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殺人如殺雞
許攸咬著牙,冷冷道:「張綉,你真的認為,這二十個殺手,是我的殺手鐧嗎?你,太小看我許攸了。」
「還在後面藏著做什麼,都給本官出來!」
許攸再度下了命令。
頃刻間,自前院通往後院的過道上,呼啦啦衝出了一群人。這些衝出來的人,一個個身著黑衣,手持戰刀,殺氣騰騰。
這些人身上,都有濃烈的殺氣。
是軍中士兵的氣質。
這一波出來的,足足近百餘人。一個個快速把張綉、鄧展和王越包圍了起來。
許攸嘴角噙著笑容,昂著頭道:「張綉,看到了嗎?這些人,才是本官的殺手鐧。有他們在,你張綉就算有三頭六臂,那也是插翅難逃。」
「放心,我不殺你。」
「殺了你,你麾下的一群士兵殺來,我也難以逃出長安。」
「我會生擒你,拿你作為人質,然後藉助你離開長安。等我押解著你回到冀州后,便會稟報主公,請主公殺掉你。」
「你一死,你麾下的大好局面,立刻就崩塌。」
「原本固若金湯的京兆和右扶風,立刻就會陷入混亂,不可能再維持穩定。一切的一切,都系在你張綉身上,你張綉就是這一局棋的關鍵。」
許攸臉上,一副得意神情。
雖說他被認出來了,可張綉託大,竟然進入了伏擊圈。
張綉無路可逃。
他麾下的二十名殺手沒能成功,但還有百餘士兵。這些士兵,那都是軍中的精兵,那都是以一當十的悍卒,要圍殺張綉易如反掌。
張綉嘖嘖兩聲,贊道:「許攸啊,看把你得意的。如果不摁著你,恐怕你都要飛上天了。唉,可惜啊,你在本將的面前,還是弱了一籌。」
「都出來吧!」
張綉淡淡說了一聲。
剎那間,只見這處院子的圍牆上,呼啦啦一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一個個弓箭手立在牆外,上半身探出牆頭,挽弓搭箭,鋒銳的箭頭瞄準了院子內的士兵。
轟!!
在大門口,又傳出一聲巨響。
有士兵衝破了大門,直接就沖了進來。
一個個隸屬於錦衣衛的士兵,全部殺入,站在張繡的背後。這些錦衣衛士兵眼神銳利,殺氣騰騰,團團把院子中的黑衣武士包圍了起來。
張綉看向院子中的許攸,笑吟吟道:「許攸,你說這是誰埋伏誰呢?」
許攸面色冷下來。
他剛才的得意勁兒還沒過去,如今面對張繡的士兵,臉上神情冷下來,很是凝重。
這一戰,危險了。
張綉繼續道:「許攸啊,你也別想著突圍出去。在慶平街的這一段路上,都已經被我的人封鎖,不可能讓你逃出去的。你今天,插翅難逃。」
咯吱!
許攸握緊的拳頭,指節咯咯作響。
他眼神儘是凝重。
許攸知道這一回他失算了,但細細琢磨,情況有些不對。
這裡面,是存在消息差的。
許攸眼神鎮定,沉聲道:「你張綉在下了馬車后,才看到我的。在此之前,你都沒有見過我。既然沒有見過我,那就不可能認識我,也不知道寒門之家會對你不利。」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你為什麼提前布置了伏兵?」
「這一點,我想不明白。」
許攸說道:「寒門之家,到底是哪裡露出了破綻,讓你事先就調集了士兵在周圍埋伏。」
許攸的身份,是張綉見到后才泄漏的。可從周遭的伏兵看,分明是張綉蓄謀已久的。
張綉必定事先就懷疑了。
這是許攸的判斷。
張綉緩緩道:「不愧是袁紹的心腹謀士,看出了問題。不錯,我的確事先就懷疑葉慶要邀請我的居心。葉慶這樣的人,一個寒門士子出身,家境貧寒,貪財好色,奢侈無度。他時不時的,就去你的住宅拜見,可見他背後有人,也別有用心。」
許攸咬牙道:「單憑這一點,你就調集了軍隊?」
「是!」
張綉點頭回答。
許攸說道:「你張綉還真是行事謹慎,一個簡單的邀請,你卻調集了士兵埋伏在附近。」
張綉大袖一拂,道:「不是謹慎,而是全力以赴。在明知寒門之家背後有人,明知葉慶不是好人,明知葉慶的邀請有問題,我還孤身犯險,不做任何的防備,那就不是藝高人膽大,是傻大膽了。許攸,廢話少說,投降不?」
「絕不!」
許攸擲地有聲回答,道:「鹿死誰手,戰過才知道。」
「殺!」
許攸下了命令。
他麾下的黑衣士兵,渾然不顧圍牆上的弓箭手,渾然不顧張繡的伏兵,直接提刀殺向了張綉,意圖把張綉圍殺。
在黑衣士兵出手的瞬間,張綉麾下的錦衣衛士兵快速迎了上去。
雙方立刻就戰作一團。
「咻!咻!」
圍牆上的弓箭手,也是挽弓搭箭,瞄準了黑衣士兵射出。一個個弓箭手,不是隨意的放箭,是瞄準了才射箭的。
一箭射出,便帶走一個黑衣士兵的性命。
在下面有廝殺的情況下,亂射是不可能的。
否則,傷人傷己。
雙方一交手,許攸麾下的黑衣士兵,直接落入了下風。
畢竟張綉準備充分。
張綉目光落在了許攸的身上,他提著龍泉劍,一步就殺出。看著朝他殺來的黑衣士兵,張綉龍泉劍在空中遞出,劍鋒往前,一個錯身避開黑衣士兵的戰刀,一劍就刺穿黑衣士兵的心臟。
張綉腳下不停,繼續往前。
一個個來抵擋張繡的黑衣士兵,不過是一個照面,就死在張繡的箭下。
無人能擋!
張繡的衝殺,所向披靡。
許攸看到張綉殺來,眼神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在冀州的時候,聽過張繡的名聲,知道張綉槍法絕倫,武藝高強。
如今見張綉不斷的往前,在亂戰中,如閑庭信步一般,風采卓然。
許攸也覺得頭皮發麻。
恐怖!
實在是太恐怖了。
「保護我,快保護我!」
許攸大聲的下令,調集了黑衣士兵保護在他的周圍。眼見張綉仍在不斷的朝他殺來,許攸也沒有逃走,因為今天的這情況下,他想要逃走,那不可能。
張綉都說了,慶平街上有士兵封鎖官道,是無法逃走的。
許攸唯有一戰。
除非拿下張綉,以張綉作為人質,才有逃走的機會。
張綉仍在不斷的往前,他的龍泉劍下,已經死了十多人,但劍鋒依舊明亮,竟沒有沾染上一絲的鮮血,甚至張綉身上也是滴血不沾。
整個人,無比瀟洒。
恰是如此,張綉愈發的讓黑衣士兵驚恐。就算這些黑衣士兵是百戰老卒,是戰場上的悍卒,可也被張綉殺得膽寒。
「張綉,拿命來!」
有黑衣士兵大喊,一個箭步,衝到張繡的身後。他掄起手中的戰刀,便狠狠斬下。
張綉一個轉身,龍泉劍削出。
「呲啦!」
鋒銳的劍鋒,自黑衣士兵脖子上劃過。
「噗!」
鮮血噴濺,一顆碩大的腦袋,直接在鮮血的衝擊下飛上天空,然後跌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滾動了一段距離才停下。
「砰!」
無頭的屍體,隨即倒地。
張綉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鎮定自若,仍是提著劍往前。
這一幕,更令人震撼。
咕咚!
許攸咽下一口唾沫,雙腿有些顫抖,甚至生出了一絲的尿意。雖說許攸也是殺過人的,也是上過戰場的,可從未見過張綉這樣,殺人如殺雞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