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章[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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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思來想去的，賈貴妃看中了自己的內侄女賈清宜。

賈清宜太師賈道的幼女，自幼如珠似寶地寵著的，性子溫和，舉止得體，最要緊的如果嫁給太子，興許能緩和太師和太子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賈貴妃對賈道這個兄長還了解的，如今得了權勢自然不肯久居人下，看不上年幼的太子也正常。可皇位畢竟魏家的，賈貴妃還更傾向自己的兒子能繼承帝業，既然如此，兄長那邊只能安撫。清宜做了太子妃，日便皇，旦生下子嗣就太子，也算間接實現了太師的願望，或許還能使得舅甥二人的關係再拉近些。

聽聞那個統兵大都督蘇丞如今也頗有權勢，知道兒子為了對付太師這個舅舅故意提拔的，可在賈貴妃看來，那個蘇丞到底外人，權勢太大不好事。太師兄長，又寵愛這個妹妹，即便權傾朝野，到底能夠壓制二。可蘇丞呢，日旦走到賈道那個位置，誰又壓得住？實在不能讓做大。

賈貴妃越想越覺得讓清宜嫁過來的主意甚好，當日便宣了太子和太師兩個人進宮來，商議此事。

如果這事可成，可以把清宜和那個蘇琬起抬進太子府，也算雙喜臨門。

落霞殿

太師和太子兩個人聽完了賈貴妃的提議，兩個人面面相覷，都不話。

賈貴妃目光掃過二人的臉色，面上雍容的笑：「咱到底家人，如果清宜做了太子妃，自然親上加親，哥哥以為如何？」

太師覷眼旁邊面無表情的太子，心上有些不悅。清宜的女兒，捧在手心裏長大的，門心思想為尋個好人家，卻從未考慮過太子。太子的外甥，妹妹的親生兒子，按理不該對有偏見。可作為個父親來，太子還真不良配，單的太子府姬妾成群，就不可能讓女兒嫁進去受苦。

賈道心高，也愛權勢，可自認還重感情之人。對賈貴妃這個妹妹，打心眼兒里疼愛，對親生的女兒，自當亦如。

太子這樣的女婿，還真瞧不上。

何況，如今朝中大權在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縱然日把太子從皇位上拉下來，也絕非難事。既然如此，就更沒必要讓女兒受這份罪了。

只與貴妃自幼無父無母，兄妹相依為命長大，也不好直傷了妹妹的心。思索著，上前道：「貴妃娘娘疼愛清宜，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知曉。只那孩子自幼體弱，身子骨不大好，我還想留幾年，倒不急着為婚配。」

賈清宜體弱真的，從出生便氣血不足，用藥吊著顆命，正因如此，賈道對此女也就更愛重珍惜幾分。

賈貴妃嘆了口氣：「清宜那孩子的確比尋常姑娘家孱弱些，不過太子表哥，如若嫁過來，我也會看顧著，兄長有何不放心的？」

完，幽遠的眸子掃了眼自己的兒子，聲音淡了幾分：「莫非哥哥覺得我兒配不上清宜？」

「妹妹這哪裏話，我只，當真捨不得清宜嫁人。」

賈貴妃從主位上起身走下來，來到賈道跟前，言語誠懇：「哥哥，當年父母早故，我承蒙兄長如父般照料方有今日，記得幼年家裏窮，兄長賣字畫來餬口，換來的飯菜自己捨不得吃，全都留給我，你自己偷偷喝白水，吃野菜。哥哥重情重義之人，這多年來對我如往昔，我自當時刻銘記兄長的愛護。清宜我的侄女，我對自當疼愛萬分，若做了我的兒媳，時刻在你眼皮子底下，難道不比嫁給旁人的好？何況，彥兒與清宜也算青梅竹馬，自幼的交情，相信清宜嫁過來彥兒定會好生照顧的。」

賈貴妃罷看向太子魏彥，太子會意，上前對着太師拱手：「母妃的，孤愛慕清宜表妹已久，自當願意呵護生世，還望舅父成全。」

其實太子跟那個病秧子賈清宜並不熟，不過母妃的對，娶了舅舅最疼愛的賈清宜，或許為了這個女兒，也不敢太過放肆了。果然，母妃還站在這個親兒子邊的。

太師又豈會不知道母子二人的想法，想到妹妹為了兒子如此待這個兄長，時也頗有些怨怒，不免冷笑：「太子話得好聽，清宜我的命根子，你呵護生世，敢問太子如何呵護？讓你為了清宜，放棄院兒里那些側妃侍妾，太子殿下可願意？」

太子臉色頓時變了。堂堂太子，難道為了娶個臣子的女兒，還得散盡妃不成？如此以來，堂堂儲君的面子往哪兒放？何況賈清宜體弱多病，誰曉得能不能生齣兒子來。若生不出來，莫非讓斷子絕孫？

「太師此言，未免欺人太甚！」太子雙拳緊握，面含薄怒。

太師卻笑了：「算不上欺負吧，殿下如果真心求娶清宜，怎就連這點要求都辦不到？」

著看向賈貴妃，「既然如此，我今日也把話放這兒了，清宜的親事必得自己喜歡的，而那個人，也必得愛重如性命，永遠不離不棄的。太子殿下能否做到，貴妃娘娘心裏有數。」

賈貴妃聽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如果太子不能娶清宜，或許二人之間，難免要有場廝殺了。面色白了幾分，頭部陣劇烈的疼痛，整個人搖搖欲墜。

太師和太子二人大驚，匆忙上前攙扶，太子又急急忙忙找宮人吩咐：「快去傳神醫廖先生！」

貴妃被扶著去了軟榻，強忍着頭部鑽心的疼痛，緊緊握住了兄長的手：「哥哥，我知道清宜嫁過來為難你，可你和太子都我最重要之人，你又讓我如何看着如今的局勢無動衷？你為了爭權奪勢，不惜把權勢贈與旁人之手，甚至迎了大將軍寧毅回朝。殊不知，當年秦皇之死，寧毅恨我入骨，旦得勢，對我又有何好處？」

語罷又看向太子：「你為了跟你舅舅斗，提拔蘇丞，重用寧毅，到底都外人，如果日得了勢，就定比你舅舅如今好？莫被權勢沖昏頭腦，清宜的事大可再商議，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好好的。我跟秦皇鬥了半輩子，當年咱費盡心思放得到今日這切，豈能拱手讓與人，如此豈不讓成了冤魂也來恥笑我？」

貴妃著，腦袋頭疼欲裂，眉頭再次蹙了起來，額頭上細汗橫生。

太師看得心疼，握著妹妹的手道：「娘娘別着急，你得對，咱再商量，莫要氣著了自己。」

難得聽到兄長鬆口，貴妃總算鬆了口氣。

落霞殿裏片凌亂，殊不知已經有人悄摸摸出去報信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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