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九章[07.07]

V第十九章[07.07]

顧懷瑜還想問什麼,宋時瑾已經撩開帘子,飛快閃身而去。

車夫聽到動靜,下意識想要回頭,被紅玉壓着腦袋看向了別處:「是不是車轅壞了?你到底好好檢查沒有?」

「查了,查了,一根釘子我都沒放過,穩固的很!」

與此同時,大氣磅礴的將軍府內,符瀾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擲到地上,精緻的茶盞應聲而碎,濺起的鋒利瓷片將下首報信的人臉上豁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那人一抖,趕忙趴到了地上。

「繼續說!」常年征戰,他如麥般黃的臉上掛着猙獰。

「芩美人假孕事發賜了鴆酒,德妃娘娘被幽禁於昭華殿,不允許任何人探視,昭華殿一干宮人,悉數問罪,皇上招了二皇子去,蔣翰的頭顱已經掛在了城門口……」

符瀾心口處一痛,陳年舊傷在陰雨天發作的厲害,「蠢貨!我早和她說了,不許輕易動手,那個衛清妍就是個禍害!」

辱罵當朝公主,實乃大不敬之罪,報信之人面上卻無一點驚訝。

「她死便死,可千萬別拉整個符家下水!」符瀾眼中閃過陰翳,沒了用的德妃對他而言,就是一塊棄子,現在最令他憂心的是,衛崢的人已經將衛炎供了出來,卻沒有見皇帝動作。

那麼是不是代表着,皇帝已經知道了真相。

越想越是心驚,符瀾捂著心口處就要踏出房門,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聽得外頭傳來慘叫聲:「你們是誰,竟敢闖入將軍府!」「啊!」

「皇上有令,徹查將軍府,請符大人出來,若再負隅抵抗,殺無赦!」

符瀾噗一聲吐了一口淤血,臉上灰白一片。

完了,符家完了!

書房的門被人重重地踢開,符瀾粗魯地拭了一把唇角的血漬,方要說話,已見身着黑衣的龍鱗衛提着帶血的長刀魚貫而入,捲起一陣腥風。

「搜!」

只聽得一聲涼氣逼人的命令,他身邊齊刷刷站了三個人,堵住他所有去路,餘下的開始在房內四處搜查。

符瀾目光漸凜,他早聽父輩提起過,太祖時期龍鱗衛曾分為兩部,明面上的護皇帝安全,隱於暗處的則掌刑獄,專替皇帝監察百官、肅清朝堂,亦稱之為隱衛,於亂世中聲名大噪,朝綱穩定之後又被太祖取締。

他與衛崢隱匿多年,漸漸滲透進龍鱗衛之後,也從未發現過這些人的蹤跡,本以為影衛早已不復存在,如今瞧得這些人皆以軟皮遮面,袍上綉著影子狀的圖騰,瞬間明白過來,取締一說只怕是更方便於這些人隱藏起來,皇帝此舉顯然是對符家已然起了殺心。

不過,想要輕易搜出證據定自己的罪,只怕是太過於異想天開了,所有書信往來與卷宗他都是看后即焚,為得就是防止有朝一日出現今日之狀。

這般想着,符瀾心神漸穩,虛着眼看着屋內的人。

所有邊邊角角這些影衛都不曾放過,終於在掃下書架上所有書冊之後,發現了其中一本紋絲不動,扭動兩下機關之後,書架上的暗格擋板忽然倒下。

「大將軍符瀾結黨營私,賣官鬻爵意欲謀反,證據確鑿,帶走!」在符瀾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人從暗格中捧出一個匣子,裏頭是幾本厚厚的冊子,翻看幾眼之後,厲聲命令道。

一股涼意自背脊竄起湧入百骸之中,符瀾目呲欲裂如遭雷擊,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這些東西從哪裏來的。

「胡說,這不是我的。」

那人並不理會,收好證據之後冷聲道:「將軍是自己跟我走一趟,還是我們押你回去。」

到底是位高權重之人,皇上處決沒有下來之前,該給的臉面還是要給,殺那些護衛是一回事,羈押朝廷重臣又是另一回事。

符瀾掐了掐手心,臂上肌肉隆結,幾乎咬牙切齒:「本官自己走!」

天上的雨還落着,符瀾昂首出門,剛至台階處腳步便踉蹌一下。

書房重地本是重兵把守,如今護衛卻一個不活,都已經被人一刀割斷了喉嚨,鮮血混著雨水流了滿院,積下一地暗紅,踏出去的當下,血水瞬間滲進鞋內,滑膩且透骨的涼。

榮昌王府

「你再說一遍!」林修睿聽得侍從傳來的消息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侍從垂下腦袋,顫聲道:「二皇子被拘禁於宮內,禁軍查封了將軍府帶走了符大人,府中家眷一併關押至天牢,現下將軍府已經被圍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人進出,皇上甚至已經下了詔書,將守在邊關的符家子弟全數召回。」

林修睿全身所有血液都往心臟處涌去,只覺頭暈目眩,心跳狂亂至無法呼吸,怔怔地看著書案上跳動的燈火,臉白似刷漆。

從他接到消息稱德妃對顧懷瑜和芩美人下毒,皇上震怒之下賜死了芩美人並且將德妃幽禁於昭華殿,不過方才半個時辰過去,緊接着便傳來此般噩耗,怎能讓他不心驚。

林修睿遍體生寒,打了個寒噤后才生生憋出了一句:「那麼顧懷瑜呢?」

侍從低聲道:「縣主已經回府,這會正在老夫人處報平安。」

「你先下去!」

待侍從掩上房門,林修睿焦躁地在房間內走了幾圈,忽然想起什麼,從床下拖出一個銅盆,打開暗格,將與二皇子往來信件悉數燒毀,呆愣片刻后,這才下定決心,去見顧懷瑜一面。

着急出門之時,被門檻一絆,踉蹌著滾進雨中,沾了滿身泥濘……

這廂,顧懷瑜在回府後,先去了棠梨院將髒了的衣服換下,又在臉上掃了薄薄一層粉,掩去面上憂慮之色后,才帶着丫鬟去了壽安院。

「安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夫人一見顧懷瑜到了,起身行至門口,抓着她的手緊了緊,一連聲地念叨。

顧懷瑜笑了笑:「讓祖母擔心了。」

老夫人將人引到榻上坐着,方才仔仔細細打量了她兩眼,見她面色如常身上也沒有傷,這才鬆了口氣。

白嬤嬤嘆道:「老夫人聽說德妃娘娘下毒,小姐又牽扯進芩美人一事中,擔憂得連水都喝不下,生怕小姐就遭遇什麼不測。」

顧懷瑜看着老夫人,含笑道:「皇上聖明,必會將事情查清,孫女這不是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嗎。」

「究竟是怎麼回事,能與祖母說說嗎?」老夫人壓低聲音問道。

未免帶去不必要的麻煩和擔憂,顧懷瑜只是輕聲將事情經過粗略說了一遍,隱去了德妃下蠱和毒發這段,與傳來的消息相差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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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專治白蓮花 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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