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乖，知道怕就好。

「想死？沒那麼容易。」祁寒洬望著她生無可戀的模樣，薄唇勾起一抹冷酷近乎殘忍的笑意，掐在她脖頸間的手掌猛然鬆開。

在他鬆開的一剎，言顏全身無力的立刻癱軟在地上。

只是才接觸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意識到……這個男人是惡魔。

不！

他絕對是比惡魔還要令人恐怖的存在。

祁寒洬見狀，微微彎起腰，單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重新盯著他的眼睛。

言顏仰著頭顫巍巍的迎上他的視線，狠狠一哆嗦。

祁寒洬低著頭緊緊凝著她，昏暗的光線隨著船身一晃一晃，給他的側臉留下了沉重的陰影。

他滾燙的呼吸輕拂在她的臉上，一字一句道：「知道我為什麼會留你的命到現在么？」

「因為你的命是寧初的命換來的！既然你那麼想活，我就讓你好好的活著！讓你每一刻都體會一下什麼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害怕。

五感像是被封閉了一般，她的四周只剩下籠罩，除了害怕之外，言顏已然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

她嚇得血色全無，連呼吸都是放緩了速度，瞳孔里盛滿了淚珠，但是她不敢讓它們掉落下來，硬生生輕吸氣，將所有的霧氣給逼了回去。

她甚至不敢在他的面前落淚。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啊.......

她以前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祁寒洬貼在她的耳邊，勾起唇角，用著最輕柔的聲音說，「小乖，知道怕就好，所以別再輕易惹怒我？嗯？」

言顏的瞳仁收縮幾分，手指用力到指關節泛白。

小乖一直是她的小名，可能是因為聽起來太嬌氣了，除了奶奶喜歡喊她之外，沒有人願意喊她的小名。

他明明是那麼溫柔動聽的語氣，可是仔細聽來，卻隱著一股強烈滔天的恨意，危險至極。

言顏久久不能回神，她喘了很多次氣才慢慢的找回理智，唇瓣微微動了動，「我...我...」

她想說，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真的不是故意惹怒他。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這麼多「真的」，她卻一個字也無法開口。

因為這個男人，不信她。

「言顏，別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滾！」祁寒洬緩緩收起指尖，清冷凌厲的目光掠過她慘白的臉，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對…對不起。言顏費力的站了起來，她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道歉，但她早已經習慣性地說出這三個字。

然後，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在他的面前。

祁寒洬皺了皺眉，冷眼看著她逃離的背影。

她感冒了么？

聲音怎麼會變得這麼難聽！

「三哥！我竟然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打女人，下手還那麼狠！」

這咋咋呼呼而極具特色的嗓音，祁寒洬一聽便知道是誰。

他稍稍轉過身，稍稍掀了掀眼帘，淡漠地喊了一聲，「段意。」

段意過來找祁寒洬，正好看到一個姑娘低著頭，踉踉蹌蹌得從他三哥身邊急忙跑開。

就像遇到了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