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引蛇出洞
張綉上馬車時,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在登上馬車后,隨著馬車軲轆軲轆的前行,走了一段距離,張綉睜開眼清醒了過來。
那淡然輕鬆的神情,沒有一點醉酒的樣子。
張繡的神情,恢復了鎮定和淡然。
王越見狀,愣了下,說道:「主公,卑職以為您醉了。沒想到,是裝醉啊。」
張綉道:「裝醉才能引蛇出洞,我初入許都,今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消息傳到有心人的耳中,說不定今晚上,就可能有人要對我不利?」
王越道:「主公說的是誰?」
「誰都有可能!」
張綉眼神銳利,分析道:「在許都城中,沒有值得我們相信的人。我和劉協沒有仇怨,甚至劉協還得拉攏我,意圖藉助我的力量。但是,劉協也可能殺我,然後栽贓給曹操。」
「同樣的,曹操和我暫時沒有糾紛。表面上,曹操還得確保我的安全。但萬一,曹操哪根筋不對,要對我動手呢?」
「除此外,還有曹安民,那可是恨我入骨的。」
「今天在大殿上,于禁又被我羞辱一番,他也有實力有能力對我不利。」
「這些人,都可疑。」
張綉說道:「所以剛走出皇城,我就故意裝醉,看今晚上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如果有人來刺殺,我們便伏擊對方一波。如果對方不來,也沒關係,無非是浪費點時間和心思而已。這許都城,不是我們的地盤,凡事小心一些,不會有大錯。」
「主公英明!」
王越點頭,神情欽佩。
相比於張綉,王越這個錦衣衛的首領,在很多方面還不稱職。
警惕性不夠高。
忽然,駕車的鄧展壓低聲音,說道:「主公,我們的後面有人跟著。」
「不管他!」
張綉回答了一聲。
後面有人跟著,這就更有意思了。
今晚上,註定無眠!
一行人快速行駛,往城內居住的地方去。
而此時,城外司空府附近,曹安民的住宅中,曹安民端坐在大廳中,靜靜等待著。曹安民官職低,雖說能和曹操一起迎接張綉,但還沒有資格進入皇城去。
劉協在宮中設宴,曹安民是沒有前往的。
然而,曹安民一直關注著張繡的消息。當郭嘉、夏侯惇醉酒被送出,曹安民就詢問了情況。得知曹操麾下的人,都在勸張繡的酒,意圖灌醉張綉。
曹安民認為,他的機會來了。只要張綉醉酒,警惕降低,他就有機可趁。
他今夜要報仇!
夜色深沉,大廳中,已經點燃了油燈。
燈火搖曳,曹安民仍在等待著。
「踏!踏!」
腳步聲,自大廳外傳來。
一名黑衣武士快速進入,來到大廳中,抱拳道:「將軍,張綉離開了皇城。他是和司空一起出城的。在出城時,張綉已經是直接醉倒。除此外,張綉沒有住我們的驛館,住在了宣武大街的來福客棧。」
「來福客棧!」
曹安民聽到后,詢問道:「宣武大街的來福客棧,有什麼背景?」
「沒有!」
黑衣武士稟報道:「就是普通的兩層樓客棧,不過據我們打探到的消息,張綉單獨住在來福客棧的後院。那裡的環境好,有單獨的院子,應該是張綉提早安排人準備的。」
曹安民擺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喏!」
黑衣武士恭敬退下。
曹安民冷厲的面頰上,掠過一抹冷色。他披上一件大氅,把自己裹在黑色的大氅中,避免受到風雪侵襲,然後匆匆乘坐馬車離開府邸。
出了府,曹安民徑直往于禁的住處去。
先前,曹安民可是得了消息,知道于禁在宮中和張綉打賭,又敗給張綉,導致以後于禁見到張綉,那都得後退三尺。
這是極大的羞辱!
曹安民不信于禁能忍受得了。
此前曹安民曾勸說曹昂對付張綉,但曹昂嚴詞拒絕。如今,曹安民相信于禁會合作的。不多時,曹安民抵達于禁住處,敲門后就進入,在大廳中等候。
不久后,于禁來了。
于禁見到曹安民,落座后道:「安民,你來本將的府邸,可有什麼事情?」
在軍中,曹安民是小輩。
他是和曹昂一輩的人,所以于禁直接稱呼安民。
曹安民正色道:「於將軍,我這一遭來,是為了張繡的事情。聽說於將軍在宮內和張綉打賭,又輸給了張綉。」
于禁嘴角輕微的抽搐。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這剛打賭,事情就傳開了。
他顏面何存?
于禁深吸口氣,壓下內心浮躁的情緒,淡淡道:「本將的確輸給了張綉,不過大晚上的,風雪交加,安民來我的府上,有什麼事情?」
曹安民仍是沒有道明來意,再度道:「我聽人說,今天皇宮大殿中,司空麾下無數人向張綉敬酒,甚至郭軍師、夏侯惇、曹洪等人,都醉得不省人事。張綉出宮時,也是徹底醉了。他如今喝得酩酊大醉,在宣武大街的來福客棧休息。」
于禁聽到后,明白了曹安民的弦外之音。
這是要對付張綉。
否則,曹安民不可能連張繡的住處,都打探得這麼清楚。
于禁是老江湖,他沒有接話,淡淡道:「安民把張繡的住處,以及張繡的情況,都打探得這麼清楚,所圖為何呢?」
曹安民眼眸眯了起來,不再隱瞞,開門見山道:「我要殺張綉!」
刷!
于禁面色微變,沒想到曹安民的膽子,會如此的大。雖說他料到了曹安民,會對付張綉,可還是沒有想到,曹安民膽子如此大。
這是要捅破天啊!
于禁沉聲道:「安民,你可知道,你再做什麼事情嗎?」
「我知道!」
曹安民眼神冷肅,道:「不殺張綉,於將軍和我曹安民,永遠都是張繡的陪襯,永遠都無法洗刷身上的恥辱。於將軍,你先被張綉生擒,如今又被張綉羞辱,以後見到張綉,都要後退三尺,你甘願嗎?」
一句甘願嗎?
于禁登時握緊拳頭,這樣的事情,他自是不甘願。
他也有滿心的憤懣。
于禁冷冷道:「安民,你應該知曉,主公不希望我們對付張綉。一旦我們聯手對付張綉,消息暴露,勢必會被主公重罰。」
曹安民道:「我不在乎,更何況,我們知道張繡的住處,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只需要你我各自派遣死士,前往來福客棧襲擊張綉即可。你我雙方,各出十五人。三十個死士包圍了來福客棧,圍殺張綉,應該是比較容易的。」
「三十人!」
于禁眼睛眯起,搖頭道:「不夠!」
曹安民道:「你說要多少人?」
于禁思慮一番,便沉聲道:「雖說張綉喝得酩酊大醉,但張綉身邊的人,都是極為厲害的劍客。據主公得到的消息,張綉身邊的王越,是劍術高手。」
「要對付張綉,沒有五十個死士,難以成功。」
「所以你我雙方,各出二十五名死士,讓他們前往來福客棧圍殺張綉。如果成了,自是最好。如果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影響,反正不會暴露消息。」
于禁問道:「你意下如何?」
「好!」
曹安民想都不想,直接答應。
兩人商量了細節后,快速的安排下去,準備晚上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