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最後的關鍵

第699章最後的關鍵

龍在天撫了撫眉心，也覺得有些疲累，不過還是接着回答：「聰明，確實有意外情況。這個意外情況，淺月是最不陌生的，因為每隔三個月，你就要去做一件必須做的事。」

三個月？

這個提示已經相當明顯，凌淺月略一沉吟，就跟着有些意外地說道：「那口水潭？」

龍在天微笑：「不錯，那口水潭。神龍族的祖先成功進入這裏之後，一直沒找到月靈石，原本是想殺人的。可就在他們打算動手時，恰逢水潭的封印失效，他們發現要封印毒素，雖然狐族太子起了最關鍵的作用，但只靠他一人不行，必須所有狐族人一起封鎖，再輔以太子的封印，毒素才不會外泄。」

關於那口水潭的事，七煞都已經聽凌落月說過，聞言都感意外，凌淺月更是完全愣住：「所有人？」

龍在天點頭：「沒錯，所有狐族人，你一個人是封印不住的。不過這一點連你們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他們並不需要直接動手幫你，只要他們在這裏，本身就會產生出強大的力量，無形中幫了你的忙。」

凌淺月一時無語，七煞也不知該說什麼，龍在天便接着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所有狐族人都被消滅，水潭裏的毒素失去壓制的力量，不僅會充斥在幽冥深淵，更會飄散在空氣中，席捲虞淵大陸！雖然那並不是在朝夕之間就能完成的，但早晚會讓大陸上所有的生靈一命嗚呼！最關鍵的是，水潭中的毒素只有狐族人才能封鎖，除了他們，功力再高都沒用！所以，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隔了一會兒，步天才嘆了口氣：「明白，所以你們既不能殺掉狐族人，也不能讓他們離開幽冥深淵，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永遠困在這裏，依靠他們的力量封鎖毒素，否則虞淵大陸將會變成一座空城！」

龍在天居然嘆了口氣，很無奈的感覺：「是的，水潭內的毒素非常奇怪，我們用盡了辦法，卻一直配不出解藥，只能一直將狐族困在這裏，但又不能消滅他們。而要困住他們，仍然必須靠七煞在天劫之日加固封印。」

實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雖然七煞的承受能力和接受能力都超越一般人，卻仍然覺得腦子裏暈暈乎乎的，有一種消化不了的感覺，便都暫時住了口，各自抱着腦袋錶示一下鬱悶。

「那水潭是怎麼回事？」墨雪舞一向擅長用藥用毒，對跟毒有關的東西都很感興趣，「狐族人沒有被逼入幽冥深淵之前，裏面的毒素靠什麼封鎖？若沒有封鎖，不是早就瀰漫到整個大陸了？」

「啊，你的反應真的挺快的。」龍在天樂了，「不過說起這個，還真沒有人知道詳情，狐族祖先沒有留下任何記載，只留下了封鎖潭中毒素的法子。」

墨雪舞很失望：還以為能發現什麼地質奇觀之類。

想了想，她接着問道：「那凌太子封印水潭，靠的是什麼？落月說，靠的不只是修為，還另有秘密，連他都不知道。」

龍在天看向凌淺月：「這個，留給你自己好不好？你來決定要不要告訴他們。」

凌淺月微微頷首：「好。」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這就是擺明了要保密唄？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幾聲，眾人才發覺天色已經正午，他們從昨天晚上起就幾乎沒吃任何東西，不餓才怪。

凌落月站了起來：「我去找些吃的來，你們先坐……」

「我去。」凌淺月隨後起身，「你現在這個樣子，連路都走不了。」

因為之前的一番折騰，凌落月和七煞的修為還沒有恢復，爬個樓梯都很困難，想避過所有人的耳目找飯吃，基本上不可能。

可是剛才為了保護他們，凌淺月也受了重傷，所以不等他轉身，龍在天便擺了擺手：「不用費勁了，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這裏是備了飲水和食物的，我去拿。」

他起身轉到了後面，不多時提着一些飲水和飯菜回到了眾人面前。雖然清淡了些，但對飢腸轆轆的眾人來說已經算得上是美味佳肴，當下都吃了一些，也趁著這個間隙進一步消化了剛才聽到的一切。

等把東西都收拾到一邊，北堂蒼雲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墨雪舞：「師父，她沒事嗎？」

龍在天也看了墨雪舞一眼，不但神情很輕鬆，甚至笑得見牙不見眼：「放心，你們所有人里，就是她最沒事，我們馬上就要說到她了，你會明白的。」

北堂蒼雲立刻放了心，替墨雪舞蓋了蓋被子才重新回來坐好：「如果你不累的話，我們繼續說。你剛才說到，既不能讓狐族離開，也不能把他們殺死，唯一的辦法仍然是七煞來加固封印。」

龍在天點了點頭：「這是唯一的辦法，只有體質特殊的七煞，才能聯合封印月靈石的力量，加固封印，所以只能犧牲他們。這一千年來，我們也一直在尋找既能加固封印，又不讓七煞犧牲的辦法，可惜一直沒有找到。」

北堂蒼雲表示明白，接着目光一閃：「你剛才說神龍族對七煞的守護並不是無休無止的，這又是什麼意思？」

龍在天微笑，眼睛裏閃過一抹精亮的光芒：「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你們可能是最後一批七煞？」

北堂蒼雲立刻點頭：「記得，但你並沒有告訴我，為什麼這麼說。」

龍在天轉頭看向了凌淺月：「我也曾經跟你說過，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將是你們最後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次，以後你們將永遠不可能再離開這裏，世間也將再無七煞。」

凌淺月也點頭：「是，所以你的意思是……」

龍在天微笑，目光更加晶亮：「神龍族的祖先也有人精通天文地理，會占卜，懂星象。有一位祖先通過夜觀星象，發現一千年後，也就是現在，將會天生異象，屆時這裏的會發生巨大的變化，對我們最有利的就是那口水潭會永沉地底，毒素會因此永遠被封在地下，不再需要狐族人封印！」

眾皆恍然，同時萬分驚訝：居然有這種事？

北堂蒼雲表示有些難以置信：「天生異象會讓地上的水潭永遠沉入地底？這麼神奇嗎？你確定你的祖先不會弄錯？」

「我確定。」龍在天搖了搖頭，跟着卻又眨了眨眼，「應該不會，我那位祖先是很厲害的，他的預言最終都變成了事實，這次也不會說錯。」

北堂蒼雲撓了撓頭：「只要毒素的威脅徹底消除，無論拿走月靈石還是消滅狐族，都不會對虞淵大陸產生任何影響。憑神龍族現在的本事，這兩件事情都可以做到吧？」

龍在天點頭：「差不多。」

北堂蒼雲想了想，接着問道：「既然狐族不能消滅，你們為什麼不把月靈石拿走？他們衝擊封印，靠的就是月靈石，沒有了這個寶貝，也不用七煞加固封印了吧？」

龍在天搖頭：「不能拿走，月靈石是狐族人的力量之源，他們要封鎖水潭，必須藉助月靈石。」

北堂蒼雲默默吐槽：卧槽，真狗血。

見眾人再次沉默，龍在天笑了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我就繼續說。」

要問的當然很多了，可是現在還真有些不知從何啟口。

「我有個問題。」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卻不是在座的任何一個，眾人先是愣了一下才刷的回頭：「小舞？」

墨雪舞已經翻身坐起，正笑眯眯地看着眾人。

「小舞！」北堂蒼雲立刻跌跌撞撞地奔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雙手，「沒事吧？」

墨雪舞微笑，那張本就絕美無雙的臉說不出的空靈：「我沒事，師父不是說了嗎？所有人里，就我沒事。」

北堂蒼雲一愣：「你聽到了？你早就醒了？」

墨雪舞搖頭：「不是早就醒了，我好像一直都沒睡。」

北堂蒼雲越發不解：「不可能，你剛才一直昏迷。」

龍在天笑了笑：「她既不是睡著了，也不是昏迷了，只不過是處在一個安靜的狀態，我們剛才說的她都能聽到，只是不能動，不能言。」

眾皆無語，北堂蒼雲接着問道：「你剛才說她正在進行最後的融合……好吧，你剛才說過了，馬上就要說到小舞了，我不着急。」

龍在天還沒開口，墨雪舞已經微皺眉頭：「師父，我怎麼覺得我好像不是我了？我的樣子沒變吧？」

龍在天一下子就笑出了聲：「沒有，你以為會變成什麼樣子？」

墨雪舞撓頭：「不是，我就是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怎麼有一種馬上就要起飛的感覺？沒骨頭了似的……」

「要說變，還真有些不一樣了。」凌落月看着她，好看的眉頭也微微皺着，「變的不是你的樣子，是給人的感覺，你看起來跟師父好像。」

師父當然就是龍在天，本來大家就都隱隱約約有那麼一種感覺，立刻刷的回頭看着龍在天，又轉頭看着墨雪舞，目光在兩人身上來迴轉了幾下，所有人突然齊齊點頭：「嗯嗯嗯嗯嗯！」

現在的墨雪舞身上，那種空靈清透的氣質跟龍在天簡直不要太像，要是不小心一個眼花，說不定都容易把這兩人看成是父女倆。

墨雪舞絕對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一聽這話居然嘿嘿嘿地笑了笑：「師父，你接下來該不會想跟我說，其實我是你生的……」

「滾蛋，不許胡說！」龍在天忍俊不禁，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你跟正苗紅，就是赤日國帝后的掌上明珠，跟我有毛線關係？我可生不出你這麼亂七八糟的女兒。」

墨雪舞也忍不住哈的笑了出來：「我哪裏亂七八糟了？我這叫不走尋常路。」

龍在天對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你剛才說有問題要問？」

墨雪舞扶著北堂蒼雲過來落座，點頭開口：「既然八月十五天生異象時，水潭就會沉入地底，你們也已經可以對付狐族和月靈石，為什麼還要我們這批七煞再來加固封印？照你的意思，就算狐族衝破了封印，你們也對付得了他們，我們並不是非死不可對吧？難道其中另有緣由？」

「我其實也是想問這個。」風凌夜靜靜地開口，「不過沒大好意思，怕你們以為我是貪生怕死。」

「不存在。」龍在天搖頭，「不說是為了虞淵大陸，僅僅是為了蒼雲，別說是死一次，就算死千百次，你們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所以當然是另有緣由：我必須靠你們七個，將鎮妖令徹底摧毀！」

眾人又是一呆，墨雪舞已經接着問道：「你需要我們做的並不是讓這個封印更牢固，而是要將它徹底摧毀，令其從此不復存在？」

龍在天點頭：「沒錯，這一點只有七煞能做到，除了你們，就算神龍族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行，所以不是我們不幫忙，而是幫不上忙。」

墨雪舞目光微閃：「因為我們的體質跟誅天陣正好相剋還是……」

「那是原因之一。」龍在天回答，「另一個原因是，鎮妖令是第一代七煞用自己的血肉鑄成的，要將它徹底摧毀，仍然必須由七煞來。」

墨雪舞點頭：「下一個問題：為什麼要將封印徹底摧毀？是因為水潭沉入地底之後，不需要狐族封印毒素，鎮妖令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嗎？」

龍在天仍然點頭：「可以這麼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有鎮妖令在，你們無法穿越幽冥深淵，必須將其徹底摧毀，你們才能來到這裏，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這話倒也不難理解，墨雪舞接着問道：「如果只是需要我們來這裏完成任務，你也可以把我們帶過來吧？未必一定要摧毀鎮妖令不可。」

龍在天淺笑，笑容里卻別有深意：「我就是不想讓你們知道我已經在這裏，也不能讓你們覺得事事只要有我就可以，我要始終讓你們以為我是任何忙都幫不上、也不會幫的，你們必須靠自己。只有這樣，一些必須你們自己完成的事你們才能完成，不能存在任何僥倖或依賴心理。」

墨雪舞表示明白：「所以天劫之日時，你沒打算出手，死活看我們自己。」

龍在天搖頭：「沒打算出手幫忙是真的，只能靠你們自己也是真的，不過我知道你們死不了。」

這下不只是墨雪舞，所有七煞都萬分好奇：「為什麼？」

「因為你們一定可以摧毀鎮妖令，平安來到這裏。」龍在天回答，眸子裏閃爍著溫潤的光芒，「當時我分別找上你們，告訴你們天劫之日時要拼盡全力，一絲一毫都不能留下，就可以只犧牲一個，保住其他的六個人。」

墨雪舞點頭：「沒錯，我們已經知道，你對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說的。」

龍在天居然彷彿很得意，眉毛都揚了起來：「是的，因為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願意為了其他人犧牲自己，只有到達這種境界，合七煞之力才能摧毀鎮妖令，但凡你們留下一絲一毫，哪怕只是眨眨眼睛的力氣，都絕對做不到！所以我知道，接下來的任務你們一定能完成。」

七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雖然什麼都沒說，卻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完全一樣的心思：為了七煞，無論要他們做什麼，他們連眼睛都不眨的，這一點不用懷疑。

暫時先把感動放在一邊，墨雪舞接着問道：「我們要完成的任務是什麼？總不會是讓我落到凌太子手裏，幫他揭開身世之謎？」

這一次龍在天終於搖頭，並且笑了笑：「還真不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淺月的身世原來另有秘密。我只是看出他在這個時間點上有一個生死劫，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但他的命盤星格同時顯示，他會有貴人相助，幫他化解劫難。而你，就是他的貴人。」

墨雪舞一愣，點了點自己的鼻子：「我？怎麼可能？」

「就是你，不用懷疑。」龍在天加強式的點頭，「本來你落到淺月手裏，我是完全可以把你救出來的，可既然是他的貴人，當然必須留在他的身邊，我若是帶你走了，生死劫還如何化解？」

墨雪舞撓了撓頭，這才知道那些日子的擔驚受怕都是沒有必要的，就忍不住咬牙：「你一直都在我身邊盯着凌太子的一舉一動，他根本不可能對我做什麼？」

龍在天忍不住笑出了聲：「啊，那倒不用，就算我不在你身邊盯着，淺月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這回墨雪舞轉頭看向了凌淺月：「為什麼？」

凌淺月抿唇不語，龍在天便微笑：「因為他心地純凈，知道不能奪人所愛。」

凌淺月看他一眼，語氣微涼：「不用給我戴高帽子，我沒有動她，只不過是因為靈女告訴我，要想完成狐族大業，她必須留住處子身。對我而言，那個時候狐族大業是最重要的，我只能忍耐。」

墨雪舞這才瞭然，跟着哼了一聲：「我就說一定另有原因，當時你還說什麼是為了給我時間，讓我真正接受你，幸虧我沒信。」

雖然有北堂蒼雲在旁，凌淺月還是搖了搖頭：「這個沒騙你，我的確是想讓你真正接受我。」

墨雪舞撇嘴：「信了你的邪，我不是說過嗎？你這種男人，是絕對不會因為女人壞了大事的，對你來說，家國天下永遠比女人重要。不過師父，我怎麼幫凌太子化解生死劫？」

龍在天聳了聳肩：「已經化解掉了，如果不是你幫他揭開了身世之謎，他很快就會死於月靈石的反噬之力。」

墨雪舞倒是有些疑惑：「有嗎？」

這次是凌淺月點頭：「有。不知道身世之前，我一直在拚命利用月靈石提升修為，好帶領族人離開這裏。練的越多，反噬就越厲害，本來我以為憑我的修為，可以壓制反噬之力，但事實證明我根本就做不到。之前你看出我血液有問題，就是因為這個。如果不是及時停止了修習，將對我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我就沒幾年可活了。從這一點上來說，的確是你化解了我的生死劫。」

墨雪舞也總算瞭然：「你明知道月靈石有反噬，還是拚命利用它練功，就是為了衝擊鎮妖令？」

「是。」凌淺月微微苦笑，「只有這樣，才有成功衝破封印的可能，我別無選擇。」

墨雪舞瞬間想到了另一件事：「從這個角度來說，成為狐族太子必死無疑，你才搶了落月的太子之位？」

凌淺月不語，但到了這個時候，答不答已經沒有區別。凌落月用力抿著唇，什麼也沒說。

墨雪舞也不是一定要讓他回答，只是恰好想到了這裏。頓了頓，她仍然有些不解：「可師父剛才說，月靈石是所有狐族人的力量之源，他們不會被反噬之力威脅到嗎？」

凌淺月搖頭：「月靈石雖然有反噬之力，但只要距離足夠遠，就不會造成傷害。何況它不是有保護殼嗎？我要儘可能提升修為，必須靠得足夠近，才能吸取它的力量為我所用，情況自然不同。」

這倒是，就算月靈石有輻射，只要在安全距離之外，的確沒什麼問題。

墨雪舞又看向了龍在天，很是欽佩：「師父，你好厲害呀，你怎麼知道他的生死劫要這樣化解？」

龍在天搖頭嘆氣：「這個我真不知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只能看出淺月的生死劫要你化解，到底怎麼化解，我完全不知道。所以還是那句話，一飲一啄冥冥上蒼早已註定，非人力可以改變。」

墨雪舞默默地點頭，突然問道：「對了，剛才凌太子為什麼說因為『靈女』告訴他，我必須留住處子身？你不就是靈女嗎？他為什麼不說因為『你』告訴他？」

龍在天有些意外，跟着就笑了起來：「你關注的點好像永遠跟別人不一樣，就這麼一點點異常，你都能聽出來。」

墨雪舞眨眼：「我就是覺得有些彆扭。聽你這意思，裏面還真有玄機？」

龍在天有些詭異地眨了眨眼：「有，因為當時那個靈女並不是我，不過她說和我說一樣，真實性是值得肯定的。」

墨雪舞很好奇：「靈女還好幾個？七煞不是滿天飛，靈女滿天飛是吧？」

龍在天噗的笑出了聲：「起開！哪裏就滿天飛了，總共就我們兩個。」

「那一個呢？」墨雪舞更加好奇，轉動着腦袋左右看着，「他是誰？也是神龍族的人嗎？」

龍在天輕咳一聲：「出去了，等會兒才回來，先不說她。我看出來了，你的反應比他們快，思路也比他們清，所以你問我答，可能更有條理，更能幫助你們明白事情的原委。」

墨雪舞想了想才問道：「你剛才說，讓我落到凌太子手裏是為了幫他化解生死劫，那蒼雲他們落到那道小深淵裏，是天意還是你的意思？」

龍在天秒答：「是天意，也是我的意思。那個山洞你們已經看到了，有狐族被囚禁在這裏的真相。蒼雲他們落到那裏之後，我並沒有急着把他們救出來，除了像我剛才說的，要讓你們以為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之外，還因為我就是要等你找到那裏去，只要你去，落月必定相陪，你們就會看到真相。落月知道了，自然就會告訴淺月，淺月就會知道他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由他們自己看到真相，比我告訴他們更有利。」

墨雪舞撓頭：「如果我們發現不了那個山洞呢？」

龍在天指了指自己：「不是還有我？萬不得已之時，我會在不出現的前提下，給你們提示。」

墨雪舞表示明白：「既然我們只能靠自己，剛才你為什麼又出手？是怕我們被誅天陣滅了？」

龍在天嘆氣，但分明在笑：「不是怕你們被誅天陣滅了，是怕你把狐族滅了，那就糟天下之大糕了。」

墨雪舞很是驚訝：「我自己能把狐族滅了？有月靈石在，怎麼可能？何況我連凌太子和落月都打不過。」

龍在天笑得更詭異，有種神神秘秘的感覺：「原本是打不過，但是現在……剛才跟月靈石對抗的時候，你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異常嗎？」

「有啊，我當時沒有邪性發作。」墨雪舞立刻點頭，並且很是奇怪，「跟誅天陣對抗的時候，我一隻手是綠的，一隻手是金色的，對不對？」

龍在天點頭：「對，後來呢？」

墨雪舞回憶了一下，後面的場景記得卻並不真切：「後來……我聽到狐王大叫誅天，接着就看到一團綠光向我砸了過來……然後就不知道了。蒼雲，我怎麼了？」

北堂蒼雲摸著下巴描述：「你原來半邊身子是綠的，半邊身子是金的，狐王用出誅天之後，你的整個身體就變成冰藍色的了。」

墨雪舞表示非常不解：「金色加綠色是冰藍色嗎？」

北堂蒼雲深度無語：「這不是重點好嗎？你管它是什麼顏色！」

墨雪舞樂，看向龍在天：「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