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武林 第八十章:喋血轅門

黃昏武林 第八十章:喋血轅門

「吸引曹操進攻?」簡常道:「叔叔,曹操的軍隊可比張綉手裏那點兵強的太多了。如果張綉頂不住,我們豈不是又得跑?賈叔叔,我覺得就算我們要為韓堅公子掃清障礙,也不急於這一時啊。再說了,就算張綉能夠擊敗曹操,又怎能殺了他的兒子呢?」

賈詡道:「這你就不明白了。曹操和卞氏的事情多管不了曹彰,但是曹昂和曹丕可是沒少見過他,本來我們也不着急除掉他們,但是如果讓他們畢竟和曹彰是親兄弟,要是認出什麼破綻,我們還是前功盡棄了。而且,張綉有劉表相助,不會輕易被打敗的。」又轉身對韓連道:「韓公子,你是真的不要曹彰了?那我可真就帶回去訓練了。」

韓連盯着曹彰看了良久,雖然還是一臉怒意,終究還是沒能再說出口,道:「罷了,這個孩子我來養!曹操要是敢虧待我的兒子,那我也不讓他的兒子好過!」從賈詡手中接過曹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賈詡笑道:「韓公子,你和這孩子斗什麼氣啊?走吧,我們等到天明,便立刻出城回宛縣。對了,給這小子再為點葯,要是突然醒了,那我們還不好辦。」

本來陳到、典韋等人還在擔心簡常等人是否還有什麼陰謀。但是整整一個冬天,都沒有發生什麼,連馮空也沒再向陳到、楚晴惹事。終於等到次年正月,曹操終於下令,率兵攻擊駐紮在宛縣的張綉。

典韋這時已經接到命令,正帶領着手下開始調兵。楚晴聽說要去打仗了,又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自己將第一次見識戰場,之前聽楚昭曾簡略的和她說過自己帶着簡常、張郃、高覽等人毀滅「白馬義從」的事迹,她不知道戰場的殘酷,對此竟很是嚮往。但是她還是擔心陳到、典韋和許褚等人上了戰場,會不會發生危險。於是她道:「典將軍,為什麼一定要打仗啊?打仗又要死人,多不好啊?」

典韋聳了聳肩,道:「如果是在和平時代,怎麼會有人想打仗?但是現在身處亂世之中,就算我們不想打,人家也不一定答應啊。放心好了,我和你仲康哥打了不少仗了,可從來沒特別危險過,也就是濮陽之戰,差點被呂布這廝給陰了。」

許褚也附和道:「不錯,不過是打張綉這種小人物,晴兒你就放心好了。我們都是司空的衛隊,一般來講我們是不親自上戰場衝鋒的,所以一般不會出現什麼傷亡。」

「說的是!」馮空突然冒了出來,對楚晴道:「楚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咋們衛隊,不管是正規隊還是預備隊,都是會上陣的。你們正規隊已經很厲害了,加上我們預備隊,誰能贏得了我們啊?」

楚晴見這個馮空最近居然不來辱罵自己,也感到非常奇怪,心道:「他忽然變得這麼假好人,究竟有什麼陰謀?」她也很討厭馮空這個樣子,不高興道:「你們預備隊都是十二三歲的孩子而已,也沒上過戰場吧?就別來這裏吹牛了,小心上了戰場被嚇得尿褲子,那可就丟臉了。」

馮空頓時滿面通紅,剛想反駁,鄧泰就道:「行了,馮空你再掙扎又有什麼用?整個預備隊有誰真正上過戰場?平常在城裏都是有啥破事都找我,別再騙人了啊,晴兒姑娘可是最討厭的騙人的人的。」楚晴立刻附和道:「不錯,你還是說實話最好。」馮空嘆了口氣,道:「好,那我說實話,我們??????我們就在後面押后??????不參戰,不參戰總行了吧?」

陳到試了試典韋為他準備的新的鎧甲,典韋過來道:「師弟,感覺如何?」陳到豎了豎大拇指道:「師兄就是有眼光啊,非常合身。」典韋笑道:「那是自然,而且還挺堅硬的,平常的兵器是很難擊破這套鎧甲的。雖然有點重,但依你來說應該也算不上什麼缺陷了。」

陳到點了點頭,又有些疑惑道:「師兄,張綉似乎不是什麼有實力的諸侯,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去攻打他?」典韋想了想,道:「師弟,你有所不知,這個張綉乃是當年董卓手下的四大叛將之一的張濟的侄兒。本來他是跟着張濟的,但是去年在宛縣的時候,張濟便被劉表的軍隊射死,張綉不敢抵抗,便率眾投降了荊州牧劉表,並屯軍宛縣,對我們許都形成很大威脅。而且最近幾日,這個張綉一直在我們背後鬧騰搞些小事,現在不收拾他,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又使壞?乾脆現在就收拾掉他,以絕後患。」

陳到覺得有理,道:「這個張綉怎麼能這樣?自己的叔父被人給殺了,不報仇抵抗,反而直接投降仇人?」典韋道:「師弟,話不能這樣講,以張綉當時的實力,若是和劉表開戰,無異於送死。他唯有投降,才能保住那最後一絲力量。」陳到還是看不起張綉,道:「如果是為了保命就投降的話,那這次我們進攻他,他十有八九還是會投降的。如果真這樣做,我早就是伍澤或是李九倫的手下了,武林也不會是現在這般景象。」

「呃??????」典韋也不知該怎麼說,只好道:「其實??????張綉這人雖然沒什麼骨氣,但是他??????他好像也是武功高強之輩啊,這次??????怎麼說也不該投降吧?當然了,如果他真的投降,我們倒是省事了。」

晚上,典韋和許褚等人又在討論另一邊的局勢,陳到聽他們說起呂布,疑惑道:「莫非呂布會威脅到我們的背後?」許褚一聽,道:「叔至啊,你的這個擔心很有必要。呂布的武功極高,連我對上他也沒什麼把握贏。而且他旗下高順的陷陣營戰鬥力極強,可以以千人衝擊萬人的軍隊,若是他在我們背後使壞,我們會極其難受。」

陳到不禁有些擔心道:「那我們怎麼辦?總得防着他才是啊。」馮空聽了典韋和許褚他們說了半天,心裏早就清楚了解決辦法,得意道:「這還不簡單?司空已經派人去給呂布加官賞賜,呂布是個勢利小人,見到此等利益,更不會偷襲我們了。」陳到這才喜道:「如此甚好。」

許褚拍了拍馮空道:「小子,你沒聽全啊,司空不僅給了呂布賞賜,還命他和劉備講和。呂布得了利,自然會去這麼做,這樣他也沒空來偷襲我們。下次偷聽,可得聽全啊。」馮空有些尷尬的看了看陳到,只好灰溜溜的又坐回一邊。

典韋見陳到若有所思的樣子,道:「師弟,你可得記住了。呂布不是個好惹的主兒,也不是個能幫助的人。之前劉備好心收留了他,反被他偷襲,把老巢徐州給搶了。將來你若是遇上呂布,切莫大意,一旦有機會幹掉他,那一定不要猶豫。」

陳到「哦」了一聲,只聽許褚道:「叔至,你可別聽你師兄胡說。呂布不是一個人能對付的,我和你師兄遇上他,最多打個平手。要想贏他,怎麼着也得是當年劉、關、張三個人一起的時候才是啊。」說着笑了起來。陳到眼前一亮,道:「劉、關、張?」典韋輕輕推了許褚一把,道:「呂布雖然厲害,可我不怕他啊。就算怕那也是你怕。」對陳到道:「師弟,你總該知道當年虎牢關時呂布被擊敗之事吧?要是不知道,那我還是給你說說吧。」

準備了幾日,曹操的大軍便正式進發前去宛縣。楚晴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軍隊,眼睛睜的大大的四處觀望,看了擊敗士兵就「哇」的在陳到、典韋身邊感嘆。陳到有些無奈道:「晴兒,這些東西,你以後會經常見的,不用這麼誇張。」楚晴笑道:「叔至哥哥,我這不是第一次見嘛,好奇點也沒什麼嘛。我覺得啊,我和姐姐一樣都很適合這裏。」

一旁的鄧泰奇道:「你說小昭姐嗎?她也上過戰場?」楚晴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啊,我姐說了,她當年指揮着一大支軍隊,擊敗了一個叫??????叫白??????白什麼的部隊。」

「『白馬義從』?」許褚試探的問了問。楚晴立刻一拍手道:「對了對了,就是這個什麼白馬什麼草叢的。」典韋和許褚對視一眼,許褚道:「哎呀??????你這個姐姐可真是厲害啊。這『白馬義從』可是公孫瓚手下最厲害的部隊,絲毫不比高順的陷陣營差多少,原來是被你姐姐毀滅的啊?我還聽說是鞠義指揮的。」楚晴聽了,一挺小胸脯道:「那可不是,我姐親口說的,當時就是鞠義也聽她的指揮。」

陳到知道此事,又見楚晴很高興的提起楚昭,心裏也是暗暗高興,心道:「看來晴兒和小昭之間確實沒有什麼隔閡了,真是值得高興啊。」

馮空卻根本不信,道:「你姐姐真的有這麼厲害?那你??????」楚晴轉頭看着他道:「什麼?我怎麼了?」馮空嘿嘿笑道:「你怎麼這麼嬌弱?」楚晴氣的不打一處來,抓起一條木板就打道:「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嬌弱了?」追着他打去。兩人一起跑出騎兵隊伍,直衝向旁邊的田野。

典韋對鄧泰道:「把他們叫回來,軍中有規定,不能胡亂踩踏莊稼!就算現在是冬天沒莊稼,也不能去踩。」鄧泰答應了一聲,拍馬追了出去。許褚在一旁罵道:「馮空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直亂來。他再亂搞,我就得把他給趕出去了。」典韋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道:「不急,他們都還小,究竟適不適合衛隊,還需不斷觀察。年紀輕好奇心強可以理解,只要不犯什麼致命的錯誤,我們都應該寬容些。」許褚無語道:「最好別等他們犯了什麼致命的錯誤,你再來收拾他們,這樣太晚了。」

過了沒幾日,大軍便來到了淯水安營紮寨,準備進攻張綉。張繡得到了消息,連忙叫賈詡前來商議。賈詡知道來由,道:「將軍,曹操有多少兵馬?我們有多少?」張綉想了想,苦笑道:「先生,曹操的兵馬可是我們的數倍多啊,這??????這該如何抵禦呢?」

賈詡心中早有想法,道:「將軍,既然抵禦不得,那我們也不必再多做抵抗了。率部投降即可。」

「什麼?率部投降?」張綉瞪大了眼睛,道:「要放棄叔父留給我的一切嗎?」賈詡輕鬆道:「將軍,大丈夫能屈能伸。眼看現在我們根本無法和曹操抗衡,那先想法子自保才是正道啊。之前你不是也投降了劉表嗎?你放心好了,我親自去見曹操,保准他答應不傷我們一兵一卒。」張綉對他很是信任,點了點頭道:「好,先生,我相信你。」

許褚、鄧泰和馮空等人都摩拳擦掌的等待不久后一起攻擊張繡的手下,忽然典韋和陳到傳來消息,張綉已經率領所有人馬投降了。許褚聽了,喪氣道:「唉,張綉這廝真是沒骨氣啊,先投劉表,再投司空,難道就沒有一點勇氣抵抗一番?」鄧泰和馮空也都是萬分失落。典韋看着他們那樣子,無奈道:「瞧你們說的,好像你們真的很喜歡打仗一樣。張綉這投降反倒節約了我們的兵力和氣力,豈不是好?我啊,也省的讓我的畫戟再沾些鮮血。」

「說得對。」陳到道:「若是能不戰而勝,那才是真正的勝利。早些時候江東的孫策將軍就曾不費一兵一卒的收服了劉繇的所有殘部。同時還得到了人心,如果曹司空之後的戰鬥都能這樣勝利,那他想一統中原,真是指日可待了。」

「對呀!指日可待!指日可待!」楚晴本來以為不能親眼見到打仗自己會很失落,但是真的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自己反而鬆了口氣,她自己也不知為何會這樣。典韋最後對所有人道:「走吧,我們也該收拾收拾了,最早明天,我們就要進城了。」陳到遠遠地遙望着宛城,心道:「好幾個月以前啊,我就在此療傷,同時被伍澤追殺。現在沒過多久,好多人都不在了,希望這次的和平能夠長時間的保留下來。」

想像總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往往非常殘酷。

當晚,因為張綉親自前來向曹操表示投降,所以曹軍大營里充滿了歡騰的氣氛,典韋和許褚都被其他營叫出去喝酒。鄧泰和馮空等人也都被安排去守營。陳到因為不愛喝酒,便留在營中沒去,楚晴對軍營里這些活動毫無興趣,便早早的睡覺了,陳到只能獨自在營中閑逛。

忽然,一道黑影從營寨之外飄過。陳到吃了一驚,心道:「莫非是簡常?他不會又來使壞吧?」回到楚晴的營寨里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異樣,便趕了出來。只見一道黑影在自己眼前一晃,便迅速跑了出去。

陳到不知此人是誰,更不知他究竟是何意,一拔白毦劍跟了過去。那黑影一直跑到河邊這才停下,陳到也跟着停步道:「你是什麼人?」此人緩緩轉身,用平靜的目光看着陳到。四目相對,陳到頓時一顫,向後微微退了一步。這目光他是何等的熟悉,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張面孔的雙眼嗎?他一時間不知該怎樣面對眼前這自己日日思念之人,雙拳握緊喃喃道:「你來了??????」

楚昭摘下面罩,微笑道:「是我??????」那笑容終究還是凝固了,留下了一地眼珠在她臉頰上緩緩落下。陳到上前兩步,想和她擁在一起,楚昭卻伸手阻止了他,道:「不必這樣。」陳到神色黯然道:「小昭??????是我對不住你??????」楚昭握了握陳到的手掌,眼睛一彎道:「叔至哥哥,你我的關係不必用這些沒用的動作來鞏固。你可知我今日來找你,所為何事?」

陳到搖了搖頭,道:「我以為你來了,就不會走了。」楚昭點了點陳到的鼻子,道:「胡說什麼呢?我走了,難道就拋棄神錘幫了嗎?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叔至哥哥,阿蒙和《救國策》下落不明,《濟世策》也已丟失,我總得將它們都找回來,才算是真正守住你之前的事業啊。放心,不會用太久的。」

「但??????」楚昭做出「噓」的手勢,道:「我現在不該跟你說這些,我來是向給你一個警告。」

「警告?」陳到愕然道:「什麼警告?這裏莫非是個陰謀?」楚昭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你得小心,張繡的謀士是賈詡。」

「嗯?就是那個鬼火盟的賈難辯?我們在從西域回來的路上遇到過的那個賈詡?」陳到想起了之前對賈詡的記憶。楚昭點頭道:「沒錯,而且他還和簡常在一起。他倆要是聯手一起使壞的話,你可得小心點,他們可不像之前韓連一樣,會因為擔心李九倫從而有所顧忌。」陳到這才記起,簡常是簡難敵的兒子,那自然和賈詡認識,一拍腦門道:「哦!我知道了,看來在許昌的那些事不是簡常主使的,而是他賈詡。」

楚昭眉頭微皺,道:「看來賈詡現在也要開始有所作為了。叔至哥哥,你獨自一人??????不,和晴兒一起,可得小心。你們都是心思單純之人,難免會被奸人所騙,我不在你們身邊,你們可得自己辨別。」

陳到聽她這麼說,鼻子一酸道:「小昭,你??????」楚昭拍了拍他,道:「叔至哥哥,我們暫時選擇了不同的路,當然都得一直堅持下去。原本你是我堅持的動力,現在更是,知道嗎?我今生最感動的事情就是你真的沒死??????我??????我真的非常感謝老天爺??????」轉身道:「照顧好晴兒。」施展輕功落在結冰的河流之上,迅速離開,她的淚水也盡數滴在了寒冰之上,使那些凍結了的冰塊融化。

陳到躊躇的站在她的身後,目送着她一路離去,心中五味雜陳。他萬分想要留下楚昭,但是也知道那絕無可能。楚昭的步子慢慢降了下來,心裏暗嘆:「叔至哥哥,你若是再留我幾次,恐怕我真的??????就留下來了吧?什麼幫主之位,什麼爹娘疼愛,又怎能和在你身邊相比?」

神錘幫眾人也都駐紮在附近,見楚昭回來,全都上前問道:「幫主?陳幫主他怎麼樣?」楚昭早已擦乾了眼淚,道:「各位放心吧,他好著呢!」杜顯章嘆了口氣,道:「幫主,你真是太苦了。陳幫主他好著呢,但是卻沒有想着你啊。」岳麟也不高興道:「是啊,我們勝利了,他自己卻跑出來當兵去了。又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了幫主??????」

「別說了。」楚昭只覺自己的鼻子又酸了起來,道:「岳先生、杜先生,這都是我和叔至哥哥共同的選擇,沒有什麼對錯,也沒有誰對不起誰。」賈熙仁在一旁也道:「是啊,陳幫主他從來沒有變過,武林的災禍已然解決,現在他要去救天下黎民,這沒有錯嘛。」他因為丟了《濟世策》一直很是自責,也跟着楚昭出來尋找。

一旁的楚勛一直坐着並且一言不發,聽他們說了很多,這才對楚昭道:「小昭,你過來。」楚昭便走到了他和周涵身前。楚勛道:「小昭,你其實一直在關注着他,對吧?」楚昭知道自己做什麼,都瞞不過這個精明的爹爹,默默地點了點頭。楚勛眉頭一皺道:「這個真是孽緣!這個傻小子是怎麼做到的?把我兩個女兒全都迷住了!如果他後來的對象不是晴兒的話,看我不弄死她!」

「哎哎哎,怎麼說話的啊?」周涵不高興道:「可不要胡亂殺人啊。」楚勛有些煩躁道:「那是當然,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是真的不舒服啊,本來我想啊,陳到這傻小子要是敢對不起小昭,我一定撕碎他。但是現在??????又是和晴兒在一起,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哎,你老操什麼心啊,孩子們自己的事情,肯定會自己解決的。對吧小昭?」周涵安慰道。楚昭點了點頭,對楚勛笑道:「對呀,爹,您就別操心了。」楚勛盯着她看了幾眼,忽然道:「我是可以不管,但是我知道你很照顧你妹妹,我得提醒你小昭,在這件事情上,你不能太過顧忌親情,否則日後你可能會傷心一輩子。」

「怎麼又說這種話啊?他們姐妹倆感情挺好的,你又在這胡說八道。」周涵又不高興道。楚勛有些無語,道:「你怎麼總打斷我?這是事實好不?要是我遇上晴兒,我也跟她這麼說!」

楚昭在一旁看着楚勛和周涵在那樂呵的爭辯,心裏羨慕不已,暗暗嘆道:「叔至哥哥,你我何時才能再回到往日的生活呢?」

賈詡把喝得半醉的張綉帶回城裏,自己便回到住處。韓連和簡常見他回來,圍上去問道:「怎麼樣?情況如何?」賈詡道:「我早上去的時候,曹操還試圖把我招攬過去,當他的謀士。我早就有此意了,但是時機未到,便找借口先拒絕了。」

「為什麼啊?」簡常道:「叔叔,你若是帶着我們去曹操的手下,那可以更直接的接觸到韓堅侄兒。而且想殺掉曹操那兩個大的兒子不是更加簡單?」

賈詡擺了擺手道:「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在曹操的手下殺了曹操的兒子,誰能做到完美無缺不留痕迹?現在的機會正好,借張綉之手殺了他們,曹操就算尋仇,也會把仇恨架在張繡的脖子上,與我們何干?」

韓連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可是曹操現在勢大,我們又如何能夠殺了他的兒子?」賈詡得意道:「我剛才暗暗調查了一番,曹操的長子曹昂和次子曹丕都有隨軍,只要能夠突襲曹操的大營,殺掉他們不是難事。至於如何出其不意的動手,則需要另一番規劃。明日曹操的軍隊就會進城,到時候我們這樣??????」低聲跟兩人說了。簡常愕然道:「你是說那個鄒氏?那怎麼才能做到?」韓連臉色也是一變道:「曹操好歹也是個梟雄,這種伎倆能行嗎?」賈詡卻是胸有成竹,道:「放心,張綉會每天請曹操喝酒玩樂。一旦曹操喝醉了,他就不是一般的梟雄了,而是個非常容易犯錯的梟雄。況且那個鄒氏守寡一年多了,也是寂寞的很那,我前兩天去找她,她居然滿口答應,真不知道守節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簡常和韓連聽了,也都大笑起來。

張綉聽從了賈詡的建議,說是只要每天都約曹操一起喝酒享樂,就可以讓曹操非常的放心,更加能夠保證張綉等人的安全。張綉雖然武藝高強,但是不懂什麼謀略,於是便直接按賈詡說的辦,於是曹操和張綉就這樣飲酒作樂了許多天。曹操也很高興不費一兵一卒就佔領了宛縣,也放鬆了警惕。

這一晚,賈詡帶着鄒氏來到了城中央曹操等人居住的地方附近,對鄒氏道:「記住了,這裏就是曹操居住的地方。現在曹操還在和你侄兒喝酒,不過他的侄子曹安民會在這附近徘徊。能不能被他看上,那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鄒氏嘿嘿一笑,道:「賈先生,這可多謝你了。這張家的破爛規矩束縛了我整整一年多,讓我什麼都做不了,今日我才找到了方向。」顯然她雖然年紀不小,但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立刻就要走出去。

賈詡一把拉住她道:「可是你得記住了,此事一旦被張綉發現,他可不會放過你的。」鄒氏冷笑一聲,道:「就我那有勇無謀的侄兒嗎?跟曹司空對着干,他恐怕還沒這個膽子。」繼續搖了搖頭,笑道:「你想的怎麼如此簡單?張綉雖然無謀,卻也是血氣方剛之輩,你做的這件事丟盡了張家的臉面。他恐怕不僅要報復曹操,還不會放過你呢。」

鄒氏臉色一變,立刻又恢復如初,道:「這你就不必操心了,張綉不是善茬,可我也不是好惹的。這個侄兒的性子我也了解,我自然會先下手的。賈先生,多謝提醒。」扭著屁股走了出去。

賈詡一臉嫌惡的看着鄒氏的背影,回身便走。韓連和簡常站在他身後,簡常道:「叔叔,你弄來這個婆娘真的能行嗎?她都快把我噁心死了?曹操會喜歡這樣的?」韓連低聲說道:「長得在她那個年紀里算是不錯的了。你可得想想曹操是什麼年紀的人,就算他是梟雄,也畢竟是人。是人,終究就有弱點。」

「不錯。」賈詡背着手離開,道:「張綉為人勇武,但是沒什麼進取心,更沒有冒險的精神。他已經投降了曹操並嘗到了甜頭,豈會輕易再和曹操翻臉。只有讓他知道,自己家的臉都被丟盡的時候,才會發難。現在我們只要等著曹操放鬆警惕,現在他留在軍營的士兵還是太多了,只要他慢慢撤走一些,我們的機會就會更多。」

看着曹操每日和張綉喝酒享樂,陳到、典韋等人卻是步步小心,但是這些日子什麼都沒有發生,典韋雖然依舊每天按時巡邏檢查,但心裏已經不認為張綉會有什麼異動。只有陳到每日都在觀察張繡的一舉一動,但是也看不出什麼異樣,心道:「既然賈詡是張繡的謀士,那應該會給張綉一些建議來幹壞事。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賈詡在醞釀一個更大的陰謀?」他暗暗調查了半個宛城,卻沒有發現賈詡、簡常等人的蹤跡,心裏更加奇怪。

這一日,許褚也被曹操調走,和李典一起護送程昱等謀士一同調回許昌,同時作為先鋒的夏侯惇也同時領兵返回。

典韋聽到消息,又警惕起來,對陳到道:「師弟,主公這是怎麼了?把仲康他們全都調回去,若是張綉突然發難,我們也不好應付啊。」陳到道:「或許是他太信任張綉了吧。師兄,你想想,我們不費任何力氣就攻佔了宛城,就是再謹慎之人也不免會大意吧?但是相信曹司空不會把他們調出去太遠的,一旦張綉發難,他們一定會在短時間內趕來幫忙的。」

典韋又打聽到于禁帶着青州兵也駐紮在附近,這才安心。但是忽然又聽聞曹操要搬出去重新住在城外大寨之中,並且只命令自己守在中央大寨的外面,不允許其他任何人進入,心裏更加奇怪:「按理說我們在這裏也駐紮了好些天了,為了大局着想,主公最多留于禁和青州兵看着這裏即可,為何還不班師回朝?」眼看着和自己一起守衛的只剩下陳到、鄧泰和馮空等預備隊,心裏又擔憂了幾分。

張綉這才知道了曹操把鄒氏帶到了軍營之中的情況,氣的一掌將桌子拍斷,怒吼道:「曹操!你真是欺人太甚!我??????我一定要出出這口惡氣!」

賈詡知道是什麼情況,假裝不知的走了過來,道:「將軍,怎麼啦?發生了什麼這麼生氣啊?」張綉拔劍朝着已經被拍斷的桌子砍了又砍,還是氣憤的渾身顫抖,道:「曹??????曹操他??????他帶走了我的嬸嬸,把她弄進了軍營里鬼混!天知道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賈先生,您??????您一定要幫我,這次決不能放過曹操這混蛋!」

「好好好。」賈詡先扶著張綉坐下,道:「將軍你先別急,如何能夠在證明此事的真實性?」張綉氣哼哼的道:「還用證明嗎?我嬸嬸的家人都和我說了,根本無法將嬸嬸帶回家。曹營那守了好些人,根本不給他們進去。還有??????」又把胡車兒叫了過來,道:「你說,曹操還幹了什麼?」

賈詡看着胡車兒,胡車兒連忙端過來一大箱金銀珠寶,道:「這??????這是曹操的手下偷偷派人送過來的??????讓我??????讓我偷偷殺了主公??????」說着又趴倒在地。賈詡心知這都是鄒氏的計謀,卻並未說出來,繼續安慰張綉道:「將軍,此事不宜激動,還是得和平的處理才是。曹操勢大,我們可不能因忍不了一時之氣而??????」

「不行!」張綉激動的叫道:「這是我們張家的臉面!豈能說丟就丟了?賈先生,您一定有辦法,您就再幫我一次吧??????」賈詡真受不了他這副窩囊勁,用力拍了一把他的腦門,道:「行了!要想對付曹操,也不是不可能。」

「哦?」張綉眼前一亮,道:「賈先生您果真有辦法,快說快說!」賈詡慢條斯理的說道:「也是曹操自己大意,以為我們款待了他這麼久,自己也放鬆了警惕。他營里的不少大將都已被調回許昌或者不在大營里了。現在??????」張綉搶先道:「看來我們可以突然出擊,打曹操一個措手不及對吧?」

賈詡揪著胡車兒的耳朵,道:「胡說八道!曹操還有不少人馬依舊駐紮在我們宛縣之中,你若是調兵,他們立刻就會知道,到時候就不是突襲他們,而是送死了!此事決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張綉只好又露出一副虔誠的表情,道:「那我們該怎麼做?」賈詡鬆開胡車兒,道:「你去找曹操,找個借口把你的士兵易囤到曹軍之中,然後提前準備,趁其不備突然攻擊。曹操的軍隊再厲害,也是絕對禁受不住的。」胡車兒聽了,叫道:「說得對啊!將軍,我們就這麼辦,我要親手砍下曹操的人頭,再丟進這箱子裏。」

「好!」張綉頓時眉開眼笑,道:「那??????我這就去找曹操,跟他說我現在逃兵不少,得藉助曹軍的威望來防止逃兵。」賈詡連忙阻止他道:「你這借口很好,但是絕不能現在去。現在天黑了,曹操肯定和你那嬸嬸在一起,你要是現在撞破了,那所有人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你明白嗎?明天再去!」張綉對他是言聽計從,立馬答應。

典韋眼看着曹操居然答應讓張繡的兵馬駐紮進了曹營,更是着急,對陳到、楚晴和鄧泰道:「主公這些天究竟在做什麼啊?既不班師,又讓張繡的軍隊駐紮進來,什麼意思啊?」鄧泰聽了,故作神秘道:「典將軍,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剛剛跟曹安民打探了一番,這才知道主公這是在做什麼。」

「做什麼?」鄧泰嘿嘿一笑,道:「他抓了張濟的寡婦,帶回營里玩樂,好像已經很久了吧?」

「什麼?」典韋瞪大了眼睛,道:「張濟的寡婦?那要是張綉知道了,豈不是要造反了?丞相怎麼這麼糊塗啊?我說這幾天他讓我一直守在外面誰也不給進是怎麼回事。我還擋了張濟的好多家人呢!不行,我得去找曹安民說一聲!」起身走了出去。

鄧泰想了一會兒,對陳到和楚晴道:「不如我們去張繡的營里探查一番吧,查一查他是不是真的是圖謀不軌!」

「好啊!」楚晴率先贊同,這麼多日子裏一直把她給憋在軍營里可把她憋壞了,一聽能出去,不論是什麼她都願意。陳到卻有些疑慮,道:「若是張綉真的想反,那我們要是發現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那我們不是去送死嗎?」

「哎。」鄧泰道:「叔至大哥你這是想多了,張繡的軍營可是在我們的軍營裏面,他哪敢在大白天的有什麼異動啊?再說了,我們要是失蹤了,典將軍找上門去,張綉自己會先死。放心吧!」帶頭就走,楚晴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後,陳到嘆了口氣,只好跟隨,一旁的馮空一看,也跟了過來。

四人悄悄來到旁邊的張繡的幾個大營,鄧泰低聲道:「看好了,咋們這次要偷聽他們的談話,要是??????咦馮空你來做什麼?」馮空嬉皮笑臉的說道:「人多力量大嘛,我也很擔心這個張綉他有什麼陰謀,所以也過來看看。」

「什麼人多力量大啊?」鄧泰斥道:「這種事情人越多越麻煩!你笨拙的很,一下就會被發現的。」楚晴也很討厭他,附和道:「對啊,你又來搗什麼亂?快點回去。」馮空不服道:「憑什麼我就是搗亂,你就是幫忙呢?一個姑娘而已??????」

「什麼人?」張綉聽見他們的爭論聲,一個箭步跑了出來,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四個,見他們都穿着曹軍的服飾,有些詫異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鄧泰、楚晴和馮空都是一愣,同時緊閉嘴巴絕不出聲,陳到只好道:「這個??????我們是來打聽消息的。」

「什麼?打聽消息?打聽什麼消息?」張綉有些懷疑起來,他雖然剛才沒在謀划什麼,但是心裏也不太安寧。鄧泰慌忙上前道:「別聽他胡說,我們只是路過,但是聲音大了點??????」陳到又把他推開,堅持道:「我們??????我們來打聽賈詡的消息的。」

「什麼?賈先生?你們認識他?」陳到見他沒有否認,立刻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們認識他。聽說他在這裏,所以我們想見見他。」陳到一臉賠笑的說道,只希望眼前這人快點離去。

「哦?」張綉覺得有趣,道:「賈先生他不在這裏,在城裏,你們要去找他的話,進城一打聽就能找到了。」「噢!」陳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感謝了一句,就立刻回身將他們三個一起拉走。張綉看着他們急匆匆的離去,心裏還很奇怪:「看這幾個人的服飾,都只不過是曹軍的普通士兵啊,怎麼會認識賈先生?對了,還有個長得粉嫩,和女子一樣的,軍營里怎麼會有女的?是了,賈先生認識的人那都不是一般人,可能是某位女高手吧。」他得意的自圓其說,絲毫沒有懷疑陳到等人的身份,又回營寨去了。

典韋找到曹安民,道:「曹公子,你是不是又給主公找了些女的?你可知道那可是張濟的妻子啊,這樣真的妥當嗎?」

曹安民就知道他會說這些,有些無奈道:「典將軍,你也是知道的啊,叔父他那天喝完酒又??????又忍不住了。讓我去找什麼妓女,我本來想啊,這種事情不安全又傷身體,所以尋思著能拖一天也好。正巧我看到了張濟的那個寡婦,就和叔父說了說,叔父當天就沒做什麼,只是讓我去把那寡婦找來。」

典韋瞪了瞪眼,道:「所以呢?拖了一天結果弄成這個樣子?」曹安民苦笑道:「我以為等次日叔父他清醒了之後,不會對一個寡婦做什麼了。結果??????」做出一副抓耳撓腮無可奈何的表情道:「一見到那寡婦就??????就??????就被迷住了??????唉???????」說着很難受的使勁的捶手。

典韋不想聽他解釋,道:「不論怎麼說,此事都是有風險的,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不論如何你都得說服主公,讓他把張濟的寡婦給弄回去。」

「好好好!」曹安民知道典韋的脾性,若是自己不答應,恐怕就要親自去找曹操了,便滿口答應,道:「典將軍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護住這裏。我一定把那寡婦完好無損的送回去,並且絕不讓張綉知道。」

典韋冷哼一聲,道:「最好儘快,恐怕現在張綉已經知道了。」轉身離去。曹安民看着他的背影,不屑道:「一個有勇無謀的傻大個而已,要不是有些蠻力,誰會要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真打起仗來你有什麼用?可笑!」轉身回帳。

到了賈詡準備的攻擊之日,張綉便通知了分佈在四個寨子的士兵,準備在晚上動手。賈詡自己呆在城裏,不願讓張綉知道自己的行動,便讓胡車兒來配合張綉。張綉將他帶進寨中,道:「我們雖然出其不意,但是想殺曹操也並非那麼容易。」

胡車兒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道:「將軍,我知道,有典韋守在這裏,想殺曹操恐怕會損失不小對吧?」張綉點頭道:「正是如此啊,兩年前他在濮陽就曾經救了曹操一命,那時連呂布都沒能得手。要是我們的士兵被他嚇住,那就不好辦了。」

胡車兒微微一笑,道:「將軍,這個好辦。典韋再厲害,也得依賴他那雙殺傷力極強的雙戟,將軍你今晚約他去喝酒,我再去把他的雙戟盜走,到時候看他還能發揮出什麼功力。」張綉覺得有理,道:「好,那我們就這麼辦。」

陳到聽說張綉要請典韋去喝酒,奇怪道:「師兄,平日裏張綉都是找司空,怎麼這次會來找你啊?」典韋也不知緣由,道:「是啊,但是這次他盛情相邀,我也不好拒絕。師弟,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要盯緊四周的情況啊。我會儘快回來的。」陳到笑道:「師兄你就放心喝去吧,前幾天你哪次去不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放心,這一晚上我都會負責好。」典韋拍了拍陳到的肩膀,便前往了張繡的軍營。

陳到讓鄧泰和馮空不停地帶人巡邏四周張綉軍營的方向,自己坐在曹操的大寨門前,不住地聽着裏面傳出嬉笑聲,心裏覺得無比難受:「曹操按理來說也是個有志向的諸侯,為何會被此等女色所誘惑而無法自拔?若是跟着他這樣下去,天下何時才能平定?百姓們的太平盛世何時才能來到?」正在苦惱,忽然覺得周圍一人閃過,他立刻起身一看,只見一個身着曹兵服飾的怪人溜了出去。

陳到心裏覺得不對,此人身材異常壯碩,和之前自己見過的曹兵大不相同。要知道,衛隊的士兵大多數都被許褚帶走去護送程昱、郭嘉等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馮空這些預備隊的小孩子。真正和典韋年紀相仿的成年士兵其實是只有幾十人,陳到基本都見過,根本沒見過身形是這樣的,他深吸口氣,叫了楚晴和鄧泰過來道:「今晚可能會出事。你們代我守在這裏,我過去看看。」

「什麼?會出事?哥你先別走,先把話說清楚。」鄧泰心裏疑惑萬分,連忙拉住陳到。陳到道:「我看見了一個可疑之人在這裏遊盪,得看看他究竟是誰。你們先接替我在這守好。」

鄧泰剛剛答應,忽然營寨里響起曹操和鄒氏的嬉笑聲,楚晴聽了,捂著臉不好意思再聽下去。鄧泰也是一臉無奈道:「你離開,不會是受不了這個吧?」陳到面色嚴峻的說道:「真的有事,你可別開玩笑。」鄧泰這才正色道:「行,我保准這裏沒事。」陳到這才放心的跟了過去。

陳到只見那人一路偷偷摸摸的來到了典韋的營寨,心道:「莫非是師兄忘了什麼,差人來他的營寨幫忙拿的?」便停留在暗處看這人想做什麼。此人看周圍沒有人,便躡手躡腳的走進典韋的營帳之中,費力的提着他的雙戟走了出來,又四周看了看。

陳到心裏疑竇叢生,不明白為何會拿出雙戟,心道:「這是要和張綉比武嗎?不可能啊?師兄豈會在這種時候干這麼愚蠢的事?肯定有問題!」想到這,他突然從藏身的營帳后跳了出來,道:「你是什麼人?幹什麼??????」一看居然是之前被賈詡圍攻時見過的胡車兒,不禁一愣。胡車兒見自己居然被發現了,也不說話,掄起畫戟朝着陳到胸口扎來。

陳到身子一閃躲了過去,大怒道;「果然是賈詡這賊人的陰謀!」拔出身背白毦劍朝着畫戟一甩,只聽「乓」的聲音響起,胡車兒右手的畫戟被陳到一劍砍刺在地。這雙戟奇重無比,胡車兒想拿着它們都不容易,更何談要將它們自如的揮動?再加上被陳到這一刀砍得手臂發麻,更加抬不起來了,胡車兒不禁心道:「我還是小瞧了這典韋啊!他的兵器居然??????居然這麼重,我??????我絕非他敵手。」奮力拖着雙戟不斷後退。

陳到怒道:「你跑不掉的!快說,賈詡那廝躲在哪裏?速速叫他出來!」施展「破空浮雲」攔在胡車兒身前。胡車兒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一陣勁風吹到,身着張綉軍服裝的簡常忽然從旁邊營寨中衝出朝着陳到打出一拳。陳到橫起白毦劍一擋,自己也被他這一拳擊退數步。

簡常看着陳到和胡車兒,獰笑道:「陳到,上次算你會跑,援兵又多。這次沒有別人,你也沒有幫手,我看你怎麼跑!看拳!」又揮動他那帶着刺套的拳頭朝着陳到打來。陳到看準他的來勢,一掌抵在白毦劍上,一劍劈落,正好砍中他的拳套,立時將上面幾根尖刺盡數劈斷。

簡常直覺右手手指一陣劇痛傳來,連忙收手,一看他這拳套已被陳到砍裂幾段,罵道:「你這兵器倒是利的很啊!」又施展出在《濟世策》上學到的那招,朝着陳到逼近,陳到連忙施展「頓所訣」往旁邊一避,堅決不和他拉近距離。

胡車兒見他倆打得起勁,又知道簡常的身份,感謝道:「多謝公子相助,我先回去復命了。」拖着雙戟就走。陳到哪肯放他,大叫道:「哪裏逃?」朝着「太所」和「馭所」方向接連一竄,已然趕到胡車兒身側,一肩膀撞在他右臂,將他直撞倒在地。

胡車兒只覺手臂劇痛欲裂,奮力將左手畫戟朝着陳到劈落,陳到一掌打中他的手腕,逼他又鬆開了左手畫戟。簡常此時已經逼近,陳到來不及撿起畫戟,只能起身再戰。

簡常一邊追擊陳到,一邊對胡車兒道:「你快走,這廝的人頭是我的!」陳到眼看着胡車兒輕鬆地離去,心道:「若是丟了雙戟,師兄的戰力一定下滑大半!看來想要追出去,就不能和他再在這耗著了!」想到這,他突然停步,反身一招「石破天驚」朝着簡常迎去。

簡常一看他居然不跑,喜道:「好啊,你找死!」一招「難敵神拳」全力迸發,跟陳到撞在一起,兩道拳風勁道同時大發,將兩人向各自的身後逼退。

簡常冷冷地看着陳到,道:「你是終於想通了嗎?特來領死是吧?那我成全你。」陳到搖頭道:「你別再跟着賈詡一起錯下去了。真的拚命,我『獅蠻功』也絕不會怕了你。」賈詡冷笑道:「是嗎?就憑你也想發出此招?明明是自己的錯誤,非要按在我賈叔叔頭上,好不要臉!」話剛說完,他毫不停歇又是一拳打了出來。

「怎麼回事?叔至哥哥小心啊!」楚晴忽然跑了過來,原來她見陳到好久不回來,心裏擔心,便悄悄跑了出來。正好看見眼前此景。

簡常一聽,再一看楚晴,連忙收手,顫聲道:「小??????小昭姑娘??????」陳到見他還沒認出來,搖手道:「你弄錯了,她不是小昭。」

楚晴跑到陳到身邊挽住他的手,道:「對啊,你這壞人,究竟是什麼眼神?我可不是楚昭,我是她妹妹,我叫楚晴。」

「什麼?」簡常仔細看了看楚晴,覺得確實和楚昭有不同之處,而且聽她的語言,和楚昭也大有不同,便沉思起來,忽然又指著陳到大罵道:「那我就明白了,你移情別戀,拋棄了小昭姑娘!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陳到聽他又無理取鬧,也忍耐不住了,怒道:「你若是因為痛恨我想要殺我,那就來殺,何必編這麼多子虛烏有的東西?」簡常破口大罵道:「呸!證據就在眼前,什麼子虛烏有,你本就不是個東西!」

楚晴見他越罵越難聽,也生氣道:「你又算什麼東西?我叔至哥哥什麼時候招惹過你了?」簡常已知她不是楚昭,心裏更沒什麼顧忌,連她也罵道:「你個臭婊子,勾引這個人渣,你又能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快滾!不滾的話我連你一起殺!」

「什麼?」楚晴生氣道:「你居然敢罵我?實話告訴你,我可是我姐叮囑來照顧叔至哥哥的,她在神錘幫有要事脫不開身。她跟我說了,不論發生了什麼,我都得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好啊,我記住你了,等我姐來了,我就把你說的這些髒話都告訴她!」

「啊?」簡常一愣,不敢相信楚晴的話,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陳到你當真沒有拋棄小昭姑娘?」陳到點頭道:「你若是非把我往那方面想,我也沒有辦法。」

「好吧!」簡常擔心楚晴真的按她說的做了,不想在此地多呆,指著陳到道:「你給我記住!下次見面,你絕沒有這麼好運!」轉身施展輕功衝出曹軍大寨。

楚晴鬆了口氣,仔細看了看陳到,見他無礙,這才道:「叔至哥哥你沒事就好?這人是誰啊?這麼這麼霸道?」陳到心裏焦急道:「晴兒,軍營里出事了,你趕快回去和阿泰他們呆在一起。」說完就要走。楚晴很是奇怪,道:「到底怎麼啦?」陳到回頭道:「有人把師兄的雙戟偷了,顯然他們今晚有所行動!」轉身朝着胡車兒逃跑的方向追去,楚晴也知道的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返回去和鄧泰說了。

鄧泰很是震驚,一邊派手下去叫典韋回來,一邊到曹操的大寨前喊話。但是他的官職太低,曹安民在裏面根本不許他進去,更不許他在外面大喊大叫。鄧泰氣憤不已,正在外面着急,忽然馮空架著典韋回來,鄧泰本來以為能有轉機,但是見典韋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又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楚晴拍了拍典韋的臉,道:「典將軍,出事了!」典韋醉醺醺的坐在地上,喃喃道:「真是好酒??????好酒??????」根本不理睬楚晴。楚晴又扯住他的耳朵,對着他的耳朵大叫道:「不好了,張綉殺進來了!」

「殺??????殺就殺??????」典韋隨意的回應了一聲,又倒在了地上。鄧泰看不下去了,命人先把典韋扶回房,對楚晴和馮空道:「這下難辦了,乾脆不要管這裏了,所有人跟我一起去看着大門。」帶着主力是衛隊預備隊的一百來人一起守在了大寨門前。

張綉見典韋被曹營的人叫走,心裏有些疑惑,擔心自己的計劃是不是被知道了,便在糾結是否要提前起兵,但是胡車兒又沒有回來,便一直猶豫不決。

賈詡將簡常派去相助胡車兒之後,自己也悄悄來到了張繡的大營,看着他那愁眉苦臉的模樣,奇怪道:「將軍,你這是在猶豫什麼呢。」張綉道:「我們的計劃似乎被他們發現了,典韋喝酒喝了一半就被人給叫走了。」賈詡臉色一變,道:「那還等什麼?得快速起兵啊,他們要是有了準備,我們勝算就低了。」

張綉還是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道:「但是??????胡車兒沒回來啊,說不定雙戟還在典韋手上,若是他拿着雙戟??????」賈詡見他連這都怕,瞬間覺得自己腦袋要炸了,一拍桌子道:「一個典韋你怎麼都怕成這樣啊?他就算有雙戟,醉成那樣,再加上我們人多,他又能怎樣?快!立刻起兵!」張綉不敢再猶豫,立刻命手下傳令。

賈詡一臉陰沉的走出張繡的大寨,心裏萬分無奈:「張綉這傢伙聽話是聽話,但是??????也太沒主見了吧?」

曹操正在和鄒氏一起飲酒做樂,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嘈雜之聲,他便問曹安民是怎麼回事,曹安民不以為然道:「興許是張繡的軍隊在巡夜吧?他們的軍隊還是很聽話的。」曹操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繼續和鄒氏飲酒。

鄧泰和楚晴、馮空正無事可做的守在轅門裏,忽然外面喊殺震天,兩邊屯放糧草的方向都冒起了黑煙。鄧泰原本是睡眼惺忪的樣子,忽然在黑夜中看到了火光,他直蹦起來,揪著馮空等人的耳朵大喊:「出事了!」馮空等人這才全都拿着兵器等在轅門前。

鄧泰心知絕對有變,對馮空等人道:「你們繼續守着,我必須去通知主公。」馮空知道大戰即將來臨,可是陳到、典韋和許褚全都不在,僅剩的鄧泰眼看也要走,他哪能堅持的了,雙手不住地顫抖道:「大??????大哥,這裏太??????太重要了,還是你看着吧。」

鄧泰和楚晴看着他那樣子,又看了看其他預備隊的人,和他基本沒什麼兩樣,都是萬分無奈。鄧泰高聲道:「預備隊的,都給我撤回去,一定要讓主公撤走!其他人跟着死死守住這裏!」

喊殺聲越來越大,張繡的軍隊已經在曹營之中打殺起來。鄧泰等人清楚地看着外面的情況,那兵刃相交鮮血噴涌的情景活生生的呈現出來,楚晴根本忍受不住,捂著雙眼向後跑出。鄧泰雖然見過不少,但是額頭上也是冷汗直冒。

眼看着四周火光衝天,曹操再也坐不住了,衝出營帳一看,連忙叫人準備撤退,並派人去叫典韋。典韋在睡夢中被馮空等人搖醒,此時他的酒本來沒醒多少,聽他們一說「張綉來襲」頓時一驚,酒頓時醒了大半,身子也彈了起來,叫道:「張綉來襲?」

馮空點了點頭,典韋二話不說一頭扎進旁邊的水桶之中,幫自己徹底醒了酒。然後他回身看了看,奇怪道:「我的雙戟呢?」馮空不知該不該說,典韋見他扭捏的樣子,抓住他大聲道:「你在猶豫什麼?我的雙戟呢?哪去了?」

馮空這才愁眉苦臉的說道:「被??????被偷了??????」「啊?」典韋瞪大了雙眼,道:「被偷了?怎麼回事?誰幹的?」馮空可憐巴巴的說道:「我們不知道被誰偷了,是你師弟說的,他去追去了,現在也不知下落。」典韋一聽陳到也不見了,他心中着急,不住地拍擊自己的額頭,猛然站起身道:「快走!」他來不及披甲,只來得及掛上一套軟甲,便跑到陳到的營房內拿出白毦金槍,直奔轅門。

此時轅門已被張繡的三十多個先頭軍隊破開,鄧泰他們只有十幾人,根本抵敵不住。典韋揮動金槍,上來先刺倒兩人,其他人見典韋來了,也都精神大振拚死一戰,這才勉強擊退那三十多人。

典韋命鄧泰等人重新關上轅門,要去護送曹操撤離。忽然之前跟着胡車兒混進來的幾個張繡的士兵突然發難,在中央寨內出擊。楚晴一看自己身邊立刻倒下幾人,嚇得花容失色,跑到馮空身邊不住地尖叫。馮空自己也是第一次見此等場景,跟着楚晴一起大叫起來。

典韋一槍掃倒好幾人,對着馮空怒目而視道:「要你有什麼用?還不起來戰鬥?」馮空連槍都不知丟到哪去了,只是抱着頭在地上不住地打滾,大叫「不要殺我」。典韋和鄧泰根本來不及管他,殺散了混進來的敵兵,便把曹操迎了出來。

曹操自己也是驚魂未定,看着不知所措的從另一邊趕來的曹昂和曹丕,立刻對曹昂道:「快走!保護好你弟弟!」曹昂答應一聲,便帶着曹丕上馬跟部分人馬先走。曹操又對典韋道:「惡來,現在情況怎麼樣?」典韋道:「主公快走吧,這裏我們先頂着,然??????」忽然外面又一次殺聲震天,藉著月光,可以看見有上千士兵一起朝着轅門涌了過來。顯然在大寨外的曹兵不是被殺,就是逃跑了,幾乎不會有活人剩下。

曹操拍了拍典韋的肩膀,道:「千萬保護好自己。」典韋點了點頭,見鄧泰要去守門,一把將他拉了回來,怒道:「你這是做什麼?滾回去!」鄧泰不解其意,也激動道:「師父!你這是做什麼?難道要讓你一個人應敵嗎?」

典韋將他推到楚晴身邊,道:「你得保護好其他人,這裏有我!還有,以後不要再叫我師父。」

鄧泰不敢違背他的話,拉着楚晴一起護送曹操離開,他臨走前看着典韋的背影道:「我怕現在不叫,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典韋並未回頭,卻留下了兩滴淚水。鄧泰也不做停留,拉着驚恐不已不住地大喊「叔至哥哥」的楚晴離去。

典韋一看馮空還在地上打滾,一把將他拉起來,怒道:「你還在幹什麼?快滾!」馮空看了看四周,顫聲道:「我??????我沒有武器啊??????」典韋心裏恨不得將他直接殺了,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將白毦金槍交給了他,自己順手在他腰間解下一把腰刀,攔在轅門前。馮空根本不敢回頭再看那些凶神惡煞的砸門的士兵,拔腿就跑。

楚晴已是雙腿發軟,連路都走不太動,鄧泰顧不得其他,掛住雙戟,抱住她雙腿就跑,楚晴驚恐的捂著嘴,看着典韋的背影,顫聲道:「為什麼要丟下典將軍?他??????他可是凶多吉少啊。」

鄧泰也是滿心傷感,心知典韋多半是不會逃跑的,邊跑邊道:「沒有辦法,必須得有人守住轅門為大家爭取脫身的時間。如果讓他們輕鬆攻進來,那我們誰也逃不掉。其他的士兵要護送主公和公子們撤離,根本不剩下什麼人能幫??????幫師父了??????」

忽然前方衝出一隻人馬,攔在了曹操等騎馬的和鄧泰等步行眾人之間。曹操此時已是慌不擇路,哪裏還顧得上後面的人,不停地拍着他那大宛良馬,向前迅速逃出。此時他身前僅剩下曹昂一人,曹丕已被其他騎兵提前護送走,曹昂擔心曹操,所以隻身等待,便也落在了後面。

鄧泰一看前面的人馬分出一半沖向了自己,連忙將楚晴放下,大喊道:「跟他們拼了!」拔出雙戟奮力拚殺起來。楚晴坐在原地,什麼戰鬥都不敢睜眼看,只聽「嚓嚓」兩聲,被鄧泰刺死的兩人鮮血濺得她身上都是。楚晴睜眼一看,嚇得不斷尖叫,大哭道:「叔至哥哥,你在哪啊?」

典韋一個人站在轅門之前,張綉手下眾軍士將轅門砸開,見他一人矗立在轅門之前一動不動,威風凜凜的樣子令所有人一顫,一時間竟無人動手。

過了許久,終於有士兵喊道:「他不過是個拖時間的,怕他幹嘛?上啊!」那些士兵這才注意到典韋連鎧甲都沒穿,立刻衝上來一排人,無數桿長槍一起朝着典韋胸腹刺來。

要是平常,典韋根本不會在意此等攻擊,用雙戟一掃,這些長槍非得一起斷折不可。但是此時他只有一把腰刀,根本不能有任何大意,眼看那些長槍逼近,典韋看準位置一把將那些槍桿盡數攬在懷中,緊接着一刀揮出,砍在沖前的幾人臉上,一擊便砍倒三人。

其他的士兵全都吃了一驚,各自對視幾眼之後,又一窩蜂的刺了過來。典韋又抱住一捆長槍,一腳反踢出去,將好幾名士兵全踢得爬倒,他倒轉那捆長槍,朝着一群士兵直丟出去,只聽幾聲慘叫傳來,又扎死好幾人。

這群士兵都知道單方面來進攻沒什麼效果,便四散圍困,從多個方向進攻。典韋縱使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四散而來的長槍,立時間被數桿長槍分別刺中胸腹和雙腿,他身上幾乎沒什麼護甲,立刻流出幾處鮮血。典韋強忍疼痛,左手拳右手刀一起揮了出去,將一排士兵盡數擊倒。

此時更多的士兵見他受傷,一起向前湧來,典韋顧不得疼痛,左臂手下一抬,將數桿長槍一口氣頂起,一刀上去將這一捆長槍盡數砍斷。另外一邊的長槍又刺上來,典韋雖然手腳並用,但也只能殺傷幾人,自己身上的傷口反而越來越多。

這上千士兵擠在轅門之前圍攻許久,卻依舊不能前進一分。典韋雖然傷重浴血已經半跪在地,卻依舊沒有任何要退卻的意思。而倒在他刀下的屍首已有四五十具,剩下在前排的士兵全都停步猶豫起來。

典韋「呸」的噴出一口血痰,掃視着一眾士兵道:「你們在猶豫什麼?還不再來?」那些士兵一聽,齊聲吶喊又攻了上來。典韋又伸手抓住幾把槍桿,用力一拉竟將那幾人連人帶槍一起拉了過來,他趁著這幾人擋在自己身前,一刀一個將這幾人全都砍翻在地,可是等他再一看這腰刀,那刀口居然缺了,不禁大罵道:「什麼破刀?」一把將腰刀丟出,那些士兵將他沒了兵刃,此等良機怎會錯過,一擁而上。

典韋不得不退後兩步,又重新退到轅門之內,眼看身下幾具屍體,他「哈」的大喝一聲,一手提起一具屍體朝着前面眾人直揮過去。那些士兵沒想到他還會這麼干,一時間不知是不是要刺那些屍體,被典韋這麼一通亂砸,反倒被他砸死了好幾人。

韓連騎馬在後面不住地觀看,見他竟如此兇悍。心裏也是暗暗佩服,心道:「雖是猛將,但終究不能為我所用,那留着做什麼?」立刻下令道:「放箭!給我射死他!」這群士兵這才醒悟過來,長槍兵立刻讓開,衝出十幾名弓箭手對着典韋迎頭射出亂箭。

典韋沒有兵刃和護甲,情急之下,抓起身下的屍首來擋,但還是被射中好幾箭,有幾箭甚至射穿了屍體直命中他的身體。典韋雙腿儘是傷口,已然不能再站直身子。看着前方依舊還有千名士兵,典韋強行抖擻精神,強忍渾身上下的傷痛,推開屍體正要起身,幾名長槍兵已然上前,趁他還未反應過來,已經亂槍刺進了他的身體。

典韋仰天噴血,雙目血紅的瞪視着在他身邊還在不斷用力的士兵,顫聲道:「你們??????找死??????」那些士兵對此已是不以為然,根本不認為以他現在的情況,還能做出什麼反抗,正要拔出長槍,典韋忽然大吼一聲,體內「獅蠻功」驚道瞬間爆發,將刺中他的幾名士兵盡數震飛出去,直摔落在轅門之前。

眾人見了此景,全都驚得目瞪口呆,有幾人再上前一檢查,只見那些士兵均是口鼻出血,已然斃命。門口那些士兵全都吞了吞口水,猶豫着不敢進門。

韓連在後面看着,心知典韋再厲害,也必然是強弩之末,不住地命令道:「給我上啊!殺了他就是大功一件!」那些士兵本來都是抱着這個想法才搶先上前,但是見了這般場景,誰還敢冒險上前?典韋跪倒在地,不住地喘著粗氣,喃喃道:「主公,看來我做不到你的要求了。阿泰,你說得對,你剛才不叫,今後確實沒機會再叫我師父了。你還是比我有遠見啊??????」自嘲的笑了起來。

外面眾人看着他忽然大笑,配上他渾身浴血的樣子,極其可怖,原本在轅門前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卻。

韓連心中憤怒,道:「一個將死之人,你們都怕什麼?讓開!」那些士兵立刻讓出一條路來,讓韓連拍馬趕了進去。

典韋眼睜睜的看着韓連趕到自己身前,道:「你也是張繡的走狗手下?」韓連微笑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只是為自己而戰,和張綉何干?你確實英勇,我打心底佩服你。但是你終究會阻止我的大業,所以我不能留你。」

典韋冷哼一聲,道:「不必說這麼多廢話,想要我的人頭,你便來取吧!」一把抓住地上一桿被他折斷的長槍。、

韓連微微一搖頭,道:「你現在的抵抗都是完全徒勞的!」突然拔刀,朝着典韋的腦袋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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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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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武林 第八十章:喋血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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