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改進工藝
陳思燁嘴角直抽抽，小桃你說的輕鬆，知道寫本書得累成什麼鬼樣子嗎？
曾先生哈哈大笑道：「原來竟已送給小桃姑娘了，老夫不敢奪人所愛，此事作罷。」說完又愛不釋手的翻來翻去。
小桃紅著臉，不敢抬頭。樂萱也有些好笑的回頭看了眼小桃，才道：「小葉子，這兩本書可還需要修改？若是不需修改，便要交給曾先生拿去印書了。」
陳思燁搖了搖頭道：「不需修改，不過我有一事。」樂宣道：「何事？你儘管說。」
陳思燁看向曾先生問道：「曾先生，在下愚昧，能否請曾先生講講這書是怎麼印出的？」得先問問他們用什麼印刷術，用雕版印刷的話就簡單了，把活字印刷教給他們就行了，不過要是已經用上活字印刷，就不太好辦了。
曾先生撫著自己的八字鬍道：「這印書呢，需先製作雕版。」聽了這話，陳思燁心中一喜，不過並沒有打斷，而是耐心聽下去。
「不過雕版製作不甚容易，需先在薄如蟬翼的紙上抄寫，然後再將這書稿正面貼在平滑的木板之上，如此，木板上便得來了反體字。」
曾先生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而後再按照這反體字，讓雕刻工人用刻刀把木板上沒有字跡的地方削去，就成了字體凸出的陽文，再沾染上墨汁，即可印書了。」
陳思燁恍然大悟，原來雕版是這麼來的，他一直以為是雕刻工人直接雕出的，原來還多了一道工序。
「原來這雕版是用木頭製成，那不知這雕版又有何缺點？」陳思燁不動聲色問道。
曾先生皺眉想了想，說道：「首先這雕版不甚結實，若是有一個字被碰掉，便算是廢了。而且這雕版還易變形，易被蟲蛀，不易保存。」
陳思燁裝作思考的樣子，過了會才說道：「若是用膠泥製成一樣大小的小方塊，刻字后再燒製成一個個的反體陽文，常用字多燒制些，生僻字則少燒制些，印書時再把這些活字放在框中排列組合，然後再沾上墨汁印書，這樣使用活字印刷的話能否省些人力物力？」
說完這番話，沒人應聲，曾先生瞪大雙眼，似是見了鬼一樣，樂萱精緻的臉上也是滿臉震驚之色。不過小桃和煙兒二人聽不太懂，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
只聽曾先生驚道：「陳公子，你可真是穎悟絕倫啊，竟能想出這等辦法！這豈止是能少些人力物力，這簡直是開闢出了另一條路啊，若是可行，便再也不怕雕版損壞，就是活字丟失，也只需重新做幾個就是了。」
樂萱也接道：「小葉子，你總是讓我出乎意料，想出這些天馬行空的主意，難道是生而知之嗎？」
陳思燁有些慚愧，這可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先人畢昇所創，他只是借了個光而已。
「我也是靈光一閃，才想出這個辦法，可以試試是否可行。」心理慚愧，嘴上倒是一點不謙虛。
曾先生激動道：「郡主，此法完全可行啊！可以先在我們的紙坊中推行。」
樂萱名下還有紙坊？造紙順帶印書，一條龍產業，不錯不錯。
樂萱思慮了一下，道：「嗯，可以，曾先生，此事你來督促，試試此法到底成效如何。不過小葉子這兩本書，還是先制出雕版來吧，不然若是有什麼問題，就太耗費時間了。」
曾先生應道：「是。」然後又開始誇讚陳思燁，「陳公子真是天縱之才啊，創出此法，定能流芳百世！」
一通誇聽得陳思燁有些飄飄然，欣然道：「曾先生，不知這製作雕版需要多久？若要看到成書又需要多久？」
「召數十名工匠，日日趕工，雕版十日便可制出，印書三日，再裝訂成冊，總共十五日足矣。」
陳思燁有些咋舌，幾十個人十天才能制出雕版，可真夠費工夫的。
曾先生又問：「不知陳公子需要印製多少成書？對這成書又有何要求？」
陳思燁想了想，說道：「每本書各印一千本，其中四百本製作精美些，另六百本製作普通即可。」這個時候的人可沒什麼版權意識，要是別家看到他書鋪賣的火，肯定也會拿去印來賣，所以還是做兩手準備，高端市場低端市場都抓到手，盡量減少些被盜版的損失。
曾先生默默記下，道：「陳公子放心，這些都交給我。不過這印書費用怎麼結？現銀還是？」
陳思燁頓時愣了，印書費？怎麼還要掏錢？不是免費的嗎？
樂萱輕咳一聲，臉上似乎有點掛不住，「曾先生，此事我已答應小葉子，是給他的賞賜，你看...」
陳思燁有點懵，怎麼你還要跟著曾先生商量？說話還不管用嗎？
曾先生板著臉道：「郡主此事萬萬不可。若由著郡主的意，何時才能盈利？我給郡主算筆賬，刻制雕版，用五十名工人，每人每天五百文，一天就是二十五兩銀子，十天便是二百五十兩，印書和裝訂用三十名工人，工錢二百文，五天三十兩銀子。這工錢便要二百八十兩銀子，還是往少了算。」
樂萱臉色有點不好看，不過並沒有打斷他，只聽曾先生繼續道：「普通大紙一文錢八張，就按此書一百頁，一本書便是八十文，六百本四十八兩銀子。大青白紙六文錢一張，一本書要六百文，四百本則要二百四十兩，如此一來，兩本書各印千本，共需紙錢五百七十六兩。這只是大約估計，若再算上其他損耗和工錢，怕是要將近千兩銀子。而這千兩銀子，卻不知紙坊需多久才能賺回來。郡主，聽了這些，你還要賞賜嗎？」
陳思燁也有些驚呆了，他自己都聽得有些迷糊，在腦子裡算了半天沒算明白，而這曾先生如數家珍，輕輕鬆鬆算了出來，簡直就是人形計算機啊。
樂萱雖然面上掛不住，不過依然帶著笑意，就是笑意有點僵罷了，「我已答應小葉子，你讓我如何反悔？」
陳思燁怕樂萱太過尷尬，解圍道：「曾先生，我那活字印刷術，難道值不上千兩銀子？」
曾先生擲地有聲：「此術無價，無法用銀子衡量。陳公子放心，以後你定會因此術百世留名。」
陳思燁心說我不要百世留名，我只要銀子。
可是他也沒銀子啊，想到系統發的任務還說讓幫樂萱改進玻璃工藝，陳思燁忙和系統交流花了兩積分兌換玻璃製作工藝，頓時心中明了，然後試探道：「曾先生是否試製琉璃遇到瓶頸？」既然系統說要改進工藝，肯定是大季現在能制出普通琉璃，但制不出透明玻璃。
不過人家武國就可以制出，還美其名曰水晶。
一聽這話，曾先生和樂萱都是臉色一變，樂萱問道：「你從何處得知此事？」
陳思燁心裡咯噔一聲，沒想到這事還保密，看了眼小桃說道：「我聽小桃無意中說的。」
小桃有點納悶，我什麼時候說了？還好小桃沒有拆穿他，默默地替他背了鍋。
「你即問出，可是有什麼法子？實不相瞞，琉璃製法古已有之，然而制出的卻總是藍綠之色，制不出無色琉璃，而武國卻不知為何能夠制出。我試過很多方法，卻無大用。」曾先生眼神請示樂萱后說道。
這玻璃主要是用沙子作為原料制出的，顏色發綠髮藍是因為沙子裡面的鐵元素含量過高。現代工藝是加入二氧化錳后中和顏色變成透明，不過在這時候自然沒有二氧化錳這玩意兒，就是錳礦估計都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