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會再自不量力了。

她不想聽他說話！

不想看到他！

可是她根本無處可逃。

為了躲開他陰鷙眼神的逼迫，言顏稍稍的偏過臉。

她白皙細膩的脖頸瞬間暴露在空氣之中。

祁寒洬狹長的丹鳳眼輕眯，眸底陰鷙森寒，他喉結輕輕滾動了下，那抹神態如同野獸捕獲食物的本能一般，他毫不猶豫的對準她的肌膚，牙齒瞬間咬住了她的脖頸。

她的皮膚細膩白凈，這口咬下去，很快就見了血，再加上她的脖子上未曾癒合的傷口，言顏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可是她堪堪忍住了他的攻擊，將所有的叫聲隨之吞沒。

祁寒洬以為她會哭喊，會破口大罵，會被逼到崩潰邊緣發瘋發狂。

可是她沒有。

「疼么？」祁寒洬的眼神很深，語氣也很薄涼，「在你拋棄寧初的時候，你有想過她多疼么？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是你親手把她推入了深淵之中。」

在他提到「寧初」的時候，言顏的眼眸瞬間失去亮光。

慕寧初是誰？

就算沒有記憶，但也能從所有人的口中知曉。

她是祁寒洬放在心尖上寵得人兒，怕放在手上摔著，怕含在嘴裡化了。如果不是因為她當初的破壞，兩個人想必已經結成連理、白頭偕老。

可惜......

她最後死在一場精心設計的綁架案里。

所有人都說，是她害死了她。

因為兩個人當初一同被綁架，她為了逃命出賣慕寧初，獨自活了下來。

誰也不會計較當初的事實是什麼。

反正他們都認為她是個罪該萬死的人。

她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無論受到怎樣的折磨，都是應該。

可是有沒有想過，她也是個女孩子，她也是個受害者，被這樣殘忍的對待，她也會難過，會心疼。

但從來沒有人在乎過她的感受。

從來都沒有。

言顏如同垂死掙扎的小動物，她吸了吸氣，抬眼靜靜地瞅著祁寒洬，那眼神濕漉漉的，平靜而又深遠。

她不敢朝他大聲說話，也不敢有太多的情緒，「祁少爺，言家已經落魄成這樣，你覺得我還會故意出現在你的面前纏著你么？這兩次真的是湊巧遇到你而已，我不會那麼沒有自知之明。」

「而我現在活著的每一秒都是為過去贖罪，這樣還不夠解氣么？」

她已經在為過去接受懲罰。

她已經什麼都沒了。

所以，他能不能放過她？

她說出的每個字都是用盡了全部了力氣。

她的眼角掛著淚珠，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滴答滴答，浸濕了男人捏在她下顎的指尖。

「祁少爺，我失憶了。」言顏的聲音略微有些抽噎，但即使這樣，她每個字咬得也很認真，不管你相不相信，一年前的那場車禍讓我徹徹底底的忘記你了，」

「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再自不量力了。」

不會再自不量力的喜歡你。

不會再自不量力的接近你。

那些曾經的記憶在她腦海中一點也沒剩下。

祁寒洬有那麼一刻，腦海中一片空白，修長的指尖連自己都不易察覺的顫了顫。

「忘記」一詞定義為不記得過去的事。

她剛剛說，她因為車禍忘記他了？

他冷笑一聲，怎麼都覺得那不過是她精心編造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