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頭再來
電話里繼續傳來蠱惑的聲音:「小夥子,以你的聰明才智,明年肯定還能再考上,只是一年的時間,就賺了二十萬,何樂而不為呢?」
「你是誰?為什麼讓我放棄這次招錄?」王陽一臉的迷惑。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你放棄這次招錄,二十萬現金隨時可以拿走,怎麼樣?」
王陽猶豫了片刻,心裏不斷的掙扎著,林曉晴的聲音在耳邊久久回蕩著。
片刻后,他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好,我答應你,什麼時候交易。」
「晚上九點,南山橋外,護城河邊,一輛黑色大眾帕薩特,你在退出聲明上籤了字,就可以拿錢離開了。」
「你就不怕我拿了錢,反悔?」
聽到王陽這話,電話里突然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聽那渾厚的聲音說道:「只要你不傻,你不會的。」
「好!」
王陽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他和林曉晴從高中相戀,到現在大學畢業,整整走過了七年的時間。
林曉晴學的是師範專業,不久前剛被南山二中錄取,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
自從林曉晴成為老師后,他就感覺和林曉晴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他剛剛畢業,還沒有工作。
夜幕降臨,南山橋外,護城河邊,王陽如約而至。
遠遠的就看到河邊停著一輛帕薩特。
王陽走到帕薩特前,輕輕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
「咚咚!」
車窗緩緩降落,露出了一個中年人面孔,他的臉上帶着一副漆黑的墨鏡,嘴上帶着一個口罩,看到王陽后,他從懷中摸出一張照片,藉著月光和王陽對照了一下。
片刻后,他確定了王陽的身份,點了點頭,說道:「上車!」
「砰!」
王陽坐到車裏,一雙目光緊緊的打量著坐在駕駛位上的中年人,他可以確定,這個人,不是給他打電話的那人,他更像是一個司機。
「給你!」
中年司機從副駕駛上拿過一個黑色膠袋,丟到了王陽的面前,然後拿出了紙筆,對王陽說道:「把錢點清楚了,然後簽字。」
「嗯!」
王陽打開黑色膠袋,兩捆紮眼的大紅紙落入眼中,當看到這兩捆錢的時候,他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起來。
這一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
片刻后,王陽從車上下來,雙手緊緊的抱着那個黑色的膠袋,裏面裝着二十萬現金。
黑色的帕薩特嗖的一聲飛速離去,王陽想看一眼車牌,卻發現這輛帕薩特的車牌上蒙了一層黑布,根本看不清。
望着懷裏的現金,王陽忍不住又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嘟嘟!」
片刻后,電話接通,林曉晴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這麼晚了,你打電話幹什麼?」
王陽激動的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曉晴,你要的二十萬彩禮,我湊齊了。」
「哦!」
電話里的聲音很平淡,林曉晴聽到這個消息后,沒有王陽想像的那麼開心。
片刻后,只聽林曉晴低聲說道。
「王陽,我們現在畢業了,和上學的時候不一樣了。你即使湊齊了二十萬彩禮,我嫁給你,我們以後的生活怎麼辦呢?」
「我媽說了,她希望我嫁給一個公務員。」
「我們分手吧!」
「嘟嘟!」
……
聽着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王陽站在護城河邊,臉色越來越低沉,此時的王陽,心裏充滿了苦笑。
「哈哈!」
「你媽說,希望你嫁給公務員。」
「我操尼瑪,你TM知不知道,老子為了你,放棄了重點院校,放棄大城市的工作機會,為了你回到這個小縣城,你竟然告訴我,你媽希望你找一個公務員。」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老子剛為你放棄了公務員。」
「操!」
「操!」
此時的王陽,猩紅著雙眼,對着護城河中清冽的河水和漆黑的深夜,一頓破口大罵。
「哈哈!」
此時的王陽,像是一個瘋子。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刺啦!」
這時,一輛白色麵包車從遠方駛來,在他的身後停了下來。
麵包車停下的瞬間,車門打開,從裏面跳出來四個蒙面的精壯漢子,每個人的手裏都提着一根棒球棍。
「就是這個小子,給我打。」
一個領頭的漢子大喊一聲,然後四個人瘋狂般的涌到王陽身邊,胳膊粗細的棒球棍,狠狠的抽在他身上。
「啊……」
護城河邊,空無一人,漆黑的夜空下,傳來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
半刻鐘后,四個人望着癱在地上的王陽,冷笑一聲,將他懷裏的黑色膠袋拿起來,清點了一下裏面的現金,然後回到了麵包車上。
麵包車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陽趴在地上,地面一片冰冷,但這些都不算什麼,此時的王陽,人財兩空,沒有什麼比他的心更加冰冷了。
「轟隆!」
寂靜的夜空中,一道驚雷閃過,只見一道閃電從天空落下,正好落到王陽的身上,
瞬間,他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
在昏迷前,王陽不忘對着璀璨的星空大聲罵道:「賊老天,往後餘生,我王陽要吃最軟的糖,睡最軟的床,上最漂亮的姑娘,做最野的狼,我要做一個貪財好色的小流莽,哈哈……。」
漆黑的夜空下,逐漸寂靜,只有冰冷的電子音在叮咚的響着。
「尋找宿主成功……」
「DNA匹配成功。」
「莫斯開始重啟。」
「3!」
「2!」
「1!」
「重啟……」
……
當王陽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雪白,皮膚黝黑的老父親正默默的蹲在角落裏,啪嗒啪嗒的抽著旱煙。
「這裏不讓抽煙,要抽出去抽。」從門外走進來的小護士,看到有人吸煙后,一臉厭惡的訓斥着。
「對不起,俺滅了,滅了。」
王陽望着老父親那討好的笑容,心裏充滿了愧疚,他讀書這些年來,可以說對家裏一點貢獻也沒有。
兩個時辰后,王陽全身銀光素裹的從醫院離開,老父親默默的跟在後面,手裏提着一個綠色的舊書包,兩個人踏上了回家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