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忽略主角

曲斯蠻一驚，趕緊抬起頭，臉龐上都是滿足的微笑，一雙眼睛像是星星一般閃爍

「我就需要十分鐘，我可以彈吉他，就兩首歌的時間，可以嗎？」

酒吧里其實一直都不缺這樣的臨時狀況，大多數時候也都是當做即系節目了，對於酒吧的流程什麼都沒有太大的影響，相反有的時候要是表演的好，還能更好的帶動酒吧氣氛。

「可以，待會中場休息的時候，你可以去上台表演，記住，不要太長時間。」沉吟了一會，那人終究是點了點頭。

曲斯蠻點點頭，乖巧的連連道謝，確定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人這才滿意的走了出去。

半個小時后是中場休息。

「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請大家欣賞我們的即興節目。」大夢大廳這一刻忽然安靜了下來，好似剛才的喧鬧已經釋放，此刻只剩下寧靜，話筒里是男人磁性的聲音。

話音一落，大廳內的燈光就暗了下來，再次亮起的時候，曲斯蠻已經坐在了舞台中央，懷裡抱著一把吉他，頭頂灑下溫暖的燈光。

曲斯蠻整個人被罩在了燈光里，看不清表情，此刻手裡正在試著一個一個的音調，等到所有準備就緒的時候，她才抬起頭。

舞台下的人沉默著，眼光齊刷刷的看向她。

「我今天來，是要給一個人唱首歌，一首民謠，叫寶貝。」曲斯蠻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好看的弧度。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悠揚的前奏響起，曲斯蠻跟著節拍，輕輕地搖著頭，溫和的嗓音接著響起。

眼眸看向了大廳的最那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周身寒冷，似乎是帶著冰，曲斯蠻的笑意更深了。

一首歌滿是柔情，加上曲斯蠻嘴角的笑意，讓人聽起來覺得十分的溫暖，場下的人不自覺的帶著笑意，似乎是感受到了這份祝福。

一曲結束，場下掌聲雷動。有的人吹起了口哨，似乎是對她的讚揚。

「這首歌我要獻給我的姐姐，曲廖。」等到場下靜下來，曲斯蠻微笑著再次拿起話筒，聲音還是溫和清脆。

一個名字，場下又是一陣騷動，曲廖，在場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曲廖。要說曲廖，曲家大小姐，身份顯赫，本來就是和這些人有雲泥之別的，再加上曲廖和顧世宇訂婚了，這更是尊貴無比了。

「我姐姐今天也來了，不知道她對我的祝福，是不是滿意呢？」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她再次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人群里忽的讓出來一條道，一個身影自角落裡緩緩地走到了人們的視線當中，大廳內的人眼光逐漸變了意味，雖是意外，更多的還是好奇。

曲斯蠻也看著那個人，那人一身白色的長裙，頭髮柔順的披在身上，溫婉美麗，優雅獨特。曲家大小姐，大家閨秀，誰曾想到，自己當初挽著她的手，笑的幸福無比。

「想必大家都對我姐姐十分的熟悉吧。我姐姐這個人呢，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很受大家的喜歡，尤其是顧家小少爺。」曲斯蠻的聲音自話筒里傳遍了大廳各處。

此刻的曲廖已經走到了舞台的正前方，她的眉眼一直都是淡漠的，眼眸一刻都不曾離開舞台上的人，一張精緻的小臉還是那麼的賞心悅目，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不順眼。

「我的這位姐姐，幾乎是淑女的典範，幾乎是每個人都羨慕的人，只是....」曲斯蠻坐在舞台的中央，居高臨下的看著曲廖，接下來的話，她並沒有在說下去。

隨後將話筒放下，之後站了起來，走到了台下，一步一步的，直到曲廖的身邊，四目相對，無數的情緒醞釀著，只是一個人的情緒很明顯，而另一個的，則是隱晦深諳。

「怎麼？你好像不高興？是我的歌不讓你滿意？還是我說的話不讓你滿意？還是，我整個人都讓你不滿意了？」曲斯蠻眸子明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說呢？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你的生日。而不是我的。」曲廖淡淡的反問，黑白分明的眼睛寫滿了厭惡。

「呦，難為你還記得，但今天確實不是我的生日，而是曲家大小姐的生日，你現在才是曲家大小姐，所以該是你的，至於我。」曲斯蠻向前走了一步，眼眸瞬間冷了起來，像是染了霜。

「你忘了？我現在不過是一個沒有爹媽的孤兒，這個身份，還是你給我的。」沒有人能理解曲斯蠻此時的心裡的痛楚有多深。

偌大的大廳此刻寂靜無比，周圍的人自覺地往後退，給她們留了足夠的空間，沒有人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儘管有的人很好奇，但是她們也不敢冒著得罪曲家的風險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酒吧大廳，寂靜無比。倒也是一副奇觀。

「曲斯蠻，你不要說的好像都是我的錯，我當初也告訴過你，我什麼都不要，身份？錢？這些都可以給你。」曲廖的臉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

「除了顧世宇。可是你，偏偏不聽。」曲廖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冷漠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溫柔，似乎那是世間最美好的名字，只一瞬，又恢復了。

「顧世宇啊?我回來這麼久，還沒有去見見他呢，你說我的老朋友會不會記得我呢？」曲斯蠻故作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一個娃娃知道了好玩的玩具。

「你敢。」只是兩個字，威脅與狠厲已經展現出來。

「你以為，我為什麼不敢？你還要怎麼樣？大不了就是這條命，我還會捨不得？」曲斯蠻聽到這兩個字之後，收了笑。

曲廖自然知道曲斯蠻的性格，何止是知道，幾乎是了如指掌，曾經她們還朝夕相伴了幾年，那幾年幾乎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起做的，自然，她什麼都知道。

「曲斯蠻。你孑然一身什麼都不怕，所以你敢這麼坦蕩的站在我面前，可是你現在能力保護你身邊的人嗎？比如阿k。」曲廖嘴角忽的露出一絲笑，像是蔑視，像是嘲諷。

「啪！」

一個巴掌響亮的甩在了曲廖的臉上，曲廖的半邊臉頓時有些腫了，她轉了過來，曲斯蠻的手臂還在半空中，曲廖看著，感受到了嘴角有熱流。

「你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你別忘了，當初我就是利用這一點，把你趕出曲家的。」不怒反笑。

「怎麼？還想要用同樣的招數把我趕出Z市？那就儘管來啊。」曲斯蠻懶懶散散的收回手，絲毫不在意。

那就儘管來啊，自己當初是因為什麼離開的，一直都記得。當初是自己太愚蠢，事情發生的時候沒有好好地想想前因後果，一味地解釋，一味地心軟，可是到了最後才知道，自己最捨不得，最不想傷害的，竟然是最想害死自己的人。

曲斯蠻那時候就知道，一味地心軟，害人害己，心狠手辣，才對得起自己。

「我們之間其實一直都是沒什麼仇恨的，曲斯蠻，我不是容不下去你的人，但是總有人容不了你，你要是聰明一點，就該不多我這個敵人，最好的就是遠離世宇，你明白？」曲廖伸手擦掉了嘴角的血。

「倒說的像是你大氣，而我十分的小肚雞腸了，說的冠冕堂皇，別忘了，最後推我一把的人，是你啊，我親愛的姐姐。」隨後嫣然一笑，伸出手臂抱住了她，紅唇附在她耳邊。

曲廖身子微微一顫，眼眸低垂，一瞬間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幾年前的場景忽的閃現在腦中，一張慌張的小臉還有一雙深信不疑的眼睛。

「曲斯蠻，話我就說到這，你也好自為之吧。」曲廖大力的推開了曲斯蠻，略微狼狽的避開了她的眼睛。

說完，人就轉過身，逃也似的離開了，曲斯蠻本來還想說什麼，一抬眸忽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站在二樓，眼光深沉，只是看了一會，就消失在了二樓，曲斯蠻一愣，趕緊追了上去。

還真的是意外的順利，總算是把這號大神吸引過來了。

曲斯蠻此時已經顧不了曲廖了，人拚命地穿過人群，大步的跑到二樓，只是她到的時候，言溫乎已經不在那裡了。

曲斯蠻懊惱的咬咬嘴唇，自己剛才就不應該一看到曲廖就情緒失控，本來目的不就是言溫乎嗎？怎麼主角來了還在關注配角。

原地待了一會，確定二樓沒有言溫乎的身影之後，這才無奈的拿出手機，第一次撥通了言溫乎的電話。

言溫乎人一般是在六樓，就算是不在六樓，以他的脾性也不會來大廳這邊，今天到底是巧合還是因為聽到了動靜下來看看，或者說大膽一點，就是因為自己才在二樓站到了最後。

就算是只有一點可能，自己也要抓住這個機會，萬一對自己有興趣呢？

「喂，言溫乎，不要掛斷，我是喬司。」電話響了很久，曲斯蠻握著手機的手一直都是潮濕的，終於，電話接通，曲斯蠻立刻開口。

「我知道。」電話那邊靜了一會，言溫乎開口道。

聲音沒有起伏，也聽不出來什麼情緒。他知道，他知道是自己，也就是說，他知道是自己還是接聽了。

「你在哪，我剛才看到你了。」曲斯蠻嘴角微微的翹起，聲音也帶了一點愉悅的味道。

「我在天台。」那邊頓了一下，開口道。

大夢酒吧還有天台？

「大夢的天台只有我一個人能進，也是我自己找人建起來的。」似乎是聽到了她心裡的疑問，他開口解釋道。

原來如此，還真是要一個私人空間了。

「我能去見你嗎?」

電話那端沒了聲音，靜悄悄的，曲斯蠻趕緊看了一下手機，確定沒有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