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殺戮與救援
「大哥！」
「大哥！」
見錢孫重傷倒地，錢子和錢龜大怒，抄起武器打向元穹。
元穹抬手一擋，架住錢子劈向頭頂的長劍，聽到腦後呼嘯之聲。
錢龜偷偷移到他身後，舉起一尺鐵棍打向他的後腦勺。
情急之下，元穹雙指並爪，使出虎指，硬悍向鐵棍。
鐵棍擊在元穹手掌之上卻並未造成傷害，他冷哼一聲，虎爪一捏一扭，鐵棍頓時變形。
「怎麼可能！你不是煉體一重嗎？」錢龜大駭，嚇得鬆開鐵棍，連連後退。
只有煉體二重的人才能讓鐵棍變形，這種人錢龜是萬萬不敵的。
元穹也不跟他廢話，奪過武器一棍子抽在他的臉上，接著一腳將他踹飛。
「二哥！我殺了你！」錢子憤然舉劍刺來，招招直逼左胸。
他們三兄弟從來都是欺負別人，哪有像今天被人欺負的時候。
元穹表情更加冷然，微步避招躲過他的長劍，猛然出招。
他右手扣住錢子握劍的手肘，左手抵住他的肩膀，反關節用力一掰。
只聽見一陣清脆的骨折聲響，錢子的右手頹然垂下，長劍隨之掉落。
「啊！我的手！我的手！」錢子疼得哭天喊地，失去瞭戰力。
「元穹！你居然敢打傷我錢氏族人！」錢奏看此驚變，怒呵道。
本以為小跟班三人能夠輕鬆打垮對方，結果卻被元穹簡單幾招擊敗。
錢奏臉上掛不住。這三人雖然出生卑微，小妾所生，但再怎麼說也是錢氏一族。
元穹當著他的面打傷他們，這是直接打他的臉。
又想到過去被他看做是廢物，當做皮球一樣戲弄的元穹，今天大膽反抗，不由怒火中燒。
元穹冷聲道：「只是踩瞭幾隻臭蟲而已。你不要攔著我，否則不是簡單廢一條胳膊那麼簡單！」
元穹不想和他纏上，救援隊伍眼看已經進入天啟大森林，不見瞭蹤跡，只能看到從樹榦之間透射而出的微弱火光。
他心中焦急，轉身就要離開，追趕救援隊伍。
錢奏從腰間掏出長鞭，抽向元穹，阻止他的去路。
「哪裡逃！打完我族人還想全身而退！」
元穹躲過長鞭，皺眉道：「我不想和你糾纏，快給我讓開！」
錢奏陰狠道：「你以為你是誰？整個蒼山鄉只有我命令別人，從來沒有人敢當著我的面膨脹的！」
他接著又道：「元志遠這個混蛋，還有玄如意這個賤人死有餘辜，居然多次到我爺爺那裡告狀！
現在沒有這兩個傢伙的阻撓，村裡的強者也都去救援，今天我就算殺了你也沒人會知道！
不要以為開竅變正常人，就能夠和我作對！
同樣是煉體二重，我照樣虐不死你！
對了，還有你家那個美人侍女，老了早想上她。
待會整死你，就把她抓回錢府，好好疼愛疼愛。
你放心，我會當著你的面慢慢折磨她！」
錢奏每多說一句表情就多幾分扭曲，憤怒讓他失去了神智。
元穹聽到他的挑釁和公然叫囂殺人。心中怒海滔天。
此人必死！
元穹在心中已經判他死刑，但考慮到錢氏的權勢，又不能直接在這裡擊殺他。
撇了一眼天啟大森林，元穹又看了看手中的短劍，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元穹挑釁道：「鞭法軟弱無力，腳步虛浮，真是垃圾！真是錢氏的廢物！只會說大話的臭蟲！」
「好！好！好！」錢奏氣急，手中的鞭子更加凌厲幾分，倘若先前他還只是想廢了元穹，此刻他恨不得一鞭抽死對方。
他是錢氏的嫡系，在他看來就算殺個人，也並非是什麼大事。
之前他糟蹋了一戶黃花大閨女，不慎失手打死了到錢府鬧事的少女母親，花錢壓下了事情。
元穹險險躲過一記鞭抽，鼻尖擦破流出一抹血跡，長鞭抽空擊在石塊上，頓時石頭碎裂開。
不愧是煉體二重的修為，元穹抹掉鼻尖的鮮血。
他不慌不亂地躲閃對方的攻擊，將錢奏向著天啟大森林引去。
錢奏起初不疑有詐，緊追其後。
但他越打越心驚，元穹的實力遠超他的預測，一套喋血鞭法使完，愣是沒有一鞭子真正的抽到對方，總是擦著他的衣服被躲過。
元穹就好像是提前預知他的攻擊一般，總是能在咫尺之間避過長鞭。
他的微步避招當真是使得出神入化，哪怕是武堂的老師都不一定有他使得那般精準。
錢奏不禁想打打出退堂鼓，再這麼下去自己恐怕會落敗！
元穹發現狀況，暗道不妙，眼看已經離天啟大森林只有十幾米的距離，怎能讓他退走！
他瞧了瞧四周，遠處鄉口依稀還能看見那三個跟班的人影。
不能在這裡殺了他，一定要在沒人的地方！正如對方所說，村裡絕大部分人手都去救援，真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死人，也不是不可能。
天啟大森林的野獸跑出森林，吃掉幾個落單的鄉民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要不被人看見！
為了防止對方退縮，他狠了狠心，故意漏了個破綻。
錢奏眼前一亮，看來對方開始體力不支，終於暴露了破綻。
他也毫不含糊，抓住這個破綻，一鞭子狠狠抽在元穹身上，其後背頓時出現一條清晰可見的血痕。
元穹身子踉蹌著晃了晃，狼狽跑進天啟大森林。
錢奏哈哈大笑：「你倒是跑啊！看你還跑到哪裡去！」
他以為自己那一鞭子已經重傷元穹，毫不懷疑地跟著沖了進入。
一入天啟大森林，錢奏才猛然驚覺不對勁，擅使長鞭的他在林立的森林裡受制極大。
最危險的是天啟大森林內一片漆黑。
偶有幾隻螢蟲飄過。
「不好！上當了！」
錢奏慌忙折返，他還未入大森林太深，全力狂奔的話，只需要三五秒便可跑出大森林。
但是潛伏在黑夜中的元穹怎麼可能給他機會。
雖然元穹同樣看不見黑夜中的情景，但憑藉系統的能力，元穹依稀地看到正前方的錢奏，對方的頭頂懸浮著戰力值。
戰力值隨著錢奏的情緒不斷地變化著，此刻他心裡驚慌不已，生怕被元穹偷襲。
205、
204、
203……
元穹將短劍輕輕放於一棵樹下，擔心劍芒會被對方發現。
他俯身潛行，又故意丟出幾顆石子打亂對方的判斷，將他引到自己附近。
在錢奏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元穹潛到他的身後，蓄力一掌拍在他的后心。
「啊！
你敢對我下殺手！」
錢奏慘叫一聲撲倒在地，狂噴出一口鮮血，剛剛那一招已經重創了他內臟。
若不是他反應及時，避開一些力道，此刻他早已經被震碎心臟而死。
錢奏立刻轉身一甩長鞭，卻只擊打在一棵樹榦上，接著他又向四周胡亂出招，害怕元穹再次潛伏到身邊對他下殺手。
「元穹，你給我出來！
你剛剛是不是想要殺我？
我告訴你，我爺爺是錢深！
我家有百名武者，你要是敢殺我，他們一定會殺到你家，讓你全家不得好死！」
錢奏咒罵著，威嚇著。
他害怕了，剛剛來自背後的凌然殺氣讓他膽寒。
確實，他是紈絝，為非作歹，心狠手辣。
但真正跟人以命相搏，錢奏怕了。
天啟大森林內回蕩著蟲鳴鳥叫，偶有野獸嘶吼，彷彿近在耳邊。
錢奏心慌不已，喊了一陣沒有人回應，他開始慢慢向森林外挪移。
此刻他猶如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讓他膽戰心驚。
五步一回頭，三步一停頓，他緊握長鞭。
偶有幾隻飛蟲扑打著翅膀發出聲響，錢奏惶恐地甩出長鞭，將飛蟲抽得支離破碎。
就在他將要踏出森林，抬頭可見星月的一刻，一點寒芒乍現！
「你什麼時候……」
錢奏還未說完便已然斷了氣，脖頸出一把短劍深深扎入。
元穹一直潛伏在他身邊，等待著他放鬆警惕的那一刻，也就在對方抬頭看月那一刻，驟然出手。
拔出短劍，元穹拖著錢奏拉進了天啟大森林。在一處野獸洞穴，將屍體拋下。
天啟大森林最不缺的便是食人野獸，元穹無須毀屍滅跡，大自然會替他掩蓋一切。
做完這些，元穹這才鬆了一口氣，雖然內心沒有膽怯，但雙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看了看救援隊伍離去的方向，還好，能夠看到微弱的火光。元穹回頭又忘瞭望屍體，旋即轉身離去，尋著火光追去。
今日不殺他，以後必然會被他所殺，元穹告訴自己。
元穹沒有花多長時間追上了救援隊伍。
雖然路上偶然碰上幾頭野獸，但是憑藉著系統的能力，在它們還未發現自己的時候，繞過而去。
他沒有與救援隊伍匯合，與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元穹擔心一旦被鄉里人發現，很有可能把自己遣返。
事實上他的擔心有些多餘，現在救援隊伍已經深入天啟大森林，就快要到跨過外圍，進入大森林中層區域。
再度折回必定會碰到野獸，三兩個人護送他回去，遇到野獸少不了一番死斗，人多了又會削弱救援隊伍的人數和力量。
所以即使被發現，元穹也不會被遣返，當然元穹自然是沒有想到那麼多。
疾行了約一個小時，救援隊伍終於趕到狩獵隊被針狼群遇襲的現場。
現場沒有留下屍體，只有打鬥的痕迹，被折斷的樹枝，壓垮的野草，還有地面斑斑血跡。
血跡已經凝結，呈現出暗紅色硬塊。
鄉長一臉凝重，他沉聲對著鄉民道：「快找！他們一定就在附近。」
鄉民們舉著火把，十人一群地四散尋找，雖然救援隊伍浩浩蕩蕩數百人，但畢竟這裡是天啟大森林，大夥也不敢鬆懈。
元穹開啟系統，找到一棵最高的參天大樹，爬到樹頂，遙望四周，大森林周圍的一切盡在眼底。
最終在北方五百米處，元穹看到了人影和一縷火光。
「他們在北方！」元穹旋即高聲呼喊。
鄉民們抬頭仰望。
「聽聲音好像是元家那個怪孩子，他怎麼跟來了？」
「別管那麼多了，快去救人！」
「發現狩獵隊，大夥快來，把那些該死的針狼殺死！替死去的鄉民們報仇！」
……
鄉長抬頭望著樹頂之上的少年，陷入沉思：「當真是怪哉，沒想到他居然能夠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