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難道是位小天才
靳澤這伸手一拉不要緊，第三輪來自女同事們的亢奮反應就此開始。
「各位姐姐們，你們就別一驚一乍的了，他還是個孩子。」現在市場喜好複雜，小鮮肉們捆綁銷售賣人設賣CP的不在少數，齊子淵對此很了解，也知道這群女同事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捏了下對方的手指示意對方撒手，個人原因所在，與男性如此親昵讓他心中彆扭。
「好吧好吧，饒了你了，反正已經拍到了不錯的畫面~」其中一位帶頭女同事笑著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他與靳澤緊貼而眠的模樣，準確的來說，是他在熟睡中，靳澤清醒得很，凝望著鏡頭帶著防備和警覺。
湊熱鬧的女同事們慢慢散去，帶頭的女同事在與他閑扯了幾句后也準備回歸崗位，繼續手頭工作，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一番，讓他請假前先把『唱片專輯』的事情解決。
「好。」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昨晚果真還是沒有休息好。
和領導請了一上午的假，念在他因為於蘭娜的事情連番忙碌，倒也批的爽快，讓他忙完手頭工作就可以先離開了。
「靳澤，你先在這裡等著我，等我先處理點工作上的事情就帶你回家。」心裡頭還是有點擔心靳澤，帥氣的外表讓這辦公室里的女同事們是蠢蠢欲動，也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招架得住。
拿著假條跑了一趟人事部，遞交完畢后順路拐去音樂製作部，那邊兒正在給他手下的那位女藝人籌備新專輯，想趁著她蹭於蘭娜死亡熱度還在，好好的包裝一下。
雖然以齊子淵來看，這幾乎是白費力氣。
敲門，等到應允后推開，卻沒看到自己要找到的人，反而引得屋內幾人倍感驚訝，「齊哥？你怎麼找過來了？東哥前腳剛走，說去你辦公室找你商量新專輯的事兒呢。」
「好的，謝謝。」齊子淵認命的快步折返回去，一推門，正瞅見自己尋找的負責人楠哥正坐在沙發上和靳澤並肩，手中還拿著一份白色文件低聲交談著什麼。
「東哥。」小跑過去，齊子淵也聽清了二人低聲交談的內容，是在討論一段譜子。
「淵子，你來了。」一向沉穩的東哥這會兒看起來透露著點兒興奮，拍著身旁的沙發示意他過來坐，「你小子這是哪兒挖來的寶啊？」
「這是我朋友家的侄子，暫時在我家借住。」知道東哥在問靳澤，齊子淵回答著落座，目光自然地朝著那文件上望去，是一份樂譜，「這是給藝人定下的曲目？」
「恩，專輯整體風格已經定下了大致方向，這首想用來當專輯主打曲。」把譜子遞給他，東哥的話匣子是徹底敞開，「你家這位小朋友對音樂的敏感度可真高啊，剛和他聊了幾句，倒真讓我刮目相看。」
拿在手中的樂譜上面塗塗改改，做修正的地方並不多，齊子淵試著輕哼了一下，修改後得譜子確實比起原版節奏上更好。
「行，我看主打曲目就暫定這一首吧。」一番商討后將曲目敲定下來，還給那位女藝人拍了譜子發過去，「我讓她下午過來試試。」
臨走前，東哥是單獨把他拉到了一旁低聲交談，對靳澤所表達出來的濃厚興趣是一點兒都沒有隱藏，「我覺得你家這位小朋友蠻不錯的，如此優質的資源，你怎麼也不挖掘一下？」
望向門口等候的靳澤，在看到對方的外表樣貌時齊子淵其實就有點兒動挖掘培養的心思，但考慮到對方身上那詭異的病情，搖了搖頭，「他不會感興趣的，我不想勉強他。」
「你不問問怎麼知道。」東哥拍著他的肩膀，語氣鄭重許諾，「都是自己家的孩子，來公司也不會虧待他。」
對方是不了解靳澤的情況，他也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當下附和，「我會找機會試探著問下他的意思。」
「這個年紀的小朋友，誰沒有個明星夢啊，你開口準會答應。」東哥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掏著口袋，朝著門口靠近，「靳澤，住你齊叔叔家這段時間，歡迎常來玩兒哈。」
一邊說，一邊是將摸出來的名片塞給對方，靳澤沒什麼反應，東哥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說著，「這是我名片，隨時聯繫。」
見靳澤遲遲不收，齊子淵打折圓場的幫忙接過，「東哥，那我帶著他先回去了。」
「行，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不用不用。」
輕推著靳澤，路過東哥身邊時，還聽到他的喃喃自語，「現在的小孩子還挺有個性……」
回家途中，齊子淵盯著路口閃爍變紅的信號燈，將車穩穩地停下，想到了東哥的話，試探著發問：「靳澤，你對流行樂有什麼看法，喜歡嗎？」
等了半天也沒有回復，從後視鏡內望去，對方是單手托腮的望向窗外，目不斜視的，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靳澤，靳澤？」輕換幾聲，也沒引起對方的反應，齊子淵暫且放棄溝通。
把靳澤送回家，趕著對方進屋睡覺，他則是拎著昨晚的飯盒去廚房清洗。用毛巾清理著手上的水漬，齊子淵出來時對方居然還站在客廳里沒有回卧室。
「怎麼了靳澤，你是有什麼話想說么。」幾天的相處倒是讓他對靳澤的日常表現有了初步的了解，比如此刻悶不做聲站在原地，就是一個勁兒的盯著他看，多半就是有事情想和他說，偏偏又要他先開口詢問。
果然，在他詢問后，對方低低的的問了句：「幾點。」
知道對方在問什麼，齊子淵看著時間，在心裡簡單計算了一下，「十二點左右吧。「
得到了回復的靳澤並沒有因此而鬆開手，彷彿一晚的未歸齊子淵信譽有所受損，也只得又補上一句：「我保證。」
盯著他看了許久，靳澤才放他離開，「嗯。」
驅車回到公司，手下的那位女藝人已經趕來，坐在他辦公室里拿著譜子低聲和東哥交談，身後站著位戴眼鏡的小姑娘，低著腦袋看起來有點兒怯弱的樣子。
那名女藝人始終沒有抬頭看他一眼，一副全身心投入到樂譜上的模樣，倒是身邊的東哥抬手招呼了一下，「過來坐。」
「聊得怎麼樣了？「拉了把椅子走過去坐對面，目光掃過那位面生的姑娘，「這位是……?」
「哦，她是我聘請的助理。「直到此時，女藝人才抬眼瞥了他一下，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傲慢勁兒，顯然是已經有點膨脹了。
齊子淵繼續打量著那小姑娘，對方也就怯弱的把腦袋低的更狠了。
「還愣著幹什麼？叫淵哥啊。「漫不經心的輕撫新做的指甲，吹了兩口，抬起手來欣賞間，從指縫當中窺探著齊子淵有些不悅的臉色。
「我想，我們需要談一談了。「齊子淵面無表情的回望著她，也從那指縫間回望著。
他身為經紀人，有義務也有責任知道手下藝人的一切行動，尤其是與工作息息相關的這些。
忙，想請助理可以，但前提是要和他打招呼報備，最好由他親自出面進行挑選安排這圈子水這麼深，毫無經驗可言的助理是狗仔們最愛下手的目標。
眼下他手裡這位女藝人正在話題的風口浪尖上，不說多多注意言行，反而添亂的找了這麼位內向怯懦的新人助理，再加上這女藝人本就口無遮攔的……他甚至已經可以預見小報記者們對助理下手后，那一個個吸引眼球的娛樂新聞大標題了。
「哎呦，淵哥～「察覺到他語氣上的嚴肅，女藝人放下了手，訕笑一下，「她新人一個，不懂規矩，麻煩淵哥多多包涵了。」
眼瞅著那姑娘一副驚若寒蟬的緊張模樣，齊子淵輕輕搖頭，「不是她的問題。」
「好了好了，先別閑扯了，都這個點兒了，再不開始，今天任務就完不成了。「在女藝人笑容凝固在臉上的同一時間，東哥拍了拍手打斷了二人之間有點僵持的氣氛。
算是由東哥當了個和事佬，助理這話題暫時作罷，押后處理。
三人的話題回歸到音樂唱片上來，這名女藝人倒是生的一把好嗓子，試唱磨合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接近夜晚十一點順利收工。
敲定好正式錄製的時間，齊子淵本還想再和那名女藝人好好談談助理這個問題，去個衛生間的時間，出來時那女藝人已經溜之大吉了，搞得齊子淵是一陣憋屈。
「行了，虛榮心作祟，你就諒解諒解吧。「拍著他肩膀，東哥笑著安慰。
「東哥，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盯著她。「都是同事，齊子淵也沒有繞圈子說的坦然，「我觀察了一下午，她那位助理小姐怕是不能勝任。」
東哥點點頭，也不反駁，尋了個相對較好的解決辦法，「行了，就她那性子只能順著來，我看你既讓她用一段時間那新人助理，用的不舒坦不用你開口，主動就給辭了。」
深深的嘆息，「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讓齊子淵沒想到的是，根本不用他來辭退那名小助理，一周后，對方倒是先一步自行提出了辭職申請，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