臨摹的方子就是這證明盧大夫清白的證據。」接着林默便將這心中的猜想說了出來:「這昨日盧大夫給顧成開了方子,顧成拿着方子去抓藥,這藥方卻被人做了手腳,抓錯了葯這才導致顧成猝死。」

見眾人詫異不已,林默接着道:「這藥方中最關鍵的是那苦杏仁,這臨摹的人很聰明,他知道這要是將這味藥材添到最後,那便是十分顯眼,畢竟這樣很讓人懷疑這葯是不是最後自己添上去的,而且這要是在原方子上添加這墨汁顏色,深淺都會存在些差異,所以他自己重新寫了方子,並且將這苦杏仁放在中間,這樣別人都會認為這方子中苦杏仁本就有,不存在後來添加的可能,且都是用一樣的筆墨寫的,字與字間自然不會有差異。」

眾人聽后紛紛點頭,覺得林默說的確實是那麼回事,而堂下的方晗低着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錢敬道:「這都是你的猜想,可有真憑實據?」林默道:「大人別急等我接着說下去。」

林默看了看方晗道:「這方子從盧大夫寫好,到顧成拿去抓藥,經過了盧大夫和顧成的手自然不會有機會掉包,而唯一有機會掉包的只有那藥方抓藥的人,我說的對吧,方晗。」

林默語氣一變,眼神中帶着些冷漠,方晗此時眼中帶着驚慌,但隨即鎮定下來,直接道:「林默你胡說什麼,我就是拿着方子抓藥,怎麼可能掉包這藥方,再說我掉包這藥方對我有什麼好處?」林默一聽直接問道:「那你確定這藥方顧成拿來后只有你一人接手,沒有其他人拿過?」

方晗立刻道:「這藥方,確實是我拿了,我看了藥方然後抓藥,都是按方子的藥材和用量抓的,我怎麼可能按照師父

的方子抓藥。」

林默微微一笑道:「方晗,你確實聰明,不過有時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着拿起那剛剛讓人臨摹盧清涯的方子寫的方子,然後道:「剛剛雖然讓大家臨摹盧大夫的筆跡,雖然你們寫的都大相徑庭,與盧大夫的筆跡差別很大,但總的來說還能找出些相似的地方,但唯獨方晗你寫的差別最大,甚至有些刻意,你跟這盧大夫多年,盧大夫開的方子你都看過,甚至你自己還藏着些盧大夫開的方子,如此耳濡目染下,你寫的確差別最大,這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林默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在盧清涯家時就是睡在方晗的床上,當時自己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盒子,裏面是各種藥方,都是盧清涯開的,這方晗如此認真鑽研盧清涯的方子,為何寫出來的字差別如此巨大,有種刻意為之的感覺。眾人紛紛看向方晗,盧清涯此時看着方晗眼中也帶着懷疑的目光。

方晗強裝鎮定道:「這每個人的字跡本就不同,我與師父的字跡不同也很正常,林默你這理由實屬牽強。」

錢敬雖然不明白當前的情況,但既然鄧和光交代了要把案子定罪,就不能讓林默破壞了,於是錢敬道:「林默你這有些強詞奪理之嫌,若是沒證據,本官現在就得宣判了。」

林默立刻道:「錢大人,我有證據,這證據以及擺在大人案前了。」錢敬一看自己的案前只有那藥方,錢敬怒道:「這藥方是指證盧清涯的,怎麼又變成了你的證據了?」

林默道:「其實很簡單,還是那句,聰明反被聰明誤,昨日這盧大夫是在酒樓開的藥方,這紙放在酒樓的桌上,然後寫下這方子,大人知道,這食為天每日門庭若市的,這桌子上自然是常放着酒菜,自然浸入了不少酒菜的氣味怎麼洗也洗不掉。」眾人被林默這話弄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云。

林默直接拿出那張自己在食為天寫的方子道:「這方子是我在食為天的桌子上寫的,大人聞聞看,是不是能聞出什麼來。」說着遞給了錢敬,錢敬將信將疑的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酒氣進入自己的鼻尖,他驚異的道:「這紙上有股酒味。」

林默微微一笑道:「大人再聞聞這盧大夫昨日開的方子,看看能聞出酒味來嗎?」錢敬拿起方子聞了聞,卻絲毫聞不出酒味來,只得搖了搖頭。

林默看着錢敬的表現便道:「這盧清涯開的這兩張方子既然是在食為天開的,但卻沒有絲毫酒味,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方子壓根就不是在食為天的酒樓開的,這方子既然盧大夫昨日在食為天開給顧成的,必然會有酒味,為何現在卻沒有?」錢敬一聽道:「或許是這是件過的久了,酒味散了。」

林默搖頭道:「大人,我這還特意從那日盧大夫給別人開的藥方中拿了兩副,確實有酒味。」說着向何仁示意,何仁立刻從懷中掏出兩副藥方遞給錢敬,錢敬一聞確實有酒味。林默接着道:「大人若是還

不信,可以再尋找其他的方子,看看是不是有酒味。」

錢敬看了這藥方,嘆了口氣,他現在大概猜到這是怎麼回事了,有人設計陷害盧清涯,鄧和光知道這事,並讓自己幫忙,但如今這證據都在眼前,不容錢敬說假話,畢竟這圍觀的人眾多,自己若是說了假話,一人一句,一傳十十傳百,恐怕自己這官運也就到頭了。錢敬道:「不必了,這方子確實有問題,應該不是在食為天開的。」

林默微微一笑,隨後道:「既然不是在食為天開的,但這方子上寫着顧成的名字又是盧大夫的筆跡,那只有一種解釋,就是這方子是有人模仿盧大夫的筆跡寫的,用來陷害盧大夫,而方晗你又口口聲聲說這方子除了你沒人看過,也只有你有這個機會來掉包,聯想到之前你的筆跡與盧大夫的差別如此大,看來是你故意為之啊。」

方晗此時臉色慘白,眾人被林默的話給點醒了,紛紛看向方晗,盧清涯指著方晗用這難以置信的語氣道:「方晗,真的是你?」方晗沒理會,而是問林默:「你為何咬定是我所為?」

林默笑道:「昨日我去你那,你雖然言辭懇切要替盧大夫求情又要去賠償死者,但這種做法實際上就是在承認盧大夫確實開錯了方子,是在承認罪名,要是你真的為你師父着想,更應該為他伸冤,你的表現彷彿是巴不得他被定罪。再有就是你給的其他的藥方」

林默拿出昨日方晗給的藥方道:「你給的這幾張藥方雖然是盧大夫開的一些普通的藥方,但有一個問題就是這些藥方中竟然能找到給顧成開的藥方中的所有藥材,好似就是想讓我們好好對照着看看這每味藥材的筆跡,證明這顧成的藥方就是盧大夫所寫,你這未免有些太古道熱腸了吧。」說着眼中帶着些戲謔。

一旁的何仁這才反應過來林默為何昨日拿到藥方後會說這事有古怪,原來古怪的地方在這兒。

方晗一聽臉上露出了笑意,向林默拱了拱手道:「好一個林默,你確實是才智過人,我自以為聰明,結果在你那彷彿是兒戲般,佩服佩服,與你為敵,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

方晗的話實際上已經承認了,林默說的是真的,這一切都是自己設的計謀。盧清涯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與自己最親近的徒弟竟然會如此坑害自己,他用一種近乎無力的嘶吼,指著方晗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方晗眼中露出堅毅的目光,隨後道:「師父,你總是說我火候不夠,不願讓我給人開方,我在你那這麼久了卻還是個只能曬葯抓藥,給你端茶遞水的學童,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若你不出事,我何時能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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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世小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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