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賊心不死

第一百八十章 賊心不死

周圍恭維之聲不絕於耳,正疲於應對之時,兩個身著緋袍官服之人走入了人群,是太史令張洪和翰林學士董明昌,這兩人一來,頓時眾人都安靜了些許,紛紛給兩人見禮。

董明昌一一回禮,然後才看向陳思燁道:「只是數日不見,陳公子便又一次讓我等刮目相看,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陳公子已然入仕,平步青雲指日可待,你該稱呼陳待詔才是。」一旁張洪笑意盈盈的糾正道。

董明昌一拍腦袋:「哦對,是我糊塗了,陳待詔陳大人,哈哈,不過還是叫陳公子順口些。」

聽兩人有些調笑之意,陳思燁苦笑道:「二位大人折煞我了,二位大人於我有提攜之恩,怎樣順口怎樣叫我就行,今日之事更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怎能叫不值一提呢。」這時一聲略顯威嚴的聲音忽而傳來,只見人群讓出了一條道,一身蟒袍的平西王以及金泓泰走了過來,眾人紛紛躬身施禮,「王爺,世子殿下。」

說話之人正是平西王。平西王約摸五十許的年紀,眼如銅鈴,臉型方正,蓄有鬍鬚,看起來不怒自威,跟金泓泰金泓怡倒是不太相像。

「依本王看,你可比在場的不少人都要強上許多,呵,說不值一提是謙虛過頭了吧。」

平西王說話很是直接,周圍眾人聞言都是有些尷尬之色。

陳思燁也是略微有點尷尬,怎麼平西王跟季帝都是攛掇他得罪人呢?

想了片刻說道:「王爺過獎了,若不是有諸位大人撐腰,我怕是也不敢站出來,且還有世子殿下,何公子,王大力,以及諸位大人加油鼓勁,大家都是出了力的,單單靠我也是獨木難支。」

一句話頓時化解了尷尬,眾人對他的好感也增了一分,平西王讚許的看著他笑道:「說得好!本王已聽泓泰泓怡數次提過你的名字,今日一見,果然才氣過人,少年英雄。」

頓了一下又道:「本王還要在京中多待一些時日,這些日子你和泓泰泓怡這些年輕人可要多多親近才是。」

陳思燁受寵若驚應聲說是,心中不由浮想聯翩道:和金泓泰倒是已經挺親近的了,不過和金泓怡又該如何親近?

「本王先行一步,不打擾諸位了,你們聊吧。」平西王顯然只是為和陳思燁打個招呼,說完便轉身要走。

金泓泰也沖陳思燁笑了下跟隨平西王離去,眾人連忙躬身相送。

隨後,張洪,董明昌以及其餘眾人也又和他說了些閑話也相繼告辭。

此時這望春宮內除了那些收拾殘局的宮人,便只剩下陳思燁了。

搖了搖頭,陳思燁也準備離去,有心去找眾女卻不知她們在什麼地方,而且也有些不太合適,便只能先回去了。

剛出瞭望春宮,便見一道身影正立在不遠處,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何尚。

此時何尚似有猶豫之色,待陳思燁走近了,何尚似乎才下定決心過來搭話。

「陳待詔,還真是巧啊,哈哈。」

陳思燁有點莫名其妙,哪裡巧?人都走完了明擺著就是在等他。

「確

實很巧....何公子怎還未離去?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陳思燁腳步沒停,何尚也順勢跟了上來,兩人並排而走。

「額...沒什麼事...」頓了一下,何尚又接著道:「今日多虧了陳待詔,在下深感佩服。」

陳思燁奇異的看了眼他,心說等我這麼久就為了恭維我?

「何公子琴技也是讓我開了眼界,竟有如此造詣,我也是佩服的緊。」

聽了他的話,何尚臉上既是羞愧,又是難堪,「未能贏了那呂辰逸,在下也深感內疚,陳待詔何必諷刺於我?」

心知何尚是誤會了他的意思,陳思燁解釋道:「何公子誤會我了,我乃是真心實意,初時何公子的琴聲圓潤清脆,讓人沉醉不已,可見何公子造詣之深。」

何尚明顯一愣,轉而嘆聲道:「陳待詔羞煞我也,還談何造詣,那『陽春白雪』在下本還自信不輸於任何人,卻沒想到最終卻連曲子還未彈奏完畢就已輸了。」

「何公子不要灰心,其實你未必不如那呂辰逸,他只是取了巧而已,若是正經比試,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

其實應該說呂辰逸是作弊了才是,他的那種方法明顯不是正道。

「此話何意?」何尚一臉懵逼,他到現在還不知自己到底為什麼輸了。

「你們二人比試的時候我便已經看出了端倪,」看他一臉不解的樣子,陳思燁耐心給他解惑,「那呂辰逸手法時快時慢,幾乎已微不可查,但也是這潛移默化當中,打亂了你原本的節奏,故而會讓你覺得越來越難彈奏。」

聽了他的話,何尚恍然大悟,怒聲道:「我說那時為何總覺得有些怪異,怎麼彈都感覺不對,到後來愈發難以為繼,原來是他在搗鬼!」

「主要是你心思不定,這才輕易被他所影響。」

陳思燁諄諄教導,侃侃而談還有人捧場的感覺叫他很是過癮。

沉默了一會,何尚忽而站定對他施了一禮道:「多謝陳待詔出言指點,在下感激不盡!」

自從當了這個翰林待詔,陳思燁總被叫作陳待詔,若是年齡相差大些的那就罷了,但他和何尚年紀差不了多少,卻也這麼叫他,實在是不習慣的很,便擺擺手道:「不必陳待詔陳待詔的叫我,咱們年紀相仿,你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陳兄燁兄都行。」

其實何尚已經有二十多歲了,陳思燁這麼說倒是佔了人家的便宜。

「那...燁兄!哈哈,燁兄還真是好相與。」

陳思燁也是嘿然一笑,不過他忽而想到,難道何尚等他就為了說這事,應該不會吧?

於是他便直接問道:「對了,剛剛尚兄可是在等我?」

何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被燁兄看出來了,實不相瞞,我卻是在等燁兄,其實是有一事相告。」

「本來我還有些猶豫,但此時定要告訴燁兄這件事。」

陳思燁好奇道:「是何事?」

何尚扭頭看了看四周,這才神神秘秘的附耳低聲道:「太子殿下欲對燁兄和平樂郡主不利,燁兄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一聽這話,陳思燁頓時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李潤澤都已經被禁足了還賊心不死,也不知又在打什麼算盤。

不過也難怪剛才見何尚一直猶猶豫豫,這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但也可看出何尚這人不錯,只是跟他一面之緣都願意等他這麼久提醒他。

於是他當下正色低聲道:「多謝尚兄提醒,我會小心的。」

轉而又問道:「不過尚兄是如何得知此事?」

何尚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因我祖父是太子太傅的緣故,我與殿下自小相識,也較為親近。」

「原本殿下待人很是和善,溫文爾雅,君子之風甚足,但近些年來,卻不知為何性子變了許多,不僅做事不計後果,也變的狠厲許多,對下人動輒打罵,還聽不得人勸說。」

「原本殿下與我無話不談,現在卻也事事瞞著我。這事乃是我昨日去看望他,他說漏了嘴我才知道,似乎還有武國人參與此事當中,燁兄定要多加小心。」

陳思燁不由大皺眉頭,這李潤澤是想搞什麼?竟還勾結武國人?太子不想當了嗎?

「多謝尚兄,尚兄將此事告知於我,想必也是擔了極大風險,你也要小心,若是你與我同行這事傳到太子耳中,怕也對你會有不利。」

何尚搖了搖頭道:「無妨,殿下不會對我怎樣,隨後我再去勸勸殿下。且燁兄是我大季棟樑之才,日後還要為大季出力,若是不將此事告知燁兄,我良心不安。」

聽了這話陳思燁不由失笑,像李潤澤這種偏執狂若是能勸動就奇了怪了,「什麼棟樑之才,等太子登基之時,怕也是我遭殃的時候。」

何尚嘆了口氣,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一路無話,待出宮之後,二人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回到郡主府時,眾女都還沒回來,似乎是因為宮中晚上還有晚宴,不過這晚宴都是皇室家眷,可就沒有大臣們什麼事了。

剛回到聽竹苑,就被景清和妙珠香菱三人團團圍住,一個個興緻勃勃圍著他問今日皇帝壽宴如何,陳思燁也樂得跟他們講,換了官服之後就坐下把這壽宴的奢華,以及壽宴之上所見所聞都給三人細細講了一遍。

當然如何裝逼是他講述的重點,還誇大了幾分,加上他口才不錯,聽得三人嚮往不已,只恨未能親眼看到他把武國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景象。

直講到天黑,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裝逼,眾女此時還沒回來,看樣子今夜是都要宿於宮中了,陳思燁也為今晚不用再去做飯而感到開心,所以幾人今晚又一次吃上了廚房原大廚的飯菜。

眾女確實沒有回來,是夜,陳思燁正熟睡之時,忽而心中警兆頓生,一下子被驚醒,入眼便看到床前站了一個人影,他下意識朝床里滾去,同時摸向藏在枕頭下面的斬風。

斬風入手,頓時讓他安心了不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手持斬風護在身前,看著那人影冷冷道:「誰!」

這人一身黑衣,臉面也蒙了起來,陳思燁現今雖能黑夜視物,但畢竟不能透視,故而不知是誰,但總覺這人身形有些熟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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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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