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八:負罪

三百四十八:負罪

趙媽媽等人欣喜若狂,都真心實意的替蘇墨瑤感到高興,一次次不厭其煩的回答她「是真的!皇上給您和小王爺賜了婚,您馬上就能名正言順的嫁進王府了!」

「我還是有點不相信。」蘇墨瑤坐在位置上,獃滯的很。

這幾天發生的事讓她有些消化不了,先是林家和衡王逼宮,再是林家一黨被皇上剿凈,又是皇上賜婚於她和陸遠逸,這一系列的事好像玄妙的很。

以至於她一整夜都沒怎麼合眼。

不過第二天,熱鬧的事就來了,原來是白楚恆和白楚恂帶來了陳廖。

曹千憐得知了林家覆滅,就連衡王這個皇上的親生骨肉都沒能倖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被判了終生監禁,得被關死在牢籠中。

而作為衡王的妾室,蘇惠瑤能有什麼好?

「我的惠兒呢!」曹千憐問那個告訴她消息的婆子「我惠兒人呢?你騙我!衡王可是皇上的親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他不會有事的,惠兒也不會有事!」

「二娘子,你可消停會兒吧,七姑娘人都不知跑去哪了,沒準兒讓國軍殺了,或者讓賊兵弄死了,那都是有可能的事,主君都沒過問一句,你在這兒扯著奴婢問來問去算怎麼回事啊?」

「你放屁!我的惠兒才不會有事呢!她生的那麼漂亮,我將她教養的那般出色,才不會這樣香消玉殞!」曹千憐憤怒的鬆開手,推了婆子一把。

那婆子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就扯著嗓子喊道「你教養七姑娘?你教養七姑娘什麼了?要不是你將七姑娘害成這樣,何至於她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啊!」

曹千憐才不信那婆子的話,嘴裏還一句句的嘟囔著,她的惠兒一定會平安無事,她的女兒才不會出事。

只是到了正廳后,白楚恂就雙膝跪地,向蘇耀說了他親手殺死了蘇惠瑤的事。

原以為蘇耀會傷心,會打罵他,就算蘇惠瑤錯的再多,可她終歸是蘇耀的女兒,憑空被未來女婿給殺了,誰能心裏痛快?

可蘇耀卻只是閉上了眼,停頓了一小會兒,之後睜開眼嘆了口氣,說道「這也不是你的錯,她作惡多端,死了是好的,萬一落得別人手裏,怕是不知還要遭受些什麼,就當是為了淺兒和柳氏她們贖罪吧。」

「蘇大人,我們今兒帶了人來,這人想來您應該認識。」

白楚恆微微側身,身後的兩個隨從便壓着陳廖過來了。

蘇耀是不認識陳廖的,因為陳廖是二十多年前在蘇家做活的,又不是近身伺候蘇耀,蘇耀哪裏記得那麼多?只是覺得陳廖有些許的眼熟,想了許久也沒想起來他是誰。

「小公爺這是?」蘇耀不解。

身後的隨從照着陳廖的腿窩踢了一腳,陳廖應聲跪在地上。

「蘇大人,這位就是尋京城外山上為非作歹的蛇頭,您的五女兒也是因他而死,還有四娘子,也是他親手所殺,這件事怪我們,漏了他這條漏網之魚,害得四娘子無辜喪命。」白楚恆簡短的回答。

蘇耀已經猜到了一些,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看向陳廖的眼神中滿是怨恨。

「你這土賊!」

「蘇大人暫且息怒,還請大人傳話將二娘子和幾位姑娘帶來,有些陳年舊案,如今是時候審清了。」

「哦?這土賊還干過別的事?」蘇耀怒不可遏「去把曹氏給我捆來,再派人去叫幾位姑娘。」

不僅是蘇韻瑤等人來了,還帶來了喜鵲和小蝶小卉。

來的路上蘇墨瑤就得知了陳廖是擄走蘇淺瑤的罪魁禍首,進入正廳后就狠狠的踹了陳廖一腳,直接踹的他摔倒在地。

曹氏也被五花大綁的捆了來,來的路上剛開始還能張嘴罵人,可當她見着陳廖以後,再也罵不出一句了。

幾日沒見,她的臉已經徹底不成了樣子,再也不像以前一樣嬌滴滴羞怯怯的,而是紅腫著臉,就連嘴唇都是腫的,破的破壞的壞,陳廖都有些認不出她了。

而曹千憐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被抓。

蘇韻瑤跪在地上,先向蘇耀請了罪「父親,是女兒不懂事,因涉及冤案和咱們家的隱秘,所以悄悄的讓小公爺等人將陳廖看管起來,沒事先與父親商量,請父親勿怪。」

「罷了,有什麼事一次說清了也好。」蘇耀擺了擺手,便有人將蘇韻瑤扶起了身。

「二娘子,你可識得眼前的男人?」蘇韻瑤轉頭問曹千憐。

曹千憐眼神閃爍,並不看陳廖的正臉,含糊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也不認識他。」

「那可真是奇怪了,我抓了他以後他承認說認識你,還幫着你做了許多喪盡天良的壞事,怎的到了眼下,倒是二娘子不承認了?」白楚恆陰陽怪調的問道。

「你們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蘇韻瑤淡淡的笑了笑「你說不認識也無妨,陳廖,生的機會就在眼前,你是否承認你認識曹氏,你做的殺人的事也都是曹氏所指使的?還有你們兩個私通的事,你承認不承認?」

在聽見私通二字時,蘇耀猛地睜大了眼睛,氣的直接起身狠狠的抽了曹千憐一個巴掌「你這個賤婦!」

陳廖慢慢抬起頭看了一眼曹千憐,又馬上低下頭去,沉重的答應了一聲「我承認。」

「你!你血口噴人!我壓根不認識你!」曹千憐急了,想站起身卻被婆子給按住在地上。

「你怎麼不認識我?現在不承認了是嗎?」陳廖心裏一直記着來之前白楚恆跟他說的,要是想不那麼遭罪,就要將所有的話全盤托出,於是他怒吼道「你的腰上一左一右還有兩顆痣呢,你要是不認識我,我怎麼會知道你的隱秘!」

此話一出,眾人都有些驚訝,剛到這兒的老太太和秦曼槐都吃驚的邁不動了步子。

「你這個賤人!你居然和人私通?」蘇耀又是一巴掌甩上去,將曹千憐打倒在地,因為被捆着的原因,曹千憐沒法兒從地上爬起來,只能任由眼淚順着臉頰往脖頸子裏淌。

「我沒有!我才沒有和他私通。」她依舊在嘴硬著。

「父親可覺著這人眼熟?在二十幾年前,他陳廖就是在咱們蘇家做馬夫的,後來離開了蘇家他就當上了蛇頭,也就是那之前,他與曹氏就暗度陳倉了!」

蘇耀被氣的鬍子一抖一抖的,終是坐回了位置上,指著曹千憐無力道「給我拉下去,拉下去活活打死她這個賤婦!」

「父親且慢,據陳廖交代,曹氏和他之間有很多小秘密,不僅是五姐姐的死,還有那未出世的弟弟,當初就是曹氏擔心四娘子柳氏生下男丁會礙了她,於是讓陳廖的人趁著中秋院子裏的人都去了前院,想來刺殺四娘子和腹中之子。除此之外二姐姐和四姐姐的生母譚氏也是曹氏害死的,差一點一屍兩命,至於四娘子的死,更是曹氏直接所為,因為四娘子得知了他們二人有姦情,於是就被滅了口。」

聽到這兒蘇耀可真是淡定不了,直接端著茶盞熱水瓷碗一起潑到了曹千憐的身上,瓷碗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惡婦,當真是不知廉恥,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死個一百次一千次都活該!來人,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打死為止!」

「大郎,憐兒是受人冤枉啊!憐兒是被陳廖強迫的!」曹千憐又用起了她一貫的把戲,一哭二鬧三上吊「憐兒當真是被陳廖強迫的,過後他同憐兒說要是將這事告訴你,他就將憐兒不清白的事傳的人盡皆知,憐兒不敢說啊!他還經常威脅憐兒要錢財金銀,不然就讓全尋京城的人都瞧不起憐兒,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

「果然是一張巧舌如簧的嘴!」老太太冷哼一聲,跨過地上瓷碗的碎片坐在了位置上。

陳廖和曹千憐如今可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一個拚命將事情的過錯歸在陳廖身上,一個又拚命想證明事情都是曹千憐指使的,若是沒弄清前因後果,怕是要迷糊在其中了。

不過蘇韻瑤可不是容易被迷惑的人,沒有十足十的證據,她不會公開向曹千憐發難。

「陳廖,如今你只有這一個機會,說清楚曹氏是如何勾搭你的,不然的話,你自己知道...」

陳廖渾身一抖,磕磕巴巴的說「當時她一直沒有孩子,所以就想...」

這話不用說的太透,就連蘇墨瑤都瞬間明白了,蘇耀等人能聽不懂?

蘇韻瑤又說「當日四娘子死的前一宿,她深知自己壽命不長了,總有被滅口的那天,就將在假山後偷聽到的一切都告知了十二妹妹,這個秘密有關咱們整個蘇家。」

「你說。」蘇耀的語氣又氣憤又無奈,但更多的是無力。現在想想,當初醉酒被勾搭,和現在曹氏的做法,可不是如出一轍?原來曹千憐真的是壞了二十多年,可他自己卻不知情,被玩在鼓中這麼久,如何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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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有女傾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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