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吃肉（一）

打鳥的準頭其實還是可以的，主要還是子彈的問題，就像那個碎鐵渣組成的子彈，野兔和野雞都被轟炸全身都是血。但是有一個好處，就是比鐵砂的顆粒數少的多，能夠從血肉中找出來。

「以後還是用獨頭彈吧，這東西打了清理也麻煩。」

三隻野兔，兩個野雞，這就是今天的成果了。不得不感謝現在的環境還是很好的，很多的荒地，甚至野地里有著大量的野味。

「要是放在幾十年後，這地方都給你建成廠房，要麼給你建成樓房。到那個時候，別說野味了，野菜都不好找了。」

韓城指著野地像個領導一樣，自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過這些野味其實也不能都吃了，因為要換點東西，比如換一些鹽巴，還有一些窩頭和蔬菜。

「大爺，我來這裡用一隻兔子和雞子換幾個窩頭和幾斤菜！」

來到村口，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老頭都喜歡呆在村口。在村口，還有一個大鐵片掛在一顆樹上。

「好東西啊，你不拿去換錢，就為了換兩個窩頭？」

「我用不到錢的，您要是拿得出來這些東西，我就給您了。」

「行，等著。」

老頭抬起屁股就去了，韓城拿出來一隻兔子和一隻野雞，蹲在地上等著老人拿東西出來。村口還有一個水井，順便補充一下自己的水壺。儘管自己是一個兵，但是水壺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很多人都用的竹筒存水，竹筒存水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為竹筒放的時間長了，容易爛掉。

韓城也是竹筒水壺，一個長長的竹節，喝生水是常態了。從村口的井裡打上一桶水，然後倒進竹筒里，村子的木桶已經用了很長時間了。

「後生啊，這個給你，這一大筐你背著走就行了。裡面有20個窩窩頭，白蘿蔔和土豆各10個，你看行不行。」

「夠了夠了，這是一隻兔子一隻野雞，您拿好。」

韓城從腰上遞過去挑好的獵物，肉類在這時候是珍貴的，能夠吃得起肉的人都是有錢人。如果說用這一點點代價獲取這麼多肉，幾乎算是白給了。

「哎哎哎，好！」

韓城把這個籮筐背在身上，籮筐裡面是滿滿的食物，這些足夠自己吃很長時間了。順便在路上看看是不是還有野味，肉到什麼時候都不嫌多，晚上說好要請客了，當然是要多準備肉菜了。

帶著這麼多東西回到自己窩棚，到了井口旁邊，處理了一下獵物，一會火堆那邊就要燒起來，把這些肉考在自己做好的烤架上。

這裡沒有燒烤醬，也沒有油，只有火。味道當然說不到有多好了，但是對於自己來說已經足夠了，因為自己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吃過肉了，肉味或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嗯，挺豐盛啊，」

韓城扭頭看見了一個陌生人來了了，是一個叼著煙斗的人，沒有記錯的的話，是自己那天開會的人，不過自己不認識。

「還行，沒有鹽，只能這麼烤著吃了。」

手下的活計可沒有停，槍需要清理，誰讓這個槍用的是黑火藥，清理乾淨一些總是沒有錯的。現在也只能是無奈之舉，火藥這個問題可能要貫穿整個抗戰了，如果無煙火藥出來了，就不用這麼勤快的清理了。

「這是你做的獵槍啊，這個樣子不太好看啊。」

「槍可從來不是什麼樣子貨，只要能殺人，不管多醜那也是武器。」

韓城坐在地上，木棍上面裹著一個小布頭，不斷的清理著槍管。等著一會烤肉的時候，再從烤肉上抹點油，塞在槍管里擦擦。

「說的好啊。」

說完，這個人坐下來了，一點也不在乎地上臟不臟。

「不是，你等著幹嘛呢？今天我是請別人，我沒有說請你啊？」

「我就是收到邀請來的啊，就是那個戴眼鏡的。」

韓城看了一下清理乾淨的這些獵物，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儲備量。

「你這人帶的不少啊？我打的野味不一定夠啊？」

韓城看著後面的一個拿著槍的兵，待會那個人也帶著人來，這點肉夠誰吃呢？

「夠了，他不吃。」

老同志毫不猶豫的把跟著自己的人給賣了。

「行吧行吧，兄弟，籮筐里有窩頭，只能是委屈你一下了。」

對著後面拿槍的兵說道，並且指指旁邊的籮筐。那個人也到不含糊，拿起兩個窩頭就開始啃了。

「你注意點啊，別都給我吃了，都吃了我又要去辛苦好幾天了。」

飯量大的人很多的，特別軍隊，飯量大到你根本想不到，甚至可以吃到活活撐死。要讓這些人真的放開吃，別說自己這點不夠吃，想要讓他們吃飽恐怕得吃磚頭了。

「哎呀，老……賀同志，你倒是來的快啊！」

戴眼鏡的人倒是來了，看的出來他也很是驚訝。

「嗯？你的隨從呢？今天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啊？」

「啊……吃肉這個事情怎麼能帶那麼多人來呢，我一個人就夠了。」

戴眼鏡的倒是豪爽，可是就是不知道那個不讓來的人是不是心裡在流淚。

「那行了，吃窩頭那個，別吃了！你也來吧，一塊吃，東西正好夠。」

火堆升起來了，烤架放上，雞子和兔子都放在烤架上開始滋滋冒油了。

「真香啊，哦，對了，這是鹽。」

戴眼鏡的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紙包，打開紙包，裡面都是大顆粒的粗鹽。

「有鹽就行，你幫忙烤一下，我這邊把槍處理一下。」

韓城用小布頭開始沾著烤架上的油開始清理槍械了，其他的同志都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似乎很不理解為什麼他把一桿破槍看的這麼重要。

「你處理什麼槍呢？吃飯不積極腦袋有問題。」

「想要下次還想吃到這個東西啊，你還就得忙，不然槍壞了你都沒處說理去。」

所有的地方都細細細的擦了一邊之後，小心的放到了一邊，身上裝子彈的袋子也小心的放到一邊。

「我看你對槍都很熟悉，頭頭是道，上次我看了你的子彈都和別人不一樣。」

「這東西只能用來打鳥，射程不超過400米，散彈射程不超過200米。所以說用處不是很大，只要不是城市戰，這槍就是個雞肋。」

韓城掏出小刀，開始在肉上劃上幾刀，讓肉熟的更快，鹽的味道能更快進去。

「不過上次你在會議上的發言倒是很准，果然沒有槍斃蔣介石。」

「呵呵，是嗎？早知道他們不這麼做，我也不去出這個頭了。」

韓城可是一臉的苦笑，如果不說那些事情，估計自己還在房子里住著呢，也用不著自己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