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記憶（八）

謝珩不滿的瞪著墨問宇，墨問宇想了想，大喊一聲，「有人嗎？」

「哥，你瘋了嗎？」謝珩瞪大了眼睛道。

墨問宇安慰謝珩道：「這是小白製造的幻境，頂多就是困我們一會兒，她不會傷害我們的。」

墨問宇這一嗓子，還真是有用，不一會兒他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渾身雪白的機器人。

那機器人有模有樣的掃描了他們一下，「危險係數，百分之三十五。」

「她還真是緊跟時代潮流啊。」墨問宇小聲說道。

「遠道而來的客人，請跟我來。」那機器人的聲音平平，一絲感情也無。

謝珩拽了拽墨問宇，「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墨問宇略一思考，便道：「我們跟上去看看。」

「這不好吧。我們現在難道不應該儘快找到出口嗎？」

「跟上去，才能找到出口啊。」

雖然墨問宇說這話的表情，更像是要去探險，但謝珩還是不得不跟著他，因為他知道在這種地方，走散了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的。

謝雲澤一行人正專心的搜索謝飛白的位置，他們並未察覺到謝珩和墨問宇的到來。

看著他們幾個在一旁嘀嘀咕咕，龍玉心情很是煩躁，他們找不到謝飛白，謝雲澤明顯還有事情瞞著他們。還有楚蕭然，從小白對他的態度，加之謝雲澤在他魂魄上留下的記號，這讓龍玉不得不懷疑，他跟他們父女二人的關係很不簡單。

「小白的母親呢？」龍玉問道。

謝雲澤身子一僵，慢慢轉頭看向了他，道：「去世了。」

龍玉心說，我難道不知道她去世了嗎。

「她是生小白去的嗎？」龍玉小聲問道。

謝雲澤轉頭不再看他，沉默著點了點頭。

龍玉立刻就明白他是在騙他了，每次他撒謊的時候，也會刻意不去看別人的眼睛。

只是，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好隱瞞的。難道說，她是在生了小白之後，跟別的男人跑了。像他這種死要面子的男人，肯定不會願意把這種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的。這樣，也就能解釋他為什麼看小白不順眼了。龍玉咽了口唾沫，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白湫一扭頭，就看到了龍玉用八卦中帶有一絲瞭然和同情的眼神看著謝雲澤。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毫無反應的謝雲澤。話說，為什麼沒有人說要給老魔尊恢復記憶呢，那樣事情會方便很多啊。不過，想到老魔尊對小白的關愛，她瞬間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如今他記憶還沒有恢復，就開始護著小白了，等他記憶恢復了，不只他們老大倒霉，他們鐵定也要跟著倒霉。

那邊四個人也沒有他們要幫忙的，龍玉只好向徐夜打聽謝飛白的過去。

「您想聽什麼？」

「就從你們第一次見面說起吧。」

徐夜撓頭想了想，這件事情他好像說過了。不過，對象不是他們兩個就是了。當然，他還是認真與他們講起了那次的事情。

看過謝飛白的男裝后，徐夜又想起了更多地細節。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謝飛白穿的就是男裝，導致很長一段時間，徐夜都以為謝飛白就是男孩兒。

他還是從謝珩那裡知道她是女孩兒的，是因為他再次忘記幻化出衣服走在謝飛白的面前，謝珩指著他說了一句『你不害羞，在女孩兒面前不穿衣服』。於是，徐夜就知道了謝飛白其實是個女孩兒。

而她之所以做男孩兒打扮，是為了行事方便。那時候，有許多工作，都不讓女孩子做，但是男孩子就方便很多了。

最初的時候，他是負責照顧謝珩的。

但很快，因為他吃的太多了。她就不許他繼續照顧謝珩了，把謝珩丟給謝雲澤，她就帶著他開啟了他們的打工之路。

龍玉皺眉打斷了徐夜，「那之後，你們還是經常搬家嗎？」

徐夜認真點了點頭，道：「嗯，差不多兩年就有搬一次。有特殊情況，就一年搬一次。」

「你們為什麼經常搬家？」這話是對謝雲澤問的，因為龍玉敢確定，徐夜根本不知道原因。

結果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徐夜轉頭看向了謝雲澤，眼中滿滿的都是好奇。

「在一地時間久了，會被人懷疑的。」謝雲澤道。

龍玉想了想，那時候確實不像現在這麼寬容，保不准他們真的會被人當作是妖魔鬼怪給抓起來燒死。

「你們還沒有弄好嗎？」

「......沒有。」

龍玉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了徐夜，「小白帶你做的第一份工作是什麼？」

「賣菜。」徐夜一臉驕傲道。

龍玉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老大種了好多菜，當天摘了當天賣。每天我們都是最早賣完的，那些大嬸都可喜歡買我們的菜了。」

龍玉看了眼徐夜的臉，想了一下他們兩個唇紅齒白的小夥子賣菜的場面，確實挺討喜的。

「你都做些什麼？」

「我稱菜啊。」徐夜認真說道。

龍玉仔細打量了一下徐夜，真是看不出來，這孩子還會幹這個。

「除了賣菜，你們還做過什麼？」

「好多呢。」徐夜掰著指頭數了數，道：「店小二，染布，做胭脂，賣首飾，武生......」

「武生？」龍玉突然來了興趣。

徐夜撓了撓頭，道：「是老大，我就在戲班子里打雜。」

現下不只龍玉，楚蕭然的眼睛也瞪的老大了，並且他看向謝雲澤的眼神也有些不大友好了。若他是個負責任的父親，她又何必去做這些事情呢。

徐夜不懂楚蕭然的心思，他還在興高采烈的說著與謝飛白一同做過的工作。那段時間，真的是他最開心的日子了。老大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嫌棄他，他們也有許多工作要做。但是，那些日子是充實而快樂的，老大會帶他和謝珩去踏青，會帶他們去抓魚、抓鳥、抓蝴蝶。

但是，在他們回到魔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老大都沒有真心實意的笑過，老大會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

猛然間，徐夜想起了謝飛白曾與他說過的話。

『徐夜，你想做人嗎？』

『不想，做人好麻煩，而且還命短。』

『是啊，他們命短。可是命短，也有命短的好處啊。』

『有什麼好處？』

老大到底有沒有回答過他呢，徐夜想了許久都沒有想起來。似乎是回答了的，只是，他已經因為醉酒沉沉睡去，所以他便沒有得到那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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