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反將一軍
「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渠帥現在心情可不好。」
那長刀兵慢慢下馬,咧開嘴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輕聲說道。
「渠帥那裡有時間來見一個小小你這個屯長,你小子等著掉腦袋吧!」
那長槍兵頭頭大嗓子一吆喝,話丑但是讓跟著朱苛的士兵都覺得,這個粗人心底里還是好!「唉,別嚇唬小兄弟,小兄弟,要我說你就把這五十套皮甲給俺們,以後俺們就當是結一個善緣,在中軍中,有事情找俺就行!」
長刀兵語重心長道。
「還有俺,俺的名聲好使著呢!」
「我真的相見見渠帥,還請兩位帶我去見渠帥可好,一切自有渠帥定奪!」
現在也不是那種你們想要欺負就能欺負的主,現在唬唬你們兩個,給你們普及哈,什麼叫踢到了鋼板!朱苛不就範,這兩人拿朱苛那是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唄。
方才的大步流星不見了,那長刀兵和長槍兵走起路來都慢慢悠悠的,眼前就能看見渠帥所在的郡守府衙。
「兄弟,你貴姓呀?」
長刀兵頭頭問道!隨著距離郡守府衙越來越近,這長刀兵的頭頭笑的越來越牽強,而另一個長槍兵頭頭索性不再說話!「我叫朱苛,白波是我上頭!」
「白波,嗯,白波?」
「你們,你們是那幾百斷後軍?」
長刀兵和長槍兵頭頭想到了什麼,同時驚呼道!「嗯嗯,小事情,小事情!」
跟兩個呆若木雞的人不同,朱苛面無波瀾,好像這些事情都跟他無關而已!只想說裝逼遭雷劈!「兄弟停一下,停一下!是俺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兄弟不要介意!」
長槍兵頭頭性子直,在他的眼中對就是對,錯也就錯了,認了!「是呀,兄弟,對不住了,其實俺們就是喜愛兄弟身後將士身上的那一件件皮甲,是兄弟眼花了,這事情就當是俺們錯了!鬧下去咱們誰也討不到好處,渠帥心裏面煩著嘞」長刀兵頭頭聽上去是在道歉,卻實地里是妥妥的威脅!「兩位大哥,以前的事情咱們就不說了,不過我想知道兩位大哥跟司馬家究竟是什麼關係,我看著附近的主持城內安穩的士兵都沒有動彈,而兩位大哥貌似不是……」這一路走來,朱苛粗略的看了看,那些主持城中安穩的軍隊跟他們的樣子不一樣,結合朱苛對於巡捕,城管等等方面的認知,長刀兵和長槍兵這兩隻隊伍,缺乏管理城市的痞性。
「兄弟好眼光,不愧是斷後的人選,渠帥能夠把這樣的眾人交給你們,渠帥好眼光,俺好佩服渠帥的魄力!」
長刀兵跟著巴結一下!「俺們是受過司馬家人的恩惠,他們說他們家門被城外一股小隊三番五次的鬧事,俺們就來了!」
長槍兵的人有些老實憨厚,木那的說道:「俺們幫助司馬家已嚇唬過好幾撥鬧事的人了,沒想到,沒想到今日竟然遭了!」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有準備跟你們計較的,兩位大哥,咱們都是黃巾兄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們說是不是呢?」
朱苛年齡太小,也就是二十上下而已,在這些老油條中稱兄道弟起來,怎麼看怎麼有些彆扭!「不過,兩位大哥!」
朱苛突然停在了郡守府門前,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們只是嚇唬嚇唬我,我也就算了,可是你們盯著我的裝備,我就不能答應了。
咱們就到這裡停下吧!」
隨著朱苛的一停下來,身後五十多人全部停了下來,讓郡守府門前給波才看守大門的四個兵丁嚇了一跳!四個為波才看門的一看到將近三百人全副武裝的人出現在了這裡,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讓朱苛聯同長刀兵和長槍兵的頭頭三人連連擦著額頭。
這是逼宮?
這看門的跑的快,不過守護渠帥波才的人也來得快,不多時,門口便出現了兩個手持不一般兵器的人,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他們拿的東西既不是矛,也不是刀,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同了,或許也是一個走特效流的人吧!「爾等哪裡來的小子,敢在渠帥門前鬧事?」
這傢伙上來之後,沖著朱苛他們罵道,另外一個直接更狠,呼啦一下子上來,沖著長刀兵的那小頭頭,就是兩耳光!嚇得朱苛趕緊抱著臉躲進了手下的包圍圈中,手下那些人也算是忠心,長刀全部端了起來,把朱苛死死的護在了中間!「混賬小子,在渠帥的門前,竟然還敢舉著兵器,不要命了!」
那個長槍兵的小頭頭沖著朱苛罵道!而挨了打的長刀兵小頭頭,眼中里燒過一下絲落寞與不甘。
「這都是誰呀?
今日這麼熱鬧,某好久沒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穿透力極強,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隨後就看見渠帥居中的郡守府的中間大門裡走出來十幾個人,而兩側的小門中間湧出來的人則不計其數!中間湧出來的人,身上穿著一件短衫,別的說不出來,朱苛也沒見過那種衣服,更不知道叫什麼名字!「諸位這是怎麼啦?
刀劍相向,還鬧到某這裡?」
不知道渠帥的人,肯定以為渠帥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出來笑嘻嘻的,跟先前出來的兩個人完全不同!熟知渠帥心性的人,卻在心裏面樂呵了起來,他們知道有好戲要上場了,這五六十個人,估計,唉一路走好……「渠帥,這小子在城中鬧事,司馬徽府上的人前來報告,說他們已經鬧了好幾次了!」
長刀兵的頭頭心眼活,趕緊陳述他心中的事實,轉移話題重點。
意思很明確,渠帥,俺不是鬧事,俺是懲奸除惡,這人在城裡鬧事,俺去處理這件事情的!「俺也是,俺也是收到了司馬徽府上的求救信號,才去的!」
長槍兵頭頭不好意思的朝著朱苛笑了笑,還是做出了活命的選擇!「奧,那怎麼到了某這裡?」
渠帥波才依舊是面帶桃花,笑嘻嘻的輕聲問到!「渠帥,他,他說……」長刀兵剛剛開口,立馬感覺到不對頭,他眼中的朱苛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而且他好像還說過,他是渠帥派出去的……「他說什麼?
大聲說給某家聽聽!」
面對著渠帥的追問,長刀兵頭頭汗如雨下,在他的意識裡面,已經腦補出一幅畫面,那就是現在朱苛和渠帥在配合演戲。
「那個,渠帥,俺……」波才揮了揮手,把目光轉向了朱苛,剛剛那個衝出來打長刀兵頭頭的那人,巴掌啪啪啪的落在了長刀兵頭頭的臉上!後來才知道,那個打長刀兵頭頭的,是他的叔叔,雖然打了一頓,卻留住了長刀兵頭頭的一條命!「你還沒有說話,現在能給某說說嘛?
如果真的是去司馬徽家鬧事的話,還能鬧到某這裡,你算是一個人才!」
「渠帥,我為您斷後兩次,我是白波手中的屯長!」
朱苛先對著波才單膝跪拜道。
「奧!是嗎?」
波才轉過頭看了看白波,得到白波的點頭肯定!「這一點,某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波才完全就好像說著一件芝麻綠豆的事情!「渠帥,我去拜訪司馬徽,他是個大博士,知識淵博……」「挑重要的說,這些某知道!」
「渠帥,我們被官軍圍在了這裡,而司馬徽學通古今,肯定有辦法給我們,我去拜訪他,就是想要問一下對策!」
「是嗎?
這一點,某可以答應讓你活下來!」
波才轉身看著身邊的那些隨從,看見他們全部都在點頭,臉上卻笑的有苦!「渠帥,兩次水淹朱?y,是我想出來的!」
朱苛也是緊張,乾脆眉頭一皺,大聲說道。
在他的內心裏面在祈禱,希望白波不要貪圖功勞,不然就他娘的死翹翹了。
「真的嗎?
白波?」
波才轉身,看著身後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白波問道!「是!」
白波簡單利落。
聽了白波的話,波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胸口猛烈的起伏了很久,才說道:「那你回去吧,帶著你保的人回去吧!」
在波才的眼中,白波把這個功勞歸功於朱苛,那就是在保朱苛,再加上這些天白波一言不發,心中失望至極,算是剝奪了白波以後議事的可能!白波轉身就走,從府衙裡面鑽出來五十個皮甲士兵,跟在白波的身後!「渠帥,請派人去找司馬徽,他是潁川大族,家中底蘊豐厚,在朝中效力者頗多,他們一定有辦法幫助渠帥解決眼前的困局!」
朱苛卻單膝跪地,朝著已經轉身的波才說道。
「渠帥,哪怕是他不想為渠帥出謀劃策,但是他們這種兩百年的家族,家中底蘊,也能為渠帥解憂!」
小老頭子,對不起,你將我一軍,我也還你一個大驚喜,就看你如何化解了!朱苛在心裡默默的為司馬徽祈福道!之所以敢這麼做,不是為了別的,就為了司馬徽在波才佔據陽翟的情況下,挺了過去,哪怕是日後在面對著董卓勢力代表牛輔屠殺潁川世家大族的時候,司馬徽還是倖存了下來,這就夠了!這老頭子命硬,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掛掉的,不然也就不會有後世的水鏡先生,那曹操的班底,也基本上都是司馬徽調教出來的!送佛送到西,做事做全面,朱苛說完之後,朝著波才深深的磕了下去,帶著哽咽的語氣說到「渠帥保重!」
隨後就是身後的十個兄弟,全部都是朝著波才的背影,深深的抱拳鞠躬,才跟著朱苛先倒退十步,最後才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