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坐輪船在夜間行走的經歷,不知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世界的荒蕪和冷落,長江如同時間的長河,我們孤獨地在其中穿行。第一次坐的時候是從武漢港出發至上海的江漢5號客輪,離開碼頭時,漢口炫麗的燈光從我眼中遠去,而烏烏則在我身邊,靠在我的身上,江風很冷,正是一個冬季。那次本來是她一個人坐船回家的,結果在候船室里,隨著上船時間的逼近,她竟然流起淚來,我知道她捨不得離開我,我馬上買了同樣的一張船票,和她一起,她這才收起眼淚,拚命地罵我傻,那時是我和她片刻也離不開對方的時候。可是今天,即使再愛一個人,卻也無法做到如此,留在心中的只是寧靜與傷感,淚水好久已經不見了。

在夜裡我和烏烏從船艙出來時,船體閃亮的影子印在江水裡,四處一片黑暗,可是我們沒有害怕,在船頭我們激烈地親吻著,哪怕感覺塵世離我們是如此之遠……我想起了那個晚上和那艘船,可是我從百度裡面搜索到的卻是在2000年9月20日,江漢5號毀於一場大火!什麼是記憶?什麼是痕迹?一切都那樣淡淡地去了,包括我對愛的漏*點,現在我已經不再是選擇愛情了,而是選擇妻子,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怎麼,你也不舒服嗎?」梅莓問著我,我偷偷地轉過頭去,迎著風說:「船怎麼還沒來?」

「會來的,你別急啊。我看你就是個急性子,什麼事都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反正又不趕時間,別急啊。」梅莓安慰著我,哪知道我此時等的不是一艘船,而是放棄著過去的一些記憶。我擁著梅莓走到候船室,船上的一些人打量著我們,雖然沒有惡意,但卻讓人感覺到一些不安。隨著一聲渾厚的汽笛聲,候船室的人騷動起來,小說網.電腦站看來是船來了。我們從外望去,慢慢地看著輪船在江中畫了一條弧線,把船頭調向上游,慢吞吞地靠過來。梅莓奇怪地問:「為什麼停碼頭要調頭啊?」

「坐汽渡時你沒注意到嗎?」

梅莓搖搖頭,我說:「船向下游開的時候,必須得把船頭朝上游,大概是怕水流太急船不好控制把碼頭帶跑了。」梅莓說:「這樣也有道理啊。」是啊,如果人生可以轉一個彎再停一停,就更不錯了。

剪票上船,她就緊貼在我身邊,上船后我們在船的欄杆上看著風景。我說:「你等會好好看看兩岸的風光,很迷人的,在武漢是體會不到的。」她點點頭,不知道她今天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憐。而我則像看了一部電影,急切地等待著精彩的地方,向她做著介紹。船隻停了幾分鐘就開了,幾聲長鳴,到現在還好像回蕩在我的耳間。

回程是最精彩的時候,梅莓張開大眼睛想把一切攝入眼底的底片樣,下雨時的兩岸峭壁往下流淌的水如同千萬條小巧的瀑布,石崖的斑駁以及山上的神秘,一齊碰撞著我們的內心。不過時間不長,當一眼能看到葛洲壩時,眼前幾乎就一馬平川了。我們直接打的去了昨天住的賓館,我讓梅莓先洗了個熱水澡,人感覺真夠累的。梅莓洗完后,我安排她在床上躺下,給她蓋好被子,親了她一下。她閉著眼睛說還要一下,我只得再親一下。洗完澡后我對她說,就在裡面呆著,我下去買點吃的一會兒就上來了。我相信她不會再做什麼傻事了,買了兩碗粉上來,梅莓其實沒有睡著,她要我喂她,我就喂著她吃。等我們吃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們相擁著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所有的都結束了,得回武漢了。早上梅莓還是清理著東西,一件件地很細緻,我則在旁邊抽著煙等著,就那麼看著她做這些小事,其實也是一種幸福。一種深入骨髓的幸福,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這兩天里,我對性一直很壓抑,但也只是一種生理上的需要,而與梅莓相處了這麼久的情況下,一切又成了一種慣性,我們都不願意打破這種慣性,破壞這種慣性,畢竟對一個人來說,這也許是件非常嚴肅的事情。返回后是歸家的急切願望,希望車快些再快些,一下飛到自己的窩裡,享受一下自己空間的味道。梅莓則表現得更急切一些,她竟然對我說她想爸爸和媽媽了,在車上被我嘲笑了一番。結果她把我的手臂掐得生疼,我也盡量由著她,只要她高興就成。

車一進武漢,她的嘴巴又吱吱歪歪個不停。我問:「要不要我送你回自己家去?」梅莓說不用,還是回武昌吧。我說你不是才想爸媽的嗎?她說:「我很累啊,回去他們肯定問這問那的,我怎麼休息?」

「你怎麼說都有理,那就回武昌吧。」車到了宏基車站,打個的士就回家了。梅莓睡覺以後,我就偷偷到陽台給一朵打電話,竟然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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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處女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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