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把我們當白痴
「你是林凡？失蹤的乘客林凡？跟著許程明同志一起跳河的林凡？許程明同志呢？」
調查組的人還未出聲，旁邊陪同的本省鐵路局公安系統的人先激動地開口詢問。
「我是林凡，我沒失蹤，我跟許大哥下水救人，我跳下去后被沖遠了，不知道許大哥的情況。」
林凡面色平靜地回復。
帳篷內的人，除了田江斌用崇拜與敬畏的神色看著林凡，其他人看過來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田江斌知道別人為什麼鄙視林凡，在座的一個個心思慎密。
你不知道你許大哥的情況你就給你許大哥安排好了一年後的正處？
是你自己白痴，還是把別人當白痴了？
「嗯哼！」調查組的負責人咳嗽一聲，說道：「之前我們把你列入了失蹤人員名單，現在你提供一下你的身份證號，我們核實后把你的名字從失蹤人員名單中移出來。」
「好的。」林凡哇啦哇啦背一遍身份證號碼。
對方輸入進筆記本的系統里查詢，查……
對方看到顯示出來的信息愣了，和許程明之前在車上查時是一樣的。
姓名、性別、民族、年齡、地址，全有，其他的，全沒有。
「你家庭成員是什麼情況？」調查組的負責人盯著林凡問。
「你能查到什麼就是什麼。」林凡回了一句。
田江斌咔吧咔吧眼睛，心道：牛逼了，許程明乘警長查不到，是級別低，上面來的調查組竟然依舊查不到。
調查組負責人深吸口氣，點頭：「林凡同志請坐，請你說一下過程可以嗎？」
林凡坐到田江斌旁邊，把田江斌前面的話幾乎是複製粘貼了一遍。
等到最後說跳水時，內容不一樣了。
「太高了，我跳下去后砸到水面上，腦袋嗡嗡的，身體像散了架子，被水帶著沖走。
好在我水性還是可以的，我清醒了一些，控制呼吸漂啊漂，不知道漂了多遠。
眼看要失去知覺的時候，旁邊有人喊哥哥，我扭頭一看，你們想不到，絕對想不到。
在旁邊有一個孩子跟著我漂，他不是自己漂，是一條狗咬著他的衣服漂，好狗啊。
我一看到這種情況，我突然有了力氣，我必須要救，我不能讓這麼好的狗，哦不對，我不能讓孩子死在我面前。
於是我游過去，拽著孩子和狗一起游到岸邊。
好冷，水裡冷，岸上更冷，我跳下去的時候沒有穿軍大衣，裡面只有夏裝。
從水裡出來，小風一吹，你們能想像到是什麼感覺嗎？啊？問我後來呀？
後來我就背著孩子帶著狗，一路跑回來了，相信大家都知道，人運動起來就不是那麼冷了，對吧？」
林凡開始給自己表功，他也需要一點功勞。
那孩子和狗是他早就發現的，他也沒漂太遠，孩子不會揭破。
因為孩子被砸到水裡的時候就懵了，是他的狗護著他他才沒死，水又涼，他根本沒叫哥哥。
調查組的負責人聽完，看了旁邊的人一眼，那人剛要起身出去，外面跑進來兩個人。
「又找到一個孩子，還有一條狗，孩子是被背回來的，感冒發熱，正在治療。
那個人說他叫林凡，正好是失蹤的乘客的人名，我們……哎？你在呀，你吃點葯不？可別凍到了。」
進來的兩個人中的一個之前沒看到林凡，說了一通，這才發現。
「謝謝張主任，我沒事，倒是張主任你，跑來跑去的，又是協調，又是查看生病人的情況，整個營地差不多靠你一個人撐著了，你要注意休息。」
林凡起身，對說話的人點頭致意。
林凡口中的張主任心裡跟吃了蜜似的，甜。
他覺得自己的工作沒白做，累點算什麼？在調查組的人面前被人誇讚，一切都值了。
「我僅僅是做了本職的工作，很多領導和其他同志比我更辛苦。」這為張主任連忙跟著說。
帳篷中有人開始發簡訊，一個鐵路部門的警察，他之前神態緊張，現在輕鬆。
他在給領導發信息，告訴領導許程明沒有生命危險，並附上了自己的分析。
首先是一起跟著許程明跳水的林凡與許程明接觸的過程，接著是林凡的身份信息保密程度。
再加上林凡進帳篷時說的話，以及林凡到現在為止的輕鬆表情，和他背個孩子跑回來后的身體狀況。
尤其是搜集到了林凡在車上與田江斌、許程明之間的互動信息。
換個正常人，不可能與一個警察配合著讓小偷送還東西，而且還要讓小偷跟著他。
兩個人還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林凡從那時開始始終跟在許程明身旁。
許程明不會水，他怎麼救的人？
這可不是游泳池，有人天賦好，第一次下水就能漂起來。
這是那麼高跳到冰冷湍急的河中，天賦好到什麼程度可以在第一次下去后連續救十五個人？
十五個人落水的時間和漂出去的距離不一樣，游泳需要的肌肉群組和身體協調性是關鍵。
難道不會水的許程明在危急時刻，先是變身高台跳水運動員。
再變衝浪和馬拉松泅渡高手。
又變成專業救生員。
加極寒區萬人冬泳比賽種子選手，至少能得前三名的那種。
不然別說救人，他跳下去能活過五分鐘，我就去喝這條河的水，要麼喝光，要麼撐死我。
叫林凡的年輕人在整個過程中，保證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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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河邊有個土包，半天然半人工，土包有個洞。
這種建築在草原的河邊偶爾能見到，還有『海子』邊也能見到，是以前放牧人用來休息的地方。
現在使用土包的時候少了，大家全是在自己的地方進行放牧。
以前不是，以前放牧人帶著牲口群追逐雨水和青草，遇到天然的土包要挖一挖，人躲在裡面，牛羊吃草。
如今的土包有的已經荒廢，有的成了孩子們玩樂的場所。
此時這個土包里有個人躺在乾草上，不遠處有一堆篝火，篝火邊用木棍架著衣服。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躺在乾草上的人眼皮動動，隨即睜開。
他先是看向有光的位置，眼睛盯著篝火看了一會兒，他撓撓頭：「我這是在哪？我記得我跳河裡了，然後能游泳，還救了很多人。
不對，火車，鐵路橋塌了，然後是……哎呀，像做夢一樣，從頭捋一遍，今天我的車次最後一站途中，有人報警，抓小偷……」
「知道了，這裡面有問題，關鍵人物是林凡，不像正常人，目前是什麼情況？」
這人自語著坐起來，看看衣服，幹了，穿上，舒服多了。
咦？地上有字，正楷呢還是，寫得真漂亮，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