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數字化時代（二）

（實在對不起大家。這兩天生病感冒了）

「這都是阿達漢的錯！」和一個激動地孕婦爭論顯然是十分不明智的事情，於是我立即推卸責任，「他說那些提夫林的存在是機密，趕着大車就跑回來了，當時你又不知道上哪裏去了……反正你在教廷總部也沒有危險，想要來猶泥鎮隨時都可以來……」

「隨便你個頭！猶泥鎮是軍事禁區！」愛蘭哭着說，「你又沒有給我通行證，教宗給我簽的通行證過期了，我好不容易才拿到通行證租了一艘船來猶泥鎮……對了，你去把租金付了。」

猶泥鎮是軍事禁區？好像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通行證很容易弄到啊，後勤裝備部那裏10個金幣一份，傳教部更便宜，只要八個金幣還送一份地圖，當然不論他們賣多少錢，每份都要分兩枚金幣給我。愛蘭難道在後勤裝備部和傳教部都一個人也不認識？我簽了一張白條讓船老大去港口找獨角獸要錢。

「通行證士兵委員會就有發的，你自己沒去領，要是領了不就自己回來了嗎。」我說。

「誰想得到你這個該死的居然把我扔在教廷！」愛蘭生氣地揮舞著一張紙片說，「你就算不管我，也要管你自己的孩子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人事部的朋友開了一張通行證。」

教廷總部又不是什麼危險的地方，受惠於到處都有的監視法陣防護法陣和總部衛隊，案件發生率全中央大陸最低。破案率全中央大陸最高……雖然的確是剛剛鬧出一件提夫林做的大案子，可不也沒傷人嗎。另外為什麼人事部也可以開通行證啊？都沒人通知我。

這種事情說多錯多，不說不錯，「這個，既然你弄到了通行證，那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呢。」我看到那張通行證上面寫着的日期是大前天。

「還不是為了這個該死的通行證！」愛蘭說，「你自己看！」她把那張通行證扔了過來。

我接住一看，只見上面寫着的是「為了推行人事管理數字化信息化，特任命教廷聖女愛蘭普利茲為聖騎士團數字化專員，請聖騎士團各相關單位給與配合。」

「什麼叫做人事管理數字化信息化啊？」我問。

「就是把人事相關各項資料都信息化數字化啊。」愛蘭說，「人事部要建立一個所有教廷雇傭人員和重要信徒的資料庫，裏面包括姓名，年齡，技能，地址，簡歷什麼的。以後教廷要做什麼事，有什麼要求，可以直接和資料庫對比。」愛蘭說，「我在人事部被培訓了好幾天呢。」

「培訓了好幾天……」我問，「都培訓些什麼啊。」好幾天顯然不會是什麼複雜的東西。

「主要是培訓信息化數字化能做什麼。比如說教宗想要給所有西南地區有兩個子女以上的教徒免十一稅一年，以前都要kao西南地區各個神殿自己慢慢統計出人數多少，免稅涉及的金額多少，有沒有實現的可能性，然後才免稅。就算實行了，教宗也不知道實施的情況。是不是有應該免稅的沒有免稅，是不是有不應該免稅的被免稅了，免去的稅款對教徒作用有多大。這些都不知道。有了這個資料庫，教宗就知道免稅的範圍大概有多大，免除稅額大概有多少，免除以後再做調查，就知道效果好不好了。這個就叫做信息化，信息化以後，就不會因為神殿人員辦事能力的差距而導致政策失敗，反映失真了。」愛蘭說。

原來這個就叫做信息化啊，大概是教宗為神隱之年做的準備之一吧。信息化了以後教宗可以直接對信徒，減弱了各地神殿的控制力。

「那麼數字化又是什麼呢？」我問。

「就是把各項資料用數字錶示出來。」愛蘭說，「比如說你們聖騎士團吧，就要登記人數多少啊，每月發放的軍餉多少啊。」

「這些人事部本來就知道的吧。」我奇怪地問。雖然人事部的資料一向不怎麼準確，因為他們的資料更新比較慢。和錢有關的資料，比如說軍餉和補貼，財務部的數字比人事部的數字準確得多。

「還不止呢，」愛蘭說，「還有你們聖騎士團的戰鬥力，你們每一個聖騎士的等級，獨角獸的戰鬥加成等等，都要數字化。」

「戰鬥力？」我聽不明白了。「數字化的戰鬥力？戰鬥力怎麼數字化啊？」

「是這樣的，人事部門把一個典型的，經過普通訓練，擁有普通裝備，士氣一般的步兵團，戰鬥力定為100，其他部隊的戰鬥力也依此定出。」愛蘭說，「比如說一個普通的騎兵團，戰鬥力是200。飛馬騎兵一個團的戰鬥力是500，你們聖騎士團的戰鬥力也要這麼算出來。以後碰到要打仗的時候，出動多少軍隊，出動什麼軍隊，只要把戰鬥力加一加就行了。敵方的戰鬥力是500，那麼我們應該出動戰鬥力總和為1000的部隊，那麼就可以出動五個騎兵團或者十個步兵團，或者兩個騎兵團加六個步兵團。」

「這可真是胡鬧！」我評論說，這是誰想出來的啊，「五個騎兵團和十個步兵團的戰鬥力在不同的地方完全不同啊。在山地里騎兵團很難發揮戰鬥力，而在河網沼澤地區，重裝步兵團也沒什麼用。」

「這些當然都考慮過了。」愛蘭說，「在山地，山地步兵團有加成，其他步兵團有減值，騎兵團減值尤其大。在沼澤地區，大家一起都有減值。」

「還有指揮因素呢？後勤因素呢？就算是一樣的士兵，在良好的指揮下和差勁的指揮下，戰鬥力完全不同。」我說。

「指揮官當然也有戰鬥力加減值。」愛蘭說，「指揮，後勤。疾病，都對戰鬥力有加減值的。」

「就算是同一個指揮官，一次戰鬥和另一次戰鬥，指揮水平也不會完全一樣啊！」我說，「好像沙迦吧，在第一次對魔皇禁衛軍的時候打得很好，可是第二次的時候忽略了對方的魔導師小隊，被人用重力術法陣打得大敗。這兩次戰鬥，指揮官，兵員都是一模一樣的，戰鬥環境也差不多。」

「所以為什麼要用1000的兵力來對付500的兵力啊。」愛蘭說，「我沒去過邊境，不過我聽說過你們聖騎士團和魔皇禁衛軍的戰鬥力差不多，沒錯吧？」

我點頭說：「沒錯，魔皇禁衛軍的戰鬥力可能還要更高一些。」因為魔皇禁衛軍的人數……應該說魔鬼數比較多，而且壽命長，個體戰鬥能力強大，要是一對一的話，很多時候是我們聖騎士處在下風。不過他們配合沒有我們聖騎士團好，戰術也沒有我們多，小隊對小隊，聖騎士和禁衛軍是50對50.，中隊對中隊。往往就是我們佔上風。

「戰鬥力差不多，指揮的確很重要。可要是要是戰鬥力有兩倍的優勢，比如說如果我們有兩個聖騎士團，對一個魔皇禁衛軍，那就可以用戰鬥力來算了。」愛蘭說。

兩個聖騎士團的話，好像真的可以計算？「要是把指揮官，後勤，訓練，裝備，身體素質都算進去，那和以前的分析方法也沒有什麼不同啊。除了多出來一個沒有什麼用的數字以外。」我說。

這個所謂的數字化讓我想起來一個用盾牌做湯的故事來：話說某一次戰爭中。有一個戰敗方的士兵匆匆忙忙的逃離了戰場，連武器都丟了，只剩下一面盾牌。來到一個屋子外，他感到又餓又累，於是懇求屋主讓他進屋休息一下，給他一點吃的——幸好是一個士兵，要是一隊士兵的話，大概就把屋主殺了搶糧食了。屋主說讓他休息沒有問題，但是他也沒有東西吃，於是那個士兵就說他可以用盾牌做湯，還請屋主一起吃。

屋主嘲笑他說：「盾牌怎麼能夠做湯呢？」士兵說當然可以，不過他只有盾牌，要請屋主給他柴火和鍋子。屋主非常好奇，就同意了借給士兵鍋子和柴火。士兵把盾牌放進鍋子裏面去，然後和屋主說：「可惜還欠了一點鹽，不然味道會更好。」於是屋主借了給他一點鹽，然後是一點油，一點鹹菜，一點土豆，一點麵粉糰子。最後湯做好了，屋主品嘗著湯說：「我從來都不知道用盾牌也可以做出這麼好喝的湯啊！」

人事部這個所謂數字化，就好像那個盾牌一樣，裏面真正的東西，是訓練程度的評估，裝備的評估，後勤的量化指標，才能評估出士兵的戰鬥力，進而評估出在各種不同地理政治經濟條件下軍團的戰鬥力。這些才是硬茬，光是擺一個數字有什麼用呢？

「這個你就別管了。」愛蘭說，「反正數字可以慢慢修正，現在當務之急，實現把系統建立起來。」

「怎麼變成當務之急了？」我問。

「因為你們聖騎士團要出征了！」愛蘭說，「人事部急着要建立這麼一個數字化系統好觀察應該怎麼修改。可是你這傢伙又不理人事部，人家給你發了好幾遍請帖，你都不去。」

有這種事情嗎？送給我的請帖都是阿達漢處理的，印象中我說過不太重要的宴會我就不去了。可能阿達漢自動把那些請帖屏蔽了吧。都是說起來我和人事部一直沒有什麼交情。因為我們聖騎士的升遷調職都不是人事部管的，自己另有一套系統。最多就是正式成為聖騎士的時候。還有升職降職免職的時候給人事部門一個備份的檔案。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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