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水中救人

接下來的時間二皇子和三皇子便自行閑逛了，至於大皇子……少女有些無語地看身旁滔滔不絕的少年，偶爾點頭或者出聲附和一下。

湛清有些汗顏，這大皇子還真是熱情似火，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湛清看了眼天色，還沒黑盡，也就是說離開宴還有一會兒，湛清趕忙打住大皇子的話語，望著大皇子好看的眼睛一臉認真說道:「殿下，我大哥之前讓我去找他說點事，我給忘記了，我現在得去大哥書房了，一會兒過來找你玩兒啊！」

她信誓旦旦的模樣，誰能想到她是說得假話。

大皇子只得點頭，看著難得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少女離開。

湛清一路上穿過亭台樓閣，不少或好或厭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渾然不在意，只覺得今日將軍府的燈火未免弄得太明亮了吧，哪哪兒都是人，天知道她是多不想和這群小屁孩周旋。

好不容易走到一個人煙稀少，一看就是府內空置了的地方，就聽見短促的一身「啊！」然後說一聲落水的「噗通！」聲。

若是在外邊，湛清必然沒什麼，可這是在湛府內，湛清縱身一躍，落到牆上，只看見一抹黑色身影飛快跑如草叢中消失不見，破敗小院中荷花含苞待放，卻有人在水中不斷撲騰。

天差不多黑盡了，借著月色，湛清還是看清了這不正是失寵的廢太子嗎，若真死在她府上，湛家脫不了干係！

湛清提起礙事的裙子站在蓮花池邊，這池子不小，他撲騰著已經到了中央了，她身體弱，輕功還沒到踏葉便能騰空救人的地步。

猶豫再三，湛清眼睛一閉，騰空而起一下子跳入湖中。

秦時被人拎起丟入池中便想，自己怕不是真要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去了吧，可求生欲讓他不斷在水中掙扎，不，他還不想死啊，就算這麼一直被大哥欺負，他也不想死在這冷冰冰的池中。

忽的手彷彿抓到了什麼，不是柔軟易折的莖葉，已經在死亡邊緣的秦時全靠本能的纏了上去，「啪!」臉一疼，有幾分清醒過來。

面容白皙，烏髮盡濕的少女面上怒氣沖沖，說話欲噴火般道:「你小子要是不想早死的話就別把我抱這麼死！」

天知道，這貨跟八爪章魚似地纏上來，她差點氣得背過氣去，這是兩個人都要溺死湖中的節奏啊，當即便甩手給了一記響亮耳光。

「抱、咳咳咳……」他原本想說抱歉，但一說話便被一口水給嗆著了。

湛清只能認命地游著將他脫到岸邊，才一屁股坐下，居高臨下，看著還在水中的少年:「上岸你可別讓姑奶奶我提你起來了啊，沒力氣了！」

說罷，甩了甩手。

衣服已經濕完了，黏在身上，湛清看了眼摸摸索索爬上來的少男，心中暗嘆了一口氣，直接現在這副身體，今天這一折騰，怕是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也得喝不少葯！

「走吧，我帶你去換身衣裳。」湛清站起來擰乾身上的水漬，只覺得身上這身襦裙十分礙事，若不是湛勻非要她穿，她是決不會穿的，平日里她的衣裳款式都是偏中性，加上秦時瘦弱，應是可以穿上的。

「好、好的。」秦時趕緊附和。

然而兩人剛找到院子的出口，剛一出來就撞見不少不知為何跑到這邊來的少男少女們。

湛清:「……」

在一堆人身後的大皇子殿下更是一下子衝過來，焦急問道:「湛清，你不是去找你大哥了么，怎麼在這兒，你咋身上都濕了？」

然而剛說完就看見湛清身後同樣可憐兮兮的秦時，秦寧眉頭一皺。

「三殿下不慎落水了。」湛清只說了一句，但在場的人大致才到湛清這般狼狽，也只是跳水救人了吧。

湛清眼尾看了一眼被眾人注視，頭快底到地上的三皇子，心中安嘆一聲，她本也想安安靜靜地帶他去換衣裳，深藏功與名的，誰知道一出來就烏泱泱一片人。

大皇子一言不發，將下從遞過來兩件外衣丟了一件到三皇子手中，另一件放在了湛清肩上，抿著唇。

「多謝！」湛清點頭，拉攏了外衣。

「也快開宴了，各位快些入宴吧，我去換個衣裳，再來同你們一起用餐！」

湛清一發話，眾人自然是心照不宣的走了。

「殿下，我帶三殿下去換個衣裳，您先去用食吧！」湛清看著大皇子，微微笑。

「嗯！」大皇子垂了垂眼眸，應道，走前深深看了一眼三皇子，眼中情緒晦暗不明。

「阿丘～」湛清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尖，轉頭看向正拿著外袍發獃的三皇子:「走吧，我帶你去把衣裳換了。」

兩人走到半路，便遇到了拿著一件厚實外袍的三月和四月，以及自家冷著一張俊臉的哥哥。

「我的大小姐哦，您倒是找個奴才趕緊來通報啊，您自個走過來又是吹了半天風！」四月念念叨叨，和三月趕緊將她身上披著的外衣解了下來披上，披上帶來的外袍。

「沒事兒，大不了就是多吃幾天葯！」湛清不甚在意的笑笑，「三月，你帶三殿下去客房梳洗一下，換身衣裳。」

「嗯！」三月點頭，帶著三皇子去了客房的方向。

「你快去梳洗一下，一會有大夫來為你把脈查看！」湛勻看著自家小妹蒼白不見血色，卻依舊笑嘻嘻的臉蛋，沉默良久，才語氣低沉囑咐道。

「是，一切聽大哥安排！」湛清點點頭，被四月急吼吼的拉著往自己的房間去。

一進門，已經有人打好了熱水，四月遣退了其他丫鬟侍從到房間外侯著，才給湛清寬衣，讓她趕緊泡入水中去去寒。