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處置

三百五十:處置

第二天蘇耀雖是醒著,可心裏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件事,就對於這件事沒做處理,只是讓人先關着他們。

一直到第三天,蘇耀才做了表示。

陳廖一直都知道蘇應宵是他的兒子,而曹千憐更是故意懷上了陳廖的孩子用來奪寵,這幾件事放在蘇耀面前,無異於是壓垮蘇耀的稻草。若說蘇應宵因為是蘇耀的兒子,所以逃過了下毒於秦曼槐的處罰,那這次應該就逃不了了吧?

余鴻苑內,陳廖已經被白楚恆帶走交給了陸遠逸,他那樣的人估計死上一百次都不可惜。蘇應宵和曹千憐跪在地上,其他人坐的坐站的站,圍了一圈。

「曹氏,你惡事做盡,竟敢混淆我蘇家的骨血,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今兒我就成全了你,來人,給我拖出去一頓亂棍打死!」

不等曹千憐求饒,秋力直接從後頭堵住了她的嘴,像扯著豬羔子一樣將她拽到了院子。

「我本以為你是我的兒子,所以無論你做出多少罄竹難書的錯事來我都全盤隱忍,現在想來沒什麼可忍的了,念在你我父子之情一場,你就到我尋京城外的莊子裏度過餘生吧。」

「不成!」蘇墨瑤站了出來「父親請三思。」

「怎麼,你覺得我不該這麼處罰?」蘇耀很是不解。

「並非女兒覺得父親的處罰重了,而是女兒覺得太輕了。」

「哦?你說說看。」蘇耀烏青着眼眶,手拄著腦袋聽蘇墨瑤說。

「曹氏惡貫滿盈,輕巧一死太過便宜了她,依女兒看她死上千百回都對不住她做下的惡事!女兒還記得她曾發過的毒誓,說五姐姐若真的是她害死的,那就讓她斷手斷腳烈火焚身不得好死,誓言既已出口就不能隨隨便便的收回了事,依女兒看,就按著曹氏的誓言所說,斷手斷腳,再關到莊子裏任她自生自滅吧!」

要是放在以往,蘇耀一介文官定然不會同意這種陰毒的法子,可是近幾年他的心已經被曹千憐傷透了,那麼多人平白無故死在曹千憐的手上,他的兒子、女兒、正室、妾室、甚至於大兒子都不是他親生的,而是曹千憐和別的男人所生。

不知是出於心裏小小的報復,亦或是覺得活活打死的懲罰太輕,蘇耀當真就考慮起來方才蘇墨瑤說的話了。

「那你說,那個孽障如何處置?」

孽障說的就是蘇應宵。

「女兒覺得他噁心,叫了他這麼多年大哥哥,可他半分兄長的義務也沒盡到,還常常欺負打罵弟妹,仗着自己是長子家室也不錯,在外結交狐朋狗友,不上進不孝順,傷了孟氏的心還隨意糟蹋姑娘,女兒覺得他死都是活該,尤其是他毒害母親一事,更讓女兒恨毒了他!」

蘇應宵連忙搖頭「不成,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父親你不能這麼弄死我啊!」

「滾開,我不是你的父親!」蘇耀氣的一塊硯台砸了下去,直接砸在了蘇應宵的頭上,瞬間頭破血流。

可蘇應宵還是不放棄生的希望,痛哭流涕的希望蘇耀再給他一次機會。

「請父親想一想,若是當時老鼠藥有效,這會兒母親已經在閻王殿裏了,這種居心險惡的人,萬萬不能有什麼好下場!」

蘇墨瑤是個記仇的人,她可以對自己人無限大度,可一旦有人欺負了她所在乎的人,那這顆仇恨的種子就算是種在她心中了。

蘇耀深吸一口氣,做了決定「挑斷曹氏右手手筋和左腳腳筋,和這個孽障一起直接關進莊子,不許人伺候,每天做農活一日不可懈怠,生病了不許看大夫,平日裏吃些豬糠也就罷了,任他們自生自滅吧,帶下去!」

蘇應宵的求饒聲卻來越小,沒一會兒就沒了聲響。蘇家是文官清流,從未出過挑人手筋腳筋的事,秋力都不善於這個,一時間有些下不去手。

沒想到蘇韻瑤卻說「無妨,定國公府這樣的人不少,直接將人提去莊子,我自會照看。」

送曹千憐和蘇應宵上了馬車,蘇韻瑤和蘇墨瑤兩人也坐上了馬車,還叫了幾個人去定國公府找兩個善於挑人經絡的人來,馬車行駛了許久,快天黑才到了莊子中。

莊子裏昏暗不已,這兒只住着兩個粗使婆子,平日裏看顧些菜蔬,這次兩人被發落到這兒來,擔心兩個婆子還要費心看顧他們,就又帶了兩個粗使婆子過來。

下了馬車,直接將二人一人一個屋的押了進去。

「你們這兩個小賤人!」曹千憐叫囂著「讓蘇淺瑤死可真是我的失策,就應該讓他們把你們兩個住去,輪班**過後放血而死,三刀六個洞捅的你們叫都叫不出來!賤蹄子!」

身後的婆子猛地一推,曹氏就倒在了地上。

她還想站起身和兩個瑤動手,可手上被繩子捆着,她沒有動手的機會,只能挨打。

可蘇韻瑤卻不想打她,覺得和她動手都髒了自己。

「當初你派人抓五姐姐時,可想到今天這天了?」

曹千憐冷哼一聲,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可怕的了「當然沒想到!可我也值了,出身卑微卻過了二十幾年好日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再看看你們那個短命的姐姐,短命的弟弟,死的一個比一個慘,哈哈哈,有他們在下頭陪着,老娘不孤單!」

蘇墨瑤聽不下去了,抄起桌面上的燭架狠狠的敲曹千憐的頭,五六下過後從髮絲中滲出了血,曹千憐先前是哀嚎,後來卻變成了大笑。

「還有譚湘華那個老賤人,她現在要是活着,得四十歲了?三十七八吧?還是四十齣頭?我也不清楚,總之她死的好,可又好像不是太好,她死了我就可以當家做主了,可常熙齋那個老虞婆,竟然找了你們母親來蘇家續弦,該死的老虞婆!」

蘇墨瑤一巴掌甩在了曹千憐的臉上「住口!不許你罵祖母!」

「我就罵!她就是個老虞婆!自己兒子管不住,她什麼本事也沒有,當初她那個蠢兒子被我耍的團團轉,哈哈哈...」

一陣撕心裂肺的大笑,蘇墨瑤氣憤的氣都喘不勻了,可蘇韻瑤卻依舊淡定。

等曹千憐笑完,蘇韻瑤緩緩張口問道「你可知七姐姐現在人在何處?」

曹千憐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蘇韻瑤。

蘇韻瑤繼續說「她死了,死在了亂兵之中,她以為靠着自己的美色,總會有個人來救她,可她想多了,是白家二公子親手解決了她,一刀捅進了肚子,一刀抹了她的脖子,死的也算是痛快了,聽說七姐姐連叫都沒叫一聲,算是個女中豪傑吧,真難怪是你教養出來的女兒,出色的可以。」

明明沒什麼的話,卻聽的曹千憐淚流滿面,掙扎著站起身如瘋婦般嘶吼「你放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故意氣我,估計激我!」

「你當然可以這麼想。」蘇韻瑤低下頭,從袖子中取出一支簪子,這簪子是蘇惠瑤出門子前,曹千憐給她的。

簪子被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曹千憐看着那簪子,明明手被捆着撿不起來,卻還是想試試,可試了幾下沒有用,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就像你說的,你這輩子也算是值了,俾子出身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出來,攀上了我祖父,進了我蘇家的門,還成了父親最寵愛的妾室,其實你本可以把這種好日子延續下去的,怪就怪你想要的太多,偏偏還見識短淺,看不慣任何一個人比你好,結果呢?」

說到這兒,蘇韻瑤冷笑了一聲,語氣依舊平靜「七姐姐死的凄慘,屍首被扔在了哪兒都無人知曉,三姐姐現在在昌郡王府還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孩子落胎時不時就挨板子,禁足禁到她甚至要發瘋,進府幾年甚至沒見過蕭祁幾面,這就是你給女兒安排的好前程?你生的大兒子要陪着你在這兒受苦,說不定你先死他一步他還是要在這兒遭罪,除了八哥哥過的還算不錯,可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他註定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註定心裏要難受一輩子。」

曹千憐將頭抬起,眸子裏好像有一把火在燒,她突然站起身衝到蘇韻瑤面前,企圖用頭狠狠的撞倒蘇韻瑤。

可蘇韻瑤只輕巧的一起身,向旁邊移了一步,曹千憐就再度狼狽的栽在了地上,臉直接磕在牆上,牆上的沙土刮的她臉生疼,髮髻散亂,頭頂唯一的那支木釵子也掉落在地。

「姑娘,定國公府的人到了,小公爺囑咐說辦事一定利落。」璃笙在門外說。

「成,讓他們進來吧,咱們二娘子一輩子也就遭這一回罪了,可得好好受着。」說着,蘇韻瑤和蘇墨瑤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門。

兩個男子進了曹千憐的屋,隨着兩個瑤上了馬車,微風吹動擋簾,馬車緩緩走遠,屋子裏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隔壁的蘇應宵嚇的縮在牆角一直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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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有女傾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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