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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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迎接甚至而聚集起來的人很快便散去了，庭院里只留下裴昕兄妹和個柳芳泗，這事發突然將柳芳泗打了個懵，被夜梅攙著，滿臉的驚疑不定。

裴都親手將地上的裴昕拉了起來，扯著袖子給擦了擦面上的淚水，低低地哽咽了兩聲，輕語道：「昕兒，都不要想都不要做，無論結果我都得受著。」

的言語動作如既往的溫柔，惶惶無助甚至有些絕望的裴昕抱著嚎啕大哭，「哥，怎辦？怎辦？」

裴都動了動發僵發冷的手輕撫著的脊背，默然無聲。

從庭院這邊離開寧茴和裴郅兩人就分開了，涼風寂寂，裴郅攏著披風回了書房，房裡燒著碳，踏入裡間有些發涼的身體便開始漸漸回暖。

府里的事情不打算管，老夫人和父親會知道該怎做的，又何必去多找煩心呢？

垂簾頭的黃花梨木榻椅邊的鏤花木窗半開著，屋裡雖暖和卻也不覺得悶，裴郅坐在書案前從袖子里取出了那支和田玉蓮蓬髮簪，取帕子沾了水將尖頭上的丁點血污擦洗乾淨。

心緒沉緩，將簪子握在手上細看了半天才心地放在個木盒子里。

剛把東西放下，齊商便大步走了進來，手握著劍手端著個茶碗。

裴郅抬眸，「拿的？」

齊商將茶碗擱在桌上，回道：「進宮前世子你交給屬下的花兒啊，你忘了？」

聽裴郅也想起來了，茶碗里的花柔柔怯怯的，不醜卻也不得有多漂亮，就朵春日草叢裡隨處可見的野花，只如今已深秋，能長得這般好也難能可貴了。

「叫人養著。」裴郅低著眉目瞧了片刻，轉過身去拿了本書，突地又指了指榻椅邊的窗檯，「就養在那兒。」

齊商應了聲，有些猶豫道：「世子，這馬上就要入冬了，花兒可不好養。」還這種看起來吹口氣就要倒地的更加難伺候了。

裴郅斜睨著，「那就好好養。」

真任性！齊商無奈的很，端著茶杯到了窗檯，忙出門找了個會侍弄花草的廝叫務必日日心照看著。

相比其院子的安靜，福安院里要熱鬧的多，老夫人發了通脾氣便扯著顯國公問現下打算怎辦。

顯國公剛把聖旨供在祠堂，進門來坐在凳子上歇了歇，慢條斯理地回道：「自然休妻除族。」蕭如雙的結髮嫡妻，朱氏在蕭如雙面前根本沒有可比性，休妻除族最好最妥帖的法子。

裴老夫人心裡頭還有些猶豫，扣著扶手坐直了身子，「要不要先叫人去朱家通個氣兒？」

顯國公冷淡地搖了搖頭，「不必，快則傍晚最遲明日，朱御史夫婦必定親自登門。」朱家女做出這樣的事，不可能坐得住。

語氣篤定，裴老夫人也把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既然你心裡頭有主意，我也就不多了。」有些頭疼的靠回椅背上，「明日聖上萬壽去不得了，你莫忘了叫人把壽禮遞上去。」

「兒子記下了。」

這兩人商談完畢，顯國公便大步出了福安院準備著手休妻除族之事，裴老夫人由著榕春替捏肩，憂心忡忡，估計這近幾年怕沒有能越過國公府的笑話了。

「今年莫不撞了瘟神？」從寧氏和郅兒成婚長嫂惦記叔子開始，到柳氏設計二郎，還有今日這事兒，接二連三的，趕著趟兒來招呼呢。

裴老夫人越想越頭疼的厲害，哎喲了好幾聲，乾脆叫榕春扶著回床上躺著去了。

國公府里直到傍晚都熱鬧的不行，寧茴吃了晚飯在院子里晃蕩了幾圈消食，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準備沐浴睡覺。

寧茴縮在浴桶里，青青草原已經提前關了視頻，縮在坑裡問話道：「崽啊，今天有發生特別的事情嗎？」

寧茴撥了撥水，搖頭道：「沒有啊。」又細想了會兒，「就去了趟皇宮，見到了皇帝，那位皇帝陛下還挺和氣的。」

青青草原皺著熊貓臉，沒再出聲兒，它在坑裡翻滾了兩下，聲道：「沒有就好。」

對許多人來今晚註定個失眠夜，但偏偏寧茴睡的賊香，還做了個美夢，夢見自己在望無際的草原里打滾兒，渾身都青草的淡香味兒。

睡得好早上也起得早，簡單梳洗過寧茴便坐在圓桌前用早飯，邊喝著粥邊聽春桃話。

「天邊兒剛亮的時候朱府就來人了，朱御史和朱夫人道過來的，聽福安院里的雲丫，兩人見到老夫人差點就當場跪了在地上呢。」

春桃能會道人緣好，消息靈通的很，這府里上下就沒有探不出的八卦，站在圓桌邊興緻勃勃地接著道：「少夫人你可不知道呢，朱御史夫婦要和夫人……不不不，和已逝的朱氏斷絕關係呢。」

寧茴放下手裡的勺子，握著雙筷加了個包子口咬在嘴裡，聽見話慌忙嚼了兩下咽進肚子里，驚訝道：「不？」再怎樣朱氏也的女兒啊。

春桃以為不信，急急道：「真的，府里現在差不多都傳遍了，奴婢剛才進來的時候聽大姐那邊也已經接到了消息，帶著橘杏和梨蕊跑過去了，現在還跪在福安院門口堵著朱御史夫婦呢。」

青丹接嘴道：「朱家還有好幾個未嫁女，朱御史夫婦想必為著那幾個姐著想。」

雖然朱家女兒的名聲已毀的差不多了，將朱氏除名作用也不大，但多多少少還能挽回些的，這做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朱御史向來剛直不阿，在朝中出了名的眼裡揉不得沙子，如今自家女兒做出這樣人格敗壞的事情，又如何能咽的下那口氣？

寧茴聞言心中唏噓不已，默默地吃著東西，心想著這樣的結果也不知道朱氏泉下有知該作何感想。

果真人不能做惡事的。

昭元帝的壽宴在日落酉時，寧茴閑來無事跟著青丹學起了剪紙，青青草原見坐在綉墩兒上乖巧溫順的樣子樂呵呵地捂著嘴笑，它在坑裡拱來拱去的，這時候系統卻出現了鈴聲提示。

青青草原屁股撅，騰地從坑裡爬了出來，拿著棍子點開了系統屏幕。

寧茴打算剪朵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可言簡單粗暴的大紅花，剛落下第刀就被青青草原聲吼嚇得直接把剪刀丟在了雙膝上的竹簍子里，青丹青苗都驚了下。

寧茴：「……」這個可惡的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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